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到死对头家的鱼缸里[玄幻科幻]——BY:光与晨歌
光与晨歌  发于:2022年04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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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去哪儿?”还没等他说完,姚沛舟倒是先开口了,他低头看着怀里躺着的人,语气似笑非笑。
  时煊眨了眨眼,露出一个温顺又乖巧的笑容,单纯善良得像只小白兔:“想出去玩。”
  这语气,放到上辈子能把他自己活活恶心死。但是现在,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满脑子想着一定不能被姚沛舟发现自己重生在他的小人鱼身上。
  “带着——这些?”姚沛舟的目光落在地上的登山包上,眼底里的笑容格外的意味深长。
  时煊:“.........”
  他没想到姚沛舟这个变态竟然给这小人鱼绑了锁心结,占有欲强到无法想象。锁心结这玩意儿一旦结成,被锁住的那个人就会绑定在施术者身边,只要远离施术者超过五百米,就会感觉到心绞痛,更有甚者会当场暴毙。
  特定场所除外,例如施术者的家,因为那是他自身气息残留最多的地方。
  而施术者只会有一丢丢小小的震颤感,也就和汽车轻轻颠簸一下的感觉差不多。
  时煊深知锁心结的属性,因为这玩意儿就是他发明的,当时的他一定想不到有朝一日会用在自己身上,只觉得这东西能卖钱,兴高采烈地把它以高价卖给了许多有这方面要求的有钱人,赚得盆满钵满,在岚城的土豪区全款买了一个四百多平的小洋房。
  事实证明,出来混的的确都得还。
  姚沛舟那双深邃英俊的眼里噙着笑,完全不顾过往行人的目光,低头看着怀里这只不听话的小人鱼。感应到锁心结的震颤时,他便抛下一会议室的人当场摔门出去,完全不管上头来的“大老板”发言稿才念了一半。
  面对副局长铁青的脸色,凌庭柯冷静沉稳地替他作出解释:“紧急任务,姚组长要先走一步,您继续。”
  “.........”其余几个组长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表达了一个中心思想——我信你个鬼!
  “我知道错了。”时煊从善如流地认错,从人怀里抬起眼,小心翼翼地看着姚沛舟,努力做出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下次再也不敢了。”
  姚沛舟问他:“回家吗?”
  时煊点头如捣蒜:“回!”
  只见姚沛舟眸色一沉,扬起嘴角,回了一个字:“好。”
  “.........”时煊觉得后背一阵凉意,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
  事实证明,他的预感一般不会有错。
  姚沛舟从他拿走的黑色登山包里把东西一件件拿出来,最后摆了满满一桌。望着琳琅满目的名表、古董珠宝和玉器,还有摞了足足有半个人那么高的金条,时煊的脑子成了一团浆糊,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只见姚沛舟的目光从这些东西上一一掠过,最终定格在时煊的脸上,说话间缓缓凑近了他,将人完完全全圈禁在怀里,低声问道:“喜欢这些东西?”
  “......啊?”时煊下意识地往后一仰,头靠在沙发上,毫无退路可言。姚沛舟身上带着一缕淡淡的檀木香气,混杂在时煊的呼吸里,他抓着身下的真皮沙发,慢吞吞地回答:“也还好吧,不是特别喜......唔!”
  还没说完,他的嘴就被堵住了。姚沛舟的唇灼热而柔软,覆盖住他的唇时将原本苍白的唇瓣咬出了一抹绯红,这一吻要比早晨那一个更加强势霸道,完全不给他任何挣扎的机会。
  时煊只恨这小倒霉蛋的修为实在太差,否则他也不用这样忍辱负重,早就把人打趴下——“小色鬼!你他妈对着谁耍流氓呢?”
  而现在,他娇弱得像一只温室里的花朵,还没从锁心结的威力里缓过劲来,就被姚沛舟周身散发出的威压镇住,任凭他在自己身上又摸又亲。
  被人占便宜这种事情,过去在他身上是一定不会发生的。谁不知道“狐族之光”时煊虽然生了一张美貌绝伦的脸,却自诩是个顶天立地的纯爷们儿,再加上那一身万年修为,觊觎他的人基本上都是有贼心没贼胆的。
  “你如果喜欢,它们都是你的。”姚沛舟用舌尖有一下没一下地在他唇畔轻舔着,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挑开他的衣摆探了进去:“何必要废那个力气,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
  “啊......!”胸口被人捏了一把,时煊忍不住发出一声短叹,随后又被自己这带着颤抖的柔软音调惊到了,仿佛被雷劈中一般大脑短路。
  这,这是他的声音?!
  他怎么会发出这种声音?!
