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之契(穿越时空)————冰雪柔情
冰雪柔情  发于:2009年07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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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输

 

“为什么要背叛我?我对你还不够好吗?”盛天行的声音在悲恸中带着一丝刺耳的尖锐。

 

“盛总,得罪了,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方左江脸上的笑让盛天行想一拳砸扁他那副恶心的嘴脸,一直觉得他是个清俊的年轻人,这一刻盛天行才发觉他竟然也有这样令人厌恶的扭曲脸孔,方左江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人,从他毕业就在他的公司就职,这个勤快又上进的年轻人很快博得了他的好感并委以重任,直到依赖为左右手。

 


“我给你的还不够多吗?”这些年来不论是奖金,分红,还是股份他都没有少给方左江,对他也算是厚待了,而且比别的员工都要厚待,在盛世高科集团里,除了总裁盛天行,就是他方助理权利大了,这样的人竟然背叛他,他实在想不通,昨天他还同方左江在一番料理的包间里称兄道弟地把酒言欢,今日这个人像是换了一张脸一样。

 


一直被捧为IT商界神童的盛天行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样大的挫折,有人说他永远没有失败过,而这次跌倒了,就摔得如此得惨痛。寄以厚望的kaya新一代主板RoHS无铅测试和Reliability可靠性均失败让他因为不能通过ISO14000而痛失欧洲市场,败在一向被他压住的韩氏高科之手,他意识到了盛世高科已经不是他白手闯天下时候带出的那个团结紧密的队伍,而最让他难以接受的是内鬼竟然是他最信任的方左江。

 


“不错,你是给我很多分红和奖金,这也正是你的失败之处,是你让我认识到了金钱的好处。”永远不要忽视人的邪恶本性,欲望是永远都填不满的沟壑,尤其是钱财,这个道理盛天行从懂事的时候就明白这个道理,但终还是跌在这贪欲上面了。

 


“告诉我,是谁给了你好处让你出卖了我?”“韩墨衍。”“果然是他!”在一周前他还为在高科技产品展示会上用小小的计谋压过韩氏的风头,拿到更多的定单而洋洋自得,盛天行无时无刻不在算计着,无奈机关算尽太聪明,他还是输了,彻彻底底地输了,如果一个人失败过一千次,但最后一次胜利了,他就是个赢家,但如果一个人胜利过无数次,但最后一次失败了,他就是最大的失败者。

 


“还有什么话就到上帝那里说给上帝听吧!”一声枪响,盛天行的身体倒了下来,眼睛还睁得浑圆,身体却慢慢冷下来,方左江竟然可以狠到这种程度!原来这世界根本没有什么情谊可讲,只有利益!

 


 

“城主,城主好象醒了。”在一片混乱中盛天行听到一个声音。他的头好痛,像用铁锤子砸过一样,挣扎着睁开眼睛,眼前数条模糊的人影晃动着,渐渐地那些人影变得清晰起来,最前面跪坐在他床前的是一个白皙纤细,容貌清癯的俊秀男子,细长的丹凤眼,修狭的眉毛斜飞入鬓,薄唇轻抿,皮肤白净细腻,身量高挑修长,那俊美的年轻人神态焦灼着紧盯着他。

 


“这是那里?”沙哑难听的声音连盛天行自己都难以忍受,环顾了一下四周,毛毡帐篷,摆设简单,墙上挂着羊皮上绘制的地图,似乎是军帐中,从敞开的帐篷口还可以看见外面穿者战甲的军士列着队伍来来去去。“逍遥城外十八里联营。”俊秀男子的声音很好听,原本清亮的声音带着焦急与关切。

 


“城主,好些了吗?”“城主?我吗?”“您没事吧?”那只白皙细腻的手抚上他的额头,冰冷的,却细腻如凝脂,微微地汗湿,湿凉光滑的触感让他想起了某中动物,盛天行有些恍神。

 


“已经不是很烫了呀?”男子的神色又些惊讶和疑惑,“您不会是烧糊涂了吧?”“简单说一下我是谁,还有这是怎么回事?”习惯发号施令的盛天行稍稍思考了下,立即决定问清楚。那男子楞了一下,接着说道:“您是逍遥城主白悠然,东卫国出兵攻打逍遥城,您出城迎战,本来情势已经好转。昨日您与东卫国大将军交战的时候误入圈套,身中毒箭,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了。”

 


可恶!又是误入圈套!盛天行捶了一下床沿,他已经败了一次,这次绝对不能再失败!“我仍然是逍遥城主,但从今以后我不叫白悠然,我的名字是盛天行。”他声音洪亮地说,从床上坐了起来,一点都不像刚才病痛虚弱的样子。“把行军地图拿给我!”

