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美人在无限游戏称王[玄幻科幻]——BY:枕竹
枕竹  发于:2022年07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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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长安轻笑两声,抬手按在戴栋梁的头上,“你没有翅膀也能飞。”
  戴栋梁停下咀嚼的动作,漆黑的眼睛凝视着祝长安,一把拍开祝长安的手,将铁门重新锁上。
  他站在门里,朝祝长安大喊:“我不喜欢你,我不让你住在我家!”说完他就头也不回地跑回了屋子里,连带着屋门都被关上了。
  严崆站在门外一阵无语,“这。不是..难道是因为我们没给他巧克力吃?”
  祝长安揉搓了一下按过戴栋梁头顶的手指,目光少有地复杂。
  “哥,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我再去哄哄那个小孩好了。”
  现在只有戴栋梁有可能让他们借宿,虽然他看上去也有些奇怪,但总比任务失败,扣一大笔复活值要好。
  祝长安思绪收敛,转身看向他们来时的路。
  “你真想在他家过夜?”
  严崆一愣,没明白祝长安这句话的意思,“可是其他人家我们也住不了啊,不是只能在他家了吗?”
  祝长安没有回答他,望向田地。
  戴栋梁的家是这条路的尽头最后一家,往上走回到村口,往右走下田,隆起的田埂纵向分布通向对面的人家。
  对面的人家都是面朝着荒芜的农田,挂着灯笼没有点灯。
  一缕淡淡的白烟吸引了祝长安的注意。
  他看向冒着炊烟的那户人家,屋檐上没有灯笼,一盏也没有。
  但墙面上却到处都是斑驳的红色,似乎是写了什么字在上面。
  祝长安抬步沿着土路下到了田里,踩着田埂往对面走去。
  严崆诶了一声,连忙跟上。
  他们的身后,橘红色的灯光下,一个瘦小的身影站在窗边,无声地注视着二人的背影渐渐远去,漆黑的瞳孔形如渊薮。
  “小鬼,你家有饭没有?”
  戴栋梁闻言收回视线,转头看向坐在椅子上,毫不客气地端着茶壶喝水的大汉,嘴角一弯。
  “有啊。你想吃多少都有。”
  ——
  严崆诧异地看着眼前这个房子的墙面上写满了狰狞的「毒//妇」「贱//人」等一些不堪入目的脏词。
  一转眸发现祝长安不注意字的内容,反而抚摸着这些字,还将指腹放在鼻下轻嗅。
  祝长安敲响了木门,这个屋子有些年头了,门上有几道裂缝,从里面飘来诱人香气,令严崆忍不住凑近了些,仔细嗅闻。
  “好香啊..”
  祝长安挑眉,对严崆的反应不作回应,他见屋里迟迟没有人出来开门,又敲了一遍。
  “你还来干什么?又想对我这个老婆子做什么?”
  屋里面传来苍老虚弱的声音,伴随着几声咳嗽。对方似乎把祝长安当成了其他人。
  “您认错人了。”
  里面沉寂了几秒,接着是脚步婆娑的摩擦声渐渐靠近,祝长安面前的木门被打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佝偻着腰扶着门框抬头看着祝长安。
  她看上去十分萎靡,右脸上有一道十分狰狞的伤疤,唇周有紫红色的水渍,破旧的衣服散发着酸臭味,头发也乱糟糟的。
  严崆一愣,内心无比愤懑。是有多坏的人才会在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家写这种恶毒的字眼。
  “你们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老人很是错愕,但顾不上仔细询问,就让开了路放他们进来,“先快点进来。”
  屋子里的摆设非常简陋,左边两扇门,右边半张破洞的布隔着厨房,严崆口中的香气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生人怎么进来村子的?竟然没有被发现。”
  老人把门关上后扶着桌子坐下喃喃自语了一句,也并不指望他们能回答,严肃地说:“不管你们是怎么进来的,天黑之前赶紧离开村子。不要再回来。”
  “为什么?”
  老人横了祝长安一眼,“你这个女娃儿问那么多做什么,让你们走就赶紧走,不然命搭上还是小事,别死了都投不了胎,一辈子困在这里做孤魂野鬼。”
  严崆嘴角一抽,老太太这眼神真是没谁了。
  祝长安当做没听见这三个字,笑语:“当鬼可比做人轻松多了。老人家您都不走,我又着什么急呢。还是因为您家没有挂灯笼所以不担心?”
  老人一愣,浑浊的眼睛瞬间老辣地盯着祝长安,“你怎么知道灯笼的事?”
  她长吸了一口气,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嘴唇哆哆嗦嗦地,可依旧不愿意解释,只是一味地强调让他们赶紧离开。
  “不了,今晚还要麻烦您老人家。我们得在这里借宿一晚。”
  “不行!”
