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病美人看上我了[穿书]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秉言者
秉言者  发于:2021年06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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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翡玉坠子晃啊晃,晃出了那日红罗软帐,美人一身绿绸嫁衣俯身看他,冰凉的墨发落到颈间。
  红烛燃,香炉熏。
  祝久辞突然红了脸,“再、再试试白玉坠子吧!”
  美人故意不情不愿,“小久觉得不好看吗?”
  “好、好看!”
  “那为何要换?”
  “因为……”祝久辞满脸通红,伸爪子扒住美人耳垂,“总不能厚此薄彼。”
  慌乱把翡玉坠子取下来放到锦盒里,重新捏起一只白玉给美人戴上。
  白玉细滑如水,其形状亦做成水滴的模样,指尖着实不好拿捏,一弯银钩藏在白玉后面,不知百年前是哪位能工巧匠设计出这精巧玉坠,白银藏月,恰好勾住耳洞却又看不见小小银钩,只能让人晃眼瞥见那一抹白玉轻轻摇动,不知者还以为耳垂下空悬一滴水。
  冰玉垂耳,美人侧头看过来,一瞬间入画。
  身后烟雨江南街景,三两女子执油纸扇浅笑走过,雕花窗下美人静于红木梳妆台前,黄铜镜中映出美人侧颜,一袭墨青绸缎衬了一滴白玉。
  祝久辞要疯了。
  他为何要答应陪梁昭歌出来买耳坠,买就买了,他怎么还能给那人戴上!
  梁昭歌轻轻歪头,一侧白玉贴在面颊,另一侧在空中晃着。
  “好看吗?”
  祝久辞咬着下唇不回答,心脏快要跳出来。
  梁昭歌没等到答话,便盈盈站起身,凤眸盯着祝久辞一步一步靠近。
  “小久,”美人俯身,“我好看吗?”
  祝久辞睁大眼睛,微微咬住舌尖让自己清醒,眼神不敢看美人容颜,四处乱晃之下偶然瞥见了两只胖乎乎的粽子,美妙幻境顿时消散,祝久辞松了一口气,安然道:“昭歌最好看。”
  美人显然发现对方清醒过来,一时有些委屈,赌气摇晃自己手臂,宽袖落下来挡了纱布。
  转身踢着衣摆走了。
  祝久辞哑然,连忙把耳坠盒子揣到怀中跟上去。
  二人又在古董街逛了许久,在金铺银铺买了不少零零碎碎的小东西,好在逛古瓷店时梁昭歌拦住他没有买下那两个半人高的花瓶,否则他们这一身行装怕是难得回府了。
  回到府上,已然黄昏临近。
  江南日暮与京城着实不同。
  许是受水汽影响,江南日暮迷迷蒙蒙隔着一层纱,天地附上一层暖黄,柔和如江南女子的衣尾,飘然过去不留一点痕迹。
  京城落日则要灿烈许多,金光刺破云层瞬间照亮整个街巷,行人低头仿若踩于碎金,一时不敢落脚。
  一南一北,一朝烈焰,一朝柔和。
  祝久辞欣赏过落日余晖,再给某人喂完晚膳,卸下一整日的忙乱坐到亭下休息,余光瞥见两只粽子晃过来,立时转过头,阻下梁昭歌扑上来的奸计。
  美人贴着他坐下来,眉眼弯弯。
  祝久辞不知道那人又起什么坏心眼,连忙先下手为强:“云片糕没了。”
  梁昭歌听了不以为意,举着胖粽子拍拍自己胸脯,“有好东西。”
  祝久辞狐疑。
  “真哒,你拿出来看看。”梁昭歌晃着胖粽子,显然表示自己没有办法伸到怀中把那宝贝取出来。
  祝久辞在袖中攥着手,一时间有些迟疑,虽说每日给昭歌换衣服二人接触不少,但如今伸手朝那人怀中去掏,还是有些羞赧。
  梁昭歌等了半晌不见他动弹,便拿胖粽子戳他的腰。
  祝久辞:“……”罢了。
  探着指尖伸入那人怀中,一片暖意。
  这美人瞧着冰冰凉凉,绸缎摸起来也冰冰凉凉,没想到探手进去只隔了一层便暖和起来。
  祝久辞伸手摸了摸,没在内袋中寻到什么宝物,怒气冲冲瞪向某人。
  “再找找,可能掉出去了。”美人眨着无辜的眼睛。
  祝久辞忍着气,伸长了手臂在那人怀中乱摸。
  左三圈右三圈,就在祝久辞终于忍不住要开口的时候总算摸到两个冰凉的小东西。
  拿出来一看,两枚烟青岫玉。
