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之契(穿越时空)————冰雪柔情
冰雪柔情  发于:2009年07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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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先生善巧术,在下不才,想向先生讨教。”盛天行谦逊地说。“是你,还是你们?”桓越披上炉旁兵器架上的粗麻布衣语气有些不屑理睬地问。盛天行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尴尬地回头看了看欢休和丽奴他们。“鄙姓盛,这几位是我的家人。”欢休和月鸢的样子还算好,丽奴那副白皙纤细娇嫩的样子,精致的穿着,熏香,一看就像有钱人家眷养的男宠。丽奴那副绝世丽容刚刚从街市上过的时候,不知引来多人驻足观看。

 


“主人,这人好无礼,还是不要这么谦让好了。”欢休毕竟年轻气盛,看见主人这样卑恭的样子憋了一肚子火气。“好了,先生是贵人,自当如此。”欢休冷哼了一声,不就是个工匠,这么拽。

 


“各位还是进来坐吧。”桓越虽不喜欢这些人,还是让他们进屋坐下。

 

但见那屋子里确实非同一般。各种各样的精巧器物有摆在架子上的,有放在地上的,还有挂在墙上的,琳琅满目的样子。

 

“你们是从逍遥城来的吧?”桓越问道。“先生怎么知道?”盛天行倒是没有想到桓越能猜出他们的来处。桓越轻笑了声:“听闻逍遥城盛行男色,城主更是其道中甚者,不单娶男子为妻,还眷养了数百男宠。”

 


没想到他的嗜好已经这么出名了,盛天行被桓越这样三番五次地说有些冷汗直冒。这个东卫巧匠也太直了吧。就是不喜欢也不必要表现得这么明显吧。

 

欢休在座上早已经坐不住,青筋暴起。盛天行压住他的手才没有发作。

 

看来这个桓越不是个好说话的人,要怎么样才能让这个人对自己心生敬佩之意?
      一般这些能设计出奇异东西的人大多对自己同行中的佼佼者另眼相看,如果想他对自己佩服,就要让他知道自己比他更强。

 

盛天行想到了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盟军秒计解音雷之危的那段精彩之事,音雷是纳粹德国所研制,用敌舰噪音调整方向,命中极为准确,盟军闻音雷而变色,擒到音雷专家以后却发现这个家伙是个硬骨头,软硬不吃,最后盟军上尉泰勒巧妙地运用心里攻势最终得此音雷设计图。

 


桓越看盛天行半晌不说话,跟他不喜欢的人,他向来是多说一句话都嫌多,而盛天行这种带着几个小白脸一副富家纨绔子弟的样子,正是他不喜欢的那一类,正准备送客,盛天行起身端详着壁上挂着的木料做成的一个小鸟。桓越看盛天行仔细地看那木鸟轻瞥了他一眼,算他识货,那可是他的得意之作,这不是普通的木鸟,而是一只精巧的会飞的飞鸟。

 


“听闻东卫出巧匠,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盛天行故意把声音拉得很长:“原来盛名之下,其实不负。”“你这是什么意思。”桓越的脸色立即变了。

 

盛天行看了桓越一眼,见他果然如自己所料那样被激怒,缓缓地说:“如果看得不错的话,这个鸟可以飞。”“哦?”桓越不解地看着盛天行,这个男人比他想象得难缠,他既然已经看出来这木鸟能飞,怎么又说出那样的话。

 


“这木鸟虽然能飞,但也只能飞几十米之远。没有什么的,只是雕虫小技。”盛天行说完,桓越的脸气得都涨红了,“如果这只是雕虫小技,那什么样的才算精巧?”研究这个会飞的木鸟他足足花了三年的时间,第一年只能飞几米就坠下,苦苦改进才到现在这个样子,这个眼前一副纨绔子弟样子的人竟然说是雕虫小技,没有比这个更让他气愤的事了。

 


“如果我在三天里能做出不单可以飞上千米,还可以载人在天上飞,是不是比这个高明?”盛天行斜觑着桓越。可以在天上飞一直是很多人的梦想,
      能做出在天上飞的东西一直是所有工匠的梦想,且不说是载人飞那么远,而且这样的东西那么多人顷其一生都无法完成,就连这个被称作是东卫第一巧匠的人花了三年时间都只做出来这个小小的可以飞十几米的木鸟,盛天行却说他在三天里就可以做出带人飞千米的东西,莫不是疯?

