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远记得,昔日镇国公府上,梁轻对萧承衍也没有这般轻贱。况且梁轻腿脚不便,身体不好,居于此地,与囚笼有何区别?
邢远握紧拳头,道:“公爷,您要我帮忙吗?我虽只有绵薄之力,但陵王在临安,还做不到只手遮天。”
梁轻一愣,没明白他的意思,咳了咳道:“不必。邢大人做好自己该做的事便好。我薄躯一副,对权势并不感兴趣。”
邢远闻言神色更痛,却不能揭他伤疤,让梁轻伤心,便让梁轻有事一定要找自己,就告辞了。
他走后,梁轻便又躺了回去。昨晚他发热没那么严重,但萧承衍昨晚抱着他想要,委屈说自己好久不给他了,梁轻没办法,答应了对方。
答应完后,他就有些后悔。
折腾了半个时辰,梁轻一早醒来才发现,他的大腿内侧都被磨出红痕来了,他的皮肤本就敏感,手腕也被萧承衍按捏出红痕了。
萧承衍早上给他敷了药,不疼,但留下了淤青。
乍看一眼,颇为严重。
因此梁轻根本没料到,这会让邢远误会,且脑补出了一场大戏。
作者有话要说: 萧萧:是时候展现真正的自己了
轻轻:没有不好的剧本,只有不会演的演员
才发现,这周没有v文推文了,没想到我的完结文还是不够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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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傍晚,陆以过来给梁轻诊脉。自从发现陵王府没人在意自己的穿着,再加上在这里也住的久了,他又大大方方穿回了女装裙子。
梁轻也发现他格外喜欢穿裙装,大冬天也不嫌冷,在外面裹一层厚厚的狐裘。而且自从那日温泉事件后,陆以也没那么冷傲了,待人活泼亲近了许多。
“不错。”陆以收回手,淡淡道,“解药的疗程本来是两个月,好在你服用滴水观音的时间不算太长。照现在的情况,估计一个半月就可以了。”
梁轻神色一滞,这才过了一个月都不到。
陆以看了他一眼,见他神色有异,道:“你担心什么啊?我看萧承衍、陵王,待你还是蛮不错的。”
梁轻有口难辨。时间已经不早了,梁轻想留他下来吃饭,但陆以一听说萧承衍要回来,就立马跑了。
冬日的临安夜色来的早,萧承衍回来时,主院内灯火通明,陶管家带着仆役们摆上餐盘,梁轻正在旁边看话本,听见动静后扭头,萧承衍忽然过来抱了他一下。
自从听见过梁轻的鹦鹉叫什么抛妻弃子的陵王府仆役们,已经对一切都波澜不惊了。
“怎么了?”梁轻抬头看了看萧承衍的神色。
萧承衍没说什么,他去屏风后换了外衣,洗净了手后回到梁轻旁边坐下。
“我方才去了趟国公府。”萧承衍交代道,“遇见了国师佛朗。”
梁轻挑眉,想起刚才萧承衍忽然抱自己的举动,道:“你们起冲突了?”
萧承衍想了想,摇头:“不算。”
在前世的时候,他与那位神秘的南越国师没有怎么打交道。
唯一有印象的,便是他将梁轻关入大牢后,国师突破禁制去看对方,梁轻只说了一句,徒弟再给您抄一份经书吧。
想来那应该就是最后一句,也是最后一面了。
众人都觉得国师对梁轻有着天大的恩情,但从没有人考虑过国师的性情。
对南越的确忠诚,实际上,他给梁轻的所有庇佑都是怜悯和施舍,是极为凉薄之人。
梁轻也是看出了这一点,才不再和国师来往了。
如果分出半分真心,他会眼睁睁看着梁轻代自己服下毒药吗?会逼迫对方做不愿意的事吗?
荧惑守心此等无稽之谈萧承衍不在意,被算计和无端痛恨加害他也早已习以为常,只是想到梁轻因此中毒而生命垂危,萧承衍眉间的戾气更甚。
梁轻正在喝汤,看他神色不对劲,戳了戳他手臂,道:“是哪种不算?打没打架?”
从对方神色来看,像是打了架还没赢。
萧承衍却说:“没打。”
毕竟他还摸不准梁轻对国师的态度,他在梁轻府上遇见国师时,国师问自己梁轻在不在自己府上、还让他把梁轻送回来,他当时有点想出手。
只不过想到如果梁轻仍旧对国师有师长的敬爱……他最终还是没说什么,离开了。
萧承衍问:“你跟国师佛朗,到底是怎么想的?”
