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皇游(穿越时空)————阿吴[上]
阿吴[上]  发于:2008年12月30日

关灯
护眼

我站在原地,嘿嘿地赔笑。
包子皇帝显然没料到我会自曝其短,想掩饰已经是来不及。
好好一个桃花宴,被我一句话,搅得变成死水。
尴尬地退出筵席,驱去跟随左右的宫女太监。我灰溜溜地拖了步子,躲到水心亭内里去。水心亭顾名思义,自然建在桃花园中的小湖中央亭子。两层的八角木亭,位置偏僻幽静。若非特别留意,过客通常都不会注意到繁花丛中这个造型简朴的小亭子。
找了个角落,连灰都懒得掸便一屁股坐下。
"唉...丢脸丢大了..."
我望着湖水上倒映出来的美丽容颜,苦笑连连:
"杜凤村啊杜凤村,你可害惨我了。什么才比曹植?我连煮豆燃豆萁都记不全!"
"煮豆持作羹,漉豉以为汁。 萁向釜下然,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
身旁幽幽地响起一把男声。
是袁真治。
他倚在朱柱边,手里提了盛酒的玉壶。平日总爱吊斜了瞪住我的眼睛迷离不清地眯成一条细线,说不出的风流。
"喝酒不?"
他摇了摇酒壶,笑着问。
我没想到他会这样问,当即愣了下。
"不喝?"
"喝!"
他悠然地往自己口里倒了一口酒,做了个递交的姿势。于是我掳起宽大碍事的衣袖,上前去接。刚到他身前却某人猛拉进怀中,双唇呼地贴过来覆在我嘴上。
美酒顺着他的亲吻灌入我的喉咙,火辣辣地灼开,就似他的吻。
"妈的!"
在完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被人以这样的方式灌酒。酒水呛入气管,引发阵阵剧烈的咳嗽。我推开他,边咳边骂;"顶你个肺!你变态啊?!"
"呵呵,这些天粘了柳连衣玩那种小女人的把戏,杜凤村,你安什么心本王再清楚不过。不就是想让我妒忌发狂重新找上你吗?"
他目光渐渐凶狠,咬牙切齿。我回以同样狰狞的表情,破口大骂:"去你妈的!脑子烧坏了还没好!老子顶天立地男子汉......"
话才骂了一半,他发狂似地扑上来压倒我。然后感觉唇瓣被人狂野地衔住,咬开。袁真治略带酒气的舌头象蛇那般钻进我口腔,带了不容拒绝的气势横扫我嘴内每一个角落。我困难地喘着气,自己的舌头却被他越发用力地纠缠住,两人的唾液沿着嘴角慢慢流出来,淌过颈项,染湿了我胸前的衣服。
我用尽全身气力,在意识尚存的最后一刻,狠狠地把膝盖撞向袁真治的小腹。
虽然身高力气和姿势都处于下风,但这样的一击已经足够。压在我身上的人显然没有任何防备。闷哼一声后整个人痛得弯下腰去。按住我的手稍微松开。我趁机挣扎着站起来,踉跄几步,还没来得及走远。人已经被从后扑上的袁真治再次压倒在地上。他掰过我的脸,用发红的双眼紧盯了不放,半刻后才低笑出声:"几天不见,小家猫倒学会伸爪子了。"说罢,大手一抽。把我的右手紧捏掌中。然后抵在唇边,逐根逐根细细舔尝吻过。弄得我手上湿漉漉一片。
我浑身寒毛直竖。
他是玩真的。
心里焦急,脚下力气立时大增。可惜这次对方有了准备,侧身轻松闪过。腾出来的右手扭住我来不及收回的腿运劲一捏。我惨叫一声,痛得满头的冷汗。当即瘫在地上无力再动。
"乖。你从前可是最乖的,怎么现在家猫变野猫了?嗯?"
袁真治饶有趣味地看着我,手指轻动,先脱了我的软靴。再剥下布袜。顺着松开的裤腿,一寸一寸地往下吻。吻到小腿处干脆将我的腿架在肩上,大手伸过来,急急地剥我衣衫。
我想死的心都有。
听他的口吻,这杜凤村与他,关系不是一般的暧昧。而自我替了杜凤村的身体后,连正眼都不看他,处处只跟着柳师哥。现在这姓袁的终于忍耐不住醋意大发借酒强奸。
难怪那杜凤村要朝我磕头......奶奶的,早知道会被男人强奸,我宁愿当初被条子一枪打死拉倒!
