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江湖(穿越时空)+番外——红熙瓜
红熙瓜  发于:2009年0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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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那里?”碘紫松了口气。

  “带你游遍秦淮。”鹿韭冲碘紫笑了笑,就向一条花船走去。

  碘紫凝视着鹿韭的背影,心里莫名就有股患得患失的感觉。

  第17章

  阙月教教主鹿韭不过二十五岁的年纪,却有着别人七十五岁也没有的深沉。碘紫常常会望着鹿韭猜想,他的过去究竟经历过什么才让他变的如此残酷而冷漠。

  不过碘紫聪明的不去探究,只让这些疑问默默的埋藏在心底。

  因为是白天花船上显然没有几个客人,鹿韭走上去的时候,有几个仆人连忙上前阻拦:“这位公子,半天我们是不待客的。”

  “够了吗?”鹿韭潇洒的丢了几锭金子给他们。

  “这……请您稍微稍等一下,小的马上去帮你问下烟妈妈。”仆人看见银子一张脸都快笑烂了,对鹿韭和碘紫的态度自然也变的卑躬屈膝来。

  碘紫感叹这人的表情会变化的如此之大,看来这有钱就是大爷的定律无论走到那里都不会变。

  不消一会碘紫和鹿韭就被热情的请到了船坞里,这艘花船非常大,分上下二层,里面皆是彩灯华饰。

  碘紫被请进了二楼雅阁,仆人为他们上好茶后就出去了。碘紫看看鹿韭,又看看空无一人的房间,不明白老板究竟搞的什么鬼。

  “少安毋躁。”鹿韭怡然自得喝了口茶,取笑碘紫。

  “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似的泰山崩与前不动声色,就跟根木头一样。”碘紫牙间嘴利的顶了回去。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碘紫渐渐开始不那么怕鹿韭了,他们之间的相处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和谐。

  随着一阵音乐响起,四个穿的艳丽非凡的女子进入了房间:“奴婢给公子请安。”每人将手中的香扇拿着胸前,脚下微弯。

  “紫儿觉的如何。”鹿韭连头没有抬一眼。

  碘紫想起了澜萍,不经意的看了看鹿韭:“不及某人千分之一。”

  姑娘们听后脸上笑意依然殷勤,丝毫没有因为碘紫的话受到打击,相反它们全都看着鹿韭发呆。

  碘紫瞧见他们看鹿韭的表情,心里就莫名的不舒服,他恶狠狠的瞪着鹿韭一眼,就不再说话。

  “既然紫儿不满意,你们就退下吧。”随着鹿韭的吩咐,这些姑娘纵然心有不甘却也只能离去。

  仆人眼尖的看见鹿韭不满意的神色,深知遇上的是以为难伺候的主,说不定是什么权贵,万万得罪不起,于是连忙出去安排。

  “这两位姑娘是咱门花船上的两位红牌,那可声明远播,除了扬州绮梦楼的澜萍姑娘以外,这天底下可就没人比的上了。”仆人满脸堆砌着笑容,像碘紫他们吹嘘着。

  碘紫再看了一眼鹿韭,漠然的答道:“不及某人的百分之一。”

  “听见这位公子说的了吗?难道你们就只能拿出这种姿色来糊弄爷。”鹿韭分明是将茶杯轻放在了桌子上,碘紫却感觉到整个房间里都蔓延出一股肃杀的气氛。

  “这位爷你先别生气,如果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我烟妈妈就先向你道歉了。”说话的女子声音爽朗,毫不矫揉造作,待她进来后,更是让人眼前一亮。

  一双凤眼稍微向上挑着,便是春光无限,红唇如赤,肌肤虽不是异常白皙,却是白中带着血色红润光滑。

  碘紫满意的点了点头,不得不感叹这位老鸨真是有几分姿色。他偷偷看了眼鹿韭的表情,他依旧似笑非笑让人看不出悲喜。

  “不知奴家可否能让两位公子满意?”烟妈妈用调情似的语气说,虽然是问的两个人,却明显是向鹿韭调情。

  鹿韭微微一笑,转过头问碘紫:“紫儿觉的呢?”

  碘紫脱口而出:“不及某人十分之一。”

  烟妈妈显然没有料到碘紫会说出这翻话,但她毕竟也算是久经风月场所的人,心里虽然不高兴,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分毫:“这位公子说的是,比起你旁边那位公子,奴家只能算是庸俗之色。”

  碘紫像是被人踩住了尾巴一般,脸色绯红:“谁说我是指他?”

