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她不会把我们今天说的事告诉左老师吧？”
“不会吧……我觉得余牧不是那样的人。”
余牧的确不是那样的人，可余牧心里酸得紧。
一上午她都记着这事，以至于一路上忍不住问出那个问题：
“姐姐，学校允许谈恋爱吗？”
“嗯？小牧有喜欢的人啦？”
余牧盯着左千寻，眼睛眨了两下，才说：“姐姐先回答我的问题。”
“当然不可以啊，你们还是学生嘛，等毕业再谈吧。”
余牧追问：“那老师呢？”问了这句又补充道：“就是老师和老师之间，可以谈吗？”
“可以啊。”
“喔，可以的吗？好吧。”余牧神情黯然。
左千寻突然好奇，“你问这个干嘛？”
余牧挠挠头，不好意思道：“就有点奇怪，你们同事之间谈恋爱不会影响工作吗？”
左千寻表情困惑，该如何回答余牧同学的问题？首先这个问题左千寻没有发言权，她没有谈恋爱的打算，恋爱经验也为零。而且若是真的有同事追她，她也不会答应的。
倒是觉得余牧同学很关心这个问题的样子。
“影不影响工作不知道，不过小牧总想这些的话，可能会影响你的学习。”左千寻敲她脑袋，真想打开看看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余牧摸摸自己的小光头，抗议：“姐姐老是对我的脑袋又摸又敲，要是脑子出了问题，你要负责的。”
她说话时语气又认真又好笑，好看的眉毛轻轻蹙起，脸快皱成一团泥。
左千寻觉得她好可爱，一把揽过她的肩膀，笑出声：“敲出问题姐姐负责好吗！下半辈子管你吃管你住，你呢，天天就给我敲脑袋怎么样？”
余牧听了笑了，也开玩笑道：“那你快把我敲出问题吧，下半辈子不愁了。”还做了一个闭上眼睛混吃等死的表情。
左千寻被逗得开心，两人有说有笑朝家的方向走去……
余牧笑意未达眼底，心里酸溜溜的。
最关心的问题还是那个男老师是谁？
第十三章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一周过去，余牧脚伤已经好转，年轻人，伤口恢复得也快，脱离了拐杖的束缚，走路自带风。
南国一中的春季运动会开始了，主力军是高一和高二的学生，高三的同学自行决定要不要参加，因为课业繁忙，大家都选择上自习，只参加最后一天的接力赛。
教室内。
余牧正在做一篇简单的英语阅读，这几天，她学习的积极性非常高，晚上回了家也要拉着左千寻给她补课，左千寻当然也愿意，把自己的技巧毫无保留地全都传授给她。
她基础差，但天资聪明，学习能力也强。但英语这学科还是需要时间累积，余牧只能一步一步来。
王然在做高三的题，余牧只能做初一初二的题，基础只能一点一点的补。
但余牧已经很开心了，她发现学习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痛苦，甚至每次做题做对了，会有一种成就感，心里也不会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傻子。
“加油！加油！加油！”操场外的学弟学妹们叽叽喳喳在卖力呼喊。
在上自习的高三同学们不时放下笔朝窗子外面看一看。
余牧也不例外，做完一篇阅读之后，她看向窗外发呆。操场上同学们拥挤成簇，像是密密麻麻的蚂蚁，跑道上几个运动健儿在奋力奔跑，身旁的同学们为他们加油。
左千寻在干嘛呢？余牧不禁想到她。她是高一年级的班主任，这个时候应该挺忙的吧。目光在人群中扫视，想试试能不能看到她，但人太多，要找到一个人简直就是大海捞针。
余牧放弃了，继续埋头做题。她打算挑战一下自己，做一下初二的完形填空。
对于一个学渣来说，完形填空就是瞎子填坑，余牧以前都是乱填，没一个单词认识的。但现在明显好了一些，虽然她的词汇量还是匮乏，但勉强能通过一些认识的词来猜整个句子以及文章的意思，这么做下来竟然还对了几个。
正当余牧惊喜时，坐在前桌的学生突然惊呼一声。
“妈呀！”
她的呼声太大，惹得其他学生抬眼看她，眼里满是困惑。
前桌捂嘴，满脸抱歉，“对不起对不起，刚刚发呆，看到外面有个人被撞了，没事没事。”
余牧靠窗，抬眼朝窗户外看去，发现不远处的确是有一个人坐在地上，几个学生围着她。
那人不是左千寻是谁！
余牧一个蹭身站了起来，守自习的纪律委员下意识抬头看着她。
“我去上个厕所！”
话音落下，人就狂奔了出去。
余牧人高腿长，运动细胞一直都挺发达。因为心情着急，下楼梯就差两步一楼了，脑袋里空白，此刻只有一个想法，去找左千寻。
