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依旧开之咫尺天涯(穿越时空)————枫叶啼秋
枫叶啼秋  发于:2009年02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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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慢开口,声音无限绵长悠远。
"我,也快记不清了。"

看著他,我突然觉得,即使他现在就站在我身边,我也感受不到他的存在。仿佛我们之间隔了一座永远无法逾越的山,就如同眼前的一样。我站在山的这边,而他,在我不知道的某处越走越远。

二十

我对这种感觉突然产生前所未有的恐惧。
犹豫了一会,"刚才我见著你未婚妻了。"
他突然一下抓住我,神情紧张。"你有没有怎麽样?"
我摇摇头,"我这样一个大男人,又会武功,能怎麽样?"
"你经常迷糊,哪里能保护的了自己。"
"这是我家,我怎麽都不会在家里出事吧?"
他停了一会,点点头。
我看了他一眼,"只是,她出去的时候哭的厉害。若风哥知道她怎麽了麽?"
他看了看我,摇摇头,"不知道。"
"她不是来找你的麽?"
他顿了下,"我没见过她。"
我不死心,"那她怎麽就哭了?"
"宣宣!"若风有些急了,"你不记得她怎麽对你了麽?她把你推下湖,差点丧命。你现在却还在关心她,让我怎麽放心的下?"
我看著他,一字一句道: "若风哥,我不是圣人。她想害我,我知道,所以我从来不接近她。若换成别人,说不定我已经心存记恨了。可她不是别人,她是你的未婚妻,我的大嫂。即使我再怎麽看她不顺眼,毕竟还是要一起生活的,你说是麽?"
若风看著我,有些悲哀,"宣宣,你不必如此勉强自己。况且我和她......"
"若风哥,"我打断他,"虽然我也不懂,可是我记得有人跟我说过,做为男人就要有担当,要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任。我不知道你和你未婚妻发生了什麽事,可是始乱终弃毕竟为人所不耻。我不希望若风哥以後被人指责。"
他眼里隐隐有些水雾,柔声道:"宣宣,你总是为我著想。你让我怎麽办。"
"若风哥,她,"我突然有些说不下去。"她毕竟有过你的孩子。"
他突然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咳嗽,眼睛里流出泪来。
"孩子?孩子,孩子......,若不是他,若不是因为他......"他声音变的沙哑,表情十分痛苦,慢慢蹲在地上。
我心中不忍,酸疼不已。一步步走近他。
他却突然站起身,慢慢转身离去。
初春的叶子在树上冒著青芽,金色阳光透过树缝泄了下来,斑驳的停在淡蓝的衣衫上,仿佛未干的眼泪。

"时间久了,他总会好的。"身後有淡淡的声音传来。
我没有回头,"我只是奇怪。这里,"指指心口,"很疼。"
他却不再说话。m
我转过身,"对不起,我昨天不该对你说那样的话。有些事情,真的不是想忘就能忘的。"
他摇头,"不是,你说的对。人总不能活在过去。我不想追究,只是忘不掉而已。我每天都会梦到父母在我耳边说,跟我报仇。我知道是梦魇,可是每次看到父母的脸,我就没法忘记。恐怕,一辈子也忘不了了。"他叹了口气,又道:"我知道你昨天是为我好,是我太激动了。"
我摇了摇头,不再言语。
金灿灿的阳光洒在我身上,照的人从心底平和起来,懒洋洋的,不想动弹。

突然想起一件事。问道:"斜傲,刚回来的时候,我娘跟我说,以前给我找的那门亲事,我没答应。可那个女子在我走後不久就生了重病,後来来了一个神医才治好。那个,是你麽?"我有些语无伦次。
他看了看我,"我治的人太多,不记得了。"
"你,"我一口气憋在那里,上不来,"她长的挺漂亮的,你就真的一点点也不记得了?"
"这天下长的漂亮的人多了,我哪能个个都记得?她若是长成尘玉那样,才能让人印象深刻。"
"你,"我气的发抖,深吸了口气,不再说话。
他过了会,慢慢道:"我倒是治过一个病的快死的人。她是中了毒。"
"中毒?"
"这世上的毒有很多种,有惨绝人寰的,有见血封喉的。只是这种毒,却十分特别。如果剂量少,它并不会致命,反而让你觉得很舒服。当你中毒的时候,下毒的人若是跟你说了什麽话,你过後就不会再记得。但是你醒的时候,却会按他说的话去做,而且做的心甘情愿。下毒的人若不解除,中毒的人绝对不会察觉到。并且只要不触发,平时也是与常人无异。如果剂量多了,人就慢慢虚弱而死,不仔细根本察不出病因。只能感觉到一天比一天无力,最後不再醒来。它的名字叫缠绵泪。那个女子便是中了这样的毒,这天下若还有人治的好,那就只能是我。"他傲然一笑。
停了会,又摇了摇头,"只是这个女子却并不是我治好的,这个毒就是奇怪在这里。除了我以外,下毒的人也能治的好,治的方法很简单。只要喝了那个下毒人的血,就立刻好了。只是我不明白,他既然下了毒,为何还要治好她?"
"这个人不是你治的?"
他摇头,"不是。"
"一个女子怎麽结了这样的深仇大恨?当初我逃婚,总是有些对不起她。"虽然这并不是我做的事,但既然我已经成了萧若宣,就应该以他的身份生活下去。以前他做的那些个糊涂事,我自然也要帮他弥补一下。
斜傲看我一眼,"那你准备怎麽办?你现在对她最大的好,就是不要再去找她。你去了,也只能惹她伤心。"
我愣了。

