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之契(穿越时空)————冰雪柔情
冰雪柔情  发于:2009年07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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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战场上已经剩下一片残迹,血和被斩断的肢体,盛天行茫然地四下望去,收起了长刀,吹落银色长刀上的血珠,一步一晃地走到一块大石头旁边,抱起他,骑上马,向逍遥城的方向奔去,如果白羽城遭到袭击,逍遥城一定也情形不妙。白翎和白羽城的余部也跟着他策马奔向了逍遥城,刚刚到逍遥城,盛天行就被眼前的景象再一次地震住了。

 


是思赐,竟然是他!

 

思赐挥舞着神杖,在他的身体闪烁着金色的光芒,逍遥城中的百姓个个拿起能够拿到的武器,棍棒,刀剑,老人,小孩,还有女人也都在他的指挥下奋力杀敌,盛天行觉得自己的眼睛开始模糊了,炽热的液体顺着脸往下流淌。

 


“你终于回来了。”思赐的嘴角浮现一抹淡笑。“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逍遥城的人们不会倒下去的。”盛天行突然觉得自己好惭愧,逍遥城残余的男女老幼奋力杀敌,他所带的勇士们却长眠于苍澜城外的草原上,他对不起逍遥城的父老乡亲,让奸人有机可乘,多少逍遥城的好儿郎战死沙场。可现在不是他哀怨的时候,盛天行带着白羽城的余部,加入了战局,黄沙中,逍遥城成了一片激战之地。

 


当战火熄灭,坐在逍遥城的大殿中,下面是归来的众人,白翎,月鸢,丽奴,欢绝,思赐,倾歌,东卫国虽然没有捞到好处,但此次逍遥城这次损失惨重,盛天行环视坐中诸人,内鬼就是他们当中的一个,虽然他到现在仍然不敢相信这个残酷的事实。

 


“思赐,这次你立了大功,想要什么赏赐呢?”盛天行的眼光突然转到那个自己都没有想到会在这个关头出现的人的身上。

 

思赐笑了,笑得很坦荡,笑容慢慢转成了悲伤。“我从来都相信圣神会赐予我们应有的一切,会保护他的孩子们,可是当我看到圣神的孩子们被那样残酷地杀害,突然明白要靠我们去保护那些无辜的人们。您也是圣神的孩子对吗?有了您的力量,就会有更多的人能够沐浴在圣神的光辉里,从今以后我愿意与您一起保卫神圣的孩子,将圣神的光辉传到太阳底下阳光能照耀到的地方。”

 


这个神祭司的想法让盛天行觉得很有趣,不过这是一个不错的建议,他看到了逍遥城危难时,男女老幼不顾生命,奋勇杀敌的精神,信仰可以增强凝聚力,思赐的做法给他指明了一道更加光明的路径——用神的力量去凝聚人。

 


“好了,大家都累了,下去休息吧。”盛天行想知道谁才是内鬼,但他放弃了在这个时间用这种生硬的方法,他会找出他,然后…他的眼神变得阴历起来。

 

一壶酒放在他的面前,一壶清香袭人的桂花酿。澄清的酒液落入杯中,盛天行看也不看就举杯一饮而尽,很清棉幽香的酒,他这个时候想喝的却是更烈的酒,让他忘记一切,忘记痛苦,忘记曾经失去的是什么。

 


“欢休,欢休,失去你的时候,我的所有快乐也就随之而去吗?这就是你的名字所揭示的一切?这就是你想要的?让我痛苦,让我永远地记着你。你做到了,我现在很痛苦。你开心了吗?”不知不觉盛天行已经数杯下肚,胡言乱语起来。

 


起来乱舞,在月下与影子纠缠起来,“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他哈哈地大笑起来,“我痛苦,你知道吗?你不知道对吧?你已经喝了孟婆汤,已经忘记了我。”

 


不知多少天他沉迷在酒中,日日饮酒,不问世事。消瘦憔悴,青黑色的胡子茬也长了出来,一副烂酒鬼的样子,很多人都来看他,也劝过他,但他似乎已经颓废下去。

 


