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他人美心善 完结+番外[玄幻科幻]——BY:小废物恹恹
小废物恹恹  发于:2022年11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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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清英索然无味收回眼,只觉得琉璃盏配茶水实在不伦不类。
  坐在程安和身旁的莫瑀脸色立刻黑了下来,他冷脸道:“本官不爱喝茶。”
  这声音凛然,叫那端着茶的姑娘一时进退两难,便留在原地红着眼望向父亲,程安和心下咬碎牙,暗诽这莫瑀实在油盐不进,他女儿清丽动人,多少青年才俊都求之若渴,这人却像瞎了眼一样不为所动。
  这杯茶终究还是端来了,只是落到了楚晟面前,他苦着脸经不住程安和一直好声好气的纠缠。
  莫瑀一早就以翻看卷宗为由离开,他腿慢一步,被那女子缠住脱不了身,便是拒绝的话一出口对方就要落泪的样子。
  茶水下肚后楚晟连忙同张清英离开,只是越走越不对,夜风习习凉,他脑子却发热发烫,楚晟一开始还忍着,以为是自己不适便同张清英告辞回了自己房间。
  直到他关上门简单洗漱后上床,在被子里感觉越来越燥热,腹下温热的暖意和乱跳的心都让楚晟怒骂出声:“居然自己女儿都卖。”
  从屋外传来一声吱呀,楚晟忍着折磨瑟缩了一下,他额角密集沁出细汗,用尽浑身力气往床的角落缩去。
  谁一把掀开了他的被子,楚晟神经一紧,顿时顾不得对女子的风度,咬牙窝火道:“滚出去。”
  他声音沙哑得微弱,叫站在床边的人顿了顿,随后一只手放到他的额头上,楚晟躲不开,只好闭上眼威胁道:“我可不是什么好人,程小姐,今日就算再如何,明早我仍是什么也不认,也不会娶你,若是拿这些想威胁莫刺史,那你也是在做梦,我和……”
  他还想多说几句撇清自己和莫瑀的关系,床边的人看着他面色殷红细汗涔涔的模样,明明快不清醒还嘴硬/得要命,忍不住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
  楚晟听着这声音一愣,立马睁眼道:“河晏?”
  “不认?”张清英脸色落入月色里,在晦暗暧昧的屋内仍见他眉目如疏星,利落朗朗。
  他垂眸看着楚晟,嘴角似乎在微微翘起,他用手指拭干楚晟额角的汗,楚晟只觉得那指尖冰凉,却不待多感受就消失了。
  “也不娶?”
  应是此时月色太氤氲,不然楚晟怎么会觉得。
  他在张清英脸上看到了促狭的笑。
  屋外走廊的角落躺着刚被人打晕的程小姐,夜里多凉意,她身上随手从一间房内扯下的薄衾是张清英对她最后一点忍让。
  作者有话说:
  一些白切黑选手(*′I`*)
  你们是不是不太清楚年龄
  莫瑀:21
  楚瑾:27
  楚晟:28
  张清英:27.5
  一些坚定的年下人。


第68章
  “河晏,你,咳咳,你怎么来了?”楚晟拉过被子盖住自己的异样。
  他面色发红,若是今夜宴上有酒张清英也只当楚晟喝多了。
  可房间里轻微的喘息落在寂静的夜里实在难藏,楚晟眼神躲闪开,张清英突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他一把拉过楚晟,对方的体温滚烫得吓人。
  “你…你做什么?”楚晟瞪大眼看着张清英扯开他的被子,一时不知该羞还是该怒。
  他费尽心思偷摸要在友人面前维护住最后脸面,却被张清英直接撕了个干净。
  冰冷的手触碰到他的脸颊,楚晟忍不住仰头主动往那手里送了送,张清英趁楚晟不注意飞速将一颗药丸塞进他口中。
  那药丸苦涩得很,一接触舌尖便苦得让楚晟想吐。
  张清英伸手捂住楚晟的唇,那舌尖想把药丸推出去,却被堵在手掌心动弹不得。
  急得主人本就湿润的眼睛更像是要哭了一样委屈。
  “喝点水,吞下去,”张清英拿过一旁桌上的茶水喂给楚晟,一边哄道,“子檀,吃下去。”
  凉凉的茶水入口,楚晟皱眉将药丸吞下,张清英这才彻底松开他。
  面色如醉的人倚着床柱喘息,身上的衣衫都凌乱散开。
  张清英见楚晟难受之意消解半分,便让人背对着他。
