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美人在无限游戏称王[玄幻科幻]——BY:枕竹
枕竹  发于:2022年07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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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着祝长安的帽子男茫然无措,左看一眼混乱的大汉三人,右看一眼渐渐走远的祝长安。
  他眼底出现一个十字箭头飞旋着融为一体,最后合并成一个的箭头笔直地指向祝长安漂亮的背影。
  帽子男瞥了一眼独自亮灯的平房,怎么看都怎么诡异不安,可只能认命地遵从自己的技能判定,快步追上祝长安的脚步。
  “鬼!鬼——”
  身后是眼镜男疯癫的叫喊和大汉的咒骂声。
  “你瞎叫唤个屁啊!你信不信老子..”
  大汉的话戛然而止,帽子男忍不住好奇向后看了一眼。
  脸色煞白目露癫狂的眼镜男不知何时掏出一把水果刀扎进了想要教训他的大汉的胸膛,旁边的瘦弱男才经历过一次新人副本,哪见过这场面。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手脚并用地往后爬。
  刀肉相割的声音刺激着耳膜,帽子男脚下不稳被自己绊了一跤。正要从地上爬起来的他就睁大了眼睛看着眼镜男拔出刀胡乱地挥砍,然后突然身体僵直往后倒去,手里的刀当啷一声砸在地上。
  眼镜男仰面倒在地上,像条缺水的鱼一样不断抽搐痉挛,下一秒脸色紫红头一歪没了气息。
  【玩家蒋定坤精神值为0,精神崩溃,取消游戏资格。请其他玩家游戏过程中尽量保持理智,否则下一具尸体就是你呦——】
  所有人都听见了童声的播报,祝长安脚步一顿,原来扣去他的精神值上限作用是在这里。
  他转头看见大汉捂着不断往外喷血的胸口,急急忙忙地拿出急救品包扎,对着六神无主的瘦弱男吼道:“你他//妈//的还不过来帮忙!!这个四眼仔看个女人就疯疯癫癫地说有鬼!要不是先挂了,老子非他//妈//的弄死他!”
  只有眼镜男踏进了屋子里,出来后就发了疯,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他身上,并未去注意屋内有什么异常,大汉便默认他是因为那个女人才疯的。
  被吼的瘦弱男惊魂未定地过去帮忙,经过眼镜男的尸体时受不住地干呕了几下。
  祝长安见状索然无味地离开,路过一处杂草丛生的民宅时发现这家人半敞着大门,一个朦胧的人影隔着落满灰尘的铁纱窗面向窗外,半掉色的红灯笼正好就悬在窗户上方,一摇一摆地将诡异的气氛渲染到极致。
  就在祝长安看向窗户的时候,副本外的游戏大厅人来人往。
  熙熙攘攘的人群聚集在右侧一个偌大的方形石墙前,不断有兴奋或癫狂的声音传出吸引着过往的玩家。
  墙面上码放了几十个小窗口,播放着正在进行的副本画面,窗口上方虚浮着一行数字。
  “宗霄这次的赔率还是低得离谱啊,明明赌注都调成了是否带伤通关。要不我赌一次他会受伤?”
  “你嫌复活值太多没处用了是不是?宗霄哪次不是无伤通关的?有那闲钱不如多找几个新人赌一把..哎你看这个副本,开局就死掉一个,还有一个受伤的..哎!你快看这个非主流玩家的精神值!”
  “怎么上限只有70?还给了一张没用的魅惑卡,看来是除了一张脸啥用没有啊。”
  “这还不赶紧下注!就这废卡和精神值,我就不信他能活着出来,除非他是第二个宋野,靠魅惑就能搞定boss。”
  开着队聊的两名玩家先后抬手,往祝长安的身上投下一笔复活值,都满心期待着祝长安会死在副本中好大赚一笔。
  【向新人玩家祝长安投注3000点复活值,下注类别:玩家祝长安死亡。】
  ——
  细细碎碎的笑声伴着风刮进祝长安的耳里。
  是个小女孩的声音。
  但窗户里的人怎么看都不会是个女孩。
  祝长安毫不犹豫地推门走进了屋子里,把后面回过神跟上他的帽子男看得心脏都抽搐了几下。
  明眼人都知道草都半人高的屋子里怎么可能还有人住,那个人影摆明了是怪,祝长安还上门去送。
  这人的颜值是用智商换的吗?