 


奇袭

 

他拿过来一张羊皮宗卷,在案上铺开,只见上面画着地图,山丘,平原,河流,城池,营宅。绿色和红色的字密密麻麻地标注着敌我的力量分布,让盛天行想起以前玩过的一款《帝国时代》的战略游戏。

 


“东卫国的目前派出大将军裴峰青和小将贺广扬分别进军逍遥城和白羽城。攻打逍遥城的裴大将军的军队就驻扎在离十八里连营不到百里的羊奚岭。”那男子指着地图上的一处山丘。红点标注的旁边用一行红色的小字写着东卫军营。“我们在这里。”一处城池旁边有一片开阔平原。“而这里就是逍遥城。”盛天行看到逍遥城不远的地方有一座不小的城池,而且有护城河和天堑高垒深沟做屏障。“这是什么地方?”“白羽城,目前已经被东卫国的军队拿下。”盛天行仔细研究地图半晌,似乎情势对他们不是很有利,看见逍遥城前面那片开阔的平原他突然想起了一些东西,从史书上看过的,何不效仿古人?虽然他还没有搞清楚自己处在什么朝代。

 


“那…”他突然想起来还不知道眼前的俊美男人叫什么。“你的名字。”盛天行短暂有力的声音问道。那俊美男子吃了一惊,眼中有一抹悲伤的神情,还是缓缓的答道:“我的名字是月鸢。还是城主您为我起的。”他的声音酸楚无比。盛天行虽然不能明白月鸢神情里的那股悲伤,还是比较欣赏眼前这个年轻的男人,他需要的是绝对服从的下属,而凭他的洞察力可以看出面前的这位佐助显然是很好的执行者。“月鸢,好名字。”现在他最需要的就是一个能辅佐他成就大业的人。“谢城主。”月鸢用恭敬谦和中带着一抹渴望神情看着他,他不能明白月鸢所渴望的究竟是什么。

 


“好吧,月鸢,你会逍遥城为我准备一点东西,还有派一个时臣去东卫军表明归顺之意。”“归顺之意?城主要归顺东卫国吗?”月鸢疑惑地看着盛天行,如果看得不错的话,刚才城主看地图的时候眼中所流露出来的那种燃烧的野心绝对是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他似乎一心求战,怎么又会表明归顺。盛天行没有立即回答,反而笑了,在他的笑容里仿佛包含着什么让人一眼看不穿的东西。月鸢突然觉得眼前这个他陪伴了多年的城主比起以前任何时候都要可怕。

 


“难不成城主要诈降?”月鸢突然醒悟过来。盛天行欣慰地点点头,这个月鸢果然聪明,看来他没有看错人。“你去逍遥城向富豪之家征集些金银财宝,珍奇古玩,就说借,再去征集一千头牛。”“一千头牛?”月鸢这次不知道眼前这位神秘城主究竟要做什么了。

 


三天过后

 

“城主!使臣已经从东卫军营回来,一千头牛也征集齐了。”月鸢到军帐中向盛天行禀报。“哦?东卫大将军怎么说?”盛天行问那派去东卫军的使臣。“我照城主吩咐地那样把金银珍宝赠送给东卫将领,并恳请他们手下留情,言明载着诸国交战之际还是想要有东卫过这样强大的靠山希望他们可以保护我们,东卫将领已经相信我们有心归顺,如今正等着城主帅众投降。”“很好。”盛天行心里暗自高兴,敌军果然中计。他抬眼看了那派去的使臣,矮小的身材却有一双清亮的眼睛,他早就看中这个莫东篱是个善言之人,那日在军中挑选使臣时他就从数百食客中挑中了他,这个莫东篱果然不辱使命。

 


“牛已经在外面专门的围栏里了,城主要不要看。”“好。”看来如今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盛天行到军中看到那些征集来的一千头牛,又亲自挑选了五千精兵勇士。“将每头牛角上都绑上锋利的刀刃,再去找些油脂和芦苇,把浸透油脂的芦苇捆在牛尾巴上。再多拿些五彩绸缎来。”盛天行吩咐下去。亲眼看着士兵将刀刃绑在牛角上,五千勇士也都身披彩衣,面贴花纹。