风轻轻拂过,挠的脸上温温暖暖,心里却一片迷茫。

二十一

风中飘来一阵淡淡的丁香,若有若无。
我向四处看了看,瞟见一块丝绸碎花白袖隐在树後。
我两步跑上去,一把揪住那块布。
"这麽大个人了,还藏在树後面,羞不羞?"
他眼睛弯了弯,"宣儿,你怎麽发现我的?"
我无可奈何,"聪明绝顶的尘宫主,怎麽没有学会隐藏自己的气息?"
他眼睛又弯了弯,"宣儿果然聪明,连气味都闻的出了。"
我哼了一声,故意让我认出来,一点挑战都没有,真是无趣!
把他拉到斜傲面前,"斜傲,你帮我看看,他的病怎麽样了。"
斜傲看了看他,拉过他的手,轻轻搭在手腕上。
"宫主本不是什麽大病,只是时间拖的太久,变的有些顽固。只要按时吃药,加以时日,就会慢慢好了。"
无瑕笑笑,"有劳妙手圣医了。"
"宫主太客气了,宣宣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朋友。"
无瑕一笑,又转过头朝我道:"都说不是什麽大病了,你还不信,现在总放心了吧?"
我不理他,朝斜傲道:"若是又吐血了,怎麽办?"
斜傲看著我:"哪有病是一下就好的?即使是我,也不能完全保证。宫主的病偶尔有复发,虽说不是十分严重,也还是要注意些。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後期越是要好好调养,切忌怒悲。"
我点点头,搓著无瑕的手,捏捏他的脸,"听见没有?要切忌怒悲。"
他眼睛弯弯的,"知道了。"
我转过头的时候发现斜傲已经不见了,惊讶的四处望了望。
"不用看了,他已经走了。"
"这人怎麽走了也不说一声?"
他笑笑,"宣儿,你以为人人都像你麽?"
我斜他一眼,"像我怎麽不好了?"
他摇头,"没有,我很喜欢。"
我打他一拳,然後快速跑开。他追过来,柔声道:"宣儿,等我抓到你,你说怎麽办?"
虽然声音十分好听,但是我心里一阵寒颤。
回过头道:"等你抓到我再说。"我这人就是嘴硬。
我和无瑕的武功相差天南地北,虽说我轻功还不错,但是和无瑕却是没法比了。
我气喘吁吁,无瑕轻轻搂著我的腰,"宣儿,你就是顽皮。"然後眼睛弯弯的,"但是,我就是喜欢。"说完对著我吻了下来,温温柔柔,如春雨般柔软。
他手不老实的摸到腰间开始解我的衣带,我慌了,只能模糊的发音。
"这离有伦,先金吾。"
转眼间我便到了床前,我终於知道,轻功是这样用的。
他快速撕掉我的衣服,平时挺温柔的一个人,怎麽这会完全变了样?
"可能有点疼,疼就咬我。"他声音略带沙哑,却更加迷人。
他猛的进来,痛的我想骂人。他停在那里,用手轻轻摸我的脸,"宣儿,疼不疼?"
我已经没有力气,摇了摇头。
他拭去我额上的汗,"宣儿总是爱骗我。"
我想大骂一句,却只能发出蚊子般的声音,"谁骗你了?"
他微微一笑,把头贴在我的心口,身体弯成一个优美的弧度。我忍不住伸手抱住他,轻轻抚摸他的背脊。
他突然又猛的向前一冲,我身体一震。
他在我身体里进进出出,温柔的说著一些话,我却没有听清。只听到最後一句,"宣儿,你要相信我。"

阳光射进窗子,整片洒在床上,我才慢慢转醒。
侧身看了看,无瑕已经睁著大大的眼睛看著我。
我凑过去亲亲他,"这麽快就醒了?"
他眨眨眼,长长的睫毛扇啊扇,"恩。"
"我带你去见我爹。"
他愣了一下,转过头看我,然後一笑,"你要怎麽跟你爹说?"
"我就说,就说,你是我朋友。"
"可是这样,我不开心。"
"那......"我不知道怎麽办。
"那就不要给你爹介绍我。我不介意的。"
"那怎麽行?"我差点跳起来。
他拉住我,"宣儿,你听我说。现在我们都没有准备好,还是先不要让你爹知道了,以後我们再慢慢告诉他。"他定定的看著我,我不自觉的点点头。
突然有人敲门,我道:"谁?"
过了一会,门外才传来一个声音,"宫主。"
无瑕坐起身来穿衣服。我也赶紧起身。
"进来吧。"
一个灰衣侍从进来半跪在无瑕面前。
"什麽事?"
侍从看我一眼,"护法说有要事找宫主。"
"知道了。"侍从快速退了下去。
无瑕转过来朝我道:"我出去一下,马上就回,等我。"
我点点头,"快去吧!"

