穿成莲花精后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暮寒久
暮寒久  发于:2022年10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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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穆噗嗤一笑:“谁家谈情说爱不得个三年五载,一上来就要直入主题吗?”
  商辞昼:“人生短短几十年,能有几个三年五载来消耗,孤心中不安。”
  容穆歪头,懒懒的挪动了一下身子:“本来今日亲一次已经够了……”说着他凑上前,轻轻啾了皇帝一下:“但这是额外安慰的份儿,你看我亲过谁,还不是只有你一个人。”
  商辞昼这才眼眸微亮。
  “我已在信中知会王兄,叫他不要担心,还有碧绛雪,冬日到了,也不知道碧绛雪秃没秃……阿昼便再等一个寒冬,待来年春暖花开,再合计之后的事儿。”
  商辞昼表情有些不太情愿,容穆正要再说什么,有下人在门外禀报道:“陛下,有客来访。”
  商辞昼更是心中不快,他皱眉回声道:“来客一律不见,朝臣有事明日再说。”
  那下人有些为难,又道:“府卫说,来人是直接从城门外骑马过来的,李大人也跟着,他们还带着您之前亲手打造的金镶玉莲缸……”
  商辞昼:“。”
  容穆:“!!”


第78章 绽放第78天
  昌平街尽头, 是当年太子东宫的居所,现如今东宫居所已经被被并入皇宫,朝臣们不敢言语商辞昼之后立不立太子的事情,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太子府逐渐变成皇宫的一个附属角落。
  容沥自南代而来,头一次深入商辞昼的领土。
  大商地域广阔,与他们南代风土人情差距甚大,容穆当初就是来到了这里,才遇见了大商太子, 如今的皇帝商辞昼。
  碧绛雪在南代王的身边摇曳, 它到底是被这位君王培育长大,小花杆依恋的贴了贴容沥整洁的衣摆, 有些委屈巴巴的样子。
  一路行马至此, 就连马儿都还在呼哧呼哧喘着气, 容沥却已经面色沉静如水, 他定定的抬头看着东宫的牌匾, 过了一会,眼珠又转到了那大红色的高门灯笼上。
  多么漂亮的金龙逐莲图啊,随着冬初的风微微晃动, 似是活过来了一样。
  李隋川看着这位素未蒙面的南代王, 有种手上揣了个烫手山芋的感觉。
  还有南代王身后跟着的几人, 甚至他还看到了前段时间来大商开医馆的那个男子, 这人当初就是李隋川放出城门的, 两人对视了一下心照不宣, 均微微点头打了个招呼。
  江蕴行算是南代队伍中面色比较温和的一个随行官员, 但神色也没那么放松。
  大门口的气氛有些凝滞, 南代君王亲自上门,李隋川不知怎的就给自家陛下捏了一把汗, 还有那个人……见到他的王兄,是会惊吓还是惊喜?
  两拨人马对立半晌,只见容沥微微伸手,摸了摸碧绛雪蔫巴巴的脑袋,突然开口道:“已经快过午了,难不成商辞昼还在睡?”
  李隋川:“……王上稍安勿躁,陛下想来是下朝后又回来陪殿下小憩了一会,我方才已经叫人进去通知了。”
  容沥冷笑了一声:“你们陛下放回三千神射营,单单扣下了我南代的王子,莫不是还要本王三催四请,才肯将我王弟放回来?”
  李隋川看着南代王的神色实在是难看的厉害,一时间竟然也不知道要怎么说话了。
  南代的殿下只有一个,但却是两个国家的心窝子,待在这个身边就必定要缺了那个,陛下是万万不可能放手,但这个也是来势汹汹。
  他刚在心里想好圆场措辞,东宫的大门就被刘东带着人从里面打开了,正门平素里很少打开,李隋川估摸了一下,这估计是陛下的属意。
  果不其然,刘东见着门外的人就堆起了满脸的笑意:“贵客前来有失远迎!”
  容沥冷笑了一声,往后看了一眼,李隋川没等南代的随从动手,亲自上前搬起了那个莲花缸。
  说也奇怪,都已经到冬日了,这莲花却还有花瓣,只是看起来有些不太精神的样子。
  一行人走进门,容沥大致扫了一圈,身后头一次来他国深宫的南代官员也跟着看了看,有人小声道:“好粗犷……你看那些下人穿的,跟下一刻就要上阵杀敌一样,咱们小殿下在这里真的能过好吗……该不会每日都要被逼着早起练武?”
