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昧之事(强强)——炉子
炉子  发于:2009年01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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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案
    古代,穿越,强攻强受,清水,甜文,4p,HE。主角受,有两个老婆、三位攻君。
    1.离家
    刘家七老爷因为蟹肉卡在嗓子里而撒手归西那天,是九月初九重阳节。烧过头七纸那天是九月二十三。
    九月二十四那天,刘家宗族中重量级的人物还都在被窝里睡觉,起个大早赶到码头边送行的,除去平时与刘家十三少交好的一个本家少爷外,就只有头发花白的老管家。
    在晨雾中向着两个似乎有那么一丁点儿恋恋不舍的人再三挥手之后,小舟在清溪中渐行渐远。刘家是乌镇最大的地主,坐拥良田百顷。然而子孙数量也有上百,不曾分家,就算是永远放弃公中的收益,能够筹集的盘缠,也只有二百两。刘七奶奶早已经过世,留下的几件金首饰倒是值些银子,此时都沉甸甸地收在背后的青花布包袱里。
    从乌镇到东阳镇,有半日的水路。那舟是走短路的,送到这里,就要在码头上寻个客人返回。数出讲好的十个铜板放在舟子粗糙的大手中,从踏板跳到岸上,向着镇子里走去。虽然刘家十三少从前经常到东阳镇来,我却是第一次到此。想必这镇上的人也认识十三少,一路都有人打招呼。因此也不方便问路,好在那间酒楼也是有牌匾的。顺着人多繁华处慢慢地转过去,终于见到"天风楼"油黑发亮的大牌子。
    刚到午饭时分,店里稀稀拉拉地没有几位食客。门前的伙计笑得脸上开花,大声招呼着:"十三少来啦,楼上请。"
    "香花呢?"
    伙计脸上招揽的笑容暗淡下来,低声道:"那傻丫头不知从哪里找来的药,乱喝一气,现在都快咽气了,在自个屋里躺着呢。"
    问题是我也不知道她的屋子在哪儿,只好打量一下,发现掌柜的在大堂里坐着呢,就朝那个胖子走过去。
    胖子的年纪不大,据说是子承父业的,有三十多岁的样子。弯弯的眉毛下一双眯缝着的小眼睛,看起来就有种亲切感。
    "啊哟,这是哪阵风把十三少给吹来啦。刚办完事就往这里跑,家里的那几位老爷就不管您?"
    如果我不要求清帐出户,他们当然要管。可是,我已经独立出来,他们也就无可奈何。
    挑挑眉,尽量模仿着刘家人平时说话时那种舌头打弯的方言,问道:"我要带香花走人,多少银子?"
    "这个......"胖子小眼珠子转了一会儿,估计到他瞒不住香花病危的消息,挺痛快地回答道:"五十两。这可是我买进来的价钱。一口价。"
    可是他买下香花是在三年前,那时她还是个俊俏的黄花姑娘。如今的香花论行情,连这一半银子都不值。
    从怀里摸出来十两一锭的三个银锞子,排成一列摆在柜台上,斜眼看着他。
    "这个......十三少出的这个价太低些吧。四十五两,再降我就吃亏了。"
    抓起那三个银锞子放回怀中,扭头作势要走。
    他从柜台后面一把伸出小胖手就拉住我的袖子,笑道:"一个月不见,十三少行事当真果断好多。行,行,行,就这个价。你等着,我进去找契约来。"他站起身走出柜台,边向后院走边打发个伙计去找中人来。
    换约用去半个小时,趁着这个时间匆匆用过午饭,也让厨房炖好一碗鸡肉参汤。
    香花住的是后院角落中的一间小黑屋,连窗子也没有,光线昏暗。那个躺在床上的躯体瘦弱而憔悴,微微有些呼吸。老板娘挺热情地把她架起半个身子来喝汤,趁机把头上那枝镏金簪子抽出来别在自己头发上。
    香花最后一口汤因此全喷在被子上,剧烈地咳嗽好半天,这才颤颤地举起手,要把簪子抢回来。老板娘当然不能让她得手,"噌"地一下站起来,就向屋外走。
    伸手拦住她,手指间夹着一个小小的银锞子。这支簪子也就值一两银子,所以老板娘高兴地接过那一两银子,揣进怀里,把脸上的凶恶之相换成慈爱,笑道:"你说香花这孩子咋就这么好猜忌,把好人当恶人。我这是要给你梳梳头呢。"说着就拿起桌上断了半边的木梳回到床边,草草梳理几下香花枯黄的长发,重新挽成发鬏,把簪子别上。
    "香花啊,你的情哥哥为你赎身啦。你嘛,以后就跟着十三少享福吧。"
    就十三少这瘦巴巴的身子骨,当然没有力气背上香花走人。于是雇个滑杆,抬着香花回到码头上。去临江的船很多,都是能载几十人的大船。
    三天的水路,到达临江城那天是九月二十八。从北关门下船,仍旧是雇人抬着半昏迷中的香花,来到河坊街上的"方回春堂"诊治。坐堂的是个老大夫,诊脉之后以平和的声音说道:"这位小娘子已经是五个月的身孕,此时打胎,必累及性命。小娘子上次服用的虎狼之药甚是凶险,今后万不可再用。本堂有祖传的保胎丸,以后每隔十天服用一丸,平时饮食起居好生调养,可保无忧。"
    "那为何她还时常昏迷?"
