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我笑笑,"我知道你不会,呆会没有特别的情况应该是不会轮到你的,我尽量帮你挡下。"
好!很好!原来有个哥哥是有这麽多好处的!
"现在是金秋时节,我们便以秋为主题做诗词。"前面有一个人发话了。大家纷纷附和。
我看见若风邹了邹眉,便问道"怎麽了?"
"这个人是苏府的公子,以前和你有过节,这次他说的主题恐怕有心针对你。"若风担心的看著我。
不是吧?那不是还是要我自己作?不想他担心,我忙说:"不要担心,要真的针对我,我也会有办法应付的。"我对他安心的笑笑。心里把萧若宣骂了N次,才开始苦思。我把学过的全想了一遍,发现秋主题的,我不是没有学,就是记不全,怎麽办怎麽办?
最後,大家作诗词都作的差不多了,我才终於想到了一个。暗抹一把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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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後,果然那个苏家公子一脸尖嘴猴腮的朝我走过来。
"久闻萧二公子学术渊博,今天难得有机会,萧二公子不如写诗作词一首,让我们也好学习学习。"
你就这麽笃定我不会?看来这个萧若宣以前也不是什麽好鸟,让人记仇记成这样。
若风有些焦急,小非也露出担心的眼神。我朝他们笑笑。
若风差点就站了起来,我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酝酿了一下,刚想开口,就听见苏二公子接著说,"既然萧二公子知识渊博,若用我们都作过的主题,就显不出公子的学识。不如,另选主题,这样既可显示出公子的才能,也可让我们一饱眼福。就用冬梅做题,不知可否?"
我不理会他,慢慢磨蹭了一会。
七
"自古天才童子作诗,纵然才高八斗,也是七步成诗。如今,苏公子当场出题,马上要求萧某写出一首,未免刁难之意过於明显,"看著他的脸色变了变,才继续开口,"不过,恰好萧某现下有一首词,只好拿出来献丑了"。
若风用眼神询问我,我对他笑笑,表示我无事。
大家都看著我,我突然想到我不会写毛笔字,心下一乱,但面上不露分毫。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才悠悠吐出。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辗作尘,只有香如故。"
看著苏公子吃干鳖的样子,我心里十分舒畅。暗自庆幸我还记得这首词。
突然感觉到有股冰冷的视线射在我身上,浑身抖了一下。抬眼看过去,那人坐在窗边打量著我,不带一丝感情。
苏公子憋了很久,才终於愤愤的说了一句,"萧二公子,果然好才情,今天算是真正见识了!"说完,头也不回的转身而去。看著他离去的背影,人类的劣根性在身体里发芽。
事实证明,乐极就会生悲。e
我旁边有一个人说,"萧二公子真真好才情。"明明是赞赏,我却心里发寒。
然後他接著道: "萧二公子能立刻作出这麽绝妙的一首词,果然是才高八斗。在下想请萧二公子复以秋作诗,也好让我们评比评比,一较高下。萧二公子如此学识,想必定是信手拈来,不会拒绝才是。"
我不知道你是真的欣赏我的才情,还是故意刁难我,反正我在心里问候了你祖宗十八代。
我站起来说,"这位公子,萧某刚刚才作了一首,现下又要作一首,纵然真是才高八斗,你要容萧某仔细斟酌。何况,萧某只是粗通诗韵,尚且谈不上有学识。"
他却依然看著我,於是我再次把他祖宗问候了一遍。
我心里稍微舒畅後,笑了笑,"既然这位公子如此执捉著,在下便献丑了!"微微斟酌後,说道: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
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宵."
喝了口茶,才察觉到气氛不对。
让我作诗的人突然对我一拱手,"萧公子豪情壮志,在下十分钦佩,在下便以茶代酒敬萧公子一杯。在下姓林名安,冲著萧公子这首诗,日後萧公子若有难处用的上林某的,林某一定二话不说!"