  “说不准……毕竟这大商皇帝就是以武力统治而闻名。”
  容沥眼神看过旁边一处巨大的湖泊,湖泊中似乎种满了莲花,李隋川手中的碧绛雪忽然叶片抖动,叫他差点都没有拿稳。
  冬日里的景色要比春夏萧瑟许多,连着周围的假山都好像裹上了肃杀的气氛,廊檐从一边延伸到另外一边,檐下都是银色的雨漏和风铃。
  商辞昼哪里有这样的情趣,这一看就是容穆喜欢的摆设。
  容沥走过玉湖一角,胸膛缓缓起伏了一瞬,商辞昼根本没有容穆信中说的那么简单,若非心中谋算深沉,以商辞昼对容穆的心思,是绝不会违背他的意愿,叫人强行的留在这京都城。
  容沥眼眸转动了一瞬,脚下转过一角,瞧见了远处一座二层小楼阁,楼阁的栏杆都是金皮包裹,构造摆设无一不是大商最精湛的技艺。
  江蕴行也是头一次来这里,他稍稍扫了一眼,发现那木栏杆的支撑骨架都是花杆的模样,雨漏、门扉、窗台,无一不是莲花元素,恍惚间叫他以为自己看到了南代王庭的风景。
  甚至富庶的南代王庭当中,都少有这样真金白银堆砌起来的豪华楼阁。
  江蕴行看了一眼王上,又看了看一路被王上照顾的无微不至的碧绛雪。
  他想起了家中古籍记载的呕血症秘辛,心中有一个难以置信的猜测……王族血脉,王上的亲弟弟,却没有被记录在王族族谱之上,好像从一出生就被隐瞒了下来,又流落到了大商,江蕴行甚至都在怀疑先王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嫡次子……
  而王上做这一切的目的是什么?这位漂亮的忽然被迎回来的小王子,会不会是古籍上那个神秘的——
  “王兄!”
  众人神魂一震,就见有人大力拉开楼阁的大门,碧绛雪到底是见到了久未看见的主人,一下子激动的花杆都直了起来。
  容穆连披风都没穿,就这么着急忙慌的从门里跑出来,经过廊角与两座假山,一下子冲到了南代王的怀中。
  “王兄!真的是你!!”
  来通报的下人刚刚退下,容穆只来得及套上好几天都没穿的鞋子,从软榻摇椅上下来一时间都没有站稳,他好像强行用一根杆子将自己的给挑直了,才磕磕绊绊的跑到了门边。
  容穆心脏怦怦跳,他猜到王兄会来,但没有想到他来的这么急这么快,给他一点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这么直接出现在了东宫的大门前。
  容沥伸手,将容穆拎起来颠了颠,“瘦了。”
  容穆脑袋在他怀中蹭了蹭,低声道:“碧绛雪不在身边,我好难熬的。”
  容沥眼神稍缓,揉了揉容穆的发顶,然后抬眼看到了亭枝阙门前,一身黑红衣袍的商辞昼。
  商辞昼看见他就笑着开口道:“南代王大驾光临,孤有失远迎。”
  容沥眼眸微微眯起。
  容穆连忙道:“王兄!进来!进来说!”
  容沥收回神色,朝着身后道:“将碧绛雪也搬进去,放到王子的塌边。”
  身后南代随从立刻称“是”。
  “你们几人在这里稍等片刻。”容沥说完又对着江蕴行道,“将本王从南代带来的药去找个厨房煎一煎,放至温热后拿过来与阿穆服下。”
  江蕴行低头道:“是,王上。”
  外面动静这么大,往日里商辞昼一回来就不敢出来的怜玉也从侧屋中冒出了头,当看到自己的主人扑在一个陌生男子的怀中时,他立刻转头去看皇帝,正巧这时,与怜玉是邻居的钟灵也推开了窗户,木窗碰到了文艺乐师放在窗外喂麻雀的小食,发出了清脆的一声动静。
  容穆刚要说不想喝药,就下意识被吸引过去,瞧见这二人脸上又带上了笑,就要与王兄介绍。
  但容沥却微微弯腰捏了捏他的脸蛋道:“阿穆,这些都是谁?是商辞昼养在旁边的后宫吗?”
  怜玉:“?”
  钟灵:“?!”
  商辞昼:“???”
  容穆惊了一瞬:“不不不不,王兄,这些都是我的好朋友!”
  容沥见两人都呆愣住,似是不愿意再多看一眼,只带着容穆朝亭枝阙走去。
  容穆还想挣扎一下以免大哥误会,就见容沥抬脚迈进了亭枝阙,在商辞昼的视线中看了一整圈,又瞧见了还被翻开摊在小桌前的折子,朱笔痕迹未干,好像这二人方才在讨论什么正经事。
  商辞昼看了外面一眼,放下了亭枝阙厚厚的棉布帘子,又亲手往炉子里加了几个银丝炭,才在满室地龙温暖的环境中道:“坐。”
  容沥面无表情的随意找了个位置,容穆和王兄黏了一阵,飞速跑去和碧绛雪贴贴,他还仔细的看了看碧绛雪断在水中的最大的主杆,和像是秃了一块头发的蔫吧的花瓣,有些心虚的看了容沥一眼。
  这么明显,王兄定是发现了……此刻气氛越沉静,叫人心中越慌张。
  王兄还给他带了药,也不知道是什么药……王族专治花君亏损的大补药吗?