    "小娘子体弱,从前饮食也不甚妥当。从脉象上看,这几日进补过量,虚火上升。故而头脑昏沉,神智不清。"
    这老头真不愧是城中名医。这四天来香花吃不下东西,全靠着参汤维持。想必是虚不受补。
    "我欲归家,她可受得舟车劳顿?"
    "如果平日没有呕吐之症,乘船是没有大碍的。乘车时却要小心,不要磕碰。"
    一流大夫的诊金也是一流的。连看病带抓药用去二十两之巨。
    武林门外是大运河的起讫点,樯帆卸泊,百货登市。即使夜晚也是篝火烛照,如同白日。从此登船,历经一个月水路,才到达蓟城。路途中的花费也有五两之多。添置冬衣又花五两。
    2.生意
    此时的蓟城虽然是国都,仍旧是个中等规模的城市,还不如临江城繁华。先把香花安顿在客栈之中,用两天时间勘察城中街道情况。最后相中白莲潭码头街边的一处门脸房。这小院子正对着漕运码头,门前是交通要道,车水马龙十分热闹。院门外就是一棵老槐树,想必夏季里相当凉爽。院子里住着一个中年的寡妇与两个小孩,平时摆个茶水摊却收入不多。因为这条长达三十多米的街道中有六十多家相同的摊子,当然收入有限。找个中人上门说合,那个李寡妇却表示不想卖掉这唯一生存所必须的房屋。这院子论市值也就能值一百两吧。于是建议道:"宅子卖给我,我却不一次性把银子全支付,而是每月支付五两,连续支付十年,如何?"这样算起来,就相当于六百两。
    中人急忙给我使眼色,示意不妥。
    李寡妇欢喜道:"此话当真?"有这笔收入,足够她把两个儿子拉扯大。
    中人职责所在,急忙提醒到:"刘少爷,这样算起来就相当于六百两银子。虽然是月月支付,总的数目也太多些。"
    李寡妇怒视道:"这是人家刘少爷愿意出的价钱,你管得着吗?"
    给中人一个安抚的微笑,答道:"正好我的本钱也不多,手头的银子可以用来周转。"
    中人提醒的责任已经尽到,见买卖两家是愿打愿挨,也就不再白费口舌,写好契书。双方都摁上手印。
    "那个......刘少爷宽限几天,我收拾收拾东西,租个房子搬出去。"
    "正好我要雇个伺候月子干杂活的,李婶子如果愿意呢,就带着孩子接着住这里,包吃住,工钱另算。"
    "啊哟,这可是烧了高香啦。刘少爷您真是好人呐。"
    当下商量妥当细节,她带着孩子先去亲戚家住一个月,等房子翻盖好再回来。
    下来的一个月忙得四脚朝天。这院子整体面积有八十多平方米,要在一个月内盖成两层楼,还要内部装修,只能日夜赶工。紧赶慢赶,终于在十一月初一那天准备好一切,正式开张。从卖相来看,这家店面是街上最漂亮的。干净整齐的程度让他们拍马不及。半人高的外墙,红艳艳的圆木立柱,五颜六色的半透明琉璃,渗着香气的细白窗框。大堂里铺的是青色大理石,摆着一色的梨花木桌椅。墙壁粉刷得雪白,柜台也是光亮崭新。二楼是六间卧室,每间都配套一间小小的卫生间。李寡妇乐得找不着嘴,摸着新家俱舍不得放手。两个男孩子好奇地在自己屋里看来看去,无法理解自己见到的一切。
    香花挺着肚子,里外参观一遍,就安静地躺在床上休息。她已经有七个月的身孕,行动不是很方便。李寡妇楼上楼下转半天,终于发现一个重要问题:厨房咋这么小呢。
    "那个......少爷,这么大的店,除去茶水总得卖些吃食吧。这小厨房,哪够用啊。"
    这个面积十平方米的标准厨房是我平时准备一日三餐用的,至于贩卖的食物么,批发来零售就好啦。
    "那......这炉灶也不够烧茶水用啊。"
    当然不是烧茶水用的。除去做饭,它的作用就是供暖。炉子内壁是金属的,燃烧产生的热量顺着管道分布到楼上楼下各处,使室内保持温暖。可惜没有自来水,只能自备大水缸两口。这套设备造价就达一百两银子。不过也值得,尤其在北方寒冷的冬季时。
    柜台很小,柜台后面有个面积四平方米的架子,分成四层,每层分成四格,垫着棉絮做成保温箱。已经和竹竿胡同的烧饼赵约定好,每天由他的店里送刚刚烤好的烧饼过来。至于熏肉呢,经过考察,是回雁楼的最好吃,约好每天送十斤过来。我要做的工作,就是把烧饼从中间切开,把送来的熏肉挑两片夹进去。
    "那茶水呢?"