  他抽出小包中的银针在楚晟后背扎了数针,待楚晟出了一身汗虚弱倒在他怀里,才小心将针收好。
  “药效很强,”张清英皱眉替楚晟擦干脖颈的汗,再多的就被楚晟红着脸抬手止住了,张清英也不勉强,只是在楚晟看不到的地方勾唇暗笑道,“如何,有力气自己去沐浴吗。”
  “……有。”哪里有,楚晟连腰都直不起来,就这样躺在张清英怀里许久,张清英好似不解他的无力,催促道:“那你快些去沐浴吧,我刚本也打算洗浴后就寝,热水已叫人备好,只是想着你好像离开时不舒服,便来看一眼。”
  “一身汗容易着凉,快去吧。”张清英又似无心催道。
  楚晟躺在他怀里叹了口气,憋红了脸小声道:“过会儿再去,现在……”
  “没力气吗,”张清英拦着楚晟的腰将他抱起来,起身面色如常道,“那告诉我就好,我带你去,若是实在无力我就在一旁照看着你。”
  楚晟窘迫良久道:“那倒是不必如此麻烦你。”他再怎么样也不必张清英如此照顾,便是自己溺死在浴桶里也绝不发声求救。
  将整个身子没入温热的水中,楚晟长舒了一口气,他脸色仍有些红,伸手撩起淋湿长发,仔细将满身细汗濯去。
  蜡烛摇曳的光映着屏风之外的人挺直的背影,楚晟看向地上,那烛焰拉拽着张清英的影子一直到他滴着水的指尖。
  莫名带来一阵安心。
  不知不觉就望着那背影看了许久,经年相伴他二人不说形影不离,也是隔三差五便邀约同聚,若是各自有些事务要对方帮衬也只一句话功夫。
  红杏绕春风缭乱,蝉鸣和夏日小荷,霜枫煮秋草金茶,风雪染冬梅寒松。
  若闲来无事,便泛舟湖上,若恰逢时节,便灯会同游,如此一过七年,竟也没红过一次脸,闹过一次矛盾。
  “子檀,你好些了吗?”屏风内的人许久不动作,张清英闻不着水声担心楚晟体力不支晕厥,便出声询问了一句。
  “啊,好,”楚晟回神道,“好了。”
  楚晟伸手扯下一旁备好的麻布擦干上身的水珠,将一条长腿跨出浴桶,这屋内逼仄闷热,他在此处泡了许久又多出了些汗,匆忙起身时脑中倏地袭来一阵疲倦的眩晕。
  他眼前短暂黑暗一瞬,脚上的动作一滞,便仰着头栽倒在了地上。
  张清英听到里面的响动,明了楚晟是逼出一身汗后又闷在此处沐浴,定是体内失阴气血不平,他一时不顾太多便推开屏风走了进来。
  躺在地上的人面色潮红唇瓣干燥,是闷热久了后的模样,楚晟知道张清英定要进来,拼了最后的力气抓住沾了那合欢药香的衣袍盖住自己下半身。
  即便如此,他狼狈在地上抬头与张清英对视时脸色仍青一阵白一阵。
  “我扶你起来。”说是扶不如说抱更贴切,张清英揽着楚晟的腰,他手触及的背后肌肤滑腻,叫张清英差点将人抱滑。
  张清英只能更用力抓紧,一只手从楚晟腘窝下穿过,一只手紧紧环住楚晟的腰将人抱了起来。
  他知楚晟心里难堪视线便一直未下移,只看着路将人放在床上后拉上床帏,轻声道:“我去给你端点温水。”
  楚晟将衣袍穿好,床帏被撩开一点空隙端进一杯水,捏着杯子的手白皙精致,为了操刀验尸保养得极好,却又能轻易将长弓拉满百步穿杨。
  轻声道谢后楚晟接过杯子一口饮下,杯中水温热正好,且放了蜜糖般甜,补活气血,昏黑的视线终于变得清明了些。
  他手中还拿着杯子,不知为何感觉脸色又滚烫起来,此时药效分明已退去,心却莫名跳动,像在撒欢一般不安静。
  “还要喝吗?”张清英隔着帘子问。
  “不必了。”楚晟将杯子递出去,起身准备下床被张清英拦住了,张清英蹙额道:“你去哪?”
  “回房。”楚晟呐呐道,他不自在挠挠下巴只想躲开张清英视线,在对方眼下他好像要燃起来了。
  “……就在这里,我守着你,”张清英无奈一笑,他伸手摸摸楚晟的头道,“睡吧,万一又出岔子也一样要来找我。”
  “我放心不下你,你就在这里就好。”
  将楚晟用被子裹好,张清英想到什么一般皱眉,轻声让楚晟安睡,自己推开门出去了。
  楚晟无法,只得躺在床上,偏偏他一想到这本是张清英的房间,这床张清英应是没躺过,可只是想想以后对方要躺上来,顿时只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心想着明日互相换个房间好了。
  心思转了几圈,出去的人还没回来,或许是人脆弱时敏感,楚晟心里生出一丝不安,一直未能闭眸安眠,而是掀开一角帘子往外望。
  直到张清英推开门回来楚晟才放下床帘,他闭上眼,又良心难安道:“你睡哪?”