 


此言一出,所以人都倒吸了一口气。连见识多广知天下的月鸢都惊讶地看着他主人,因为他知道盛天行从来不说做不到的话,是个言出必行的人。

 

“主人真的要在三天内做出可以载人飞千米的飞鸟?”从桓越宅子里出来,回到客栈的时候月鸢担心地问他。“不错”盛天行淡淡地答道,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主人当然可以做得出来。”欢休说道,一点不担心的样子,从白羽城之战之后,他对盛天行的一直很崇拜。月鸢笑着摇头,他不向欢休那样盲目地乐观。只有丽奴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们不说话。

 


“去城里找千张牛皮来,要最好的。”盛天行对月鸢说。月鸢又一次愣住了,一直都觉得自己已经通晓天下事,这次他又为主人的奇思迷惑了,羊溪岭一战,盛天行让他找来上千头牛。打出一场火牛奇攻,以少胜多的漂亮仗,这次他要千张牛皮又准备怎么做?

 


温存

 

月鸢,欢休,丽奴围坐在他们所住客栈厅堂里的那张圆桌前,做着一件他们从来没有想过,也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盛天行让他们把一千张上等的牛皮缝成一个无比巨大的囊子。

 


“缝好了,主人。”虽然很疑惑,不知道主人究竟要怎么做,欢休和月鸢还是努力地按主人的吩咐做。“一瓦罐的膏油准备好了吗?”盛天行仔细地检查了他们缝的大牛皮囊子,不错,做得很精细。

 


“都好了。”月鸢昨日照盛天行的吩咐,在市集里买了一大罐的膏油和染灯的棉芯,但越来越奇怪主人究竟要做什么。

 

“今天才第二日,既然都搞好了。那我们就去城里玩一整天,明天去找那个桓越吧。”这就好了,这个大牛皮囊子和一罐膏油怎么飞,月鸢的眼睛都瞪圆了,主人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在繁华的大街上走了一圈,忽然看到一个极为热闹的地方,很多人进进出出,布衣的,华服的,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挤着往里面钻。“那是什么地方?好热闹,我们进去看看。”欢休像一个小孩子一样雀跃。“那是赌馆啦,容易惹事的地方,还是不去的好。”月鸢笑着摇摇头。

 


“主人要不要去?”虽然知道赌馆是多事之处,如今在敌人的地盘上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月鸢还是征求主人的意见。“今天大家都累了,改日,事情办完了,我们一起去玩。”“好哦。”欢休很高兴的样子让盛天行笑了起来。虽然身怀绝技,却是这样单纯的心思,这孩子太可爱了。

 


忽然有一个华丽的轿子在他们面前停下来,说华丽却又觉得怪异,因为那轿子漆黑无比,浑然用黑色的天鹅绒裁成,很少富豪喜欢用这样的颜色。

 

轿帘掀开了,一个人从轿子里走了出来,这轿子里的人同他的轿子一样的黑,一身华丽的黑色锦衣,穿黑靴子,披着黑色的长斗篷。这个人模样倒不赖,就是很欠扁的样子,那副傲慢的模样眉毛都快要飞上天了。

 


而且那人好大的派头,两个黑衣武士打扮的侍卫为他掀起轿帘,两个为他拿斗篷。身后还跟了十多个身佩宝剑,身着劲装的随行武士。

 

那个黑得像乌鸦一样的家伙走进赌馆之前斜觑了一眼盛天行,仿佛看出他们是有些来历,却一副不屑的神情,像是整个天下没有什么可以放在眼里。“这人太无理了。”欢休手中的剑正要出鞘,被盛天行压住了。虽然沉默半天没有说话,盛天行的眉眼低垂,心里明白这人如果是敌人,将会是一个很难对付的家伙。

