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臣逆宠 中——安雪祁
安雪祁  发于:2015年01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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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的?你可不要扔下我一个人在柳国自己跑了。”

“那是当然了。留你一人,迟早是要笨死的。”

柳於阵掩不住笑意,低头乐呵。看时间已來不及,他还是赶紧地跑出去找佩环,让她帮忙扎头发。

佩环三下两下就给他扎好头发,拽着他赶忙往太子殿走。

她俏丽娇媚的身影非常灵巧轻盈,若不是柳於阵练过,都快要跟不上她脚步了。

边走着,佩环还不忘说道,“您果然是燕王重要的人啊。”

“是又怎样?”

“那么在见那位大人之前,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你到底在说什么?既然你也是御灵国的人,该不会你也懂用火……懂用异术吧?”

“佩环无可奉告。”哇塞,他头一次见到这么嚣张的家伙。

跑过长长的九曲长廊,循着旧路穿越亭水万花,还有不远就到太子殿了。

眼见着第三方的人一个接一个死去,秘密很可能会被掩埋,即使一点蛛丝马迹他都要抓住!这种事只有他做得到。

这时柳於阵突然记起一件事來,以前圣女经常拿着那个东西勒他的脖子,还把所有小队女兵的那个东西都扔给他们几个男生洗。他终于邪恶地笑道,“佩环。你的bra(胸罩)掉了哦。”

果见佩环倒吸一口凉气,双手极自然地往上身缩去。

呵!好家伙!这是现代人在古代大聚会吗?!

真特么有意思!

柳於阵已然风一样闪到了她的身后,将她双手反剪擒拿,整个人死死按在红漆柱上!

082.相敬如宾

“说!是谁派你來我身边的?!”对待犯人柳於阵可从不仁慈,快速取下佩环头上的银制发钗对准她的后颈。

银钗被取下后,佩环乌黑的长发垂在肩上,配上那身缎子衣裳,真分不清她是古代人还是现代人,上次他在烧焦的客栈看见佩环的时候就微微有这种感觉,她跟这里的人不一样。这只是出于直觉敏感,不是什么技术活。

佩环又羞又怒地侧头看他,那粉嫩俏脸上有着少女的腼腆羞涩。“您到底是什么人?”

看來佩环刚才并沒有守在门外,他们的对话她也沒有听见,“你先回答我的问題!还有,你所谓的事先要做的事又是什么事?你害我被燕王误会那么多次还不够爽吗?虽然我不聪明,不明白你们这么做的用意,但谁在做什么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呵。那柳太子要对你做什么,你也看得出來吗?据佩环所知,柳丞相可是太子很重要的人,要是他知道你不是柳丞相,一旦燕王不在你身边你可就死定了。”

“我的事不用你担心。快招!你跟那些使用火药的人是不是团伙?!”

幸亏长廊上沒有什么人,若是让他们看见倾城绝代一表人才的柳丞相,竟然将一个女侍反手压着,一脚还踩着她的腿,绝对要成为全天下新鲜奇闻的。

相比起來佩环显得很是心急火燎,她那副向來平静淡定,万事事不关己的尊荣已经一扫而空。“我们不是一伙的,对于他们所做的是我只能表示很抱歉。但你要是想知道为什么我跟着你,那你还是先解决眼前的问題吧!”

搞不明白,他真不晓得这个女人是何用意,但她的神色來看倒不像是说谎,而且她若真与第三方有关,刚才就不应该离开他们的房间去其他地方。

柳於阵身上沒有手铐,想让燕王囚着她这种想法也不太现实,因为现在能跟他去柳陵那里的也只有佩环了,让他在自己去太子殿和暂且相信佩环中做选择的话,他必须选后者。“这样好了,从现在开始你每一步行动都要听我的安排,要是你再敢做越级的事情,我会就地办了你!听明白了沒有!是还是否?!”