胸前几层锦衣皆被袁真治撕开,凉飕飕的一片。我惊恐地望着自己裸露在外的胸口,大声嚷道:"妈的!老子就算死,也不会被男人强奸!!!"
自尽是死,被他ooxx是生不如死!那还不如死了干净!
杜凤村,你给老子等着!老子这就下去找你算帐!
把心一横,我闭上眼睛牙关猛合,咬舌。
不知从哪里飞来一颗石子,不偏不倚地砸中我的喉咙。逼得我条件反射般地松开牙关微伸舌头。还没容我再度寻死,下一刻另一颗石子便击中了袁真治。他头一歪,庞大的身体瘫软下来,压在我身上。眼睛却已闭上,似是昏睡过去。
我掩拢衣裳,狼狈地从袁真治身下爬出来。伸手往脸上一摸,两颊竟全是泪水。看来吓得实在不轻。
"妈的,居然敢动老子?!"
我怒极,转身一脚狠狠地踢在袁真治胸前。尤不解气,正待要踢第二脚,眼前却看见另一个我非常不愿意遇上,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见到的男人。
哪夜把我塞入这桃花园隐湖中的美男子,现在正冷冷地凝视着我,右手挡住我踢向袁真治的左脚。

第 8 章
杜凤村的身体虽弱,但反射神经却由我控制。当即换了方式,改用拳头砸下。可惜刚要揍到袁真治时,又被他半路拦住。
"够了。"
"够个屁!被强......"我看着他浅褐色的眼睛,强奸两个字在喉咙里打了个转,又咽了回去。不管刚才那幕他有没有看到,反正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他袁真治不要脸不代表我要扯了自己的脸皮贴上去。
吸了把鼻子,我终于放下了抬在半空中的手。
他的目光落在我再度敞开的怀,左侧靠近心脏处有道长约两分的粉色新伤口。是杜凤村这个傻瓜为袁真治挡剑留下的"纪念品"。
莫非刚出狼窝又入虎口??
我害怕地往后一缩。在这个遍布武林高手的年代,杜凤村连说声NO的权力都没有。方才袁真治便是明例,不过稍微运劲一捏,我只感觉腿骨似要裂开。痛得泪涕直流全身颤抖,别说反抗,连迎合的力气都没有!
他察觉到我的不安,飞快地收回视线而后脱下外袍递予我。原本冰山似的脸颊上竟有些许绯红。
我接过外袍,立刻把自己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一丝不漏。
"我知道你委屈。但这次是六王爷喝多了,他平日绝不会如此胡闹。"
他检查了下刚才被我踹了脚的地方,说:
"要真伤了六王爷,该当何罪?"
"小小一个六王爷这算什么?不是说皇帝都被我捅了一刀嘛?!"
我裹着衣服,嚷嚷。
他眼神缓下来,温和地说:"不一样。皇上和六王爷,是不一样的。"
我心里面嘀咕,有什么不一样的。无论砍那只都是死罪,既然两者结果相同,还有什么区别?
"呵呵,某人似乎忘记了曾把静安侯弄得只剩半条命?"
我望向他。
"那夜见你无论表情神色或者举止都不似我所认识的凤村,心内怀疑。"美人向我略微拱手:"听讲你当夜回去便病了,怕是被我推进湖所致。本想到耀华殿负荆请罪。奈何宫内琐事不断,就拿这桃花宴来说,从宣旨到准备完毕,足足花了十天时间。所以到现在还没能向你致歉。"
我弯曲双膝,抱紧。
"闹了半天,你认识我,我不认识你。"
美男微微一笑,竟比满园的桃花还要艳上三分。两只黑白分明的眼睛定格在我脸上:"在下凌双桢,御前四品带刀侍卫。"
"御前侍卫,凌,双,桢。"
我低头反复念了几遍,牢牢记住。楚楚可怜的面上转头泻出半分冷笑:我李盟短短前生一直秉承两个原则: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无事献殷勤非奸既盗。短短十数日,这凌双桢便从一个敢把我推入湖中险些溺死的主变做现今这副曲意奉承的嘴脸。其中必有阴谋。
伸手:"那管玉笛呢?"