这下我慌了,於是赶紧站起来说,"在下姓萧名若宣,林公子实在客气了,日後若无事,萧某定去登门拜访,与林公子把酒言欢。"
林安又仔细看了我一眼,就转身走了。我长松了口气。
"宣宣,你好有才"。若风一脸崇拜的看著我,"回去要给我多作几首,我就是喜欢你的诗"。
"你别在这给我添乱",我用看白痴的眼神看著他。
我看见他眼中星光点点,立刻明白不好,连忙拉过他,但是已经太迟了。
"宣宣都跟别人写,为什麽不跟我写?"一边哭一边道,幸好他还知道在公众场合要收敛,把头埋进了我的肩窝,不然真是没法见人了!
我一边拍他的背,一边说,"好好,我回去就跟你写一首,啊啊,不哭"。
他还是哭。
我继续说,"那我现在就跟你写一首,好不好?你说你要什麽诗?"
现在不哭了,兔子眼看著我,"我要你送一首爱慕我的诗"。
这回我干脆不理他,还好他知道他过分了,赶忙改口说:"什麽都行,你送的我都喜欢"。
这还差不多,於是我就胡乱的给他背了一首。
突然场内十分安静,我抬头一看,发现大家都在看我。
我看向旁边的小非。"怎麽了?"
"有人说让你去弹琴"。
"为什麽要我去弹琴,现在已经要弹琴了?不是还在做诗麽?谁让我弹?"
"他说你诗写的好,想必琴应该也弹的好,让你给大家一饱耳福。"他白我一眼道,"还作诗?早就过了,让你弹琴的人就是那个穿素白衣服的。"我暗叹一句,真是造孽啊!
我朝小非说的方向看了眼,一看就被吸引了,再也挣不脱。
心里想著,竟然是他?
我看见他轻轻吐出,"不知萧公子意下如何?"
我著魔似的说,"好"。回过神来才发现,祸从口出啊!
我看著苏小人一脸奸诈的样子,硬著头皮走了上去。
输人不输阵,我强自镇定的扫了苏小人一眼,苏小人就不笑了。
於是,我笑了。
用手轻抚琴弦,静了一会,大家都凝神细听的时候,我用手指轻轻勾了一下弦,发出清脆的琴音,微微一笑。
一串连音从指间流出,似高山流水,似仙女下凡尘。琴音在连处截然而止。众人越发的安静了。静等片刻,用指尖慢慢轻挑琴弦,似泉水丁冬,似瑶池仙舞,似归去似来兮,似悲叹似哀怨似倾诉。弹到这里,我看了苏小人一眼,只见他张大了嘴,眼睛瞪的圆圆的,我心里暗笑一下,手上不断。突然,琴音直转而下,低沈混乱,似千军万马,似战火硝烟,似苦苦争夺,似挣扎不已的内心......
一曲洛神,婉转哀怨,如泣如诉,琴音在混乱处结尾。我见大家还没有反应过来,场内寂静无声,於是牵了若风的手,赶快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一回到家,就让深深给我打了热水,我泡在水里不肯起,我迷迷忽忽快睡著的时候,感觉有人进来了。睁开眼,看见若风站在木桶前,居高临下的看著我。
我惊了一下,幸好没有跳起来。
"你干什麽?有什麽事不能等我洗完澡麽?"
我突然觉得他整个人不对。
他沈默的看著我,长发在肩後飘动,眼神悲哀绝望,
我想伸手拉住他的衣袖。他突然後退一步。
讪讪的收回手,轻声问,"你怎麽了?"
"你是谁?"他一动不动看著我,浑身散发出冰冷的气质。
八
"哥,你说什麽?"我不明白,疑惑的望著他。
"你到底是谁?宣宣不会作诗,不会弹琴,更不会弹的这麽好!"
我才惊觉,我不是身体的主人。我要怎麽解释?难道我说我是一缕游魂?