出了教学楼，余牧一路飞奔，心情紧张极了，左千寻没事吧？被撞了，怎么个撞法，疼不疼，有没有受伤？心乱如麻。
余牧膝盖虽然好了，却还是有点疼的，此刻完全顾不上那种痛感，此刻只想到左千寻身边去。
由于她奔跑的速度太快，很快跑到操场，脚下的步子还加速，且长得又惹人注目，很快操场上好几个人都看着她。
“喂，你们看，那女的跑得好快。两百米冲刺让她去得了，妥妥的第一。”
“别说，长得还有点好看，以前怎么没看到过！”
余牧冲到围观人群，一个刹车，伸手剥开学生们的肩膀，蹙眉，语气严肃：“麻烦让让——”人群中挤出一条道。
左千寻已经被学生扶起，抬眼就看到了余牧，有点惊讶，她不是该在教室上自习么？
“姐——”一句尾音及时收住，改口：“左老师，你没事吧？”她伸手去扶她。
左千寻摇摇头，“没事的。”
身旁的学生解释：“老师刚刚被跑步不看路的体尖生撞了。”
余牧拉住左千寻的手，神情紧张，目光给她来了个全身检查，“撞哪儿了？”语气和表情都是说不出的着急。
左千寻其实想说没事，就是腰有点疼。
结果学生又着急道：“好像下半身都撞到了，老师的腰应该不太行了，我们得背她去医务室看看。”
余牧二话不说半蹲在左千寻身前，还没等左千寻说话，她就已经主动把她背在背上。
“诶？小牧放我下来，我没事——”
“先别说话。”余牧颠了一下，把她颠在背上，“大家让让别挡我路。”
说话时，语气不自觉凶了一些，围观的学生忙往后退了几步，给她让开道。
余牧背着左千寻就跑。
“诶诶诶，小牧你——”左千寻为了掌握平衡，胳膊紧紧圈住余牧的脖子，上半身前倾贴着她的背，“小牧你跑慢点......”左千寻说话时，鼻腔里的热气钻进余牧的耳朵里，又暖又湿，余牧心跳不免漏了一拍。
余牧加快脚步，速度快到后面的学生都追不上她......
几个学生追累了，停下原地喘气，看着余牧的背影，感叹：“我的天，她这速度非人啊，她咋把我们左老师背着就跑了？”
另一个学生满头大汗，喘气道：“应该是老师其他班的学生吧，估计是带老师去医务室吧......”
余牧狂奔了几百米，快到医务室了，脚下的步子才缓下来。左千寻人瘦，很轻，背她倒是轻而易举。
“姐姐，你腰还好么？”
“其实还好，没什么大碍，你要不把我放下来？”
左千寻纤瘦的胳膊搭在余牧脖子上，肌肤相贴，余牧觉得痒痒的。
“不放，马上就到了。”
“你不是应该在上自习么？”左千寻灵魂拷问。
余牧愣了下，解释说：“教室太闷了，说下来逛逛，结果就看到你受伤了。”
她现在还心有余悸，刚刚心里真的好紧张，害怕左千寻有个三长两短。
左千寻想起刚刚的余牧，一声叹息：“刚刚被你吓到了。”
“嗯？”
“你刚刚对他们说话的时候好凶，又不是他们撞的我。”
她刚刚很凶吗？
余牧仔细想想，回想起来好像说话的声音是有点大声，听起来估计像是在吼，好像是有点凶了。可主要是那群学生围着堵着也不赶紧送医务室，她着急啊！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到了医务室门口，余牧小心把左千寻放下，一只手揽住她的肩膀，好让她借力。
余牧语气柔和了些：“我没凶他们，我只是担心你。”
第十四章
医务室阿姨询问了左千寻的情况后，开始让她坐下替她检查。
阿姨先是在左千寻肋骨上摸了几下。
“痛不痛？”
“有点。”
“来来，你过来，躺在床上我给你仔细检查一下。”
左千寻起身到床上趴着，余牧像个小跟班一样，就站在她身旁。
阿姨在左千寻的腰上又捏了一下，问她：“这儿呢？痛不痛？”
“有点儿……”左千寻说得保守，其实是相当的疼。
“确定只是有点疼？”
左千寻松口：“挺疼的。”
一听到左千寻挺疼的，余牧眉头蹙紧了。
于是阿姨掀开左千寻的衣摆，将她的腰部直接露了出来，给她做腰部检查。
余牧目光不免也落在她的腰上。
纤纤细腰，腰部线条紧实，肌肤光洁无暇，重点是还有两个性感的腰窝。
阿姨触碰到她的腰肢，找到关键的腰肌，为了确定她的伤势，在上面摁了几下。
可能是有点疼，左千寻鼻腔里溢出几声轻哼。
视觉和听觉的冲击感让余牧脑袋发懵，她立马挪开了目光，背过身去，脸烫得不行。
她捂住自己的心脏，却还是扑通扑通地狂跳，快要从嗓子里跳出来似的，紧接着浑身血液快速流窜，掌心开始冒汗。
莫名其妙！
余牧内心讨伐自己，这个反应是什么意思！都是女生，羞成这样没有必要吧。
她为自己做心理建设，可脑袋里时不时要闪现刚刚看到的。
心乱如麻......
