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为奴(穿越)——深深兰
深深兰  发于:2009年02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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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主对我说道:“池非寒,你屏气凝神,不要听天诛说话。他很有可能已经对你用过迷魂大法。”

  与次同时,我的耳畔响起了那个熟悉的神秘声音,我看到天诛口唇微动,而这声音显然只有我听得到。

  “池非寒,姓冷的在骗你,他想利用你。除了害死欧阳教主是真的,刚才他说的其它事情都是信口雌黄。以欧阳教主的绝世武功,不凡才智,想要金山银海,根本不用骗什么江南富商。”

  我的思想开始动摇。原本教主在讲这个故事的时候,我就有此疑虑。堂堂魔教前教主,十六七岁轻功就能踏雪无痕,明抢暗偷来钱岂不是更快,何苦处心积虑谋划多年给什么江南富商当义子,害人性命才拿到所谓家产。

  教主见我面上露出犹豫神色,他虽然听不到天诛对我说什么,想必也能猜到七八分。他厉声道:“天诛,你为什么只用传音入密对池非寒一个人说话?是不是不敢让我听到,拆穿你的谬论?还是想用迷魂大法让池非寒听命于你?”

  不管教主和天诛谁讲的是真话,我都怀疑我确实中了迷魂大法。至少教主目前对我而言没有恶意,而天诛很有可能就是对我用迷魂大法的人。权衡再三,我决定暂时相信教主,收敛心神,对天诛的话无动于衷,甚至蓄势待发,准备出手帮教主将其擒获。

  正邪善恶,在这个时候已经很模糊了。我不知道该相信谁,却已不能置身事外。

  事实上,在两人拼斗中教主占了明显上风。

  因此综合考虑,我想快一些结束这场争端,知道所谓真相,就该节约时间帮教主将天诛擒获。

  我在脑海中算计着出手的最佳时机,抽剑,出招,封锁天诛后退之路。

  教主见我出手帮他,他微微一笑,口中低啸,招式更加猛烈,攻向天诛。

  当我意识到教主用的是致命杀招的时候,已经晚了。天诛的咽喉被教主的手卡紧,而他的四肢被我的剑势封锁,无力自救。

  我听到一声清晰的脆响,天诛的颈骨竟被教主生生扭断。他的头歪向一边,立刻没了呼吸。

  我怒目圆睁,惊诧道:“教主,你为何杀了他?”

  教主收功,略调息了一下,温和地解释道:“池非寒,天诛既然知道了我的秘密,他就必须死。你肯在关键时刻帮我,我很高兴。不用我说,我想你也能猜到,并且已经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孩子,我是你的亲生父亲,这个世上,你是我唯一的亲人。”

  我望着地上天诛的尸体,怔怔出神。我早料到池非寒与教主可能是父子,所以不因此吃惊。我惊恐的是自己居然成为了杀人帮凶。我不是池非寒,不是那个冷酷的杀手,但我在是非未明之前,仅凭模糊的冲动,就导致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去。是我天性凉薄,骨子里就透着残忍么?还是我喜欢杀戮,我的心根本就是邪恶的么?

  也许天诛说的是实话,也许他和教主都在说谎。而我不分青红皂白,为了达到自己想要知道真相的愿望,就助纣为虐,自私残忍害了一条生命?

  这还是我么?

  教主见我低着头不说话,也不急,示意我坐下,慢慢调整情绪。

  刚才我们在房间内打斗,声音不小,早就惊动了外边的护卫,却没人敢接近或者闯入,可见教主平时对下属管教非常严格。

  现在尘埃落定,教主坐回刚才的位置,朗声吩咐道:“天诛护法老迈昏庸,以下犯上,意图谋害本座,本座已将其击毙。来人,把他的尸体拖出去,抽筋扒皮暴晒三日,以儆效尤。”

  我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冷颤,看着护卫们将天诛的尸体拖走,等房间内就只剩下我和教主两人时,仿佛周遭温度又下降了许多,明明生着炭火,却寒气逼人。

  我缓了一会儿,才镇定下来,恭敬问道:“教主,您说您是我的亲生父亲,有何为证?难道花钱让我为贵教杀人,进而想让我入教,就只为了重续父子亲情么?”

