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江湖(穿越时空)+番外——红熙瓜
红熙瓜  发于:2009年0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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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案: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恩怨。

  崇德十年朝廷腐败,天下大乱,江湖也因此陷入了一个混乱的时期。

  中原势力如一盘散沙,冲突争斗不断。

  西域邪教更是虎视眈眈,养精蓄锐,准备称霸天下。

  所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一朝踏如江湖路,回首黄沙滚滚遮归途。

  那年,那天,那时,桃花树下春风乱,有情还似无情苦。

  千秋一梦,梦里千秋。

  碘紫一位生活在二十一世纪里的孤儿,因为偶然的机遇而来到这个时代。

  鹿韭阙月教教主,冷酷无情的他,又有着怎样一段不堪的过去。

  意难平,人难忘。难平你的百般算计又是为了讨回怎样的债。

  他们之间的纠纠缠缠,又该做何了断。

  第01章

  当他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木制的雕花大床,薄纱做成的蚊帐。仔细一看屋内中央是一张八角红木桌,上面摆放的是非常精致的青花陶瓷壶。

  面对眼前迥异的状况,他瞬间陷入了迷茫的状态。这时突然有人捧着换洗的衣服,推门而入。

  他立刻警觉的缩成了一团,如受到惊吓的兔子般瑟瑟发抖。来人是位非常秀丽典雅的女子,一双眼睛漫溢着温柔的光彩却又蕴涵着无限惆怅。

  女子浅笑盈盈,将手中的衣服放到了床边:“请小公子起床更衣,教主已经在红枫苑等候多时了。”

  他完全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只能直愣愣的望着眼前的女子:“我叫什么名字?”这话他问的脱口而出,问完后却又抑制不住忐忑难安。

  记忆中自己上完课准备回到宿舍,过马路的时候只觉的眼前白光一闪随后就失去了意识。再次醒来时就是现在的状况了,难道自己是在做梦。他使劲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气差点没背过去。

  女子显然没有料想到他会有此一问,虽然惊讶却也如常回答:“小公子名叫碘紫,无姓氏。”

  “碘紫”他喃喃的念了出来,一双眼睛里布满了雾气,显得迷茫而惶恐。

  女子上前轻轻将他扶了起来,细心的为他套上了外衣:“请小公子快点,若教主怪罪起来,怕小公子又有苦头吃了。”

  碘紫他在心里牢牢的记住这两个字,转过后看着身后的女子:“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淡然一笑,仿佛这一切稀疏平常一般:“奴婢名叫路晚晴,是小公子的贴身侍卫。”

  在路晚晴的带领下,他穿过一道又一道曲折的回廊。漫无目的游走,徘徊在这座古老的建筑中。

  一路上他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才惊觉自己已经完全陷入到了另外一个时空里。尽管心理上自己完全不能接受,但是理智上他还是强迫自己去接受,。

  路晚晴究竟是谁?为什么会这么容易就接受了自己奇怪的反应?自己的身份又是什么?所谓的教主究竟是谁?

  短短的一条路上,他的思绪千回百转。纵然在心里猜测了千百般的可能,最终还是抵不住腾云驾雾般的虚幻感。

  路晚晴在一座标有红枫苑三个字的庭院门口伫足停留,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让他自己进去。他在门口踌躇了半天,最终还是迈进了脚步。

  院内枫树连成了一片,映出的光辉连阳光也为之失色。有个人一袭白衣站在中间,偶有几片枫叶从树上飘零落下,围绕在他身边缠绵飞舞,最后颓然落下。

  白衣人从背影看来异常清瘦,身资却很挺拔,青丝在风中翻飞飘扬,略显萧瑟。

  他痴痴的站在原地,裹足停顿不敢靠近。

  白衣人突然转过身来,眼睛里潋尽了光华:“小紫,看见师傅怎么不说话?”

  “师傅。”他身体很本能的一颤,自然的唤了出声。他能感觉到这具身体在害怕,脊梁骨上渐渐冒出的寒意。

  白衣人突然邪佞一笑,掐起了他的下巴,用蔑视的眼光看着他:“怎么还在怪为师杀死了你的大师兄?要知道他可是我阙月教的叛徒,还是你对他动了情?”