  天色微暗,岫玉静谧躺于手心,烟青色泽清透,简直将一抹江南烟雨锁在玉石中,今日祝久辞逛了那么多家玉器店,也没有见到这么好看的玉石。
  抬起头,梁昭歌正笑着看他,“送给小久的耳坠。”
  祝久辞一愣,连忙将岫玉抬到眼前一看,果然发现岫玉背面不是银钩而是巧妙的耳夹。
  “小久自己戴上吧。”梁昭歌低头碰碰自己的胖粽子,仍是有些委屈的模样。
  祝久辞心下一暖,手心攥紧岫玉,扑上前环住他。
  梁昭歌垂首拢住他,胖粽子轻轻拍他背脊。
  “咱们回家吧。”梁昭歌说。
  *
  既要启程返京,收拾行装的事情就全落到祝久辞一人身上。
  前段时间虽然已经收拾过一次,但这些日子为了给梁昭歌养伤,他们又把所有行囊拆开继续在金陵府上住了些许日子,如今行装早已散乱不堪,还得从头收拾。
  本来这些杂活都可以由仆从去办,可惜某位美人性情怪癖,颇有洁癖,愣是不愿意别人摸他的东西,祝久辞只好撸起袖子帮着美人收拾行装。
  幸亏梁昭歌体谅,祝久辞简单将贴身衣物金银细软收拾完,剩下的大件都可以交给仆从去收。
  收拾到书房,桌面上摆着一个木盒子。
  祝久辞打开一看,竟然是一卷布书。指尖触到柔软的绸布,熟悉的触感瞬间将他拽回到那个漆黑不见五指的山洞。
  寂静裹挟,潮湿冰凉。
  祝久辞手一颤,木匣子关上了。
  那日他脱险后,迷迷糊糊被梁昭歌抱着回来,竟没想到这卷布书也一块带着回来了。
  恰有仆从走进房间,瞧见祝久辞盯着木匣子发呆,便走过来躬身道:
  “是夏公子从地上捡起来的,是小公爷从仙山回来那日落下的。”
  祝久辞点头,小心将布书拿出来,翻开一页看了几眼,眉头皱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3-31 21:23:10~2021-04-01 22:49:5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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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6章 布卷
  布书上密密麻麻全是字, 其字细密如针脚,若不仔细看,几乎以为是谁家小儿不小心泼墨上去。
  可若拿近了细看, 竟一个字也不认识。
  非横非竖的符号诡异排列, 既不是甲骨文那般象形,亦不是汉文的正规方字, 但其字符颇有规制,虽凌乱却能看出有正统文化传承,不是随意画的线条。
  祝久辞又翻两页, 布卷骤然变样。
  似是后半本书落进了染缸, 自新的一页起, 乍然被某种暗沉如浆的绯色所染,像是血迹干了之后落下的颜色。
  字符凌乱不堪, 忽大忽小, 有的符号黏连一片, 难以想象当时在如何混乱匆忙的情况写下, 字符断断续续,有的直接整页空白, 再翻一页, 一行行符篆在中央戛然而止, 底下是惨烈的五指划痕。
  至此了知, 前面皆为血书, 最后停笔似乎是有人将这布卷从手中扯了出去, 最后在书页的下半部分留下了四道深深的指痕。
  血液早已凝固如黑, 边角更有大片被潮湿水汽氤氲成黑色的污痕,斑驳不堪,辨认不出符号。
  整页整页的晕色。
  虽不知这些符号记载了怎样的故事, 但其血迹与凌乱已然字字泣血。
  祝久辞皱眉,他无意间闯进去的山洞怎么会有这样一本薄书,难不成是萧岑拜托他们寻找的宝藏?
  可按线路来说,他们还远没有到达舆图上红线的尽头。
  祝久辞沉思片刻,突然翻箱倒柜将那被雨水浸泡的舆图找出来。
  勉强在桌面上铺展开,沿着萧岑画的红线蜿蜿蜒蜒上去。
  红线朝东有一个岔口,但萧岑画的路线却并未拐进岔口,仍然朝北而上。
  祝久辞停笔细思,再仔细一瞧,那日他与夏自友二人正是在这个岔路口朝东奔去,跑到了山洞。
  似乎……
  祝久辞连忙将《东南考物志》拿出来,将萧岑折角的页面翻出来,仔仔细细一比对,竟是萧岑画错了。
  正确的寻宝路线正是在那岔路口向东,也就是说如今桌面上摆的这卷血迹淋淋的布卷竟是南疆族的朝圣之宝。
  祝久辞在圈椅里坐下来,一时间有些懵,南疆族的至宝竟然就这么落到他的手里。
  金银玉器还好说,这满篇诡吊符号的布卷不知记载了几千年的历史文化,当真偌大一只烫手山芋!