 


“这个人是谁?”等那黑衣人和他的黑衣侍从们都走进赌馆以后,盛天行向路人询问。“他尼都不知道,你们肯定不是东卫国人了。”“哦?”什么来头,竟然不知道就不是东卫国人。“如今在东卫国可能有人不知道国君是谁,但不可能有人不知道夜函君。他是国君的表哥。”那人像盛天行勾勾手,盛天行挨进他,那个热心的路人在他耳边低声的说了一句话,盛天行笑了。

 


原来这位国君的表哥夜函君与国君关系暧昧,如今的东卫大权基本上已经落入此人之手。看来这年代好男色的不止他一个。桓越说他逍遥城人好男色,他东卫国又好多少,兵权朝权都在一个男宠手上。

 


第二天,来到与桓越约定好郊外绿林湖水边的那片空地上,桓越斜觑着,看着盛天行他们拿着的怪异的巨大的牛皮囊子和油罐,他倒是要看看盛天行怎么飞上天,就不相信这个浮夸公子用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就能做到他多年以来都做不到的事,他要让这人认输,天下第一巧匠的名号还是他的。

 


盛天行知道他的想法却不语,只是淡笑。欢休点燃油罐中浸泡着的棉芯,热气缓缓地将那大牛皮囊子吹了起来,而且越胀越大。

 

桓越瞪大眼睛看着那怪异的牛皮囊子越胀越大越升越高,眼睛瞪得都快掉下来了。盛天行跳进那牛皮囊子下面牵着的大篮子里,笑着对旁边的人说:“谁不怕死的,跟我一起去飞上天?”

 


“我。”话音刚落,欢休就雀跃地跳上那大藤篮,和盛天行一起抓住藤篮上面的绳子。盛天行又笑了,这孩子真是可爱,每次一说不怕死,叫得最欢的就是他了,不伦跳崖,飞天,欢休都会想也不想地跟着他。他抬手抚摸着欢休黑亮的长发,两个人对着笑了起来。热气球带着他们飞了起来,越飞越高,飞过何止千米,渐渐已经腾空入云霄。

 


飞在云端,身边飘过洁白的云朵。风轻轻地吹着,盛天行和欢休的发丝飘扬起来,在风中纠缠起来。

 

下面是城市,田野,森林,俯视着火柴盒一样大的宫殿和图画一样的田野,小得看不见的蚂蚁一样的人影,好惬意,天下也就这样,如今已在脚下,欢休想都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一天,腾空而且,藐视尘世。他的主人果然是世间神人,他靠在盛天行胸前,享受着这一刻天上人间的快乐时光。

 


突然一阵大风骤起,热气球被吹得晃动起来,风越来越大,他们也晃动得越来越厉害。

 

“主人!”欢休紧紧地抓住盛天行的手。盛天行皱了皱眉头,怎么会这样?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枉费他一世算计,诸葛孔明草船借箭,能知天象。鲁肃问其如何知三日后有此大雾,东明答曰:“为将而不通天文,不识地理,不晓阴阳,那是个阴阳。”

 


但他毕竟不是诸葛孔明,虽然读过MBA,学过空气动力学,做出这热气球,却没有办法算出会有大风突然起,他是不是该再学学气象学,盛天行自嘲地笑着。

 

大风将热气球吹到一处密林的上空,紧跟着大风的暴雨熄灭了油罐中的火焰,气球一直坠落下去,一直落到那片密林里。好在挂在一棵高大的树上才万幸没有受伤。盛天行爬出篮子,扶起欢休,在林子里找了半天才找到一处半枯的树洞,两个人钻进去避雨。

 


身上的衣服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好难过,盛天行脱去湿衣,拧干放在一旁,突然发现欢休傻愣愣得盯着自己,循着眼光看过来…

 

身体上,头埋进他的颈窝里,长长的黑发湿漉漉的垂下来,贴在他的胸膛上,那些的激烈的欢愉消耗尽了他的体力,他柔软的身体叠着盛天行的,闭上眼睛,喘息着。

 