  教主慈祥地看着我,轻轻说道:“此事说来话长,咱们今后慢慢聊不迟。简单地讲,我目前不能公开承认与你的父子关系,但是我需要你帮我才能实现心愿。如果贸然把你接入教中,教内兄弟会感到突兀奇怪。而请你杀人,为了承诺让你留在总坛常住,再因为某件事情,你被迫入教,大家就会慢慢习惯接受。这些也先不急着说。

  其实我有一件事情一直想问你,为什么你对云深那么感兴趣,坚持想要帮他?是因为天诛对你用了迷魂大法所致么?你之前对我说的遗忘了一些事情,都是真的么?”

  我茫然地点点头。为什么我会对云深感兴趣,我现在也有点开始怀疑。世上真的会有一见钟情么?如果不是迷魂大法的暗示,又是什么在左右我的思想和情感呢?云深明明几次三番拒绝我的帮助,他自甘堕落,自愿受罚,我为什么还是放不下,想要救他脱离苦海,想要疼他爱他呢。即便是现在,我仍然没有放弃这个念头。可惜天诛已死,我也许永远不会知道真相。

  如果教主讲的故事不假,他设计害死前教主我可以谅解。但云深或欧阳灿是无辜的,我明显感觉到欧阳灿对他这位冷叔叔充满了依赖、崇拜和信任……一旦真相揭开,又会有怎样残忍的结果呢?

  我心事重重,低声问道:“教主,那么云深和欧阳灿都是前教主的儿子么?”

  教主用一种极其得意的口吻对我说道:“欧阳灿是前教主的儿子众所周知,他现在也是本教的少主。而云深是欧阳灿同父异母的亲哥哥,这件事情就是一个秘密了。不过早晚我会巧妙地让他们知道这个秘密的,这也正是我将你留下来,想让你帮我完成的一件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唉,有读者说这文平淡,我会尽力改进的。

  13.父债子偿

  我渐渐开始明白冷教主的意图,虽然我并没有完全相信他讲的那个故事的真实性。但这不妨碍我理解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简单来说,他想安排我进入魔教,将我收为心腹,却不能提前公开我的身份,不愿让别人起疑,这其中一定有所顾忌。欧阳灿作为前教主的亲子,在魔教中的地位和威信看上去不会被轻易动摇,而冷教主也想先维持着欧阳灿对他的信任。

  既然冷教主已经当了教主,对护法都能想杀就杀,武功也比欧阳灿高出许多,他为何不干脆把欧阳灿也弄成云深那个样子?为何还要让欧阳灿过着锦衣玉食的少主生活呢?难道冷教主心理变态到只想报仇,根本也不在乎已经到手的权势么?

  还有如果真如冷教主所言,云深是前教主的儿子,年岁上比欧阳灿大两岁,是欧阳灿同父异母的亲哥哥,那么云深原来在魔教中究竟是怎样的身份呢?

  别的事情我不太关心,我对云深的好奇却与日俱增。我觉得这不是因为我受到了什么迷魂大法的暗示,而是我对云深真的存了什么我自己也无法形容的情愫。

  我开口问道:“教主,为何不能让别人知道我是您的亲生儿子呢?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呢?”

  教主说道:“四年前欧阳教主死的时候,我作为他的义弟并没有绝对把握可以继承教主之位。教中比我有资历的天诛、地灭两位护法,还有几大天王都感念欧阳教主余威,不是完全支持我。天诛更是野心勃勃,想要扶持年仅十四岁的欧阳灿即位,当作傀儡便于他操纵。而我为了收买人心,就立誓同意以欧阳灿为少主,将来我若死亡由欧阳灿优先继承教主之位。我孤身一人没有子嗣家眷,欧阳教主在世时,待我如亲弟,教众便再无异议奉我当了教主。”

  我不解道:“那现在您大权在握,武功又无人能及,大可以为所欲为,为何还要遮遮掩掩呢?”