  祝久辞托着下巴发愁。
  自是不可能将书卷还回去,先不说山洞早已倒塌崩碎不堪,梁昭歌这边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同意他在去仙山的。
  思索半晌,毫无头绪,祝久辞干脆将布卷收起来,不若带回京城交于国公爷处理。
  毕竟南疆族已是北虢国境外的事情,搞不好还要涉及国与国之间的问题,这也不是他们一群身无官位的少年可以解决的了。
  出发时间是在七日后的十月初一,出发前祝久辞身上还有一件重任。
  ——把梁昭歌骗上船。
  祝久辞本意不想这样做,毕竟来时楼船暗仓那一夜着实令人心惊,虽然不知道梁昭歌为何会躲入楼船暗仓,但可以想见乘船是梁昭歌不愿意做的事情。
  祝久辞也实在不忍心逼着那人再经历一遍,可奈何梁昭歌手伤太过严重,经不得舟车劳顿,陆路花费时间太长,中途换药麻烦,等赶到京城,怕是又要恶化。
  祝久辞又去寻了趟神医,神医亦说行船最好。
  犯愁。
  愁云围着祝久辞转啊转,一直转到他早上替梁昭歌更衣。
  现如今祝久辞已经对繁复的衣物掌握得一清二楚,想当初自己认认真真学习穿衣礼规,学了几个月都没有学会,如今却能分毫不差地给梁昭歌穿好。
  尤其是美人爱美,衣衫要比旁人繁复得多,祝久辞竟然也全都记下了。
  果然能力都是被逼出来的。
  祝久辞叹口气,轻轻扣上白玉腰封,又开始思考如何把那人哄上船。
  蒙眼睛绑上去似乎不妥,毕竟行船有大半月,总不能把美人绑上半个月,祝久辞又不是土匪头子。
  若是拿美人喜好的东西引上船,似乎也寻不着什么。古琴难寻,金银宝物昭歌又不爱。
  嘶,犯愁。
  若昭歌是猫就好了,拿小鱼干就能骗上船。
  祝久辞又叹一口气。
  视野中细弱腰肢摇了摇,白玉明晃晃。
  头顶那人幽幽开口,“小久抓着我的腰做什么?”
  祝久辞大惊,这才意识到他爪子还没放下来!
  慌忙把手背到身后,祝久辞向后退两步。
  美人红着脸翩跹走上前,“小久摸了就不负责了?”
  “没、没——”
  “没摸吗?”美人晃晃腰肢,白玉腰封显得腰肢更加细瘦,摇得人眼晕。
  “我,就是,系腰封。”祝久辞断断续续解释。
  “噢?”美人探身上前,一双凤眸紧紧盯着祝久辞看。
  祝久辞心虚低下头,嗫喏片刻又去抬手给美人整理衣领。
  美人没再追问,祝久辞松一口气。
  梁昭歌比他高一头,祝久辞若要整理衣领还得踮脚尖抬着手去弄,那人便微微俯身,合着他身高。
  将刺绣精美的衣领翻好,美人冷香便往鼻尖钻。
  祝久辞侧眼看过去,白皙如玉的脖颈闯入视野,脑中嗡得一响,祝久辞撇过脸把美人推开。
  “穿、穿好了!”
  美人亭亭站立,微微垂首看自己一身锦绣长服,阔袖垂下,祥云飘逸,宽肩细腰长腿。
  祝久辞闭眼,作孽啊作孽,哪里舍得把美人骗上船。
  时间一晃而过,十月初一他们成功从渡口登船了。
  其间并非祝久辞有什么高超能力把美人骗上来,而是行船三日前,梁昭歌主动和他说要坐船。祝久辞简直泪流满面,抱着梁昭歌说好好好。
  登上楼船,依旧是那番夸张奢靡灯火通明。
  祝久辞寸步不离跟着梁昭歌,生怕一不留神美人又钻到船底去。
  二人在甲板晃着,美人向前三步,祝久辞也向前三步。
  美人朝东五步,祝久辞也朝东五步。
  走上木梯,梁昭歌突然停住,祝久辞一头撞到美人背上。
  梁昭歌转过身垂眸看他。
  踩着楼梯,梁昭歌比他高了不少,翩翩跹跹柳枝细腰近在眼前,身后是满船琉璃灯盏,耳侧楼船破开水面,一往而前。
  梁昭歌朝着祝久辞抬起手臂,云袖落下去。
  祝久辞傻乎乎牵住袖子,梁昭歌藏了笑意,转身牵着人上楼。
  二人再一次登到楼船顶阁,踩着船板,感受长风过境。
  阔风吹起二人衣袖,墨发在身后飞扬。
  就在月余前,他们二人乘着同一艘楼船从京城南下前往金陵,他们亦站在船顶幼稚地抓着船栏撑起身子感受大风。
  如今船头一改方向,破浪朝北而去,幼稚的动作却只有一人能做了。
  祝久辞扫一眼那人受伤的双手,默默收回了想要抓船栏的动作。
  梁昭歌迎风闭起眼睛,双手垂下,云袖下纤手缠着单层纱布,早不是先前那般层层绕绕裹覆。
  单薄的纱布裹着美人纤纤长手,隐约能瞧见指尖上的伤痕,斑驳破裂,像是即将倒塌的一座墙,已然残破不堪,却仍要刷上新漆掩盖住层层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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