  烟妈妈用手绢掩着嘴低笑,分明是在取笑碘紫的欲盖弥彰。

  “这艘花船我们包下了。”鹿韭丢了一包金子给烟妈妈,淡淡的吩咐。

  烟妈妈见到银子眉开眼笑,立刻会意的退了下去:“奴家这就去为小公子准备上好的酒菜。”

  房间里又恢复了安静,碘紫只顾盯着地面不敢看鹿韭。

  “紫儿觉的我长的好看?”鹿韭突然出声,明知故问。

  “很难看。”碘紫心中不爽别扭的回答。

  “你是第一个说我长的不好看的人?那么紫儿觉的谁长的好看?是晚晴还是绮梦楼的澜萍姑娘,或者是跟在你身边的那个叫墨西的人?”鹿韭用温柔的语气问碘紫。

  碘紫心中一惊,手中的茶杯摔在了地上:“你监视我?”

  “晚晴始终是我的东西。”鹿韭回答的理所当然。

  “你想挑拨我和晚晴之间的关系?还是想提醒我,我也不过只是你的东西。”碘紫冷笑着。

  “没有必要。”鹿韭淡漠的回答。

  “什么叫没有必要?”

  “你的一切都是我给的,想要收回来对我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

  “哼。”碘紫轻哼不愿说话。

  “紫儿赶快变强吧,强到有一天你能除掉我,不然……”鹿韭笑着把话说到一半,就不再往下说了。

  碘紫心里突然变的忐忑难安,隐隐觉的有什么东西不对,却又理不清头绪。

  每次当面对这样的鹿韭时,碘紫就感觉到自己的无能为力。:“我出去透透气。”碘紫觉的再待在这里他肯定会郁闷死,随便找了借口便跑了出去。

  碘紫走后,一直躲在暗处的烟妈妈从另外一个暗门里走了出来:“鹿韭,你这样做究竟是害他还是帮他。”

  “烟洛,堂堂飞天城的第一杀手,今日竟然会沦落到这种地方卖艺,可谓是江湖上的一大笑话。”鹿韭虽然是笑着说话,不过语气里的凉薄却让人恼怒。

  “十年前阙月教的小公子干脆背教与自己的左护法难平私奔,岂料却被自己的情人背叛。又算不算是一个天大的笑话。”烟落凝视着鹿韭的眼睛问。

  “烟落,你在寻死?”

  “我怎么敢忘了,鹿大教主曾经在江湖上掀起的那场腥风血雨,你把所有议论这件事的人几乎都杀光了。只可惜你这样做不过是掩耳盗铃,更让笑话而已。”

  “那又怎么样?”鹿韭笑意凉薄,眼底尽是寒霜。

  “鹿韭末然是我亲弟弟,他与难平相识并不是他的错,可是你却派人追杀他们,导致末然失足从悬崖上掉下去而死。那年他不过才十七岁,像你这样的魔头毫无人性,又怎么能奢望又人会爱你。“烟落眼眶泛红,死死的盯着鹿韭。

  “烟落你不是我的对手,有些事你知我知,末然又真如你口中说的那样单纯。曾经是江湖上杀手排名第一位的你,难道就有人性,别忘了你死在你手下的千条人命。”鹿韭语带讽刺的说。

  “你今日前来不过是为取我性命,你就不怕你那位紫儿看见你的真面目,害怕的不敢在靠近你。”烟落用剑指着碘紫问。

  “我给你最后一天时间,明日我离开之后,会派人来替你收殓。”鹿韭轻轻拨开烟落的剑,起身离开。

  碘紫从门缝处看见鹿韭朝外面走来,连忙向最下面的船仓中跑去。他拼命的奔跑,胸中就像有块大石压住一般无法释放。

  终于他找到了一个没有人的地方,颓然的滑落在地上,碘紫目光呆楞的望着前方,就像看不到人生的未来一般。

  澜萍,末然,这一切都是一个骗局,鹿韭的宠爱是一个骗局,澜萍的相知更是一场蓄意的接近,就连路晚晴也不过是鹿韭安排在自己身边的一颗棋子。究竟鹿韭的过去还隐藏着多少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难怪我总觉的他在透过自己看别人,难怪鹿醚会告诉我千万别对鹿韭动情。