"我......",我开口,又不知道怎麽说,只能说,"我是你弟弟,我的身体的确是萧若宣"。
"你骗我,"他喃喃自语,"我的宣宣不会不认得我,他不会忘了我的。"
"若风,"我看著他的样子,突然心痛难当,伸出手想抓住他,但是离我太远。我突然怕他离开我,慌忙说,"若风,你先不要胡思乱想好麽?我真的是你弟弟,我手臂上还有半牙胎记,不是麽?"
他看著我,突然想起了什麽,快步走过来,一把将我从木桶里拉起来。
我赤裸的站在他面前,他把我转了个身,背对著他。
我冷的打哆嗦,良久,从背後传来温热的触感。他小心翼翼的抚摸著我的背,怕一会就不见了。他的触摸让我觉得浑身一阵颤栗。
他的手轻轻的从肩部慢慢下滑,滑到腰部。我轻轻的呻吟出声,一出口就满脸羞愧的想推开他。他伸手环住我的腰,舌尖轻舔我的耳垂,身上又传来一阵颤栗,我摊软在了他的怀里。
他将我放在床上,满脸的心痛悔恨。他的双手轻轻放在我的腰部,反复的摩擦揉捏,我情难自抑,呻吟出声。突然感觉到冰凉的水滴在我身上,我抬眼看去,顿时所有的情欲都消散了。
猛然惊醒,我在干什麽?这是我哥啊!
我悔恨的快速从床上爬起来,穿好了衣服。回身看见他坐在床边流泪。
消瘦的身体随著泪水不停的颤抖,他眼眸低垂,液体源源不断的流出,他不停的用衣袖擦拭,结果越擦越多。
我呆呆的站在那里,想说些什麽,却什麽也没有说。最後他推开门跑了。
我慢慢的走到他刚才坐的地方,床上还有几滴未干的眼泪,我用手指轻碰,还剩余温,渐渐的竟然睡著了。
"哥,你等等我,"我在後面追喊,"哥,你先不要走"。
"小懒虫,走路走的都这麽慢,"哥回过身来微笑的看著我。
我快速的跑过去扒在哥的身上,"哥,你背我"。
"你还不自己走,过几年你就不会自己走拉。"哥笑著指指我的鼻尖。
"我就要哥背我,哥背我,哥背我,"
"好,背你。"哥无奈的笑笑。
"哥对我最好拉!"我把头埋在哥的肩窝里。
我看著哥的脸,越看越模糊,越看越模糊,我心惊的赶快伸手抓,却什麽也抓不到,"哥?""哥?""哥!"
突然惊醒了,看到枕头湿了一片,原来是做梦?还好是做梦。
为什麽我在梦里都这麽悲伤?
吃完早饭,深深进来跟我说:"少爷,有位客人来了,说是来拜见你的。"
"拜见我?我有什麽值得拜见的?"
"这,奴婢也不知。"
我疑惑了一下,赶紧朝大堂走去。
走到大堂,看见一个人坐在里面,他朝我看来,这双眼睛,不就是昨天要我弹琴的人麽?
"请问阁下找萧某有何事?不知阁下是谁?"
"在下无瑕,因听得萧公子昨日仙乐,今日特来拜访。"无瑕柔声道。
"无公子谬赞了,在下只是略懂皮毛。"我很谦虚。
他微微一笑。我的魂不见了。
"我叫你若宣,可好?"无瑕轻轻的说。
我愣了一下,随後猛的点头。
"你愿意为我独奏一曲麽?"。
我却不知道如何是好,来到这个世界,我本就不愿用到前世的东西,免得徒增伤感。昨日已是迫不得已,今日又要弹?
他看著我,过了一会,笑了笑。
"想必你昨天刚弹过一曲,有些乏了,今天我弹给你听,好麽?"他给我台阶下。
他的声音很好听,像二月的春风,柔软的让人想要陷进去。
我突然有点反应不过来,昨天弹了一曲就乏到了今天?
