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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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不算什么
对于戈瓦, 许怀清暂且先将人看管住,每日汤水的喂着,保证他不死但是没有力气反抗, 毕竟在匈奴的二皇子还是个威胁的时候,戈瓦有朝一日或许还能作为筹码用上。
而今晚主动突袭匈奴,许怀清认为经过昨天晚上戈瓦被俘,匈奴肯定会沉浸在失败的情绪中, 防备薄弱, 所以今天就是主动出击的最好时机,有一半的把握能打匈奴个猝不及防。
宋燕觉得有理,快马去快马回来, 也不会耽搁什么,再说有他在, 不会有人能伤到陛下。
宋燕道:“今晚用我的兵崽子,让他们的刀刃好好见见血,不然到时候不中用还是丢我的脸。”
许怀清支了下巴:“不要小瞧你的兵,到底他们还是从精兵中分出来的精兵,不会差到哪去。但是如果不放心, 今晚带他们去也行。”
宋燕点头, 是狼是羊今晚放出去瞧瞧就好了。
宋燕结合昨天晚上惨烈的战况道:“我觉得军营内的防备应该加强,不能有一点死角, 还有陛下的兵,也该好好练练, 两个人打不过一个匈奴。”
许怀清认同:“确实如此, 那就从今天开始训练加倍, 饭菜也好点, 给士兵加餐。至于巡逻, 我亲自去看看,整顿一番。”
“好,不过训练的事交给我。”
对于宋燕来说,练兵还是很有趣的,看着一群人在下面挥洒汗水,他觉得阳光都明媚了不少,让人觉得微醺闲适。
既然陛下都要深入军营以身作则了,他接手这件事也没什么不可。
毕竟他不能整日跟陛下痴缠在一起,倒不如好好将陛下的兵练好,早日守好这苦寒之地。
许怀清稍作思索便应下了,虽然少不得要与原本领兵训练的将军起冲突,但他相信宋燕能压制住,同时把握住这个让人臣服的好机会。
许怀清是皇帝,唯我独尊,但他不吝啬让宋燕成为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即使是握有绝对的实权。
两人说完后便各自分开去忙了。
宋燕这边,预想的刁难没有来,反倒一听他要亲自带着人训练纷纷要将自己最看好的兵交出来,并且露出类似亮晶晶的神色看着宋燕,但大老爷们做出这神色不由让人一阵恶寒。
宋燕撇过脸,不再看,净化眼睛。他不限人数,越多越好,怎么着也能练过来。
即使再多人,在他一双作弊利器的眼睛下,什么都无所遁形,所以他才敢挑大梁。
“行了,将人带过来就成。”
将宋燕围作一圈鼎鼎有名的将军得了承诺这才笑开了怀,四散开了去叫人。
片刻后,宋燕领着浩浩荡荡一群人开始训练。他主要教的就是他拆解简易过的招式,因为许怀清交给他的太复杂,短时间不好吸收,所以才换成了这个。
但这种见效更快,很明显更适合要上战场的士兵,因为他能短期提高身体素质,加快反应速度,这样才能在危急关头保命,而不是直接被人剌脖子悄无声息倒下。
宋燕有意培养这群士兵的能力。
因为训练任务重,宋燕就按照陛下所说的,在一天结束后给他们添了许多油水,吃了个肚饱。
……
晚上,刮着嗖嗖冷风的平原上,远处两个骑着战马的人由远及近到达了枯树处。两人都穿着劲服,只稍瘦的那个穿的更厚一点,正是宋燕与许怀清。
两人拉住缰绳停在了离树不远处,片刻后,一群与黑夜融为一体的穿着夜行衣的人悄无声息现身,是宋燕的兵,纷纷聚在两人周围。
宋燕与许怀清对视一眼,两人便下了马,将缰绳递过去。
两匹战马被拴在了枯树下,宋燕问他们其中一个先锋小子:“知道他们粮仓的大致方位了吗?”