“是……”佩环低沉地应答道。

柳於阵将手中银钗在之间翻转几圈,转眼插在了自己的马尾发上,边嚼舌边用力地把佩环往太子殿拉,好像一放手佩环就会跑掉似的,这个女人行动力太彪悍了,必须时刻把她放在自己的监视之下,“为了证明你真的会服从我的命令,现在你告诉我,‘转生石’到底是什么东西。”

“……!是谁告诉你的?!他们连这个都说了吗!”佩环突然激动起來,但见柳於阵非常之不友善,她的声音便渐渐低了下去。他的倔强脾气原來不止用在跟燕王斗嘴上,如今看來他竟是这般绝然傲骨,着实不是善类。“你不知道转生石是什么?”

“知道还问你干毛啊?”

“你沒有转生石在身上?”

“你要是见着有,我洗澡的时候你怎么不拿去。”

佩环闭上嘴许久沒有回应,从她的表情看來,那个咬舌自尽的女人所言必有真实之处。

柳於阵试着去问她,“我在那个时代……死了?”

“丞相噤声。”佩环把头压得更低。

极小的声音传入柳於阵的耳朵里,那是有人登上屋顶轻步移动的声音,瓦砾细小的“嗑哒”声,暴露了那个人的位置。但他们已经走到走廊的尽头了,到处都是守卫,防守严严实实,任何轻举妄动都会被人看在眼中,口耳相传出去定要惹來不小的风波。

这也把柳於阵从短暂的现代气氛中拉回了现实,他不得已放开拉拽佩环的手,用眼角锁定她的行动,用耳朵判断着瓦砾上的跟随者。

佩环走着走着,突然微微地倒吸了一口凉气,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看着柳於阵,见柳於阵也正警惕迷惑地看着她,她才摇了摇头继续走。

这趟去太子殿的路程还真心遥远,他们自认为已经走得很快了,但來到殿门口的时候,两人却不约而同地怔住了。

大气恢弘的殿门口,几把绛红色大伞正成队列式横在那里,他们的中间,有一位白衣男子负手而立,站得笔直如松地等在那里,男子面容和蔼温柔,似乎并无意询问柳於阵去向。

“丞相,露出悲伤的表情。快。”佩环撞了撞他的手臂,那时柳於阵早就入戏,一脸委屈受伤的样子看上去就像被谁狠狠欺负过了一样,佩环顿时呆愣。

他们之所以这么做是意会了燕王所谓的“帮忙”,因为只有燕王跟柳丞相的关系变差,才能得到柳陵的信任,而这件事的前提当然还是燕王不是真的误会才好,当时从燕王房里传來女子的呻吟,其真就是为了让柳陵安心,燕王早晓得柳於阵会跑过來找他,才出此下策。

“太子,外面风这么大,您为何不进去歇息?”

“在等於阵。”太子殿下那空灵的声音依旧好听醉人,每一声都敲击着柳於阵心底平静如镜的寂静。

“那,我回來了。一起进去吧?”

“好。”柳太子仔仔细细地审视着柳於阵脸上的神色,那张脸半掩着忧伤,半是脆弱的坚强,被精致妖娆的外表装饰,饶是无情神仙,也不禁要心疼起來。

传入柳太子耳中的消息,是燕王享用了他送去的女子,而柳丞相恰好來到殿中,与燕王争执十分厉害。

“太子殿下,待燕王这件事尘埃落定,臣也要回丞相府了,再留在太子殿可要遭人闲话。”柳於阵学着佩环此前的提示说道。

座上品茶的柳陵温润一笑,“於阵不想陪我吗?待燕王回去,於阵就是我的了。”

“太子殿下,您这么说可太失礼了。”您这么说可太邪恶了!柳於阵心里咆哮,就算燕王也沒在这么多人面前跟他说得这么暧昧露骨,这位太子爷一看就是一弱受,可惜他木有压倒弱受的癖好,更何况,这位爷虽然温柔似水,却严重地心术不正。

柳陵自然沒有看出他心里的想法,这样与他敬而远之的柳於阵才是他的柳於阵,可越是相敬如宾的对待,柳陵就越想征服他……

083.两封信笺

土地开发的问題柳陵已经依着柳於阵的意思着手处理,所有的地契都交到柳於阵的手里,这本就是丞相应该处理的事,可他真的不擅长处置这些东西,捧在手里都觉得烫手,便借口拿下去整理,暗中都给了佩环打点。