  教主笑道:“因为我报复他们的计划只进行了一半,后面还有更有趣的。圣教经营到现在,已经引起了武林白道的警觉和黑道其他势力的窥视。我得到准确情报,白道八大门派准备在下个月召开的武林大会上串通黑道势力一起打压本教。”

  关于武林大会,我的脑海中有池非寒留下的一些信息。这是黑白两道为了解决江湖争端定下的规矩,每隔五年召开一次,黑白两道的头面人物主要门派都会出席。届时通过比武选出武功实力最高强的某一门派的掌门担任盟主,是非对错摆不平的事情,大家都需要听从盟主号令。比武的时候每个门派有三个名额参加,通过三人的综合成绩评判一个门派的实力,所以不是一两个高手就能呈英雄。现任武林盟主是白道凌霄城城主,而魔教虽然收到过邀请,却从来没有派人参加过武林大会。因为只要来参加武林大会,就必须认同通过此种方式公选的武林盟主,而魔教一向我行我素,从来没有遵守过江湖规矩,更不会听从武林盟主的调遣。

  我略一思索,就隐约明白了一些问题,禁不住说道:“教主是想让欧阳灿以少主的身份来应付这件事情么?”

  教主笑得更开心,夸赞道:“池非寒,你果然像我一样聪明。你说的不错,届时我会派欧阳灿带着云深一起去参加武林大会。黑白两道不是想算计我们圣教么?送给他们一个少主再饶上欧阳教主另一个儿子让他们去算计好了。”

  “那么教主想让我做的是不是假装偶然发现云深的真实身份,同时又保守您的秘密,继续维护欧阳灿对您的信任。这样欧阳灿会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痛苦难堪,偏又找不到泄愤的对象,或许就会彻底崩溃一心求死。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他现在会对云深如此痛恨呢?据我所知,云深对圣教的忠诚,即使沦落到这般田地,依然没有改变。”

  教主得意洋洋地解释道:“你知道云深是谁么?他就是杀手榜上排行第一的‘一刻销魂’雪无情。他本名叫雪云深,是本教四天王之首东天王雪琛的长子。我当年设计,让欧阳教主酒后乱性,强暴了雪琛的新婚妻子。然后我帮欧阳教主遮掩了这件丑事,威逼利诱让雪琛的妻子守口如瓶。但是我们三人都清楚,雪琛的妻子生下的长子雪云深其实是欧阳教主的儿子,当然雪琛一开始并不知晓。欧阳教主觉得愧对雪家,除了重用宠信雪琛,更是加倍关爱雪云深亲传他武功,并且决定将真相瞒一辈子,让雪云深当雪琛的儿子。

  接下来欧阳教主娶了武林第一美女玉流芳,生了一子欧阳灿。欧阳灿和雪云深从小一起长大,一起习武读书,感情非常好,亲兄弟也不过如此,我也从中用了很多心思,让他们两人如胶似漆。

  然后我慢慢地渗透一些半真半假的传闻给雪琛,制造矛盾让雪琛和欧阳教主之间产生隔阂,让雪琛开始怀疑雪云深的身世。等到时机成熟,趁欧阳教主闭关之时,我巧妙地让雪琛了解到妻子当年被欧阳教主强暴的实情。积压在雪琛心中的所有怨恨就再也压抑不住。我又用了一些毒药,让雪琛丧失理智,先是奸杀了玉流芳,而后冲入欧阳教主闭关的地方,两人在我的暗中‘帮助’下,终于拼得同归于尽。”

  我觉得遍体生寒,心中不是滋味,在冷教主的一系列报复中,雪琛一家和玉流芳明明都是无辜的。我禁不住问道:“教主,为什么您与欧阳教主的仇怨,要祸及到下一代呢?”

  “怎么,你也会心软?”教主奇怪地看着我问道,“父债子偿,天经地义。”

  “雪家呢?与欧阳教主又有什么关联?”我质疑道。

  “雪琛的父亲就是当年帮助欧阳教主谋我家产的人之一,他卷入此事,遭我报复是活该。”教主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突然认真问我道,“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云深?”

  “啊?”我不明白他为何突然问这个问题。

  “就算你喜欢云深也不影响大局。”教主意味深长道,“原本我想让你假装喜欢云深,然后主动要求帮云深,再查出所谓云深身世的部分真相,告诉云深或者欧阳灿,这才能令他们信服。现在看来你已经提前入戏。不过我劝你玩一玩可以,千万不要动真情。据我观察,云深一直默默爱着欧阳灿,绝不是兄弟之情,欧阳灿对云深的感情也不一般,他们早就有过肌肤之亲超越了伦常。”

  作者有话要说:

  虐会有的,不仅虐身还会虐心。所以这段身世背景交待,与随后就要展开的阴谋报复,都是必要的。

  14.生有所恋

  我忽然打断了教主的话,认真问道:“教主,您将这些机密的事情都告诉了我,难道不怕我泄露出去么?”