  姚沛舟侧头亲了亲他的耳垂,哑着嗓子低语:“把你自己给我,这屋子里的一切都是你的。”
  “不不不...我...我也没有很喜欢。”时煊被他逼到了沙发角落,几乎要缩成可怜兮兮的一团。他着急忙慌地把姚沛舟四处作乱的手从自己衣服里拽出来,给人赔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不喜欢吗,可惜了。”姚沛舟顺势握住他的手,唇角贴着他的额,语气意味深长:“我曾经认识一个人,最喜欢这些了,每每看到感兴趣的藏品,便高兴得两眼放光。”
  时煊有种被人戳中脊梁骨的感觉,尴尬地笑了笑:“是...是吗?”
  “是啊。”姚沛舟点了下头,低头看他:“我第一次见你时,就觉得你和他很像。”
  一点也不像!!!!!
  时煊在心中无声地咆哮,表面上仍旧是一副乖巧听话的模样,装作好奇宝宝问他:“谁啊?”
  “一只财迷心窍的狐狸。”姚沛舟回答他,那双带着淡淡笑容的眼始终在时煊的身上流连。
  时煊觉得自己已经被他看穿了,对方已经知道这个在小鲛人外壳下的是一只万年老狐狸的魂,他干巴巴地开口:“听起来是个不太招人喜欢的设定。”
  “是啊,所以他死了。”姚沛舟说这话的语气与讨论今晚吃什么一样,完全听不出任何波澜。
  “.........”好歹也是相识数千年之久,这小王八蛋对他的死竟然是这种事不关己的态度,时煊在心里把姚沛舟一通千刀万剐。掐指一算,他认识姚沛舟到现在,也就嘴巴坏点儿、专门跟人家作对而已。
  就该告状给凌老板,让他来收拾这只不懂感恩的小崽子。
  随后,他露出一个无害的笑容,附和道:“死得好。”
  姚沛舟的表情在某个瞬间变得非常怪异,不过很快他又恢复如初,伸手揉了揉时煊的发顶,正要开口说点什么,就被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
  他接起电话,那头传来了凌庭柯的声音:“回来,急事。”
  会议中途离场,凌庭柯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此把他打电话叫回去就一定不是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姚沛舟看了一眼沙发上这只看似无害单纯的小人鱼,当即作出了决定。
  “?”时煊被他盯得头皮发麻。
  十分钟后,时煊坐在姚沛舟的办公室里,心情异常复杂。
  以前,他是绝对不会“屈尊降贵”踏进姚沛舟的办公室的,在他看来这个人品味有问题,办公室的布置陈列活像个没有任何生活情趣的老头,进他的办公室和进医院太平间似的,无趣极了。
  因此,过去有什么事情需要去二组找人,他都会支他的副手孟栩去,非必要绝不会踏足。
  但现在,他环顾四周的布景,突然觉得这件办公室好像被重新装修过,陈列摆设、家具设计都与他记忆里大不相同,就连摆放在办公桌上的摆件都不太像姚沛舟的风格,在时煊看来姚沛舟家里那些古董只适合拿去卖钱——浮夸又土气,只有那帮子土大款人傻钱多才会喜欢。
  而这个白玉摆件——
  时煊指腹摩挲过玉石,质地莹润通透,打磨成一朵祥云状,阳光越过窗檐打在摆件上,他微眯着眼仔细看去,发现那毫无杂质的白玉中间藏着一点朱砂红,像是美人无暇肌肤上的一颗朱砂痣。
  “这是......”时煊心下一惊,登时瞪圆了眼。这不是祥云,联着这朱砂痣一起看,分明是一只鼻尖一点红的狐狸。白狐把尾巴盘成一团,头搁在那一团尾巴上,祥云的纹路成了它紧闭的双眸,微抿的嘴唇以及搭在尾巴边的爪子。
  朱砂云狐,这是时煊曾在岚城的一场地下拍卖会里以高价竞拍到的,这块玉的价值在于它从未经人打磨过,没有光、看不到朱砂时便是一团雪白无暇的祥云,对着日光看清那颗朱砂,就会发现这是只鼻尖红红的小狐狸。
  时煊喜欢它,将它摆在办公室的桌上,以便于时时刻刻能够看到。不过后来,他碰到了更喜欢的东西,这小云狐就失宠了,被放在了角落里。
  “好你个姚沛舟,老子的遗物也敢偷?”时煊咬牙切齿道,说着便要将它塞进自己的衣兜里,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了,他吓得手一松,云狐duang地一声落地砸在了地毯上。
  随后被来者迅速捡起来,放到衣服上蹭了蹭,趁着姚沛舟没回来迅速放回了桌面檀香木的摆台上。进来的人是岑泽霖,这让时煊萌生出一股热泪盈眶的亲切感,就像歌里唱的一样“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然后他就听见岑泽霖说:
  “卧槽!这丢不得!这可是我们老大的心肝宝贝!”