早早打探过的先锋立刻低声回答:“回将军,小的不仅搞定了他们粮草的大致方位,甚至他们的主帐位置也知道了。”
宋燕不吝啬夸奖:“干得不错。”
而后这才吩咐人悄悄往匈奴驻扎的营地移去,言道等夜再深些他打手势就意味着行动。
宋燕和许怀清的功夫几乎持平,不相上下,并不用多加顾虑,他们不会拖另一个人的后退。
等到了匈奴营地附近,许怀清一手掌将宋燕直立着的脑袋压下去,没有说话,但眼睛中却传达着意思:别当个靶子。
宋燕慎重点头,等了两拨巡逻都过去后,他与许怀清对视一眼,就朝他们的人打手势,而后在宋燕的视线中黑影一个接一个跃进了匈奴驻扎地中,宛若鬼魅。
戈瓦敢带着兵突袭他们的军营,抱着的目的就是烧毁他们的粮草,从根本上不费一兵一卒瓦解大军。而现在轮到他们报复了,那就绝不可能心慈手软。
当了这么多年龙,宋燕明白,如果不对别人睚眦必报,那就代表着自己好欺负,永远就会被人骚扰。
同理,这同样也适用于匈奴。
而对于许怀清,他今晚明明白白就来使坏的,也不用说什么,烧了匈奴多少粮草就是赚到多少。
而现在,他们每一个人身上都带有火折子,要的就是多处着火。
宋燕与许怀清动了,两人兵分两路,一左一右。
宋燕将火折子燃出火来,他算是慢的,动作快的都已经将火燃起来了,而宋燕刚准备捉摸粮仓在哪。突然一个拐角,他与一个手持弯刀的匈奴大汉眼对眼看了个正脸。
那大汉刚险险停住脚步,看清宋燕的衣着就要大喊,宋燕一时情急就要将火折子往大汉脸上递,唬得大汉一吓一退。
宋燕当即要摸他的大刀,结果一摸一个空才反应过来他惯常是不带武器,但他反应灵敏,转头就要去夺匈奴大汉的弯刀。
匈奴大汉哇呀呀一阵喊,以为宋燕是要攻击他连忙抬起弯刀,结果正中宋燕的意,宋燕使了巧劲一夺,只见那弯刀一下就落到了他手上,然后再顺手不过的将匈奴大汉击倒在地。
宋燕抹了把脸,大意了,粮草还没点着就暴露了,而且刚刚那个大汉一阵喊,想必已经惊动人了。
宋燕明白干不来这活,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拿了弯刀往打探出来的匈奴大帐袭去。
匈奴如今驻守的人除了新单于的弟弟二皇子就是颇得新单于信任的一个叫达尔根的人,而匈奴真正的首领单于则在后方,不在两军交战处。
宋燕一路往最大最阔的帐子中疾驰而去,可真的靠近,宋燕才发现不对劲,太静了,不正常,宋燕意识到后却没有后退。
反而直接进入帐去查看,发现里面果真空无一人,大帐周围的守卫也很薄弱。
宋燕意识到这里的人是被调走了,可大半夜又能去哪儿呢。
除非这里是匈奴二皇子的帐子,而他大概是去救戈瓦了,毕竟这是连他们汉人都知道的情同手足的情谊。
一旦认定后,宋燕便不难想象了,匈奴二皇子不在,这不就是没有主了么。
于是宋燕果断将火折子撂到帐子上,火从帐子一角开始燃烧起来,宋燕站定,见火有熊熊之势这才走。
毕竟,虽然那什么二皇子不在,达尔根却是在的,他们还没有笨到不留一个主事的人在营地。
果然,这里的火越烧越大,引了不少人注意,而他们自然不知道二皇子偷偷出营了,于是纷纷急于去灭火。
趁着这个时候,借着人来人往,宋燕大大方方去找许怀清会和。
因为宋燕的兵行动力不差,许怀清又指挥得当,竟叫他们真的找到了粮草将火点起来了。
宋燕甫一出现,许怀清立刻便吩咐:“走。”
宋燕点头,带着人迅速从一个缺口处逃出了匈奴的营地。
到了一处空地,他们还要再走,许怀清却止住脚步紧锁眉头,看向宋燕:“不对劲,他们今日的防守未免太弱了。”
宋燕这时补充:“是不对劲,但那匈奴的二皇子却是不在营地,应与这有关。”
许怀清稍放下心神,而后道:“戈瓦?”
“我也这么想,咱们快,没道理匈奴就慢了,只是两个快的方向不一样。”
他们迅速来突袭匈奴,而匈奴迅速去救人,都是趁其不备。
宋燕说完,看向天上黑漆漆的天空:“咱们这一来一回,戈瓦恐怕已经被救走了。”
话虽这么说,但宋燕与许怀清还是迅速返回自家阵营,能拦下一点是一点。
今晚不亏,即使很大可能放走了一个戈瓦,但匈奴的粮草也被烧了,自有他们难的。
回到军营,宋燕与许怀清率先去了羁押戈瓦的地方,让人打开牢门,进去一看,这才发现里面哪是戈瓦,分明是被打晕的自己人。
戈瓦被神不知鬼不觉掉包了。
周围哗啦啦跪了一地,谁也不知道怎么戈瓦跑了。
可确实是他们失职。
许怀清面上浮现一丝沉重,心想,那匈奴二皇子跟戈瓦的行事却是完全不同,一个莽撞,一个心思缜密。
匈奴竟也玩起了计谋。
许怀清冷声道:“查,给朕查个一清二楚!”能如此精准到牢房位置,他不信里面没有猫腻!