 


“好吧,就今夜出发。”

 

深夜里,到了敌军营寨前,盛天行下令将牛尾上的油苇点燃,身披彩衣的勇士们驱赶着“火牛”,几千精兵跟在火牛后面拼命冲杀着,羊奚岭上战鼓雷动,呐喊冲杀声震天。这时东卫军才大梦初醒,只见一群群五彩斑斓的“火牛”横冲直撞,东卫军吓得魂不附体。死的死,伤的伤,横尸遍野,血流成河。

 


天明时盛天行搬兵会逍遥城,逍遥城中的百姓早已经闻讯在城门外迎接,在迎接的队伍前面有百余名男子,皆是十多岁的美少年,身着华丽的盛装焦急地等待,这场面让盛天行有些吃惊,有人迎接是意料中事,但怎么会有这么多华服美少年,而这些人年轻力壮却不参与战事,涂脂抹粉,郁郁的香味远远地都闻到了。美则美矣,就是有些不习惯,一个俊雅的白衣美少年一步上前扑进他的怀里,梨花带泪的样子,楚楚可怜,甚是惹人心疼。

 


盛天行还没有反应过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只好去安慰那美少年,而他向来是不怎么会安慰人的人,一时间要多狼狈有多狼狈。“这?”盛天行转过头向身旁的月鸢求助,月鸢无奈地笑着摇头。“这些都是你的男眷。”

 


“男眷?”盛天行惊讶地皱起了眉头,不会吧,有几个男宠是可以理解的,但这白悠然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竟然会养了这样上百个男宠!

 

欢休

 

回到逍遥城中的宫殿里,雕镂画阁,果然精致奢华,从在城外见到“他”那百余男宠的时候,就已经能确认以前的这位逍遥城主是个夜夜笙歌,贪欢之人。果然这城主所住的逍遥宫像他想象中的那样荒淫,不愧是“逍遥城”。逍遥城主如此逍遥没有错,只是错在这战事纷起的时代并不是适合逍遥之时,白悠然能够亲自上阵,他已经很佩服他了,如果意料不错的话,东卫国绝对不会就此善罢甘休,胜利也只是暂时的,而他们如今时时都处在危难之中。

 


从昨天刚刚回到逍遥宫到现在,盛天行都愁眉不展,并非为战事,而是为“家事”,“他”那众多的男宠为“他”争锋吃醋,闹得不可开交,真不知道以前白悠然都是怎么应付这种场面的,说“应付”恐怕未必,白悠然想必很享受这种事情,才会养了这么多的美少年,可让他这种“不解风情”的人头大了。昨夜竟然前前后后有不止十个绝美的少年溜进他的寝宫向他求索欢爱,有的甚至穿着薄得近乎透明的衣衫,差点让他喷血。

 


这样下去,他就是不欣赏男欢也不行了,早晚会被这些如狼似虎的年轻男人拉入罪恶深渊,生吞活剥。

 

昨夜被闹了一宿没睡好觉,到早上的时候盛天行还在头痛。“城主今早要练武还是他能够琴?”月鸢一早来问他。“练武?听琴?怎么讲。”“城主平日里早上最喜欢的事有两件,一件是练武,练武的话,欢休已经在赤焰堂等着了,听琴要您自己去幽兰苑了,您吩咐过的谁都不可以打搅宁主子。”这样呀。“还是练武吧。”

 


到了赤焰堂,只见一个清俊的男人盘着腿坐着,腿上放着一把似乎颇有来历的长剑,那人闭着眼睛,侍从从后面把赤焰堂的门关上了,盛天行站在那里半天,那人才睁开眼睛,好清冽的一双眼!盛天行不禁惊道,眼前的这个美少年似乎不像那些“他”别的男宠那样热切,在他的身上有一种清冽傲然的气质,似乎根本没人任何尘世之物能如得了他的眼,包括身为他主人的逍遥城主。如果记得不错的话昨日在出城迎接他的队伍里并没有眼前这人,凭他敏锐的观察力,如此不俗的人他不会注意不到。

 