梁轻顿了一下,放下筷子,道:“其实……去年冬天那时候,我也很想问他,为何要逼迫我做违背内心让我痛苦的事,为何要无端害你?”
萧承衍神色一沉,眉头皱了起来。
“后来我想通了,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梁轻看了看萧承衍,凑近低声说,“下次允许你……想打就打吧。”
他凑近了,精致的眉眼落入萧承衍眼中。梁轻继续说:“不过如果有机会,我也确实该去见一见国师,至少把话说清楚。”
他说完,忽然被萧承衍拉到腿上坐着,梁轻吓了一跳,慌乱抓着对方的肩膀,说:“你这怎么吃饭?”
“不许去见。”萧承衍霸道地环着他的腰,“喂我。”
一旁等着伺候的陶管家一句话也没说,非常识趣地退下,顺便带上了门。
梁轻:“……”
两人一顿饭吃了快半个时辰,萧承衍说着要梁轻喂自己,反倒把梁轻给喂撑了。
萧承衍把人抱起来放到窗边的躺椅上,见梁轻皱着眉,道:“怎么了?”
梁轻觉得自己的胃有些胀,便拉着萧承衍的袖子说:“太撑了,给我揉揉。”
他腿脚不便,都是靠萧承衍给他按摩和做伸缩运动来锻炼的,从后脊到四肢,他们明明在最开始的时候就有了肌肤之亲,却因为梁轻的身体一直没有真正结合过。
萧承衍揉肚子的手法轻柔许多。梁轻有些困,说:“对了,你去国公府干什么?”
萧承衍将他抱了下来,梁轻扭头看着他去了柜子旁边,然后一转身,手里拿着那个眼熟至极的黑匣子。
梁轻眉头猛跳了两下,道:“你、你就放那儿吧。”
“取了这个。”萧承衍说,“我之前看那个软膏味道古怪,怕你受不了,换了个清淡些的。你真的不看看吗?”
梁轻翻了个身,只给萧承衍留下一个后脑勺,抗拒意味非常明显:“不看。”
这几日梁轻发热没那么严重,纾解一次能让他好几日提不起精力来。萧承衍眯了眯眸子,神色不明。
-
第二日萧承衍休沐,但自从皇帝身体不好,不怎么处理政务之后,大臣们的奏折都送往内阁。内阁阁老们来不及看,来听学的程子瑞也一直在安定侯府闭门不出。
临近年末,眼看着奏折堆积的越来越多,徐世便分了分,一部分奏折送去六部尚书,一部分直接去大理寺,不过只阅不批,回头还要收回内阁复查。
大理寺那部分,就落在了萧承衍头上。
以至于他和梁轻用过早膳后,他在书房看奏折,梁轻在一旁看话本。
过了会儿,梁轻起身喝茶,抬头看了萧承衍一眼,道:“皇帝难道病的下不来床?早朝不去,奏折也不批,要不是皇后说在宫里养病,我都快怀疑皇帝跑路了。”
萧承衍头也不抬道:“秋猎都没去,心病是其一。”
梁轻点头道:“也是。自安定侯那事闹出来后,太后已经相信了是皇帝亲手杀了安定侯。安定侯与太后或许有利益关系,但未尝没有情谊。此事太后心中已经对皇帝生了嫌隙。”
萧承衍没想那么多弯弯道道的,道:“太医院说的是体虚亏空、噩梦纠缠。”
“已经这么严重了?”梁轻吃惊。
萧承衍神色冷冷的:“咎由自取。”
确实,皇帝去年临幸后宫太频繁,吃了太多壮阳药,非常伤身。后来淑妃难产而死,还留下死婴,又有荧惑守心之说,哪个皇帝心理不得崩溃?