  我没有动情,我没有动情,我只是……可怜他而已。碘紫把头摇的如拨浪鼓一般,心中满是凄凉。

  “紫儿,你在这里做什么?”鹿韭迈着缓缓的步伐靠近碘紫。

  碘紫抱紧双膝,抬头望着他:“我一定会为你取得天香,到那时候给我自由。”

  鹿韭笑的风情万种,如三月春风:“好。”

  第18章

  碘紫回到天龙山庄的时候,整个人仿佛还陷在梦境中浑浑噩噩的。

  离开花船时烟落替碘紫沏了一杯菊花茶,浅笑盈盈的望着碘紫。一个人面对死亡时,为什么会如此从容,碘紫百思不得其解,却也聪明的不去挑破。

  那天早晨阳光柔和,碧空万里无云,碘紫抬头望着天空,心绪宁静,他转过头淡淡的对烟落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碘紫知道自己走下这条花船时,便注定了这条花船即将沉默的事实。

  烟落回以碘紫一个落寞的表情,竟是看破生死的超然。有些事有些人就是这样,尽管只是不经意间的发现,却会在心底留下深刻的烙印。

  木白如此,烟落亦然,倘若爱会让人如此痛苦,又何必去爱,碘紫不懂也不想懂。

  碘紫回到房间时就看见墨西安静的坐在那里,他不禁眼眶一热,有种感情就要不受控制的宣泄出来。

  墨西听见脚步声抬起头默默的望着碘紫,眼光中似有恨意又似万种柔情。就是这个眼神让碘紫硬生生的止住了奔腾的情感。

  “墨西,你以为澜萍如何?”碘紫叹了口气,笑着问墨西。

  “公子问的奇怪,墨西并不知道澜萍是谁?”墨西慢慢的回答。

  “知知乃不知,不知乃知知,人如果活在一场欺骗里,时间久了,也会慢慢把假的当真的。”碘紫深深的凝视了墨西一眼,嘴里说着些莫名其妙的话。

  “或许吧。”墨西回答的模棱两可。

  “也许吧。”碘紫复合。

  太阳正当空的时候,碘紫决定去武林大会的现场逛逛,他随身携带了寒剑。没想到正以为这把寒剑,使碘紫无论走到那里都让注目。楼太白正在看台上百无聊赖的看着比赛,瞧见了碘紫便变得异常兴奋,连忙朝碘紫招手示意他过去坐。

  碘紫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己原本还故意不想引人注目,谁知道被楼太白这样一招呼,引起了所有人的关注,他只好耐着性子,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下,默默的走上了看台。

  看台上稀疏的摆放着几把椅子,显然是给身份高贵的人定制的特别位置,这里既有棚子遮阳,视角又极好,擂台上的比武可以一目了然。

  碘紫坐到了楼太白身边,漫不经心的看着擂台上的比武。不时与楼太白插上几句话,他这才发现楼太白其实也是个心性很单纯的小女孩,或许她对晚晴只是亲情般的依恋,却连她自己都误解了。人如果太寂寞,就会不择手段的想要拥有一件全心全意属于自己的东西,只是不知道鹿韭是否也是这样呢?

  “一张机,两对客,三杯盏,四两薄酒寒,五时别,六月初,七夕日,八月十五月难圆,九重楼,十年生死两茫茫。”碘紫突然响起了鹿韭曾经念过的一首诗,就那么自然而然的喃喃念出。

  “十里送,九月秋桂又飘香,八仙楼,七年梦,六月荷,五月五日君不归,四十载,三生路,两双蝶,一生唯怆然。”楼太白想了想接过碘紫的话。

  “好凄凉。”碘紫笑的有些讽刺,说的有些凉薄。

  “人生本凄凉。”楼太白回答的理所当然。

  “太白,你今年也不过才二十岁左右的年纪,何必如此愤世嫉俗。”碘紫随口一问。

  “我不过是对这个世界了解的过于透彻而已,你看这擂台上比武的人,那个不是想致对方于死地,武林盟主这个位置值得千万人来抢,谁还顾念自己那一点人性。”楼太白说的是实话,碘紫却不认同。

  “我从不想改变别人的想法,别人也无法决定我的人生。”碘紫漠然。

  正在这时擂台上却起了变数,这场比赛本是峨嵋派对海鲨帮,原本是没有一点悬念,峨嵋派一定会赢得比赛。谁知道海鲨帮却不知道从那里请来了位高手,用了些邪门的手段,仅仅在一瞬间就将峨嵋派的木念师太击败。他使用的招数出手极快,碘紫因为在与楼太白讲话没有太留心,自然也就瞧不出端倪。

  他与楼太白两人面面相觑,心中皆感叹遇上了强敌。

  木念师太深受重伤躺在地上,口中鲜血呕吐不止:“贫尼轻敌误中小人奸计输了比武,实在是愧对师门啊!”