倾歌清晨来的时候还给他带了解酒药和一些滋补身体的药都被他打翻在了门外,倾歌只好摇摇头走出门去。“心病终需心药治,解铃还需系铃人。”倾歌离开他的屋子的时候轻声地说“他心里难受就让他尽情喝吧,渐渐就会好起来的。”在他的脚要踏出门槛的时候补充到“我相信他一定会好起来的。”

 


“都走吧,你们都走吧。我知道你们表面上对我好,还不是一个个眼巴巴地巴望着我死。”盛天行哈哈地大笑起来,身旁的人都呆呆地站住了,不知道主人究竟犯了什么疯病。“我说的难道不是吗?”盛天行冷笑着说:“都是口蜜腹剑的家伙,对着我一张桃花脸,背着我的就是夹着刀剑的一张恶鬼脸。”

 


“你闹够了没有。”一个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来,盛天行一震,转过头去看,却是月鸢。“难道你真的要这样轻易就被打垮,你统一八国的梦想呢?你的那一切都是空口的大话不成,一次小小的失败就让你颓废沉迷成了这个样子,你还是不是我所认识的城主?你也太让人失望了。”

 


“是我没有死让你失望了吧。”盛天行的神态在一瞬间像是换了一个人的样子,冷酷中夹着透视一切的清明,那神态之间的清洌哪复方才的醉酒之态,是醉还是醒,也许只有他一个人明白。“是不是呢?月鸢,我的好军师。”

 


“你…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月鸢的神情有些闪动。

 

“这桂花酿难道不是你送过来的?”盛天行的身体压向他,冲鼻的酒味扑在月鸢身上。“我起兵苍澜难道不是你策划的,我在苍澜的时候你又在哪里?说呀?你所带去长野的将士没有一个受伤,没有一个战死,鬼才相信你们曾经在那里苦战,没有话了吧。”盛天行拔刀横在月鸢白皙的颈上,血珠开始往下滚,一道血印划在他的脖子上。

 


“我早就应该想到你不仅仅永远甘心只做一个谋士。那天杯酒论天下,秉烛夜谈到天亮,你慷慨激扬的神情很让我动心呀,是不是呀?”“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是我做的。”月鸢闭上了眼睛,低声地问,声音变成了低声的呻吟,泪珠粘在睫毛上,闪动着,楚楚可怜的样子。

 


“刚刚”盛天行笑起来,笑得有些莫名其妙。月鸢愣了一下,颈上的血口子划得更深,脸上呈现出苦楚的神情。“我也一直不能相信你竟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如果不是你太着急,自己露出破绽。”盛天行的笑容变得阴历起来。“你好狠呀,是不早都想要置我于死地,是不是?!就在你设宴灌醉我,同我上床的时候,为什么不早点给我一个痛快!”

 


“没有,我并没有想要杀你,我同东卫的协定是保你性命,他们也遵守做到了。”盛天行的手开始发抖,哈哈大笑起来。“保我性命,我堂堂逍遥王的性命要你去保?如果不是你的背叛,我哪里会沦落到那种地步,还是你早就算好了欢休会死于沙场?”

 


“不错,我是算好他会死,只是没有想到他会死得那么惨,而且还是为你…我嫉妒,比谁都嫉妒,如果你只是从前的城主,也许我只会想着永远只做你的谋士,但你太好了,对我也太好了,没有人可以这样接近我的梦想,我想一个人拥有你,只要我!”

 


“那你下一个下手的目标又会是谁?白翎?丽奴?”“你刚刚娶白翎的时候我曾经恨过他,但我知道你是为了江山才娶他,他最终是个长门中的阿娇,空有金屋又有何用,不过是个下堂妇的下场,结果也不出我所料,你很快就厌倦了他,他变得没有利用价值了。”月鸢的眼睛眯起来。“至于丽奴,虽然生得千娇百媚,性情柔顺,但这种货色也入不了你的眼,再说你难道到现在都没有发现他的底细?他不过是别人的细人。”

 


“住嘴,他们是我的妻妾,哪里沦到你说三道四的?”盛天行的眼中闪着愤怒。

 