“局部软组织有点小挫伤，问题不大，调养即可。”阿姨把左千寻衣服复原，起身去为她开药。
左千寻准备翻身，余牧忙去帮她，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一只手放在后背将她扶起来坐着。
可当手放在左千寻后背时，余牧面带尬色，羞红了脸。
姐姐的内ll衣扣子好像没扣！！！！好像是刚才阿姨解开了没扣回去！！！
余牧缩回手，手足无措起来。
左千寻很快也意识到这个问题，准备抬手去扣好，可是一抬手就会牵扯着腰部的位置，拉扯得生疼。
余牧见她不方便，只能硬着头皮问她：“姐姐，要不然我帮你？”
“嗯，可以。”
！！！！竟然答应了！！！！
余牧只好伸手，指尖微颤，心跳鼓点加速到顶点，一只手刚触碰到左千寻的衣摆，浑身上下的血液不自觉已经快速流窜，连喉咙都开始发烫。
她把左千寻的衣服撩起，近距离观察到她光洁的腰肢，倒吸了一口气。又白又嫩，又细又撩。
一只手拉着衣带，另一只找排扣，却因为心情太过于紧张，怎么扣都扣不上。
“小牧，你怎么手在抖？”
“没没没，马上，马上就好。”余牧闭上眼睛，不再去看，仰起头跟着感觉扣，好不容易终于扣好了，忙把衣摆放下，可心情怎么都不能平静下来了。
余牧感到困惑，为什么会这样？即使左千寻身材的确很好，好到让同性都不得不羡慕，可是好像自己有点反应过度了？那种无法控制的生理上的反应，比如心跳加速，掌心出汗以及脑袋嗡嗡嗡不停使唤的感觉，实在令人费解。
没过多久，医生已经为左千寻开了药，大部分的药物都是涂抹的药膏之类的。
余牧扶着左千寻出门，才看到几个学生已经站在门口等她们。
“左老师，您没事吧？”学生关切道。
“没大碍。”
学生们松了口气，转而视线落在余牧身上，不免好奇又多打量了几下，近距离看她发现她生得清秀，皮肤出奇的好，人也好看，只是眼神总给人一种距离感。
本来想对余牧说点什么的，犹犹豫豫还是没跟她说话。
余牧目光全程黏在左千寻身上，完全没注意到其他人，她问她：“我背你回去还是？”
“我自己走就好，你还要上课，先回去吧，这边有学生陪我。”
“马上就放学了，不碍事。倒是你，现在回操场有什么用。”
左千寻犹豫了，余牧说得对，现在回操场也没什么用，而且快放学了，回去过不了多久又要回家了。
于是最后还是和学生告别，跟着余牧回家。
*
余牧和左千寻行走在学校的林荫道，空气中淡淡芍药花香晕开，心情自然而然也变得不错。
还没到放学时间，校道上人烟稀少，除了左千寻和余牧，偶尔也只是几个教职工路过。两人缓慢踱步，余牧静心陪着左千寻，没怎么说话。
耳边传来左千寻走路时单鞋踩在地面的哒哒哒声音，余牧低头去看，她发现左千寻的脚属于娇小那一类，好像比她的手掌大不了多少。
因为距离很近，走路时偶尔肩膀会碰在一起，每碰一次，余牧心头的暖意便荡漾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