  “.........”时煊想要说话的全部被堵了回去——姚沛舟的心肝宝贝,听起来有那么点儿诡异。时煊原本盘算着和岑泽霖来个世纪大相认,可没想到后者一开口就让他忍不住想扶额叹气。
  可明明岑泽霖口中的心肝宝贝是指这只朱砂云狐,又不是他时煊本人。
  “小鱼干...啊不是,小楚啊,你今天怎么还来单位了?老大不是给你请了半个月病假吗?”岑泽霖见他没说话,就在他身边坐下来,用关切的目光来回打量小人鱼。
  虽然时煊很想把这只死猫的关怀解释成同事情谊,但——他的眼神实在像在餐厅里看菜谱。他笑了笑,强忍住揍人的冲动,冲着岑泽霖开口说道:“他带我来的,我本来还想在家休息。”
  “你想在家休息?”岑泽霖的眼神充满惊讶,随后他伸手探了探时煊额头的温度,充满疑惑地自言自语道:“正常啊,没发烧啊?你竟然不是想黏着老大,而是想在家休息???”
  时煊感觉自己重生后每时每刻都在被雷击中,他眨了眨眼睛,试探性地发问:“我......黏着他?”


第4章
  时煊努力扮演着一个纯良又无辜的失忆小人鱼,总算才从岑泽霖这只大大咧咧的蠢猫口中套出了事情原委。
  四年前,二组去楚水一带出任务,奉命镇压在那带兴风作浪的横公鱼。横公鱼死后,他们在那条大鱼的腹中发现了被它吞噬的小鲛人,紧闭着眼睛处于昏睡状态,那张脸蛋生的十分标致,小家伙尚未开智,除了半截人身以外没有任何一个地方类人。
  既不会说话,也不会化人腿,只是别人一看他就冲人笑。
  也许是因为他睁眼时第一个看见的就是用利刃剖开鱼腹的姚沛舟,他便拽着对方的衣袖不肯撒手,还眼巴巴地看着姚沛舟,执意要对方抱。鱼腹里黏糊糊的液体、横公鱼身上的血都被清晰地印在了姚组长整洁干净的衬衣上,看的其他组员一阵心惊胆战。
  岑泽霖眉飞色舞地说,一边说还不忘一边从裤兜里掏零食吃,他原本还想递给时煊,可是一低头发现自己带的是鱿鱼丝就打住了——给鱼吃鱼,有点残忍:
  “本来有组员想帮忙,可是他们一靠近,你就哭,往下掉了好几串珍珠。没想到鲛人族的眼泪会化成珍珠,竟然是真的哎,等我什么时候入不敷出了,能不能请你哭一哭,让我拿去换点零花钱啊?”
  时煊无语地望着岑泽霖,正在脑子里盘算如何把这位至交好友的猫毛拔光,再把他从窗户扔出去。
  “啊,说回正题,你就这么拽着老大的衣服被他抱回了处里,然后就在这儿扎根了。”岑泽霖嘴里叼着半截鱿鱼丝,嚼吧嚼吧咽了下去,然后继续说:“本来呢,是不打算给你安排工作的,毕竟你连人话也不会......哎,听起来怪怪的。”
  时煊:“.........”你才不说人话!
  “不管了,反正就是不太适合工作。”岑泽霖含糊地说道:“可是你说什么也不愿意一个人待在家里,只要看见老大单独出门,就眼眶红红的要哭,所以就在后勤处给你安排了一个闲职。”
  时煊有些绝望,想他天地间绝无仅有的白面金毛九尾狐,狐族老祖宗,后世那些榜上有名的狐狸见了他都得跪下叫爸爸,这辈子就没向谁低过头——更不用说是在姚沛舟这小虎崽子面前又哭又撒娇了。
  这小人鱼也太不争气了,怎么能这么没有骨气呢?时煊忿忿不平地想着,突然觉得自己在这个楚遇的身体里重生还不如死了清净。
  他扶着额头长长叹出一口气,努力消化这个该死的、令人窒息的人设。
  “但我觉得吧——”岑泽霖单手撑着下巴,用意味深长的目光打量着“楚遇”,随后砸了砸嘴:“你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难道摔了脑子人也会性情大变?”
  “不一样了?”时煊有点紧张地看着岑泽霖,问道:“哪里不一样了?”
  岑泽霖回答:“你连说话都变利索了!明明之前有的时候连话都说不清楚,除了老大就没几个人能搞懂你的意思。”
  “.........啊?”时煊一脸空白地看着他,原来这小人鱼不光是个粘人精,还是个小智障?!他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老大难道没发现吗?”岑泽霖问。
  “他......好像没有。”时煊这才意识到究竟哪里不对,如果说这个问题连岑泽霖都能意识到,那么多疑敏感如姚沛舟是一定不会遗漏的。但是姚沛舟从来没有提过,就好像楚遇从一开始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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