盛天行拥紧怀里的欢休,感到那种心中的多年以来的空虚被填满了,他已经孤独太久,千百年一样苍老的心,如今像是又舒缓起来。孤独的的生命都只是缺憾,很多时候我们都在寻找生命所遗落的东西,去添满它,那样才能完整。盛天行仿佛能感觉到这个男孩融入他的血液,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直觉,他知道这个怀里的男人会爱他终生不渝,他被那样惨痛地背叛过,不想再痛了,不相信爱情的他却在这一刻找到他要的感觉。

 


他要的是绝对的忠诚,至死不渝。

 

夜函

 

欢休拣起地上的木柴,抱回那片空地上,盛天行和他在一棵大树上面搭了一个小树屋,晚上他们就爬到上面去睡,小小的屋子两个人躺下来,刚好紧紧靠在一起。

 

那场雨后他们曾经试图找到走出林子的路,却怎么也走不出去。他们用剑削成石头锅煮水喝,架起篝火,将打来的猎物烤着吃。欢休觉得也许就这样一直不出去,在这林子里过着两个人隐居一般的日子也不错。虽然简单,但是远离纷争,自由自在,而且他能感觉到和主人之间那股浓浓的情愫缭绕在他们之间。他心里明白在这片林子里,主人是属于他一个人的,一旦出去这片林子这种情形就不复了。

 


欢休把柴抱回树屋下的时候,盛天行已经抓回来一只野兔子,他们在树屋下面的空地上点起篝火烤了吃,晚上回到树屋里,欢休半跪着地上为他打理衣物,铺好他们用牛皮改成的简易粗糙的床被,盛天行静静地坐在那里,等着他,每天他都会这样为他做,服侍他,单单这样,欢休就已经觉得心里很满足。能够每天都靠他这么近,感受着两个人的亲昵,夜里盛天行静静地搂着欢休,感受着彼此肌肤相亲的舒适与温暖。欢休的皮肤很细腻,像是光滑的绸缎,摸起来很舒服…

 


“主人。总算找到你们了。”盛天行正在打理柴火烤东西的时候,月鸢他们带着人来到了密林里,神色急切地说。天已经快黑了。月鸢带了的那些人手中都举着火把,将天边照得火红。映照着盛天行麦色的脸。盛天行的脸色平静,他早就有这样的预感,他们会找到他,果然不出他所料。

 


就算找不到,这样过下去也没有什么不好。他有时很害怕自己的野心,想是一条鞭子在他的背后一直鞭打着他,催他不停向前。有的时候他也觉得好累,以前在公司的时候他常常有一种感觉,他必须随时提防着周围的每一个人,就像走在薄冰之上,时时刻刻都有可能掉下来,落入深渊。最好还是掉进去了。那种感觉好累。

 


这样平静的生活对他来说是一种解脱,他可以忘记那些争斗,忘记他的梦想。在他的心里也有这样的归隐梦想,欢休又是一个很体贴的情人。

 

欢休看着月鸢他们,手里的木柴掉到了地上,他知道自己拥有主人的日子就要结束了。他低下了头,原以为这样的日子会持续很久,是他太贪心了吗?他不该幻想着独占主人。就是以后只要能够一直这样跟在主人的身边,做他的随从,天天跟随着他,他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呀。

 


“怎么能让主人干这种粗活。”月鸢夺下盛天行手中的木柴,看见他被黑色木炭弄得污脏漆黑的手,月鸢有些埋怨地看着环休。欢休没有说话,他能理解月鸢现在的心情。他们俩在林里生活得好好的,却累他们在外面心焦火燎地苦苦寻找。

 


“怎么不能做。”盛天行的语气明显是护着欢休。“我不是也是有手有脚的人,为什么事事都要别人为我做?”在他白手起家开电脑公司的时候,连墙壁都粉过,别说这些只是举手之劳的小事。月鸢听出盛天行话语中的不悦和对欢休的偏袒,心里有些发酸,呆呆站在那里,半晌才说道:“主人。我们先回逍遥城,收拾妥当再去苍澜城找桓越吧。”“好。”盛天行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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