  容穆还没喝到口,脸上的表情就已经苦巴了起来。
  商辞昼似乎对这个场面早就有所准备,此刻微微拂了拂茶盏道:“南代王来的如此着急,难道是嫌孤将亭枝留在大商养身体了?”
  容沥看了他一眼:“本王能允许他离开南代去往西越战场,是考虑到阿穆是大孩子了,本王不能时时刻刻限制着他,他想做什么,本王就宠着叫他去做就行了,不过我倒是没想到,放出去的弟弟还能有被扣住的时候,商辞昼,你一国之君,当真是不顾脸面了。”
  商辞昼听到这笑了一声:“脸面又不能当饭吃,孤慎重的思来想去,再叫亭枝回南代恐有不妥,所以才叫他在冬日里好好养在我大商,待到来年春天,孤再正式三媒六聘,以国礼迎亭枝做我大商独一无二的君后。”
  说到这他顿了一下:“这之后,亭枝若是想回故国也可以,孤会陪他一起,当时时刻刻保护着他。”
  容穆都听傻了,他眨了眨眼睛,看着商辞昼毫无顾忌的在他王兄的雷点上蹦迪。
  容沥果不其然面色冷成了寒霜,他哦了一声:“我南代的人不养在南代,偏要留在你这风吹的人脸面疼的粗犷之地?阿穆脸色不好,神情疲惫,这就是你说的将养身体?”
  商辞昼静静的看了容沥一眼,空气中似乎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氛。
  容穆上前几步,小声道:“王兄,你不要生气——”
  容沥看了他一眼,难得没有笑道:“不要到处乱跑,对身子不好。”
  王兄显然非常清楚他冬日里的状态,容穆只好乖乖坐下,又使劲的朝商辞昼使眼色。
  奈何商辞昼平日里精明的厉害,此刻却像是瞎了一样,只指尖环了环茶盏边缘,垂眸眼睫微动了动。
  容穆只好抱着和自己一样可怜的碧绛雪,默默祈祷这两人不要当着他的面打起来。
  过了半息,容沥才脸色冰冷接着道:“大商冬日寒冷刺骨,不适合他将养身体,本王已经为他准备好了暖阁,冬初启程,一切都还来得及。”
  容穆蓦地看向王兄,他知道王兄不愿意自己待在商辞昼身边,觉得商辞昼太过危险,但没有想到王兄立刻就要带他离开,容穆看了看碧绛雪隐藏在水中的断杆,好像有些明白王兄为何这样着急。
  ……他就知道这杆子薅的太快了!可当时情势紧急,若他不求援于本体,商辞昼必死无疑!
  想到这里,容穆正要开口解释,就见商辞昼轻轻放下手中茶盏,发出咔哒一道清脆的声音。
  他微微歪头,幽黑的眼眸看了一眼容穆,又带着一种残忍的认真看向容沥:“南代王说孤此举不妥?”
  他笑了两声才接着道:“好,此举不妥,他不应该留在大商,那孤倒很好奇,回到南代国就真的会对他好吗?孤这样做,南代王心中难道真的不知道理由吗?你对孤不放心,孤对南代国……可同样不放心啊。”


第79章 绽放第79天
  容沥脸色冷漠, 看不出什么东西,“他生来就在我南代,你对他知道多少, 就要说不放心他回到故国,商辞昼,我看你是魔怔了。”
  商辞昼居然认真的点了点头:“对,孤就只对他一个人魔怔。”
  容沥冷笑了一声:“大商人才济济,你要什么样的人没有, 非要霸着我们南代的人不放, 你留下他,又能将他如何保护好呢?你可别忘了, 十年前, 我王弟是如何没的。”
  商辞昼抬起眼眸, 脸侧咬肌起伏了一瞬。
  容穆看着这两个人在对方的雷点上疯狂蹦迪, 他现在根本不敢说话, 有种大家长在前面撕的不可开交,小白花在凄风楚雨中飘摇不定的感觉。
  但是问题其实没有这么困难,只要他们能找到解决问题根源的办法, 这一池子的水就全部能流动开了——只要他们能找到。
  容穆摸了摸自己的大缸, 眼睛不经意看到被埋藏在花蕊深处的莲心。
  而周围的对峙还在继续。
  商辞昼面上作伪的和善褪去, 显露出了真实的漠然来:“亭枝是受了大难, 但孤也倾尽力气寻他回来了, 当年是孤势单力薄没有及时护住他, 但孤如今已经是皇帝, 大商百余城池, 从上到下都是孤的兵将,官员派遣这些年更是几乎将先帝的肮脏血液换了个遍, 在大商孤就是天,孤走到今日,就是为了要叫他能吃能喝能睡能玩,而不是为了叫他再为一些莫须有的东西劳心劳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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