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警官今天逆袭了吗》作者:安次甘儿
【文案】
姊妹篇《江老师今天吃醋了吗》
余牧的梦想是成为一名警官,可她叛逆、成绩差、未来不知去向。
十八岁那年,她寄宿在左仟浔家,没想到却对这位姐姐心动了。
“姐姐,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姐姐喜欢成绩好的。”
为了引起姐姐的关注,余牧只能学习学习再学习。
如愿考上军校那天,余牧对左千寻表白:
“姐姐,我喜欢你!”
左仟浔笑笑,“姐姐也喜欢你。”
余牧急了,“不是姐妹之间的喜欢!是女朋友的那种喜欢!”
左仟浔婉拒:“小牧还小,不懂事,遇到更多的人之后,会找到自己真正喜欢的人。”
于是余牧走了,走得很彻底,不打电话不发消息不回家看看。
左仟浔难受了。
小牧走的第一天,想她想她……
小牧走的第二天,想她想她……
*
左仟浔二十三岁那年,遇到了一个很特别的女孩。
女孩温柔可爱又细心,不知不觉捕获了左仟浔的心。
她忘了自己是什么时候心动的了,只知道拒绝女孩是她最后悔的事。
后来,再次重逢。
叛逆女孩已经长大成人,变成了英姿飒爽的女警官。
左仟浔:“小牧,你还喜欢姐姐吗?”
余牧:“你猜。”
作者君:一首《猜不透》送给左仟浔姐姐。
【阅读指南:】
1.CP:老师X警官
2.互攻,如果一定要分出一个攻受的话,是清冷攻X野蛮受
3.前期慢热,后期狂热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成长
搜索关键字:主角:余牧,左仟浔 ┃ 配角:黄婷婷,王然,江绪渺,凡澄郁 ┃ 其它:《今晚来我办公室》下本
一句话简介:醒醒,我是你的!
立意:变得更好再去追逐你爱的人
第一章
“确定要剃吗?”理发店里,托尼老师拿着一把电推剪,手悬在空中,迟迟下不了手。
他看着镜子里的女孩。瘦,这是她给他的第一感觉。
再看那双杏眼,深棕色的瞳仁,眼神带着抗拒,目光带刺。纤瘦的胳膊搭在扶椅上,肌肤莹白,没什么血色。
脸巴掌大小,却不是吓人的锥子脸,有标正的轮廓。
托尼老师盯着这张脸,在他匮乏的词汇量里疯狂搜索,最终有了答案。
哦,这种脸型叫鹅蛋脸。
五官挑不出什么毛病,是个很长相不错的女孩,走在街边都会被多看两眼的类型。
然而就在三分钟前,这个女孩直接进来,坐在这陈年老旧掉了皮的椅子上,她说她想剃个光头。
托尼老师还在纠结要不要劝一下,结果女孩说:
“快点,我赶时间。”冷漠的声线压根不像这个年纪会有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托尼老师还能说什么呢。
“好,剃光头的话,得先剪短,你头发太长了。”他看到女孩头发长到都落到肩膀以下了,且她的头发生得很好,乌黑亮泽,又直又顺。
这怎么想的呢,竟然剃光头,真的太可惜了。
托尼老师试图悬崖勒马,“剃之前我再说一句,这头发剃了可没后悔药啊,接头发可贵了,你考虑好。”
女孩点头,“直接来。”
推子嗡嗡嗡的在余牧脑袋上工作,一撮一撮的黑发落在理发店的地板上。
托尼老师一边剃一边想,他这是不是在残害少女?
虽然他染过无数非主流花头,剪过马蜂窝烂头,但这种把美少女剃成光头的事,还是第一次做。
所以每剃一刀,负罪感就加深了些。直到剃掉了最后一根毛,好的,美少女变成女版一休哥了。
“好了。”托尼老师解开遮布,拿起刷子,把女孩脖颈处掉落的碎发刷了几下,小细毛散落在地,心头一阵惋惜。“呃,你看看,行不行呢?”
女孩瞄了镜子一眼,唇角反而勾起笑容,“什么行不行,光头不都这样。”
托尼老师通过镜子仔细观察,虽然剃了光头,但一点都不男相,鼻眼比例太好,竟然更眉清目秀了。
女孩开始摸兜,“多少钱?”