“我还是下不了手。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你,告诉我?说你不是,说呀。”越来越多的血顺着月鸢的脖颈流下来。“我是。”月鸢竟然还在笑,笑得那样淡然,盛天行不能相信这个时候他竟然还笑得出来。

 


“你该死!”他的刀落下来,却又抖动起来。“你走吧,走!在我后悔之前离开这里,永远都不要让我再见到你!”盛天行收起刀,背过身去。

 

“好,我走,我这就走。”月鸢消失在卷起的风沙中。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剑灵

 

紫藤花开了又谢了,淡紫色的花瓣像雪花一样纷纷落下。

 

紫藤花下坐着一个男人,敞开的衣衫露出麦色的皮肤,腰间斜挎着长剑,银色的剑略微出鞘,在早晨初升的阳光中被照得有些带着金辉的亮光。端起一个瓦罐,罐中的酒再一次被他一饮而尽,“哐嘡”一声瓦罐落地摔得粉碎。酒液已经沾湿他的衣服,污浊了,他也丝毫不在乎,提起旁边堆的老高的酒坛子,打开塞子,咕咚咚地灌下去。摔碎空坛子正要接着去拿的时候,一个人抓住了他的手。

 


倾歌,他又来做什么,这个唠叨的男人。“早上喝酒太多会伤身。”果然又是他那一句,他会在晚上的时候对他说晚上喝酒伤身,到了早上就变成早上喝酒伤身。也难怪,他是医者。

 


“我忘不了,好痛苦。”盛天行对着在他身边的破坛子碎片上坐下的倾歌说。“忘不了就不用强迫自己去忘。”倾歌对他说。“忘不了就不用忘?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盛天行疑惑地看着他。“欢休,你说的是欢休。”

 


“那你…”盛天行的手指颤动地紧盯着倾歌,听闻他的医术出神入画,难不成。“不错,我有办法让他不死。”

 

“真的?!”盛天行猛然起身,抓起了他的衣袖。“别这么激动,我只是说让他不死,并没有说可以医活他,而且我还缺少一种极为罕见的仙草,能不能找到还是个问题。”

 


“是什么样的仙草,告诉我,我一定会把它找出来救他。”“这是一种生长在极地冰山上的草药,叫做极地冰兰,极地冰兰极为罕见,而且它只是冰气凝成的冰魄,一般的人都无法采摘到它,即使是摘到了,刚一拿到手中也立即会溶化,变成一团淡蓝色的烟雾消逝,传说中在极地冰山上住着一个由万年冰雪剑气所化成的冰魂剑灵,冰魂剑灵经过万年的修炼成为人形,有些被困在极地的人还得过他的帮助,如果主人可以找到冰魂剑灵也许他会帮你拿到这颗极地冰兰。”

 


“那欢休这些日子就烦劳你照顾了,我一定可以找会极地冰兰医治他。”“主人放心去吧,自从主人带他回来,我就一直将他泡在一种药水中,主人在去极地之前要不要同他道别?”“在哪里?”“主人随我来。”倾歌打开一个花圃角落的巨大瓦罐,碧绿色的水中泡着一个人,仅仅将头露出水面,湿漉漉的头发,苍白的脸,盛天行的手颤抖着想要去触摸那张像是在哭泣的脸。

 


“欢休…我一定要找到极地冰兰,医好你。等着我,我很快就回来。”

 

 

月夜,一匹快马疾速奔驰在通往极北之地的大道上,盛天行独自踏上旅途,日夜兼程,一直像北而去,穿过北武国,和那一片无边无际的草原,越走越觉得寒风刺骨。

 


“秋风萧萧愁煞人,出亦愁,入亦愁,座中何人,谁不怀忧,令我白头。胡地多飚风,树木何修修,离家日趋远,衣带日趋缓,心思不能言,肠中车轮转。”

 

那是一片极北的冰雪之地,望不到边的纯净的白色,树枝上挂着冰凌,地上堆积着厚厚的积雪,马已经无法向前行进,盛天行将马拴在一个树桩上,独自踏入那片厚厚的积雪之地。踩在雪地上,向是踏上没有归路的征程。远处金色光芒中的雪峰像是一片洁净的圣域。

