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魔尊情劫之后/带着满级账号穿到新手村[玄幻科幻]——BY:枭钥
枭钥  发于:2022年03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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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苍早在第一次见面就见识到他过剩的礼貌,听了开头,也没在意他后续又说了什么。
  不过,他脸上的表情颇有些诡异。
  也许是面部神经和骨头一起被摔断了。
  “师父——”
  沈苍正想给他再把脉看看情况,房门倏然大开。
  “砰”
  木门摔在墙上,又弹回一半。
  “沈苍。”
  江云渡的身影立在门口,语气比平常更冷,“出来。”
  千戟立刻坐回床上,低头看书。
  沈苍没注意到他的动作,已转身走向门外。
  门合起。
  江云渡往前走出两步。
  “江叶青?”
  江云渡脚下停住。
  他看向沈苍,直截了当:“让他离开。”
  他的话全然出于意料,沈苍说:“什么?”
  “我不想再见到他。”
  闻言,沈苍也看着他,只说:“那你总要给我一个理由。”
  江云渡眉心微蹙。
  理由?


第66章
  沈苍等着江云渡开口。
  在意外发生之前,江云渡想让千戟离开,他不会过问太多。
  但千戟已经在和他上山采药途中摔伤,他自认至少该负责到对方恢复如初。把人留在家里,恢复的过程也相对轻松。
  “你想让他留下。”
  “对。”沈苍说,“你想听实话吗?”
  江云渡负手摩挲着玉石断口,未答。
  沈苍抬手揽过江云渡的肩颈,带着他往前再走两步:“你也知道,我们没钱。”
  “这与刘武阳有何关系?”江云渡扫过他的手,又抬眸看他。
  “怎么没关系?”沈苍给他算这笔账,“他住在这,医药费基本不用花钱,也就是家里多一张嘴,但是把他送回家,他家里人去药铺抓的药都被中间商赚了差价,医药费,赔偿金,每一项都要花钱,何况大家都是街坊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还要时不时送点礼品,加上这小子的精神损失费,你算一算,把你卖了都掏不起。”
  江云渡蹙眉:“精神损失费?”
  沈苍说:“这还是顺利的前提下,刘武阳大病初愈,突然又因为我受这么重的伤,但凡有丁点马虎,难保病情加重,我总要经常去探望——”
  “好了。”江云渡拂开他的手,“不必再说了。”
  沈苍顺势搭在他肩上,笑道:“还是不同意?”
  江云渡微侧过脸,险险撞上他逼近的气息,倏地收回视线:“明知故问。”
  沈苍唇边笑意愈深:“我们是民主家庭,这叫摆事实,讲道理。”
  江云渡看他一眼。
  自入轮回,沈苍口中总有几个不成意义的词句。或是凡间特有的称呼。
  “放心,等他痊愈,我会立刻让他离开。”沈苍并指弹了弹手边江云渡的脸,“满意了吗?”
  江云渡回过神,抬手握住沈苍的手指,从侧脸拉下。
  沈苍也没在意,看了看天色,又对江云渡说:“还有事吗?我要看看库存。”
  上山采药还没多少收成,就带着刘武阳匆匆回来,现在又加了一项必要消耗,他需要再重列一张表。
  江云渡道:“我陪你。”
  沈苍明白他对里面的病患还有戒备,没有拒绝:“嗯。”
  两人再进门。
  千戟正坐在床上翻书,安静,乖巧,少有血色的脸更显得纤弱。
  沈苍走到药柜旁清点。
  江云渡则走到床边。
  千戟安静的手开始发抖。
  他赶紧合上书,把这双不听话的手按在被面,低头打招呼:“江大哥。”
  江云渡垂眸看他。
  安静换作死寂在周身环绕,千戟咽了咽口水,不敢再出声。
  不多时,沈苍盘点库存回来,对江云渡说:“累了就去休息。”
  “不必。”江云渡道,“你去上山采药,我留下。”
  和江云渡独处?
  千戟脸上僵得发麻。
  沈苍想了想,对他说:“也行,我尽量早去早回。”
  刚才他们已经说得很清楚,如果江云渡有异议,就不会容忍千戟继续留在这里,更没必要出尔反尔。
  不过,为了防止江云渡耐心告竭,沈苍还是补充一句:“不要勉强,有事等我回来再说。”
  江云渡道:“嗯。”
  沈苍才说:“煎的药应该快好了,记得让他准时喝。”
  他随手拿纸笔写了注意事项放在桌上,对江云渡交代两句,就转身离开。
  听到房门关合的声音,千戟小心抬头看了一眼。
  江云渡正站在桌边,拿起沈苍手写的注意事项,很快放下,走到炉边搅了搅药汤。
  千戟胆战心惊地看着,根本不确定这碗药还能不能喝,喝下会不会死。
  但为了君上大业,他别无选择。
  “啪!”