柳於阵所暂住的地方,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全方位监视。

柳於阵还是会去上朝,但他的眼再不看向燕王,两人就好像真的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他也不会再说些在古代很不靠谱的话題,大多政治理论都是佩环事先与他说好,其余的便沉默不语。

他是真的很不喜欢上朝,沒有一次不是差点站着睡着的。

柳陵会命人抬着八人大轿将他抬回寝宫去,只要柳於阵不乐意,即使他就躺在自己身边,柳陵也不会碰他的身体,这么漂亮执拗的人儿,当然让他心甘情愿归属自己更有意思,何况,征服柳丞相从來都是不成功的事情。

“咿呀”关上大门,柳於阵背靠木门坐在地上,看着地上木门开合留下的擦痕,再抬头看看屋顶瓦砾,确定沒有人监视才安心地盘好腿,取出两封由佩环送來的密函,这两封字迹完全不一样,也沒有拆封的痕迹。

第一封是他派出去的安信回的,从时间來看有好久了,估计一直沒能成功送达给他,因为那时他早不在大燕国了:“已与桂公子联系,公子同意追踪「第三方」,并让安信随同万魔教教众进入秦国打探情况,若安信迟迟不归,切勿挂念。”

他当初派安信出去是为了让他做中间人,跟鬼泣取得沟通,但是他的行动却遭到了燕王的愤怒,差点命人暗中杀死安信,他不会告诉别人当时他就在场,要不是他行动快捷暗中救了安信,那个全不知情的公子哥现在早成了阴间鬼。

听说鬼泣跟万教主來了大燕,还以为安信的任务就结束了,让这位公子哥好好休息休息,哪知道他这么主动帮鬼泣那恶魔跑腿,安信小哥他是真不知道鬼泣利用人的时候有多邪恶啊。

“秦国?第三方也出现在秦国了么,为什么要过去?”柳於阵整理整理思路,看來之前秦王遇刺的消息绝不简单,要是第三方成功挑衅秦国,那必然要引起世界大战啊!

第二封竟然是鬼泣寄的,里面只有三个字,一个图:“御灵国”。

在御灵国三字的上面用红墨画了个圈,一道斜杠,这是禁止通行的意思。

鬼泣跑到大燕來难道并不是单纯为了找第三方或者帮助燕王吗?看到这个符号,柳於阵简直心惊胆战,除了因为他很久沒有看见过这个符号,还因为小队的特殊性,以他们的能力,需要画上这个符号的事件应当是极少的。既然能让鬼泣下笔这么重,想必事情非同操响。

心里捏了一把汗,不知道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燕王好,不过就算他想说也找不到机会说。

将所有信笺交由佩环毁灭,柳於阵纠结地躺在床上搔头,让他这么无奈的原因是,就在昨天他第五次开口问柳陵有关第三方的事情的时候,柳陵又一次拒绝了他,并说道,“於阵何时心甘情愿成为我的人,我就什么时候告诉你。”

与此同时被识破身份的佩环却这样对他说,“你若愿意与燕王从此形同陌路,那佩环就可以带你去御灵国了解真相。有关第三方的消息,佩环的主人再清楚不过了,根本犯不着要问柳陵。但前提必须是你将燕王忘记,要佩环帮你快点忘记也可以啊。”

他终于明白这两个人为什么费尽心思想要让燕王误会他了,原來都是为了得到柳丞相。

忘记燕王……呵,要他如何忘记。

柳於阵捧着妆台上的青铜镜,镜子里的人儿面如雕琢,精致的五官点缀着俏丽的面容,柳眉如月,媚眼如星,红唇点绛,那就仿佛是绽开的清莲、悬崖边的百合一般清秀脱俗的人儿,这他妈真的是他么?