  帽子男没跟着进去,就躲在路边的篱笆旁,探出个脑袋观察里面的情况。
  祝长安进了屋,飞卷的灰尘裹挟着烂臭味直冲面门。
  他蹙眉扇开,扭头看向窗户。
  从外形上看站在窗前的男人和方才女人屋里的男人基本是一样的,只是年纪看上去更大一些,耷拉的脸皮像太稀的面粉团一样拉丝下垂,肥厚的蛆虫在满是虫洞的身上爬来爬去。
  对方听见了祝长安的脚步声,僵硬的脖子嘎吱嘎吱地扭转过来,身子却保持不动。
  原本应该十分惊悚的画面却因为扭头的速度过慢让祝长安笑了出来,瑰丽苍白的面容在昏暗的光影下显得无比妖冶。
  怨气直冲面门,其中掺杂的不甘与冤屈令祝长安意识恍惚了一下。
  【受到精神攻击,玩家注意保持理智。】
  祝长安闻言,明白了眼镜男的死因。
  他咬破食指,在左手心画了一个繁复的符纹,随后轻轻舔舐掉指腹多余的鲜血,动作危险又性感。
  “聪明一点的都知道用死人做傀儡是非常愚蠢的做法,不仅脆弱还臭,活人虽然麻烦但胜在好用。”
  祝长安的话似乎激怒了对方,屋内卷起咆哮的阴风将他的衣角吹得猎猎作响,斑斓的长发宛如绸带飞舞着,而他站立在中心纹丝不动,嘴角依旧保持着轻浅的弧度。
  腐尸从喉咙深处发出低哑的嘶吼,愤怒地朝着祝长安冲了过来。
  “脾气可真不好。”
  祝长安后撤一步,躲开对方恶臭腐烂的爪子,抬起一脚正中他的下巴。
  啪咔的碎裂声清晰可闻,男人的下巴整个碎掉,连着半融化的肌肉纹理要掉不掉地挂着。
  “脾气不好的代价我可是领会过了,我想你也应该尝尝。”
  腐尸怒不可遏,却又如祝长安所说,腐烂了大半的尸体行动起来都不方便更别提攻击了,没有一次挨到过祝长安的衣角,反被他拆了两只胳膊。
  祝长安将腐尸踩在脚下,察觉到他身上附着的煞气在加速流失,想必是操控腐尸的幕后之人知道祝长安是个硬骨头,想要抽身了。
  他不爽地啧了一声,又是两脚将腐尸的双腿也碾断了,十分嫌弃地用左手扼住腐尸的脖子。
  掌心合上去的瞬间,升腾的黑雾从手心的血符中翻涌而出,渗透进腐烂的皮肤中,最后又化为红色的流光从眉心溢出汇入祝长安的心脏。
  【注意,为了游戏平衡,玩家祝长安吸收煞气将无法获得任何增益效果。】
  祝长安闻言露出一个张扬的笑,透亮的眸子闪着兴奋的微光。
  “既然煞气没用,那我只好对正主下手了。”
  他的手紧紧扣住腐尸的脖子,直到腐尸的脖颈完全碎裂,头身分家,最后一丝煞气都被他吸收完毕之后,祝长安才意犹未尽地收手,手心的血符消失的无影无踪。
  踩过腐尸的黑色帆布鞋在地上捻搓了几下,当看到自己接触过腐尸的左手后顿感败兴。
  “真脏。”
  祝长安似乎想到了什么,随性地走出门,一眼便对上了猫在篱笆外的帽子男惊恐的眼神,唇角一勾。
  他快忘了,这里还有其他活人呢。
  帽子男看着祝长安轻松打断了怪物的四肢,又徒手捏碎了怪物的脖子,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笑得出来,顿时觉得自己的脖子一凉。
  祝长安的身后是一片阴暗,只有他是黑暗中的唯一色彩。
  一瞬间,帽子男觉得眼前的俊美的祝长安比鬼还要可怕,尤其是当他的眼睛注视着你的时候。
  那双摄人心魄的瞳眸像是折射盛夏骄阳的冰块,耀眼无比但内里冰冷。
  “你应该有带着水吧?”
  祝长安走到帽子男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蹲在地上的人,“我想我很需要这样东西。”
  他微微曲下身子,领口泄露半缕莹白的锁骨风光,如振翅的羽翼。
  祝长安的语气柔和,“如果你说没有..”
  帽子男下意识地吞咽口水,痴痴地昂头望着他,嘴巴不自觉地发颤。不等祝长安说完话就立马像小学生上课回答问题那样举起手,大声地回答:“有!我有!”
  他忙不迭地从自己的道具栏里拿出一整件矿泉水,手忙脚乱地撕开塑料袋从里面拿了一瓶出来,拧开瓶盖,递给了祝长安。
  祝长安笑意渐浓,十分满意对方的言行。
  他伸出左手,搭在僵硬的帽子男头上,轻轻地揉了两下。
  “真乖。”
  作者有话说:
  祝长安:如果你说没有..那我也不会把你怎么样,毕竟我也不是什么魔鬼嘛)你猜我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第3章 绣花村(三)
  你叫什么名字?