他自腰间解下,交于我手。笛子底端的确刻了字。我拿近眼前,借助月光,两个楷体小红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双真。
皇帝这一辈是真字辈,躺在地上那条色狼叫袁真治,他的兄长高高在上的包子皇帝叫袁真阗。按理说皇帝登基后其余兄弟都要把真字改掉以示避讳。但皇帝的兄弟在那场混乱的夺位大战中死得七七八八。剩下一个六王爷一个十二王爷,皇帝不忍心要他们改名,特别下了旨意让两人保留姓名中那个真。
十二王爷只是个稚龄幼儿。六王爷依旧躺在隔壁昏睡不醒。
我不是笨蛋。虽然书念得少,吟诗作对一窍不通,但该懂的我都懂。
能够在皇宫里来去自若,能够不动声色一眼看穿我是冒牌货,能够使这个桃园角落如死般安静,能够放胆击晕发狂发春的袁真治使我险些溺死,试问天下间能有几人?
如果我够机灵,头一次见到他的时就该明白。
凌双桢,不,我应该叫他袁真阗。
正因为他擅长伪装所以他初见我头个反应是把我拖到湖边按入水中,看这副面庞是否也如他那般由经改装而来随水而化。
我站起来,整好衣摆,恭恭敬敬地跪下来,行大礼。
"参见万岁。"
袁真阗皱起眉峰,语调恢复到先前那种漠然:"居然会被你看穿。"
我跪在地上垂着头,嘿嘿地偷笑。奶奶的,老子好歹也是个21世纪新新人类。即使不可能成为祖国栋梁,但武侠小说玄幻小说可一样都没少看。只是没想到那些缩骨术、易容术,居然通通是真有其事。其实际效果甚至比小说描写的还要叫人震撼。想一想,那张大包子脸下居然会是一个比我还要俊美比袁真治还要有男子气概的美人......
"起来吧。"
正在胡思乱想的当头,听见袁真阗下了旨意。我又磕了个头,拖了他给我的外袍站起来。摸着衣服的时候想想不对,我怎么可以自己披住皇帝的衣服让九五之尊只穿着中衣吹风?连忙脱下外袍,双手奉过:"皇上......"
"我既给了你,你便披着。"
"可是......"
"此处无人,不必拘谨!"
"是......"
我嘴巴上说着,衣服却还是恭敬地捧着递向他。他眉毛一竖,手里抢过长袍迎风展开。白衣在空中转了个圈,漂亮地绕了我的身体裹了起来。
"穿上!"
我这才发现袁真阗的脾气其实也不小,完全可以和六王爷较个高低。包子脸袁真阗平日所挂的微笑竟全是伪装出来的假笑。他也发现自己语气过重,复又换上漠然的神色:
"罢,今夜的事情你切不可向旁人泄漏半句。"
说完回身抱起地上的袁真治,施展轻功,踩了月色离去。
我傻乎乎地站在亭中。手里抓着那件素色白袍。
晚上回到耀华殿,趁七七不注意,偷了瓶上好的跌打药膏。躲入帐帘后打算自行疗伤。待脱开来看,我反被吓了跳--袁真治的力度很大,轻重不分一心想制服我,搓得心口后背处处淤青。难怪疼得厉害。
待熄了官灯油烛,我翻来覆去,睡不着。眼睛才闭上那张清冷肃然的脸便浮现面前,微皱眉头对我说,穿上。
见鬼啰!!!
老子怎么会想着他?
奋力一翻,不小心撞上肩上痛处,疼得龇牙咧嘴。声音惊动七七。找了借口胡乱搪塞过去后再也不敢乱动,抱住被子一心一意睡觉。
迷迷糊糊将睡非睡间。耳边似听到悠然长叹声,叹气的人黑发飘散,来回踱步反复吟唱:"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手上折一支盛放的春桃。八瓣的粉色花朵随着他的动作纷纷扬扬地落下,覆在他发间唇上。映出一道凄然至极的微笑。
来不及仔细看清楚,意识彻底被周公拉去见面。
早上起来,七七服侍我洗漱完毕后捧来淡粥小菜请我用餐。我睡得晚没睡好,揉着眼泡在桌前坐下,还没动筷,外间匆匆忙忙奔入一人倒头就拜。竟是日间在外侍候的小太监来寿。他喘声未断,嘴巴却咧到了耳朵后:"侯爷,大喜!"