  碘紫无语问苍天,难道名门正派输就了就可以找出这么多借口,那倘若海鲨帮输了,就是应该的了?

  碘紫心中原本因为木念师太年事已高对她还抱有一丝同情,此刻因为她说出的这翻话而荡然无存。

  他朝擂台上看去,只见海鲨帮这次出战的选手全身都笼罩在蓑衣里,别说相貌了,甚至连他是男是女都无从知晓。

  那人原本是静立在擂台上,却突然向碘紫看来,虽然是隔着蓑衣,但是碘紫却被那目光看的毛骨悚然。

  老天保佑,我只求千万不要再出什么乱子了。碘紫在胸前画了个十字架的形状,开始祷告起来。

  “你在做什么?”楼太白瞧见他的动作觉的非常怪异。

  “画符。”碘紫随口胡诌。

  “画符做什么?”

  “避魔驱鬼。”

  “想不到你也迷信。”楼太白咯咯的笑了出声。

  “有时候人比鬼更可怕。”碘紫丝毫不将楼太白的嘲笑放在心上。

  眼见这场比赛胜负已定,碘紫觉得再呆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便匆匆离开了看台。他心中想到好久没见到鹿醚了,就悄悄朝密道走去。

  碘紫刚一走进密道,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他心中开始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发疯似的朝密道跑去。

  只见鹿醚瘫软在水池边,不停的咳嗽,鲜血无法抑制的从他口中冒出。

  碘紫茫然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他直直的盯着鹿醚完全被吓坏了。半晌他才反应过来,连忙走上前将鹿醚扶了起来:“师傅,你怎么了?”

  鹿醚依然不停的咳嗽,不过吐血的情况却好转了许多。碘紫将自己的内力缓缓的输入鹿醚的身体里,才发现他体内的筋脉早已错乱。

  “师傅……”碘紫欲言又止,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第19章

  碘紫发现鹿醚原本还是花白的头发,一夕之间悉数变成了白发。他心中一阵酸楚,强忍着眼泪将鹿醚扶起。

  “师傅你体内似乎有一股真气与你的身体不合,它在你的五脏六腑内乱蹿,导致你筋脉具损,如若不想办法化解这股真气,恐怕……”碘紫低着头不敢直视鹿醚。

  鹿醚擦去自己嘴边的血迹,笑的有些苍凉:“为师早已经知道自己的时日不多了,所以才会将毕生武功传授于你。我修炼的是阙月教的密传内功心法‘逍遥冥神诀’,练此功夫者必须是童男之身自小修炼方可大成。但凡练过‘逍遥冥神诀’的人,内力修为都会得到极大的提高,放眼整个天下也无人能敌。只可惜此门武功太过邪门,需以修炼者自己的血气养功,因此一但修炼便不能停下,否则便会被它反噬。但是一直修炼下去也是死路一条,所以历来阙月教的教主都过不活三十五岁。”

  “师傅您几岁?”碘紫心中忐忑不安。

  “三十五。”鹿醚平静的回答。

  “您与鹿韭是兄弟?”碘紫说出自己心中的猜测。

  “恩。”鹿醚漠然的回应碘紫的猜测。

  “那您为什么会困在这里,以您的武功如果想出去,恐怕没有人能够阻拦啊?”碘紫还是忍不住,将一直盘旋在心底的疑问说了出来。

  “十八年前,为师不过十七岁左右的年纪,鹿韭那个时候才十岁。当我师傅把阙月教掌门的位置传授给我的时候,就决定了我今日的命运。因为是韭儿是我亲弟弟,所以我格外疼爱他。但是碘紫在阙月教里无论是谁的命运都不能由自己做主的,即便我是教主我也不过是阙月教的奴仆。所以那个时候我妄想要将韭儿隔离阙月教,如果有机会一定要让他过普通人的生活。”鹿醚缓缓诉说他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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