  他的眼睛突然一酸,就好象有眼泪快要滴落。可是他慢慢清楚的明白到,这些都不是属于自己的记忆。既然不是自己的过去,当然不能因为这些情感而左右了自己。

  于是他直视着白衣人的眼睛,目光闪烁唯唯诺诺的说:“我没有”

  白衣人显然很满意他的回答,放开了他的下巴:“我的小紫儿,你可是为师最心爱的徒弟。你千万不要背叛为师,我并不想扒你的皮喝你的血。或者把你身上割出一道道伤口,再抹上盐丢到荒郊野外去?”

  他感叹到白衣人有好一张夭桃浓李的脸蛋,不染俗世的气质,叶落风飘的出尘。

  很难想象出,为什么一个拥有如此绝美相貌的人说出的话却是这样狠毒。

  “小紫不敢。”他回答到,从此在心中记住了自己的新名字碘紫。

  白衣人变的沉静起来,碘紫默默站在他的身后。阳光从高空正中渐渐向西边移动,白衣人依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碘紫渐渐感到了不耐烦和疲惫,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自己居然没有双腿发麻这些症状。他开始胡思乱想起来,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碘紫这个名字也满贴切的,碘酒的确是紫色的。反正自己是个靠救济金生活的孤儿,也不担心父母。可是自己现在到底几岁了,长的什么样?

  当天边那一轮火红的太阳,就要渐落西山的时候,白衣人终于再次有所动作。他径自从碘紫身边离去,仿佛视他若空气一般。白衣人与他擦身而过的刹那,留下的肃杀的气息让他久久不能动弹。

  路晚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悄然的站到了他的身边,动作轻柔的替他拢了拢寒衣:“请小公子回屋用膳。”

  他转过头神色迷茫的看了路晚晴一眼,随后懵懂的跟着她回到了房间。

  吃过晚饭后碘紫坐到了窗边,目光悠远的望着漫天星空。他也曾幻想过挣脱出以前受人嫌弃的生活,但如今身临其境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应对。

  陌生的世界,崭新的未来,不同的身份,这一切对于他究竟意味着什么?明月还是那轮明月,高高的悬挂在苍穹中,照耀着三千红尘,却从不会因为一个人的悲伤,一件事的错误而改变。

  他在心中渐渐有了决定,路只有一步一步的走下去,才能看到结果。

  这时路晚晴突然弹起了古筝,如行云流水般的音乐自她手上潺潺而出。碘紫感觉自己一会儿体会到了万丈悬崖般的紧迫感,突而又能品位到小桥流水般的温情。

  在琴声的安抚下,他的心渐渐变的安宁平和。他有些感激的朝路晚晴望去,在摇曳的烛光下她的半边脸都被隐藏在了黑夜里。

  “我……”他眉头紧簇,欲言又止。

  “想必小公子是累了,早些歇息吧。”路晚晴温婉的话语,将他想说的话堵在唇边。

  深夜里碘紫躺在床上辗转难眠,裹着被单翻来滚去。就在他迷迷糊糊即将睡着的时候,隐约感觉有一个人影站在床边。

  他睁开眼一看,一把锐利的尖刀就朝他刺来。刀锋的寒光扫过他的脖子,留下一道不深的血痕。他将被子向袭击他的人身上一扔,立刻跳下了床跑出房间。

  “救命啊!”碘紫惊慌失措的在院子里乱蹿,全然不顾光着脚走在深秋的石板路上是多么的冰凉。

  追杀他的人显然是报着必杀他的决心,下手毫不留情并且步步紧逼。碘紫觉的自己的身体竟然变的异常灵巧,能将对手的一举一动看的清楚,躲避起来也非常轻松。

  借着月光他观察着追杀他的人,此人一袭蓝杉容貌端正,只是神情颇为急切,眼中全是玉石俱焚的决绝。

  碘紫被他悲哀的眼神惊的心寒:“你为什么要杀我?”这句话直接问出了他心底的疑惑,听在别人耳里却变成了嘲讽。

  “如果不是你,大师兄怎么会死?我为什么要杀你?这句话你问的可笑,问的无耻!碘紫你这个恶毒的畜生,为了得到师傅的宠爱,居然会利用陷害自小这么疼你的大师兄。”追杀他的人突然泪流满面,全身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我没有。”他无辜的替自己辩解,却也知道对方完全听不进去。