 


在太阳将要西沉的时候,盛天行终于爬到云霄中的峰顶。云雾缭绕,如入神仙之境,坐在山顶的崖边,看着如血残阳和满天赤色的晚霞,壮美无比,阵阵山风带着树木的清香吹来。有羽化登仙之想。

 


在西边的晚霞中隐隐地现出三座雪峰,纯白色的雪峰在云雾缭绕中,整座山泛着金光。景色十分壮观。“那是被称为‘闪光之山’的三怙主雪山。传说是天庭落下凡间的三位
      仙子所化,护佑善良的百姓,左边那个像是庄严端正,像是坐在莲花台上的是仙乃日,中间娴静优雅,亭亭玉立的是央迈勇,右边神采奕奕,衣袖飘飞的是夏诺多吉,三位仙人来到人间,惊讶于这片山川秀美的景色,化为三座雪峰。”

 


他想起在途中听来的关于这片极地雪峰的传说。除去雪峰的传说,听到最多的就是有关剑灵的传说,世间剑术最高明的传说有四人:剑圣,剑灵,剑狂,剑魔,这个雪峰之上的剑灵听闻为极地剑气所化,时而快如闪电,时而化而云烟,时而化为利剑,时而又化为俊美的男子。山下有诸多关于他的传说。

 


世界真的有这样的仙子?他有些迷茫地想着,他想要找的极地冰兰又在何方?

 

突然他看见崖壁上的石缝里长着一株纤细的兰花,开着蓝紫色的小花。“这就是极地冰兰吧”蓝紫色的花蕊闪着动人的光彩,傲然独立冰雪之间,寒风之中,只有这样的花才配称作极地冰兰。

 


盛天行正要跃起身去采摘那崖峰里的极地冰兰,摘在手中却变成一片蓝紫色的冰晶,接着化为一阵淡紫色的烟云消失不见,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那被寒风吹散的紫色烟雾,为什么明明拿到了却又得不到?

 


突然一阵天崩地裂的响声,他的身体开始随着雪峰晃动起来,而且越晃越猛烈,怎么会这样?大片的积雪开始从峰顶向下滑动,来势猛烈。

 

“雪崩!”他的脑中灵光一现,突然想起了什么,却在一瞬间被积雪淹没,不!不能!他不可以葬身于此,欢休还等着他的仙草解救。

 

......................

 

“醒来吧…醒来吧…”盛天行仿佛听见一个声音在呼唤自己。

 

金色的阳光透过白纱窗帘照射进来,给整个屋子撒上淡淡的金色,让整个屋子明亮起来,从打开的窗户可以看到外面的雪峰,白色,漫无边际的白色,这里是极北之地的雪峰,他要寻找极地冰兰的雪山之巅。

 


“你醒了?”

 

门开了,在金色的晨光中立着一个高挑的人影。

 

神仙!盛天行不禁一惊。

 

那男子,身形很优雅,一身白衣胜雪。肤色晶莹白皙,一双紫罗兰色的眼睛,银白色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上,这种银色的头发看起来很亮眼,不过怪异而罕见,在这样的雪峰上竟然有这样绝色的人。

 


“是你救了我吗?”

 

“可以这么说吧”那人的声音很冷漠,像是也被冰封了一样。

 

“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又是什么人?”

 

“这里是夏诺多吉雪山,我没有名字,你也可以叫我寒川,几千年前,我是一支锋利的宝剑,我的主人将我遗留在这雪山之上,我不是人,别人都叫我剑灵。”“你就是剑灵!”盛天行跳起来,拉住他雪白的衣袖。“终于找到你了。”

 


“你在找我,为什么?”“我想要极地冰兰,帮我摘到它,好吧?”“我为什么要帮你?”寒川冷冷的说。“他们都说你是一个善良的人,常常帮助在雪峰受困的人。你也会帮我,对吧?”盛天行痛恨现在的情势,痛恨低声下气地对人说话,他如今有求于人,不得不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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