宋燕跟在许怀清身后不言语,他不会这些弯弯绕绕,不如他再去抓一次戈瓦,不信戈瓦能逃一次还能逃两次。但他现在维持的就是沉默寡言,亦步亦趋跟着许怀清,等他安排好。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等他们连夜开始查,宋燕这才跟着许怀清回了皇帐。
宋燕上前拉住许怀清的手,冷冰冰的,于是简单搓揉了两下,想要让他染上暖色。
许怀清速度很快,等进了皇帐内,这才止住步,站定。
宋燕本能察觉出问题,连忙去看许怀清,只见他眼神迷离,脸上红彤彤的,宋燕大惊,连忙抱住许怀清的脸去对额头。
滚烫滚烫的,瞬间让宋燕慌乱起来。
许怀清的脸陷在宋燕的手内,眼睛睁不大开,说话不复威严,软绵绵的:“宋燕,我难受。”
宋燕脸色难看,他怎么就忘了陛下身上的弱症,整晚整晚的吹冷风,高热,也在意料之中了。
宋燕拿自己的披风将许怀清一包,不露半点缝隙,当下顾不得宣太医,抱着就往外冲,他着急,太医赶来花都谢了,而另一只手附在许怀清的脊背上,源源不断输送灵气,并在极度的慌乱下仍旧细致将灵力化开。
不能等了,他害怕,即使他告诉自己他是龙,全身上下都是宝贝怎会救不回来一个人类?
宋燕鼻子发酸,眼中却是令人胆寒的凶意,他用最快的速度残影一样冲进太医住处,将熟睡的太医全部捞起来治他的陛下。
不能有事,周围仿佛都被模糊了,宋燕将自己的脸靠在许怀清的脸颊上,他还没有真正将人吃到口中呢。
最有资历的太医颤颤巍巍不敢将两个人分开,连忙把脉,扎针,驱使人去抓药。说真的,陛下更糟糕的境况他们都见过,一场高热实在是小巫见大巫。
但现在他却不敢对皇后说了。
第28章
才不丑
许怀清靠在宋燕身上, 脑袋密密麻麻被银针扎得活像个刺猬一样。
宋燕将手背覆在许怀清的脸颊上,温度从他手背传过来,像热浪一样, 一阵高过一阵,宋燕慌张了,已经这么长时间了,送进许怀清身体内的灵力却半点不见效。
“药呢!”
不用看帐子内就知道皇后急成了什么样, 但是周围跪了一圈御医, 却也要等药熬好。
终于,药开始咕噜噜冒泡,升腾出苦涩的气味, 管火候的御医连忙将药端下来,盛进碗里, 然后在冷水里稍一降温就急忙端出来。
“药来了药来了。”御医一撩袍子,小跑过来,额头上豆大的汗水顺着眉骨往下滚。
他紧张地将药递到了宋燕的手上,这才空出手用袖子抿了汗珠。
药碗入手,烫的, 却是能入口的热。宋燕将药碗抵在许怀清的唇边, 因为跟许怀清习武的时候曾学过人体穴位,如今正好派上用途, 半掐半按好歹能迫使许怀清张嘴吞咽。
宋燕将许怀清拢在怀里,小心去喂一口再喂一口, 盯着他喉咙瞧, 见喉结滚动了再喂下一口。
这是个精细活, 宋燕半点也不敢大意, 生怕陛下呛着了难受了。
好不容易, 一大碗黑漆漆冒着热气的药见底了,宋燕也惊出了一身冷汗。
将药碗一搁,御医又上前把脉,谨而慎之才道:“容陛下睡一会儿,约莫到凌晨的时候再看,到时温度降下来就好说,降不下来就得用猛药了。”
现在是半夜,等到凌晨也没多长时间。
宋燕仔细听着,末了道:“你们都下去,今日之事谁都不许往外说。”
一众御医称是这才退了出去,可是退出去后才想起来宋燕现在占着的屋子是他们御医睡觉的地方。
御医们站在帐外面面相觑,直至宋燕身边的李顺抱着崭新的被褥进去这才散到别的地方凑活一晚。
等李顺在里面铺好铺盖,也自觉地出去了,离开前规矩道:“奴才就在外面守着,皇后有事吩咐一声就行。”然后便利索出了帐子。
宋燕在帐子内盯着许怀清的眉眼瞧,然后趁眼睛不注意快速舔了许怀清嘴边的药渍。
苦苦的,不太好喝。
现在许怀清脑袋上的针还没有拔下来,所以宋燕的行动颇受限制,他身量高,将被褥盖在许怀清的身上,然后让人躺在自己的腿上,倒显得许怀清许怀清小小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