“你来了?”那人只是淡淡地问道,似乎还是出于礼节,这样疏离的态度又让盛天行觉得有些难受。“你就是欢休?”盛天行不允许什么人这样忽视他。“你不是我的人吗?”“不错。”欢休皱了皱眉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罗嗦。”“罗嗦?”“要么就练武,不想练就去陪着你那些美人,别在这里烦我。”一个小小的男宠竟然这么有个性,想必是白悠然平日里惯出来的,看来是缺乏管教,他该不该替白悠然管教这个傲慢的家伙。“要练什么?”“随你!”欢休冷冷地回到。盛天行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可是跆拳道黑带,空手道,合气道和剑道也不输给别人,这次到要领教下这个欢休,这样冷峻的人物想必是个厉害角色。

 


“好,我们不用武器,空手可以吧?”“没问题。”欢休放下宝剑站了起身,盛天行跟他过了几招,果然有些造诣,不过跟欢休比试了一会儿盛天行就开始有些火大,这人根本就没有尽力出招,只是陪着他过虚招,耍着他玩似地,盛天行平生最恨人欺骗他或是看不起他,看来不动真格,逼欢休使出真功夫是不行了,盛天行出手越来越快,招式也越来越狠,招招都是直攻要害之处,欢休有些吃惊的样子,有些不能置信地望着盛天行,但这种神情只是一瞬间,他反应很快,马上就全力防守,守着守着渐渐有机会展开攻势,两个人打得天昏地暗。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个人都大汗淋漓地倒在地板上,也许是很久没有这么痛快地和人打斗,也很久没有见到这样棋逢对手的人,盛天行竟然觉得无比畅快,笑着去看欢休时,竟然见到欢休也正在对着他笑,这抹罕有的笑容像闪电一样击中他,刚刚见到他的时候并不觉得欢休是怎么样让人惊艳的倾国倾城的美男子,这会儿竟然觉得他越看越好看,比麦色又稍白皙的脸略显消瘦,而且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气,身量也是他见过的最完美的,不会太消瘦,又精壮得恰到好处。盛天行敞开身体躺在地上粗喘着,与欢休相视大笑起来。

 


一时间盛天行还为欢休偶然间露出的绝美笑容而迷醉不已,一下子欢休坐起身来,脸上的冷漠像是换了一张脸一样,这次愣住的反而是盛天行了,欢休的这种冰冷的神态仿佛是专门训练出来的一种冷然的态度,是怎么样的经历才会变成这样的冰冷气质呢?

 


夜里闲聊的时候,盛天行想起了欢休,不知不觉地说了出来,月鸢提起欢休的悲伤经历。“欢休的出身比别人都好,他出身武者世家。”“武者世家?”“不错,中原的等级分别是王,诸侯,下面就有武者,智者,谋者,术者,之外还有神祭司都是贵族阶层,而武者世家是各贵族中最高贵的,欢休就出自有名的武者世家。只是后来家族没落,才沦落至此”“那你呢?”盛天行突然对月鸢有了很大的兴趣,这个月鸢仿佛很不简单,聪慧又不恃才放旷,举止优雅,进退得宜,而且似乎相当博学多识。

 


“我出自谋者世家。”月鸢只是轻轻带了过去,盛天行却知道其实并没有这么简单。月鸢低下头,有些犹豫的样子,在这个时候,他的样子让人觉得就像是易碎的白瓷娃娃,盛天行看见他悲伤的样子,好想拥他入怀,月鸢白粉的脸上显露出淡淡的蔷薇色,好像早晨带露的花瓣,嫣红小巧的嘴唇。他不知道他在为什么而忧伤,他好想为他分担,纸窗上剪出他秀丽的影子,灯烛摇曳着淡黄色的昏暗的光芒。这一刻他们谁也没有说话,像是一幅画一样静下来。

 


“月鸢,你只甘心只作一个谋者吗?”盛天行突然问起来,月鸢愣了一下,忙把眼光移开,他突然觉得主人跟以前有所不同,似乎非常犀利,以前他从来不会关心他想的究竟是什么,想要的又究竟是什么。现在的他的眼睛似乎是一柄刺穿人的利剑,而且那种无意之中透露出来的野心和王者之风让人折服,以前月鸢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这样仰慕一个人,这时候他觉得一场正在酝酿中的东西将他搅入其中。他是不甘心,但很多事情不是想就可以的,他有很多梦想,眼前这个人会帮他实现吗?半晌月鸢抬起头,莹亮的眼睛闪烁着,紧紧地盯着盛天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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