  恍惚中他好像回到了小时候,自从父母去世后他被众多亲戚推来踢去。从小到大他听过最多的话,就是‘小畜生’这三个字了。

  等他回过神来时,尖刀就要刺进他的胸膛了。碘紫绝望的闭上了眼睛,脑中一片空白。

  面对生与死的抉择,他的脑海里第一次有了争取的念头。‘既然上天能够再给我一次命运,那么我想活下去,我也想知道幸福究竟是什么滋味,我不甘心就这样死去。’这样想着的他身体自然凌空而起,向后跳跃了一步,避开了尖刀。

  “木白,你既然有胆子敢在我阙月教内放肆,想必就不会怕为师的惩罚了?”白衣人赫然出现在碘紫面前,将他护到了身后。

  ‘原来他叫木白啊!真是非常贴切的他的名字,优雅而不失简朴。’碘紫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这样的想法。

  被唤做木白的男人尽管害怕的瑟瑟发抖,双腿打颤,倔强的目光里却全是愤恨,不肯示弱。:“鹿韭你这个疯子,你根本不配当我们师傅。这些年来当初跟我一同入教的师兄弟门,有多少被你迫害而死?”

  “我不需要不听话的孩子,你们本来就是一群无依无靠的孤儿,要不是我收养你们,供你们吃穿,教你们武功,你现在还有命站在这里责问我?”鹿韭的表情不以为意,用轻视的目光看着木白。

  碘紫觉得在鹿韭那样的眼神下,能明确的感觉到自己是卑微的。

  就在不经意间鹿韭已经夺过木白手中的尖刀,割伤了他两腿的膝盖。木白疼的直吸冷气,终于半跪倒在地上。

  “师傅,木白他也只是一时糊涂,请师傅息怒。”碘紫冲动的上前护住了木白,用手握住了鹿韭刺向木白的尖刀。

  “哈哈……”木白平白无故的大笑了起来,听的碘紫却没来由的想哭。

  “我不需要你这个贱人帮我,你害死了大师兄,现在却在我面前装好人。你和鹿韭一样都是疯子,是疯子,疯子……”他的话语还没说完,头就已经被割离了身体。

  碘紫能感觉到自己胃海翻腾,一阵阵酸水一直往上冒。可是他不敢呕吐,他强迫自己冷静的站在那里。

  他小心翼翼的看了鹿韭一眼,却发现他表现的云淡风清。鹿韭的表情让他几乎怀疑,刚才发现的一切都是幻境。

  “晚晴送小公子回房休息。”鹿韭闲闲的说了句话后,路晚晴淡然的从树林里走了出来。

  碘紫茫然的跟着路晚晴走回房间,途中他忍不住回过头看了一眼木白的尸体。那睁眦的双眼蕴涵着无限仇恨,牢牢的烙印进了他的心里。

  第02章

  初秋的上午,天气微凉清风拂面。碘紫在路晚晴的陪伴下,来到阙月教的大殿之上。他刚走走进大门,就遥遥的看见鹿韭端坐在高位。大殿两旁站满了阙月教的弟子,全都把头低下态度恭顺。

  他故做木讷的站在原地,心中思忖着自己究竟应该走向什么位置。

  隔着几十米远的距离,鹿韭从高处直直的打量着碘紫:“紫儿,坐到为师身边来。”

  “哦”他轻声答应。

  大殿里的弟子仿佛见怪不怪一半,没有任何人发出异议。在数百人的注视下,碘紫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了鹿韭身边。

  “师傅……”他刚唤了声师傅,就被鹿韭抱在了怀里。

  碘紫差点克制不住的惊叫起来,整个身体崩的紧紧的。鹿韭将下颚搁在了他的头上,用一双纤瘦却有力的手臂将他环绕。

  “今天是我阕月教每月一次的例行集会,各位外九堂内九堂的堂主,东,南,西,北的香主,各地的散仙,本月可有事情汇报?”鹿韭冰冷的目光只是在大堂内扫视了一圈,就已经给众人带来了压迫感。