  江云渡没有回头。
  千戟嘴角一抽,只好掀了被子,作势下床,低声说:“江大哥不必过来,我自己捡起便可。”
  江云渡的背影仍然岿然不动。
  “……”千戟深吸一口气,拖着废腿滑到床下,没想到穿鞋时重心不稳,扭到伤腿,伤上加伤,他痛得脸色变形,闷哼一声,坐倒在地。
  费尽力气拿到扔到床下的药经,他已累得气喘如牛,抬手擦去冷汗的动作又要了他半条命。
  他的本命魔气不能再浪费在这具凡人肉身,这次的伤只能依靠帝君医治,好在他原本就是为接近帝君,有伤在身,反而是最佳的托词。
  千戟抬头。
  看着面前高如山川的床铺,他竟怀念起上午的柴堆。
  蓦然。
  看到江云渡终于转身,千戟眼神一亮:“江大哥——”
  江大哥从桌前走到药柜,在他衣摆留下半个脚印,却连看他一眼都欠奉,从柜子里取出一个空碗,又回到桌前。
  千戟:“…………”
  他抠着地面的砖缝,咽下涌到喉咙的腥甜。
  看出江云渡绝不打算帮他,千戟咬紧牙关,抓住床铺,奋力往上爬。
  总算爬到一半,千戟松了口气,正想歇息片刻,就看见床褥忽然缓缓向他滑动。
  “……”千戟睁大眼睛,一个“不”字还没出口,慌忙向上抓住床褥。
  片刻的停顿。
  千戟又松口气。
  下一瞬,床褥尽数被他抓下,盖了他满头满脸。
  伤上加伤的伤又遭意外,千戟惨叫一声,摔在地面。
  他仰面倒下,身体忽冷忽热,已经决意等死,一阵脚步声缓步走近。
  千戟眼底泛起星点希望的光。
  他该明白,帝君总不会见死不救——
  “喝药。”
  紧接着是碗底撞在床头桌面的磕响。
  一滴滚烫药汁溅出水面,落在千戟惨绿的面颊,烫得他抽搐一下。
  走到面前的衣摆转身时又抽在烫伤,和它的主人一样,浑不在意。
  “……”千戟看着江云渡离开的高大背影,忙伸手抓住从脸上飘过的衣摆,“江大哥!”
  江云渡住脚。
  他回身,居高临下看着地上瘦弱狼狈的男人。
  对上这道视线,千戟下意识松开手:“我不是……”
  江云渡面容冷峻,从这个角度上望,深邃轮廓被阴影笼罩,更添几分冷漠的无情,尤其这双眼神,看他,与看凡间蝼蚁的淡薄无异。
  仿佛只存在于梦魇中的场景又真切上演,千戟呼吸急促,脸色盖上一层惊惧。
  “自今日起,不论你有心或是无意,”江云渡寡情的黑眸看着他,“若这只手再不收敛,我会帮你解决它的问题。”
  千戟往后挪动,在慌乱中点头:“是……”
  江云渡收回视线,转身回到桌边。
  身后久久不再传来动静,他心底道不明的思绪却不曾有丝毫减退。
  沈苍让他给出一个让刘武阳离开的理由,他没有做到。
  他很清楚,刘武阳接近沈苍一定另有目的,只是尚未出手,他无从以此劝服沈苍。
  再者,他不想看到刘武阳留在眼下。
  没有理由。
  此人天生令人厌恶。
  在他身后。
  千戟躲在被子里看他杀意逼人的背影,不敢有丝毫动作。
  地面冷得心凉。
  伤处痛得一浪高过一浪。
  千戟转向门口。
  师父……
  你为何还未回来……
  —
  天色渐晚。
  沈苍终于背着药草回到住处。
  大概听到动静,江云渡从堂屋出来。
  沈苍含笑提起手里的纸包:“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他把冒着热气的桂花糕递给走来的江云渡,推开药房的门,“路上遇到一个病人,回来得有点晚,饿了吧?”