  老人立马回绝,喘着气站起身指着门口,“你们马上出去。”
  祝长安谦谦有礼的语气依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您老人家还是坐下吧。您硬赶也赶不动我们,别再把您的腰给闪了。”
  老人气急了,她哼了一声。
  “既然你硬要找死,想住就住吧,我不拦你了。”她扶着桌子坐下。
  “说吧,你叫什么名字。等你死了之后,老婆子我还能给你坟前立块牌子,不至于成了无名冢。”
  话音刚落,严崆好奇的目光也悄悄地投了过来。
  作者有话说:
  现在压力来到了祝长安这边(doge)


第4章 绣花村(四)
  我手下的猎物,可没有活人。
  严崆的眼神过于炙热,即使祝长安背对他也能感受到。
  他打开信息面板,凝眸注视着通用名后面带着的备注,突然莞尔一笑。
  “我姓洛。”用通用名可没说一定要说全名。
  严崆微张着嘴,等着他说名,可祝长安已经不再开口。
  “没了?”
  祝长安淡淡地扫了一眼严崆,“没了。”
  严崆被他的眼神冷得打了个激灵,乖乖吞下了好奇,闭紧了嘴巴,像个木桩一样站得笔直。
  绝对不是他的错觉,刚刚祝长安的眼神仿佛在说「你没了」。
  玩家各种千奇百怪的通用名在这个光怪陆离的游戏世界里是唯一能娱乐大众的东西了,幸好他的通用名跟本名一样。
  相比之下,祝长安的反应显然是通用名不太好的那一类。
  严崆在心底偷着乐。
  打败强者,往往只需要一个名字。
  “左边的房间,只有一张床,你们看着办吧。我要吃饭去了..没你们的份。”
  老人无视严崆渴求的眼神,径直挪着步子进了厨房。
  严崆吸了吸鼻子,遗憾地咂吧嘴,“哥,我这里有面包,也很香。”
  祝长安没有接下严崆递来的面包,反倒是饶有兴趣地盯着口水都快流出来的严崆看。
  “你想吃她家的饭?”
  严崆咽口水,“可以吗?”
  祝长安轻笑,走到厨房的门帘前,轻轻撩开,严崆顺着空隙望进去。
  老人背对着他们,手里拿着一柄长勺,往沸腾的大锅里舀上一勺紫红色的汤汁,完全不怕烫地就直接喝下肚,就像馋劲上来了一勺接一勺地喝。
  里面好像还有什么肉块,被汤汁染成了紫红色。老人的牙口出奇的好,嘎嘣嚼了几下就咽下肚。
  祝长安食指紧按在严崆后颈下三指的地方,痛得他当即呜嗷喊叫起来。而老人毫无反应还在喝汤,一点都不在意外面发生了什么。
  “还觉得香吗?”
  严崆生理盐水在眼眶里打转,脏话都到嘴边了闻言又转移了注意到嗅觉上。
  他猛地一吸鼻子,土腥气和腐臭味灌了满鼻,引起胃里一阵翻滚,严崆扶着墙根干呕起来。
  祝长安嫌弃地走远了些,推开老人的房间门,里面的陈设也很简陋,用品都是单人份的,说明老人是独居。
  没有找到证明老人身份的东西,在落灰的桌子抽屉里只有几张发黄的白纸,和一支断水的笔。
  祝长安手指一撮,毛糙的纸张就浮出一点纸屑,他蹙眉,将纸笔放了回去。
  他返回堂下,见外面的天色又昏暗了一片,估计再过一两个小时就会彻底黑下来。他的表情沉了下来,脑海中闪过混乱的画面。
  祝长安强压下心中的暴戾因子和严崆简单解决了果腹问题后出门,步伐稍快地离开老人的家,向着坟山去。
  “那个老婆婆吃的是什么东西啊?明明挺香的,为什么你一按我的脖子就变臭了?”
  闻言祝长安的眸光微闪,“她喝的是尸鬼汤,用生肉辅之煞气做成。《岐山秘术》记载,第一次闻见尸鬼汤的人都觉得奇香无比,在颈下三指的地方按压就能闻见原本的味道。这汤只喝一口就会上瘾,喝多了七魂六魄都会受损,变成行尸走肉,但能延长些许寿命。”
  严崆瞠目结舌,“哥,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人生前究竟是干啥的啊?