“收你十块。”
余牧把摸出来的一把钱递给托尼老师,“欠你两块,明天一定还你。”
话音落下,头也不回地推门离开了。
托尼老师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低头再看看手里被揉成一团的钱,居然还有几个硬币,有种这女孩刚去卖了废品回来的感觉。
这是得多穷啊,剃个头十块还欠两块。
托尼老师数了数,只有七块八,准确来说是欠二块二。
好吧,他认了,欠着就欠着吧。
谁叫他给人家剃了个光头呢?
*
余牧从理发店出来,快步穿过街边小道,下水道蔓延出来的臭味特别浓,好像是死耗子和腐水夹杂在一起的味道,也像是囤积了几百年的潲水味。这条街就是这样,有人给它取了个名字,叫臭街。
她在路的尽头拐了个弯,进入居民区,这一代都是九十年代末盖的房子了,破破烂烂的,但生活久了也没觉得有什么。
余牧抄近道,穿梭进一条小路,其实这都不能算是路,而是居民楼之间的间隙,又脏又窄,还覆盖了不少青苔。
卡进缝隙里,几个挪步,刚挤出间隙,不远处已经传来了吵嚷声。
“不是要约谈吗?妈的你们老大呢?余牧是缩头乌龟吗?”
说话的是黄头发妹妹,烟熏妆,满脸鬼画桃符,这西街上的女混混。
她准备伸手去揪一个穿着校服女生的头发,一只魔爪已经要伸向她。
余牧立马喝住:“黄婷婷,你揪谁呢?有什么冲我来啊。”
被叫黄婷婷的斜眼一瞟,看到余牧的光头,当场笑喷:“噗嗤,不是吧不是吧,有人怕到这样吗?昨天才被我揪了头发,今天就剃个光头?”
余牧走到黄婷婷面前,皮笑肉不笑:“呵呵,你还记得昨天你揪了我头发啊。”
脸上的笑意还没散开,就已经伸手狠狠揪住黄婷婷的头发,速度之快,完全没给对方还招的机会。
黄婷婷吃痛,嘶地一声皱起了眉头,下意识伸手想反击,结果摸到一颗光头,气急败坏:“TMD余牧你作弊。有种来打架,有种别剃光头啊!!!”
“嗷!!!”又被狠狠扯了一下,黄婷婷仰起头,觉得发根快撑不住了。
再看着余牧那张噙着笑意的眼,黄婷婷气急攻心,偏过头对着余牧的手臂就是一口咬。
余牧恶心她的口水,把她松开,“你是狗吗?”
“我是你妈!”黄婷婷把头发甩在脑后,嘴巴歪得很,街头太妹的气势不能输。
余牧冷笑,“你这么丑,可生不出我这么好看的女儿。”
旁观的另外三四个太妹大气都不敢出,虽然刚刚看到黄婷婷被揪头发有点想笑,但没人敢笑。
余牧问穿校服学生:“昨天她讹了你多少钱?”
校服女生嗫嚅道:“两......两百多吧。”
余牧冷笑,“啧,黄婷婷你也就这本事了,就会讹点学生的钱?我要是你我都不敢在这条街上混了。”
“东街不犯西街,你他M的懂不懂规矩?你管得真宽。”
“把钱还她。”
“你他M以为你谁啊!”黄婷婷一耳光扇在余牧脸上,啪的一声,耳朵都嗡嗡嗡的响,脸上自然火辣辣地疼。
穿校服的女学生一声惊叫,捂住眼睛,快哭了,抽抽噎噎说:“余姐,钱不要了不要了,快走吧。”
余牧那张白白嫩嫩的脸红了一半,看了都心疼。人生中第一个耳光给了一个太妹,表情却出奇的淡定。
“黄婷婷,是你先打我的。”
余牧人高,一米七几,靠近黄婷婷时,比她高出一个脑袋,黑压压的一片阴影。
看着余牧那双幽冷的眼睛,黄婷婷有点虚。刚刚好像没控制住手,情绪一激动就挥过去了。眼前这个余牧,好像也不是很好惹的样子。
“既然你先动手,那我就不客气了。”余牧揪起黄婷婷的头发,让她又痛了一回,接着把她一个暴推,把她推到地上。黄婷婷吃了一身灰,她想起身,余牧一只脚踩在她肩膀上,根本起不来。
黄婷婷几个挣扎无力,“让老子起来!!!”
余牧:“叫爸爸。”
黄婷婷只能吐口水,结果中气不足,压根吐不到余牧脸上,最终气急败坏:“老子是你妈!”