  刚进门,看到地上正瑟瑟发抖的千戟,他脚步微顿,又看向江云渡。
  江云渡看向千戟。
  千戟已经冻得脸色青紫,说话打颤:“与……江大哥……无关……”
  沈苍把背篓放下,连同被子一起,把他直接抱上床。
  千戟的下半句话才说出口:“是弟子不小心……”
  这个时候也没工夫计较到底是谁的过错,沈苍转身倒了一碗热水给他。
  千戟抖着手捧着碗,良久喝完,脸上才有一丝血色。
  沈苍把空碗放下,见床头桌上的药碗还是满的,手背探过,凉得如冰。
  他转向江云渡。
  江云渡面色平淡,转身离开。
  等他走得彻底不见踪影,千戟才说:“师父莫怪江大哥,是我手脚太笨,才惹江大哥烦心。”
  他其实并未伤到动弹不得的地步。
  可不做到这般地步,沈苍又如何会信他。
  沈苍说:“别多想,安心养伤。”
  见他要起身,千戟赶紧抬手拉住他。
  江云渡不在的时辰太过稀有,不能再拖延了。
  “师父,你能离我近一些吗?”千戟低下头,“我有话想跟你说。”
  沈苍看着他在床上抖似筛糠,顿了顿,依言坐下:“你想说什么?”
  “师父!”
  千戟看准时机,骤然出手,一把紧紧抱了过来。
  沈苍皱眉,扣在他的腕间:“松手。”
  千戟直觉骨头又断了一根,疼得咬牙,但没有照做,继续说:“弟子知道师父与江大哥情深意浓,再也容不下第三个人。”
  沈苍一时讶然:“什么?”
  感觉钳制的力道松动,千戟一喜,以为找到脉门。
  帝君在轮回镜外便已情根深种,轮回中自然更浓,他自知难以在短时间内使两人反目,埋下缝隙足以。
  “弟子也并非来拆散师父与江大哥,只是仰慕师父才情,想侍奉师父左右,如此已心满意足,绝无逾规越矩之心。”
  沈苍眉间刻痕未消。
  情深意浓?
  拆散?
  这样的词汇,用在他和江云渡身上?
  “你们在做什么。”
  裹着森寒气息的嗓音传来,千戟赶忙收回手。
  但他的手腕还被沈苍扣在掌中。
  他下意识看向江云渡:“江大哥……”
  江云渡推门的手落下,视线扫过沈苍不变的动作,神情未改,负在身后的手缓缓收拢,指间断玉硬得生冷。
  “沈苍。”江云渡道。
  沈苍才循声回望过去。
  他看着江云渡的脸,眼底深沉。
  刘武阳说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他和江叶青,又究竟是什么关系?


第67章
  千戟不敢和江云渡对视,偷眼看了看,见江云渡的目光仍直直落在沈苍身上,才出声道:“江大哥,你不要误会,我与师父只是闲聊,是我情急失礼,与师父无关。”
  他的声音打破房间里的寂静。
  沈苍松开千戟的手腕,从床边起身。
  “情急?”江云渡看着他动作,视线掠过他堪堪收回的手,忽而笑了一声。
  这道转瞬即逝的笑声让千戟头皮发麻,紧紧攥住掌下的被子,又偷偷看过去。
  江云渡面上果然全无笑意,只有令人胆寒的凛然。
  他冷冷看沈苍一眼,继而转身离开。
  “江叶青。”
  江云渡充耳不闻。
  沈苍追到门外,看到他的背影已经转向院外,只好快走几步,抬手拉回他的手臂:“这么晚了,你想去哪?”
  江云渡正要挣开,动作时扯到伤口,不由眉心紧蹙,沉声道:“松手。”
  沈苍一脚把他打开的院门踢回去,和他换了个位置,站在门前:“先回答我的问题。”
  江云渡嗓音泛冷:“你与你的弟子有情可急,何必理会旁人。”
  沈苍略有无奈:“你误会了。”
  江云渡只道:“让开。”
  沈苍看着他。
  刚才千戟话里话外的意思,分明是指他们之间关系匪浅。
  江云渡此刻的反应,多少也证实了这一点。
  沈苍回想着空白的过去。
  如果千戟没有说谎,如果不是他多想,如果这层关系的确是他想的这样。
  难道他真的和一个男人“情深意浓”?
  可惜失去的记忆不能给他更明朗的答案。
  但这样一来,倒能解释他和江云渡为什么会有同样的玉佩;为什么住在一起;还有,为什么——
  “沈苍!”
  沈苍抬眸,扣在他手臂的的五指力道更紧:“我有话要问你。”
  江云渡冷冷道:“你还有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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