  “你还不睡?”张清英听到楚晟明显清醒的声音一惊,继而回答道,“我就在你旁小椅上,若有事便叫我。”
  楚晟几次想开口都不知如何说,便随他去了。
  月升中天,楚晟悄悄掀开一点帘子,张清英倚着椅背垂头闭眸,不知有没有睡着,呼吸听着倒是平稳。
  冷肃的眉眼闭着便温柔得多,挺直的鼻梁在侧脸上落下阴影,密长的睫毛匿在暗处看不见,楚晟放下床帘深呼吸,只觉得合欢药药性实在难除。
  便是现在,都有脸红心跳的迹象。
  纤月露更重,林风卷残花,暗水入泾流,飞鸮踏云嘶鸣一声声咿呀。
  楚瑾趁月出行,本想着叫人拉马车,转念又觉得缓慢,便与辰厌二人直接策马而行。
  他如今身体较常人只差一点,非疾驰飞奔,驭马不在话下,沿途安危他亦信任辰厌可挡。
  侧门进来一小婢扣响杨尚书房,他自每日兢兢业业苦读到夜半时分,手中史书半卷正是入兴,被突然打扰断了思绪,杨尚只当小婢怕灯油将尽,只扬首对门外道:“无需添油。”
  “大人,从武宁路刺史府搬来几箱子东西,”小婢提着灯在门外细声道,“便是说归还,从南阳回来要请大人共饮酒。”
  小婢心里惴惴不安,自知杨尚厌人打搅,谁知面前门一下被拉开,却见杨尚神色怡然,眼底有笑意语速极快道:“将东西搬来。”
  面前十二箱古董香瓶,珍玩珠宝数件,杨尚朗笑命人拿去府库登记充公,小婢看得糊涂却不敢发问,只嘀咕杨尚不懂财不识货。
  那些可都是从前刺史府上旁的官送来的好物件,如今楚大人转赠给太守,却被拿去充公了,真真是可惜。
  这般两袖清风,做官做得清净无油,哪个官家或是富人小姐受得了这日子呢?
  复入书房时杨尚仍眼色激动,他匆忙磨墨提笔,中途又停顿思忖,吸了墨汁的笔滴落了一滴到纸上洇开。
  杨尚狠心咬牙另起一张纸落笔,这一次未有半分迟疑。
  他赌一次,赌真的来了一位,愿意生民养民的官。
  非敛财之官,亦非扰民之官。
  他像一匹野马奔波万里于长夜,追荒草茕茕,断骨折蹄狼狈滚落于乱石山野,长鸣啼血,独留悲怆听雨打惊雷一场。
  而今待到破晓,便是碎骨不肯还,要霁色碾碎黑絮,裂开一道天光。
  见信如下,血泪皆尽。
  安州南阳,柘水,祁川,皆是官养匪,匪养官之地。
  官匪勾结鱼肉百姓吞并灾粮灾款,期间更有欺男霸女之事层出不穷,至于教唆匪患威胁百姓,以交钱财对分之事,骇人听闻却字字属实。
  下官于七年前到任便上书刺史大人,可未得有言回,时年轻气盛,亦不懂为官之道,便不舍昼夜策马数日于刺史府求见,不想刺史大人以病相称,下官于陵旸小住半月为求一见,并一婢女同住。
  又一日请见未得,归去却见蓬门大敞,待下官进时,却见小婢已然身陨,是趁家中无人被匪人污浊,此后自尽去了。
  ……下官出身潦倒之家,却自诩英才出世,满腔抱负热忱,徒然才知世道维艰,护不住民,亦连身边人也护不住。
  从何来又归去何处,却又闻家中多噩耗,家母病逝,下官不孝未送其终,秦晋之家亦急匆退亲,将小姐另许他人,如今想来未误小姐年华,也是一番好事。
  曾想上京告御状,可这一家老妪幼婢,当日惨状又浮于目前。
  下官不畏死生,然绝不愿再累及旁人,刺史大人如愿致信上京,下官愿以性命担保写下御状,只为揭露一方悲象,让疲敝之州断骨再生。
  心欲除奸明盛世,不惜此身在人间。青霄白日作瞎眼,鬼神夜访怎安眠。


第69章
  昨夜荒唐似梦,翌日餐饭时相互之间缄口不言,只是程安和脸色难看,笑容僵硬了几分,程小姐更是未再露面。
  莫瑀知悉此事后更是想直接搬出太守府,张清英摇摇头道:“程安和几番支吾掩藏,既知他不是好物,更不应随性离了去,现下靠近趁机抓他把柄,届时剥了他官爵,直接将其拔出更佳。”
  卷宗记载土匪事迹繁琐,自他们来此已有半月,苍狼军镇守再无土匪来犯,莫瑀摸清近南阳的西山上落草为寇之辈竟有上千,整个安州的匪徒又有多少他简直不敢去深思。
  西山接壤南阳,北连祁川,南通柘水,穷乡僻壤却又是匪患最严重之地。
  苦,缺衣少食算小事,这身家性命都会不知何时会无,便学无思学,人才凋敝,工无心工,百废不兴,农不勤农,五谷不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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