  碘紫发现从侧面向上看鹿韭,会发现他的睫毛不止浓密而且长翘,如帘幕一般挂在他的眼睛上,却也遮不住那两只光彩华溢的眼眸。

  “教主,属下莫少名有事禀告。”他看见一名中年男人走了出来,长相嘛?很一般。

  鹿韭并没有回答,反而玩弄起了自己的头发。其实碘紫自己也很好奇,自己究竟是什么长相。来这里几天了居然没能在阙月教内找出一面镜子来,难道自己长的其丑无比?所以路晚晴才故意不让他照镜子的。

  “禀告教主,根据我们潜伏在天龙山庄的探子回报,武林盟主司徒浩准备在时十月二十日举行的武林大会上,联合其它所谓的名门正派商讨围剿我阕月教一事。”

  ‘哦?’鹿韭好似来了兴趣一般,露出了一个玩味的笑容。

  ‘紫儿,你有什么看法?’鹿韭突然低下头问碘紫,

  他吓的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眼珠子在眼眶里转了个骨碌,心里考虑着应该怎样回答:“敌不犯我,我不犯人,敌若欺我,我必痛击,加以十倍,全数奉还。”他揣测了一下鹿韭的心思,故意用了比较含糊不清摸棱两可的词语。

  “哈哈,真像我的小紫。”鹿韭意味深长的看了碘紫一眼。

  碘紫被鹿韭话吓的心里忐忑难安,莫非是被鹿韭发现了?他不敢与鹿韭对视,连忙把头低下。

  “本宫知道了,莫少名你派人暗中留意有哪些门派愿意与天龙山庄合作的,到时候把名单列上来。十月二十日的武林大会是吗?本宫到要看看他们拿什么和我斗。”

  大殿里的人在鹿韭的示意下,很快散去。刚才还气势威严的大殿里,此刻只余下空荡的凄凉。

  “紫儿,你的阙月剑法练的怎么样了?”鹿韭握起了他的手,拿在手里把玩揉捏。

  “练的不好。”天知道!他连什么是阙月剑法都不知道,鹿韭等下不会要试探自己的武功吧?

  “区区一个阙月剑法,你已经练了三年了。难道是你天赋极差,资质愚苯?不可能。你是本宫亲自挑选出来的武学奇才,如果这样说来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你在骗我。”碘紫感觉到自己的手掌都快被捏碎了,疼的他直吸冷气话都说不出。

  “我没有骗师傅,我一定努力练剑。”他结结巴巴的费了很大的力,才能控制住自己不痛的尖叫,把这几个字完整的说出来。

  “本宫就再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后我将派你去参加武林大会,倘若你不能完成任务,那也不必活着回来。”鹿韭冷漠的放开了碘紫,眼中满是冰冷。

  他目送鹿韭走远后,身体立刻瘫软在了椅子上。现在才发现自己后背的衣服,已经全部被汗水浸湿了。鹿韭连二连三的试探,让他的心里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毕竟在几天前,他还只是一位生活在二十一世纪里的普通孤儿。

  路晚晴端着水盆走到碘紫面前,轻轻的替他将额上的汗擦拭干净。:“小公子不必介意,只要你不忤逆教主的意思,大可不用担心自身的安危。晚晴入教已经两年了,明眼人都看的出教主对小公子的宠爱。”

  他这叫宠爱?碘紫翻了翻白眼,顿时有种无语问苍天的感觉。

  路晚晴看了看碘紫的表情,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小公子若是为了如何练好阙月剑法而担心,晚晴或许能够帮助一二。”

  “你也会武功?”他如同找到了救星一般激动。

  “晚晴不会丝毫功夫。”路晚晴淡淡的回答。

  碘紫如同被人淋了泼冷水般静默不语,他泄气的斜瞄了一眼路晚晴。

  “不过晚晴虽然不会武功,自小却熟读各类武功秘籍,小公子若有不明白的地方,晚晴说不定能替够你解答。”路晚晴刚才刻意卖了个关子。

  “真的?”碘紫语气平淡,没有一丝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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