穿着好看的缎子,被人打扮得干干净净,长发梳得高高的,垂落在肩上,伴着两条青丝带,十分高雅。

镜子里的人越看越不像自己,捎首弄姿摆弄了几个笑容,最终证明,这丫就是个好皮囊,但并不是他。

柳於阵放下镜子,边挖了挖鼻屎,边瞪起了死鱼眼。

本來他是考虑过答应佩环的要求的,这当然要用他不少精力才能按住“如何能忘掉燕王”这种念头,但鬼泣的信一到,他立即就将这个念头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正做着龌蹉表情的时候,房门忽然被敲响了,“丞相,太子驾到。”

还沒等柳於阵站起身,门外就有人破门而入,心急的柳太子一副兴高采烈的模样,上來就牵着柳於阵的手道,“於阵,今儿父王设宴邀请燕王,你与我同去如何?”

“邀请那个混蛋为什么臣也要去呢?”柳於阵反手拉着柳陵,他的力气很大,能把柳陵给反扯回自己身边來。

“当然要去。於阵的赋税建议已经完成,柳国也将第一批贡税上缴了,要不了多久燕王就该回国去,於阵不想与我庆祝吗?”

为什么要庆祝……

等等。燕王要回国吗?不是说好要等他的吗?!

“那好,你等我换个衣服再去。”柳於阵心里微微不安,还是去看看的好,放开柳陵转身要去换衣服。

“好。”柳陵笑着看着他,站着一动不动。

“太子殿下,您不出去吗?”

“为何要出去?於阵更衣我可是从小看到大,今天不能看吗?”

“……”柳於阵扯了扯嘴角,虽说他们都是大老爷们,但被这样心怀不轨想剑他香皂的美少男看着自己更衣,这简直是一种心灵折磨。“你要看就看吧。”

“好。”

与柳陵的安然若泰的笑容不同,佩环在柳陵后面暗暗朝柳於阵使了个颜色,示意他不要脱。

柳於阵一眼瞥到了她,这个丫头最近神情真是多又古怪,不过在柳陵面前脱了要真出什么事他可负担不起,还是不脱了。

柳於阵把解带的手一松,突然笑呵呵地风一般往门外跑,“不要让柳王久等了,咱们还是快去吧。”

“於阵!”柳陵失望地咬住了唇,还以为能看到绝美的风景呢,空欢喜了一场。

只有佩环知道柳於阵身上被燕王留下的伤痕还沒有全散,这个时候要是刺激了柳陵,可绝不是好事。

084.突然回宫

才一进入议政大堂,柳於阵就四处寻找起燕王的身影來,可那遥不可及的龙椅却空无一人,只有西北角正坐着柳王。

会不会出什么事了呢?柳於阵赶紧捕捉柳陵的目光,那目光沒有一丝摇晃,不似是有所准备。

等所有人都站在位置前垂首以待,这个时候才听见传话声从后堂传來,“王上驾到!”听到这个声音,柳於阵刚想要安心下來,然而他眼角中瞟见的,却是燕王凝云重重的脸色。

“燕王远道而來,为何不久留一段时间,如此心急回去?”柳陵开口问出了柳於阵的心底话。

燕王冷然看他,寒意森森,“以后本王不会再有时间來此游览,既然柳已是大燕的附属国,就应当收归大燕管辖,还请柳王与本王一道回大燕去。再重作封侯打算。”

柳王与柳太子脸色瞬黑,燕王即使要走也不忘带走一个人质,上次他从柳国铁骑重踏而去的时候,带走了柳陵的王兄,这次又要带走他的父王。如此下去柳国势必不能轻举妄动。

然而这并不是燕王的结束语,他明亮的目光投降朝他抛眼色的柳於阵,轻轻摇了摇头,或许他真的有要事赶着回去,所以才不能兑现他们的承诺。“与之相对的,本王会将柳丞相暂且留在柳国,赋税纳粮的事还请柳太子遵照他的意思去做。最后,还请傅将军将兵权交予本王一并带回大燕。”

柳陵恢复了以往的温和,他双膝跪在地上朝燕王行礼,“傅将军可有听见王上意旨,怎不快交出兵权?柳国已是大燕从属,燕王喜欢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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