我还没问喜从何来,来寿已经倒豆般说个不停:"昨夜捷报传来,柳将军大获全胜。不但把湘间土匪一网打尽。还活捉了为首的几个前朝遗孽!"
我淡淡地说:"起来吧。"
来寿站起来,擦了把汗。见我无半点喜色,不解地问:"侯爷,你不高兴吗?"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不高兴了?"
很不爽地瞟了他一眼,我喝了口粥,再吃块咸菜。
"哎哟,前朝毛芾、陈世军可是当世出名的猛将!谁料到他们竟落草为寇,又被我朝柳将军生擒!"来寿讲得那叫一个眉飞色舞:"况且柳将军此次立了大功,升官发财自然不在话下。侯爷既是柳将军......"
啪。
我摔下筷子,面色阴沉。
平日放肆惯了的来寿吓得又跪了下去。
七七骂:"没大没小的!公子的事哪里需要你来操心?!还不滚下去?"
七七只骂对了一半,而且还没说到点子上。
柳师哥位居镇国将军手掌兵权已经够位高权重了,外加我这个静安侯。这官升得越高,被人抓到把柄的机会就越大。喜从何来??我还发愁呢我。
叹口气,夹了箸腌菜心丢进嘴里狠狠地嚼。X的,老子要这般青菜白粥清心寡欲到什么时候啊?!会不会还没过上好日子,便被那双面皇帝给抓去喀嚓了?

第 9 章
不出我所料,各路大臣都上折子表示祝贺柳连衣所取得的大胜。唯独我在一片恭维声中逆大流保持沉默,既没有上什么折子更没有亲自跑去会见袁真阗为师哥讨功劳。每天只躲在耀华殿喂小鸟。把两只画眉养得圆滚滚似尖嘴小猪。七七每回看到都要大笑一番,夸奖我驯鸟好本事。
我从来算不上什么特别聪明的人,不过碰巧生在现代,各种古代电视剧看得多一点杂七杂八的书也看得多一些连带着知道了一些古人不太容易想得通抛得下的道理。
这个优势淋漓尽致体现在我比那些只晓得读通四书五经拼命考科举的书呆子们知趣这一点上。
一如我所预计,尽管那么多大臣轮番表示为师哥邀功,皇帝本人却无半点表示。无喜无怒的状态持续了几天后,吏部尚书胡雁祖忽然上了道出乎我意料以外的折子。据说折子洋洋洒洒逾万字,内里悲愤地弹劾柳连衣掌握兵权心怀不轨虚报军功等等十余条罪状。
"虚报军功?"
我没等福海报告完毕便急急打断他的话头,疑惑地问:
"这条怎么说?"
"胡大人的意思是,柳将军又不是天兵天将,怎可能在短短十余天便有捷报传来,报称湘匪尽剿。"
福海恭敬地给我解释:
"京城离湘地近千里之遥。胡大人所奏,的确道出了朝中许多大臣心内的疑惑。"
习惯了以现代交通工具速度计算抵达时间的我听到消息才猛然震动。扭头问七七:"从京城到湘北边界,普通人一般脚程需要多久?"
七七想了想:"路途顺利的话,最少也得大半个月。"
单人匹马普通脚程平安到达要大半个月?
这数千人大军十余天便平复湘匪的功绩,岂不成了笑话?
我面色铁青,难怪皇帝老子压根不高兴。这群文官个个都是白痴,也不看清楚情况便乱起哄。
幸好胡雁祖的折子亦是有去无还石沉大海。皇帝两边的意见都不采纳,搞得大臣们议论纷纷提心吊胆。实在猜不透天子想唱红脸还是唱白脸。
就在众人焦急的等待中,大军开始返京面圣。
我不是不害怕。b
自从胡雁祖上了那道该死的奏折后,我几乎是晚晚失眠。每天都努力地回想以前看过的种种书刊资料,期望自己的榆木脑袋可以想出点破解僵局的办法。
可以肯定的是,理亏的一方是柳师哥。那个媲美天兵神将的速度是一条罪名,久剿不愈的湘匪一剿而尽是另一条罪名--既然你柳连衣有能力把他们一锅端。那早几年的围剿都干什么去了?!这不是劳民伤财吗?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