我在园里走来又走去,把院子都逛了两遍了,还是不见无瑕身影。
突然听到风中传来细细的哭声,我在树林里转了转,隐隐看见一个红色的身影。
直觉告诉我不好,於是轻轻飞落在一棵大树上。
向下望去,看见一个女子扶在一棵树上,身影不停的颤抖。
这不是若风哥的未婚妻麽?
上次落湖的事情还让我记忆犹新,一时呆在树上没有动。
时间久了,见她哭的梨花带雨,很是可怜。
转念一想,我在自己家里有什麽好怕的?况且我又不是没有武功,她一个弱女子,有什麽好怕的?
於是跳下树,有些戒备的试探问道:"姑娘,你怎麽了?"

二十二

青青树枝中藏了满满的阳光,有几缕漏下来,隔在我和她之间,淡黄淡黄。
她停了一下,转过身来,抬袖擦了擦脸。
"我怎麽样,干你什麽事?用不著你在这里假好心!你是存心来看我笑话的?"
我一时语塞,只能讪讪的道:"姑娘,你误会了。在下绝无此意。"
见她一脸不信的模样。罢了,我本是好意,却被她如此以为,我又何必自讨苦吃?
最後只道:"姑娘,若不是你要嫁给我哥哥,我也不会这般多管闲事。你若没什麽事,我就先走了。只是,你一个女孩子,在别人家的树林里,总不安全。"
她哼了一声,"你想赶我出去,直接说就是了,何必这麽费力气?"
我恼了,"你怎麽如此不讲理?罢了,你想怎麽样就怎麽样。"说完,转身就要离去。
她突然在身後哭起来,"我知道你恨我,心里瞧不起我。我又何尝愿意这样?若不是风从来不正眼瞧我,我何必使这样的手段?我一个女子,谁不希望被人疼爱,又何曾希望别人这样看我?你当初掉下悬崖,为何不死了算了?这样,风也早就娶了我,也不会到了今天的地步。"
我心里十分恼怒,为什麽个个都希望我死了?早知道,我怎麽也不投进这个身体里了!
我缓了缓心情,放低语气道:"姑娘,你不用这样想,若风哥会娶你的。"
她突然大声哭出来,"娶我?他会娶我?他恨不得永不见我!若不是你......"她两眼迸发出仇恨的目光。
我惊觉不好,赶紧後退。突然被枯树枝绊了一下,倒在地上。
她拿起石头朝我扔来,我头受到重创,整个人晕晕忽忽。
昏迷前的唯一念头就是,幸好扔的不是刀子。

我迷迷糊糊看到了很多事情,似真似假,似喜似悲。
我看到雪白的半截衣袖伸在悬崖边,翩翩起舞。
我听到无瑕在我耳边轻声说话。
漫天雪花,纷纷扬扬,轻轻的落在大地,一片纯白。
若风站在我身前,眼神悲哀绝望,眼里有大滴大滴的泪水落下。
无瑕轻轻一笑,绝代风华。他拍了拍手,我的心随著他酸楚不已。
四周漆黑的小屋,混乱的气息,迷乱的液体......

我一睁眼,看见无瑕坐在床边,微低著头。
他猛然抬头看我。柔声道:"宣儿,你醒了?"
"恩。"我伸手摸了摸头,发现被缠成了一个粽子。然後无力的垂下手。
"肚子饿不饿?"
我摇摇头。他伸手轻轻摸我的脸。
"宣儿,你怎麽这般不小心,幸而我赶到了。以後,不要再去招惹她。"
我猛然醒悟,"那,你把她怎麽了?"
他微微一笑,"你希望我把她怎麽了?我把她交给若风了,他自己的女人,还要我帮他管麽?"
他又柔声道:"把药喝了。"
我这才看见他手里一碗药,"为什麽要喝药?我又没病。"
他柔柔道:"喝了,伤口总好的快些。"
我皱眉。
"喝不喝?"
我摇头。
他抬碗喝下一口,我惊了。
"你喝什麽药?"话还没落,他就猛的朝我压下来,把药全渡在了我口里。
我苦的直叫娘。他赶紧递给我一颗蜜糖。
笑道:"没见人这麽怕苦的。"
我缓了缓,想起一件事,斟酌了下。
"无瑕,我恢复记忆了。"
他笑容僵在那里,半天没反应。
"你全部记起了?"
我摇头,"还没有,只是记得了在暗影宫醒来的之後的事情。"之前的事情,那是真正的萧若宣的记忆,我只记得一点。
他又笑笑,"这样,我还要多谢江燕了。"
我勉强笑了笑,心里不是滋味。
我想了想,"你上次在比武大会和我说的话是在故意试探我?"
"想起来了?你当时傻乎乎的,一试我就知道你失忆了。"
想到了樱落的事情,话到了嘴边,又被咽下。终究没有再问。

窗外柔和的月光泻进窗子,将万物笼罩在一片寂静中。
无瑕白皙精致的脸颊,在淡淡的月色中显得越发的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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