    "瞧见没,这儿呢,一拧开就有。"
    柜台旁边的墙壁上,斜着伸出一个管子。一拧开,果然就有淡黄色的茶水流出来。
    "是......隔壁老钱家的茶水?"
    "对啊。反正也不用什么好茶叶,他们负责把水烧好就行。那大铁罐子里的茶叶末子也由他们管。我按用水量跟他们结钱。三罐子一两银子。"
    另外烧水的热量也用来给这里供暖。厨房里的小炉子是备用的供暖设施。
    "这么算起来,咱哪有钱可挣啊。"
    怎么没有?一罐子茶水可以倒两百碗,一文钱一碗,三罐子就是六百文。而一两银子折合五百文。烧饼和肉的成本加起来是两文,售价三文,卖一个就挣一文。如果每天卖出六百碗水和同样数量的烧饼夹肉,赢利就是七百文。店面中有十付桌椅,能够安排四十人同时就餐。虽然街坊们的茶水也是一文钱一碗,但他们大多数都是露天的,就算有店面也是个四面漏风的棚子。在北风呼啸的冬季,有个热乎乎的干净地方可以慢悠悠地喝茶水,想必是会受到欢迎的。
    "那伙计呢?"
    "就是小狗子和小剩啊。咱俩轮流站柜台,他们俩负责收碗洗碗。"
    虽然小狗子只有九岁,小剩只有六岁,但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让他们收拾清洗一下总没有问题吧。
    李寡妇的好奇心还真不是一般的旺盛,指着柜台右侧的水池子问道:"这个是洗手的?"
    那当然耶。烧饼是要用手拿着吃的,不先洗手会生病嘛。所以随时提供热水。还有清洁用的皂角液。可惜没有吹干设施,只能在边上摆个炭火盆子来烘干。
    "那这里面流出来的是什么?又白又香的。"
    当然是润手油啊。洗净烘干后要滋润一下嘛。
    李寡妇只好长叹道:"少爷您这么弄,是要赔本的。"
    要不要赔本需要实践来证明。开业第一天,卖出茶水三百大碗,肉烧饼一百套,利润是一百五十文。但是团头、帮会什么的来过四起,每回封出去五两银子,这保护费算起来就有二十两。不过据说这是一年的开销,倒也承担得起。
    第二天生意比第一天有些起色。以后就越来越热闹起来,到十一月三十那天算算帐,纯利润有二十六两多。
    李寡妇咋舌道:"少爷真厉害啊。我还以为要赔本呢。我从前就算是六月天,每个月才挣二百文啊。现在天冷,来往的人少,要是到旺季啊,得比这个还多。"
    除去五两月费,另外数出来一百文钱交给她,笑道:"李婶子带着孩子们忙里忙外的挺辛苦,这是工钱。"
    她推辞半天,这才笑呵呵地收下。
    当初盖楼的料钱和工钱总共是三百两,都赊欠一半着呢,现在有了银子,跑了几处,每处先还五两。半天转下来,手里还剩一两多银子。路过点心铺子时想起来香花爱吃桃酥,称了两斤回来。
    调养这三个月,香花原本干枯的身体渐渐丰满起来,白胖胖的,连脸上都有了红晕。
    她倚在床边,盯着我的脸,用冰冷的声音质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个?"
    "呵呵......咱俩打小一起长大,我当然知道。"
    "那你右耳朵上的疤是怎么来的?"
    这个当初倒是忘记问了,估计是小时候淘气弄的吧。
    "我记不清啦。可能是小时候摔倒时磕的,要不就是从树上掉下来啦。"
    她冷笑起来:"告诉你吧,那伤是我咬的。就在三年前。那时我爹要把我卖到酒楼陪酒,玉芳哥哥却没有胆子带着我逃走。我恨不过,才狠狠地咬他一口。我早就看出来你不是玉芳哥哥。他的胆子那么小,哪里有胆量一个人从家里跑出来,还走了这上千里的路来到北方。"
    既然被识破了,也无所谓嘛。不在意地耸耸肩,答道:"你的玉芳哥哥拜托我照顾你。我已经为你赎身,卖身契是当着你的面烧掉的。如果你需要我照顾呢,我会管你一辈子。如果不需要呢,随时可以离开。"
    "那......玉芳哥哥......他......"
    "当然是已经死掉啦。"否则这具身体怎么会再分配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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