再加上梁轻后来在水牢里,质疑皇帝血脉,更是成了对方心上最深的一根刺。
梁轻说:“昨日邢远过来见我,说皇帝势弱,太后有独揽大权的迹象。”
萧承衍想了想:“也有可能。”
太后有野心,不然不会与安定侯勾结在一处。当初皇帝能上位,除了自己前面的皇子都接连因战争而死,还离不开安定侯府的支持。
梁轻说:“太后摄政,除了野心,便是皇帝生病的缘故。我们不如用安定侯被杀这事激化她和皇帝的矛盾,让太后不是为了权势而上位,而是为了安定侯的死而上位。”
萧承衍凝眸看他。
梁轻摸了摸鼻头,道:“我总觉得太后不甘心,况且太后与皇帝本就有了嫌隙,争斗起来,也省的我们费力气了。”
也免得萧承衍再像前世一般,带着大军攻下临安,踩着无数尸骨登上那个位子。看的时候觉得热血澎拜,身处此时,却更知道其中孤绝寂寞的滋味。
萧承衍停下了手中的笔,想了想,梁轻总归在他府上,安全着。这个法子最后皇帝太后必废一个,谁留到最后萧承衍也不怕,便道:“可以。”
“嗯,但是此事必然要皇后配合,要先写信送去宫里。”
梁轻低头想事情的时候,手搓着衣摆,道,“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你不能再等了。趁着皇帝清醒,豫王案此时翻案是最合适的。”
“翻案契机也很容易……”梁轻声音一顿,因为他抬起头,发现萧承衍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来到了自己面前。
对方伸出手,托着自己的手心捏了捏,“不知道思虑特别损耗人的心神精力吗?”
萧承衍的语气没有半分责怪,他伸手撩了下梁轻的发丝,道:“怪不得,在府上养了这么久也没长点肉。”
梁轻哑然一瞬,低声道:“我就是吃不胖。”
萧承衍顿了顿,无奈道:“……还狡辩上了。”
梁轻也伸出一只手握着他,“我跟你讲正事啊。太后与皇帝的矛盾在安定侯,皇帝因为太后的态度、以及朝内他害死安定侯的流言,即便安定侯死了他也会不满。所以他需要一个罪名,扣在安定侯头上,让对方‘死得其所’。”
萧承衍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豫王案中,安定侯明面上受了皇帝的命令、截杀他父亲统帅的大军,实际上这个冤案中,原主是伪造证据的,安定侯是负责带兵灭口的,这两人是直接凶手。
想到这一点,梁轻凑上前抱着萧承衍的腰,道:“至于我……殿下说的只有你有资格管我,这话还算不算数?”
他这个姿势实在太近了,近的萧承衍一低头,便能亲到对方。他垂眸,细细看着梁轻长长的睫毛和白皙的面容,喉口微干,片刻才道:“算。”
-
吃过饭后,梁轻好好地洗了个澡。不过不知道是因为洗了澡、还是五日都没怎么发热的缘故,他服了药躺在床上后,熟悉的热意又来了。
他扭头埋进被子里,想要睡着了,就好了。
然而热意一直持续着,愈演愈烈似的,烧的他神经末梢都迟缓了。
中途梁轻感觉萧承衍来了一趟,将自己从被子里挖了出来。屋内温度很合适,萧承衍回来在他耳边道:“轻轻,你今天症状严重了。”
梁轻嗯了一声,声音软的不像话。
他这副样子,欺负起来实在让人心疼。只是萧承衍想起这人白日怎么不知天高地厚撩自己的,便觉得梁轻种种不同的模样,总是太容易骗人的。
萧承衍用上了那盒子里头的东西。
软膏他特意去换了个更细腻的淡香味的,只不过在晦暗的房间里,淡淡的香还是浮了出来。
梁轻被他按着亲了会儿,萧承衍安抚了怀里人不太安定的情绪,才慢慢有了动作。
梁轻有些不安地握紧了柔软的衾被,本来以为热意已经够难熬了,没想会更漫长。
他的腿是成年后才被废掉的,伤口整理干净,现在看除了瘦了点,依然匀称修长。他脚腕细白,萧承衍一只手便能握住。
萧承衍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理论,问他怎么样。梁轻脑子是懵的,不知道怎么样,只觉得脊背发麻,全身发软,提不起一点力气,偏偏感觉强烈的明显。他的吐息仍旧很烫,最后像是忍无可忍地说:“……可以了。”
萧承衍伸手将他抱起来了点,然后就被梁轻猛地挠了下手臂,力度不小。
窗外夜色分明。
梁轻偏头,眼中像是浮了一层淡淡的雾气,眼角红了,而颈侧的皮肤像是因为热意,浮出了点粉色,漂亮的勾人。
萧承衍低头亲他安抚,从下颚到喉结,怀里的人偶尔漏出的尾音,像是绽放的花香透着黏腻的味道。
不一会儿,梁轻身上的温度没那么高了,微吸了一口气说:“有点,烫。”
“暖玉做的。”萧承衍低低应着,“也许……会自己发热?”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露出爪子的萧萧
可能最多就、我尽力了
啥也没有!
别留那啥评,谢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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