  教主不解道:“只要我不承认咱们的父子关系,就算你长得像我,你说的话也不会有人相信。因为你把这些对我不利的事情宣扬出去对你有什么好处呢?你我不是父子,那你就是图谋不轨蓄意挑起内讧颠覆本教,是本教的敌人。你我若是父子,我做了这些事情他们又岂会轻易相信你放过你?你想大义灭亲,到头来更容易人财两空。你不会是真的被迷魂大法转了性子,想当什么宣扬正义的大侠吧?如果你想当教主,早晚这个位子我都会给你,甚至云深,我也会让他对你死心塌地。”

  教主的话没错,我顺着他,与他同流合污可以轻而易举得到想要的东西。但是我会失去人性,将我的幸福快乐建立在欧阳灿和云深的痛苦之上。这世上没有白来的东西,有得必有失,我怎能太贪?不过我很快又想到,如果我同意参与教主的这个复仇计划,至少我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可以接近云深他们,我可以尽我的所能,关怀他们照顾他们。弥补或许谈不上,可是却能防止教主再找别的人折磨他们吧?

  冤冤相报何时了?我已经被卷入其中,无法脱逃。我惟有坚持下去,寻找时机,改变这样的局面。

  教主见我沉默不语,他就转了话题,谈些风花雪月,江湖逸闻。我明明心不在焉,却也不愿再多问,因为我知道了那么多沉重的问题,压得我有些窒息。

  将近午时,教主命侍从备好酒菜,留我共进午餐。

  我想着交接云深的时间快到了,本要拒绝。教主却让人通知欧阳灿推迟一个时辰,再将云深送到我房里。我猜不出教主此举的更深用意,不过我相信,教主留我吃饭绝对不是单纯为了与我培养父子之情。

  用餐后,我辞别教主,他嘱咐我道:“池非寒,六个月的赌局,你可以继续玩。欧阳灿对你印象不错,我建议你不妨在武林大会开始前就找个好时机,告诉他云深是他亲哥哥。我想那样一定很有趣。至于别的真相,什么该讲,什么不该讲,你自己斟酌。”

  我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谁对谁错,我根本没有资格评论。

  我回到自己的住处,午时刚过三刻,云深还没有过来。我惦记着昨日他双肩受的伤,就信步去了欧阳灿居住的流芳阁。

  虽然我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仍然被眼前凄惨的景象刺激了一下。

  云深赤裸着身体匍匐在欧阳灿脚下苦苦地哀求着什么,而欧阳灿面容冷酷根本不理会,只一味地撕扯着那条铁链,将云深踢开。铁钩在云深的锁骨内搅动,血肉翻卷,白骨清晰可见。云深一次次被踢开,又挣扎着爬到欧阳灿脚边。

  “少主,求求您,行个方便。”云深的声音越来越虚弱,“之后,您如何惩罚我都可以。”

  欧阳灿怒骂:“贱货,按规矩那件事情只能在下午,你有本事就去求池非寒。”

  云深的眼中满是哀伤的神色:“他怎么会愿意耽误这个时间呢?”

  “那我就愿意耽误这个时间了?”欧阳灿冷笑,这一次他把铁链挂在了院子里一棵梅树粗壮的枝杈上。

  铁链的长度有限,树杈的高度不矮,云深必须努力垫起脚尖才能勉强让那铁链略微松缓,否则他身体的全部重量就只能由那对嵌在骨肉中的铁钩承担。云深尝试着想要抬起手臂,将铁链从树杈上取下,无奈他双肩伤势太重,他的手臂稍稍一动,就会鲜血直流,根本抬不起来。而云深的右脚那处被贯穿的血洞又像是刚刚被豁开撕裂过,他垫起脚尖,伤口就会冒出鲜红。他的股间也蜿蜒着血迹,应该是午时毒发,下身被人凌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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