  祝长安接过帽子男递来的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上的水渍,一边慢慢往亮灯的人家走去。
  严崆落后了半步跟在他身后,把自己的帽子收回了道具栏。
  他总觉得自己的帽子臭臭的,联想到祝长安出来的屋子里的那截断骨,严崆一阵恶寒,十分想把帽子给丢了,但又不敢当着祝长安的面丢。
  这人看上去不太正常。他摸自己头的时候,严崆一度害怕他要把自己的头给拧下来。
  “你会做饭吗?”
  祝长安转身询问,温和的声音依旧让严崆身体紧绷,脱口而出就是一句「不会」,求生欲让他注意到对方明显失望的眼神后立马接着说:“但我有带一些饼干和面包。”
  原以为副本不能携带食物的祝长安听完想说什么,包扎好后从后面追上来的大汉听见了两人的谈话,便讥讽地嘲笑,“还真是软饭吃多了,到哪都想吃。要是放在饥荒副本里早饿死了。”
  祝长安低首,额前的碎发遮住了他的眼睛,对面的严崆只能看见他挺翘的鼻梁和微抿的薄唇。
  漂亮地易碎。
  没人注意到祝长安头顶的天空突然暗沉了一片,紫色的电光在云后若隐若现,只觉得莫名刮来了一阵阴森的寒风冷到了骨子里。
  严崆被祝长安身上的气质所蛊惑,当下便皱眉想要回击,此时祝长安有浅淡笑意的声音在安静的巷道响起。
  “我听说闹饥荒的时候,人们没有粮食只能易子而食。小孩的肉不够吃,大人的肉总该够吃了吧?”
  所有人都被祝长安的话震得一愣,呆滞地看着祝长安扭头打量着大汉,轻轻舔了舔唇,“肉比面包饼干好吃多了,对吧?”
  那种眼神大汉十分熟悉,就在不久前祝长安也用这种眼神看过他。
  “你..”
  瘦弱男拉着想说什么的大汉先一步离开。大汉是主要战斗力,现在他受伤了,双方真要起了冲突肯定是他们吃亏。
  祝长安凝眸注视着他们远去,眼底有晦暗的光影流动,“带纸了吗?”
  严崆刚从祝长安不像玩笑话的话语中缓过神来,讪笑几下,翻遍了自己的道具栏也没有找到纸笔,磕磕巴巴地说:“我,我没有。”
  “你好像很害怕?怎么?怕我吃了你?”
  祝长安似笑非笑地看着严崆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人是最佳的猎物,却不是合格的食物。我对人肉不感兴趣。”
  他惋惜地轻声呢喃,“算了,再留那家伙一命好了。”
  严崆:我什么都没听到。
  他们离亮灯的人家越来越近,可以清楚地看到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在铁栅栏门门后的空地玩耍,嘴里还哼着歌。
  祝长安神色微变,定定地看着男孩。
  “你从未见过那样的人,破破的衣服瘦瘦的身体。”
  “白天她在砍柴浇水,晚上她在洗衣做饭。”
  “夏天她在地里劳作,秋天她在林里收获,冬天她在缝缝补补。”
  “春天呢?”
  “他们在春天上山了,种下一个坏孩子,收获一片红灯笼。”
  稚嫩的童声用不着调的音唱着奇怪的歌谣,听得人脊背发凉。
  祝长安听到最后一句时眸光一闪,唇边的弧度平了一些。
  “哎,小孩!你家有空房没有?给我们住一晚。”
  大汉凶蛮的声音把正在唱歌的男孩吓了一跳,他怯生生地看着来人,“你们是谁啊?我不认识你们,为什么要住在我家?”
  瘦弱男挤出一个较为和善的笑容,抢在大汉之前说话,“小朋友,我们迷路了,天马上就要黑了不好找路,所以我们才想到你家住一晚。”
  他掏出几块巧克力晃了晃,“哥哥给你巧克力吃,让哥哥住一晚好不好?”
  小男孩似乎被巧克力诱惑了,嘶流了一下口水后点了点头,跑去开锁。
  “你叫什么名字?你父母呢?”
  大汉两人在开锁后就立马进了屋,祝长安却停在原地,问正在拆巧克力包装纸的男孩。
  “我叫,戴栋梁。他们离开了,不在家。”
  戴栋梁仰起头,瘦小寡白的脸蛋有一小片雀斑,澄清的鹿眼天真地看着祝长安,脆生脆气地说:“家里只有我一个人,平时都是村里的爷爷奶奶照顾我。”
  严崆面色微妙。这一路上家家闭门关灯,别说爷爷奶奶了,就是只鸡都没看见过。门都不肯出,怎么照顾戴栋梁?
  祝长安视线下移,注意到了戴栋梁身上的衣服绣有灵动的小鸟,不过有些旧了,尺码也偏大了点。
  他目光一凝,戴栋梁脚上穿的鞋子是一双绣花鞋,鞋面上绣的也是一只鸟。
  “你很喜欢鸟?”
  戴栋梁啃了一口巧克力,“嗯。小鸟想去哪就去哪,还能飞,要是我也有翅膀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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