  祝长安不语。
  尸鬼汤于他而言,几乎就是家常便饭了。老道士为了让自己当一个听话的试验品,除了其他的手段,用的最多的就是灌尸鬼汤。
  因此他不仅要挨过每一次痛苦的实验,还要想办法去掉尸鬼汤的瘾性。
  祝长安记起不堪的生前事,平稳的情绪突然剧烈起伏。
  一道惊雷猛然炸响,把严崆吓了一大跳。
  严崆被雷一惊,嘟囔天气怪异时想到了另一件事情:“哥,你之前问我会不会做饭,是早就知道这儿的饭不能吃吗?”
  祝长安语气平淡,“这不是很明显吗?”
  他们已经走到了村口附近,回望着身后的村庄,轻声道:“你觉得这个村子里少了什么?”
  严崆闻言看向阴沉的村子,因为没有点灯的缘故,整个村子都覆上了一层灰败的冷色调,除了戴栋梁家橘红的灯火。
  他突然理解了为什么于一片灰暗的世界中独亮的房屋不仅感受不到温暖,反而觉得恐怖。
  因为寂。
  死一般的寂。
  人是群居动物,短暂的独处是享受,但置身于一片空旷的独处,只能感受到无尽的苍凉和恐惧。
  “老人家外墙上的字是鸡血写的,说明村里曾经养过家畜。但绣花村现在农田荒芜,不见活物,这些活人大门不出又拒绝别人进门..”
  祝长安凝视着已经看出关键点,表情僵硬的严崆,微笑道:“你说他们除了被活活饿死,还能靠什么充饥呢?”
  严崆想到了老婆婆吃的肉块,脑补了些恐怖的画面,顿时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游戏正常情况下都是自己选副本,在此之前他一直都是进的一些类似部分丧尸片一样,只需要无脑武力冲就行了,哪像这个副本全是细思极恐的剧情。
  他讪笑两下,又觉得奇怪,“他们为什么不出门找吃的呢?明明家门前就有菜地,而且..”
  如果他们真吃人肉的话,怎么会拒绝主动送上门的玩家?
  “你应该去问问这种情况下还会独自在屋外玩的人。”
  严崆跟着祝长安的脚步骤然停下,对方却头也不回地走了。
  等大大小小的坟包映入眼帘的时候,严崆才反应过来他浑浑噩噩地跟着祝长安到了什么地方。
  山上的树不少,茂密的叶子将光线遮挡,显得更暗了,不过村子里的腐臭味也减轻了许多。
  严崆四面八方都是堆起的坟包,脚下是散落的白黄皆有的纸钱,他呼吸急促,连忙拿出一个强光手电筒,紧跟上祝长安。
  祝长安步履匆匆,经过每一个坟头都会停留,仔细观察着坟前的墓碑,然后又绕着坟包走一圈。
  直到他在一座坟前停了下来,手电筒的余光照在他的脸上,血一般的面容上是异常阴冷的神情,让本想说话的严崆瞬间闭嘴。
  严崆顺着他的视线将手电筒的光线移到墓碑上。
  那是一个木头做的墓碑,腐烂地有些严重,刻的字也有些潦草,但还算能辨认。
  “张根之女墓,生于九七年三月十八,死于九七年..三月十八?”
  严崆越说声音越小,走到墓碑前确认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名字都没有。这,这是一出生就给埋了?”
  祝长安抬手在墓碑上摸了摸,突然笑出了声,“你数数,这里有多少墓是生即死的。”
  严崆不明所以,但听话照做,等他扫了一遍回来时脸色跟祝长安一样难看,“竟然有十几座。”
  都是没有名字的女婴墓。
  祝长安意味不明地感叹一句,“可惜年龄太小生不起怨气,不然这座村怎能留到现在。”
  他往山上走去,不再看一旁的木碑,等周身的坟包由小变大,墓碑从木变成石质,他才放缓脚步。
  “这些墓都有名有姓了。”但严崆的脸色并没有因此好转,反而在看到墓碑上的名字都是属于男性的之后更加微妙。
  祝长安快到山顶才找到自己的目标,空气中的腐臭味似乎加重了些。
  面前是比任何一座都更大的墓——戴家权爱女戴招弟之墓。
  生于九八年四月一日,死于零九年三月十日,享年十一岁。
  墓碑上有很多刻痕,或大或小的「坏种」「贱畜」「没良心」划满了整个石碑面,全然没有半分对死者的敬重之心。
  祝长安看到这些字迹时若有所思,绕到坟包边。顶上似乎曾经贴过什么符纸,但现在已经损坏地差不多了。
  他捻起一块碎片,借着严崆的灯光看清那是黄符的碎片。
  “把光照在坟头顶上。”
  石头垒砌的坟包上有斑驳红色印记,连在一起正好是长方形,内部被符纸片遮挡住些许,不过祝长安还是一眼认出了那是镇煞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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