“今天要么叫爸爸,要么把钱还了。”
身旁几个太妹看懵了,黄婷婷是她们老大,第一次被打骂成这样,可她们也不敢动手。看这个余牧这么拽,应该有人罩着,不然她哪儿来的胆子拽成这样,万一今天打她那就是引火上身,狗命要紧。
太妹们保持沉默。
黄婷婷目光犀利,发现关键时候这几个沙比根本不管用,一声恨铁不成钢的怒吼:“站着干嘛!把钱还给她!”
一个女的兜里摸出一百八十块钱,塞到余牧怀里,磕磕巴巴说:“只剩一百八了,还剩二十今天上午老大买了包烟。”
余牧接过钱,松了放在黄婷婷肩膀上的脚。
“黄婷婷,差我二十,下次记得还我。”
黄婷婷从地上爬起来,理了理自己的黄毛,眼线都花了。
“还你M,你给我等着!下次叫人揍死你!”
余牧挑眉,“别忘了你还扇了我一耳光?我这人一向懂礼貌,以一还十的。”
“老大,走了走了。”有人在劝。
黄婷婷临走前放了句狠话:“给我等着!”
结果跑得比狗还快。
余牧把一百八十块钱拿给学生,声音柔和许多:“拿去吧,还剩二十下次要到就给你。”
“你的脸,要不要紧!”女孩子下意识伸手想碰,又缩了回来。
“这没什么,回去敷敷脸就行了,她力气不大。”
女孩子只拿了一百,说剩下的八十给余牧,余牧态度强硬,把钱装进了女孩子的包里,不忘提醒她:“下次晚自习放学别走那条路,混混太多,堵着你们讹钱的。”
女孩子感动得说不出话来,她知道余牧,南国一中的女混混,但两人其实不熟。
昨天她晚自习回家被敲l诈了,那两百块是一个星期的生活费,被抢了有点心塞,站在路边哭,正好碰到余牧。
现在看来,可能这人不是混混,哪有混混拔刀相助的。
“快回去吧。”
“谢谢谢谢,谢谢你,余...余姐。”女孩目光在余牧身上瞄,闪闪躲躲。
“不用谢,注意安全。”
女孩子背着书包走了,三步一回头,余牧目送她离开,直到女孩子拐弯进了大马路,余牧才抬手摸脸。
妈的,真的太疼了啊!
余牧转身回家,她家就住在这附近。
原路返回,刚走到理发店附近,看到一个中年男人,嘴巴上叼着一根烟,穿个裤衩和一双拖鞋,蓬头垢面的。
余牧看到他,准备掉头就走。还是晚了一步。
“余牧!给老子站住!”
中年男人步伐急促,走到余牧身后,一把揪住她的衣领子。看到余牧剃了个光头,一巴掌拍在她脑门上。
“疯了是不,搞个什么发型!又不上课!前天就开学了你晓得不!”
余牧抗拒,“你管我!”
“我是你老子啷个不管你!”
余牧翻了个白眼。
中年男人说话带着一股烟味:“今天开始不用回家了,你萧阿姨回来了,给你找了个老师好好管你,从今天开始你就住她家!”
第二章
“我不去!”余牧试图从余建军手里挣脱出来,力气不够,领口被紧紧攥住,浑身不舒服。
余建军看着她那张脸,发现她右边脸有点肿,“打架了?”
“没。”
“被打了?”
余牧再次否定,“没,磕到了。”
“你敢在外面打架老子弄死你。”说着生拉硬拽把余牧往家的方向带。
五岁时,余牧母亲去世了,之后便一直和父亲生活在一起,余建军晚上要打麻将,经常夜不归宿,白天有时候也不知道在哪里晃荡。
至于这个女儿,倒是没怎么花心思在她身上,自生自灭放养式教育。
以前关系好点,这几年一言不合就吵架,特别是余牧进入青春期过后,性格暴躁脾气冲,经常和余建军说不到两句话就开启暴走模式。
余建军也没管她的那份心,基本上一天到头见不到几次面。
如今余牧已经高三了,当爹的没觉悟。倒是妻子以前的好朋友萧亦霜比较上心,说是给余牧找了一个老师,寄宿在她家,看她最后一年能不能考个大学什么的。
余建军当然百分百答应了。
*
“收拾一点日常用品就行了,不用带太多,有空你还是要回家的。”
不太宽敞的房间里,余牧正在打包她的东西。只是一些简单的衣物,她的东西本来也少。
余建军站在一旁看着余牧蹲在地上收拾箱子,透过薄薄的T恤,看到一条脊椎骨,有点太瘦了。
毕竟是自己的女儿,不心疼是假的。
余建军问她:“你怎么又瘦了?给你的钱没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