我叫深深准备了琴具焚香。
他优雅的净手,然後慢慢走到位上,轻抚琴面。一举一动都是那麽的好看,好象所有的动作经过无数遍训练,绝世风姿仅藏在他衣袖之间。
一曲终了,他抬头望著我,微微一笑。
我知道我现在的表情很有问题,但是我就是控制不住。
他的琴音温柔平和,绝世音符都从他指尖流出,我仅仅看著他的侧脸都会失神。他任何一个轻微的表情都会让我心跳加速。让我陶醉的可能根本不是他的琴音,仅仅只是他的表情动作而已。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面前已独留空琴。
我四周望了望,却见若风站在我旁边。只听他冷冷的道:"他已经走了"。
我一瞬间觉得尴尬无比,只好硬著头皮说,"那个,你,你好了?"
问完後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我问的这是什麽!
於是我继续说,"没有,我的意思是,那个,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有问你昨天哭的事情,我的意思是,那个......"我看著他的脸色越来越黑,心道不好,赶紧说,"那个,爹找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说完也不等他反应,一溜烟跑了。
等回到房里才觉得,真是没出息!
九
最近几天,我老是感觉精神恍惚,坐著就走神了。据若风说,还会不停的傻笑。
打死都不承认是在想美人!
到是小非有事没事都往我家跑,这不,今天又来了。
"若宣,你看我跟你带了什麽好吃的?"这个人老是抓住我的弱点贿赂我,让我不要赶他。
我刚准备扑过去,突然就看见他後面有一个纤细的身影,急忙刹车。
我风度翩翩的慢慢走过去。"小非,你老是拿著甜食会化的,手上都黏了。深深,帮小非拿到厨房。"
深深忙应了,然後用手绢轻包,快速离开了。
小非一脸了然的看著我,然後说,"若宣,这是我姐,宁柔。"
我看著宁柔,果然是美女啊!感叹一句。身姿纤细,头发墨黑,丰姿楚楚。一看就知是有良好的内涵的美女。
"宁柔姑娘,在下林若宣,叫我若宣就行!"我对她微笑。
她的脸突然就飞起了两片红霞,更添姿色。
"若宣公子,小女子听闻公子在诗赋大会一举夺冠,特来瞻仰一下公子风采。今日一见,才觉公子果然名不虚传。"她盈盈俯身。在风中更显柔弱,我就怕风将她吹走了去。想赶紧去扶,又觉得冒昧,就愣愣的停在那里。小非一脸坏笑的看著我。
"姑娘谬赞了,在下相信卧虎藏龙之人甚多,在下仅是运气稍好罢了。"我回神後赶紧说。
"公子不仅精通诗琴,而且行为谦逊,气质内敛。宁柔对公子的风采更是倾慕了。"我看著她嫣红的笑脸出了神。
"宁柔自知在公子面前无疑班门弄斧,但宁柔还是想为公子弹琴一首,希望公子不要嫌弃。"说完娇羞不已。
我赶紧说,"宁柔姑娘误会了,在下求之不得,何来嫌弃一说。"
在她弹琴过程中,我频频失神。看到她我就想到了无暇弹琴的样子,想到他望著我的温柔,想著他嘴角含著的微笑,内心澎湃不已,就想马上去找他。但是我又要坐在那里听完,简直如坐针毯。
一曲终了,我赶紧鼓掌,"宁柔姑娘的曲弹的真好,在下真是自叹不如"。
我看到原本就因弹琴有些红的脸,此刻愈发的红了。
等到宁柔终於走了,小非还是坏笑的看著我,"怎麽样?"
"什麽怎麽样?"我看著他。
"我姐姐啊,你有什麽感觉?"
"哦!"恍然大悟。"很好啊。"
小非笑的更开心了。"还配的上你吧?"
"这,"我奇怪的看著他,"你姐姐天资国色,就怕我配不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