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收服系统帮反派逆天改命[玄幻科幻]——BY:小木筏
小木筏  发于:2022年0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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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天上长翅膀的和会遁地的,没人有本事靠近。
  因为是野岛,一切从简,几乎都是就地取材,屋内地上仍是坑坑洼洼的土面,下雨之前会返潮,下雨会渗水,地上凌乱铺了一层松针就当是床,软是软,却也扎得久时构完全躺不下去。
  另外还摆了张小木头桌子,原始的榫卯结构,木板边缘的毛刺还没被磨光。
  整个屋子,除了月光透过天窗落下来的浅银色光晕,和树西先前给他带来的云雾茶砖,便找不到任何可以称之为艺术性的东西了,这对品质有着高追求的久总裁来说,简直无法容忍。
  生活可以没有面包,但一定不能没有鲜花!
  一切都是如此的恶劣,一天都无法呆下去了。
  “吃。”
  伍庭再次命令他。
  人也有点恶劣。
  久时构宁折不弯,他端起一杯冷掉的茶,“陛下,我喝茶就够了。”
  他手腕上还缠着布条,那是被藤蔓尖刺划破的伤口之处,伍庭目光一动,看了半晌才将视线挪开几寸,“你最好不要寄希望于那只畜牲,它若能救得走你,你今日便不会被关在这里。”
  久时构心无波澜,丝毫不怂,“希望这东西,你信就有,不信就无。树西说话没什么遮拦,不过我倒是觉得它是一只很有品味的小动物,至少它帮我挑的这块云雾茶砖味道很不错。”
  他抿了口冷茶,道:“陛下,你喝不了酒,茶总是能喝的吧?尝尝?”
  伍庭:“你莫顾左右而言他。”
  久时构缓缓放下茶杯,“陛下,你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呢?”
  伍庭沉着视线看着他,就好像在凝视一片深不见底的漆黑。
  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奇怪的人,仿佛久时构什么都不怕,总能很快适应新处境,总能变换不同的脸色来应对不同的人,似乎什么人都可以轻易靠近他,但却看不透他真实想法。
  “你想死?”伍庭问。
  “我不想死。”久时构说。
  “朕不会让你死。”
  “我的确也不太想死。”久时构忽然朝他笑了一下。
  伍庭:“……”
  他曾无数次与俘虏以这样的角度对视,却从来没有哪一个俘虏像久时构这样从容。
  久时构保持着只有在谈判桌上才会露出来的标准笑容,就不信了,气势压不过你,笑也得治愈死你!
  不知过了多久,伍庭终于垂下视线,“你歇息吧,我走了。”
  他转身走,却听身后之人说:
  “晚安。”
  陛下的手在门上停了千分之一秒,他回过头,视线经过桌上潦草的饭菜,“吃了吧,总好过饿死。”
  久时构维持着体面的微笑,点了点头。
  听到门锁重新被扣上的声音,久时构才忽然像换了一个人,脸上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一改久总裁温和包容的皮囊,对着空气拳打脚踢一番:“暴君,昏君,锁我,抢我酒喝,还敢瞪我。”
  “我早就告诉你啦,我主人是个坏得不得了的家伙。”
  久时构冷哼一声,“鲁南已经被你家陛下一刀砍了,怎么没把你一起处理掉?”
  午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上了屋顶,透过那扇小小的天窗望着地上戴着镣铐的人,“无名哥哥就这么希望我死掉?”
  久时构缓缓坐低身,将冷透了的茶倒进地里,“我希望世界上的女孩都能长得像你这样可爱,但却不希望任何一个可爱的女孩心肠像你这样坏。”
  “可是你从来没见过我的心,怎知我的心一定很坏?”午兰说。
  久时构:“我差点儿死在你手上。”
  “可你现在却好端端地坐在这里,差点儿的事作不得数,”午兰笑着道,“陛下已经教训过我,我明白了,我不会再杀你,你以后可以放心了?”
  久时构并不想和这丫头说太多,只平平问道:“所以你现在来到底想干什么?”
  屋顶忽然没了声响,久时构抬头,发现那里此刻已没有人。
  难道走了?
  门又一次被人从外面打开。
  久时构就奇怪了,怎么这门谁都可以开吗?
  午兰从夜色中走了进来,她反手将门带上,连关门后往门上轻轻一靠的动作都和陛下别无二致,就像照着模子复刻出来的一样,只是她比陛下更喜欢笑。
  久时构:“你从什么开始跟着陛下的?”
  午兰倚在门上,笑吟吟道:“父亲死在陛下手里的那一年——约莫六七岁时,便跟着陛下了。”
  久时构:“你的话有多少是真的?”
  午兰道:“没几句。”
  久时构道:“现在呢?”
  午兰:“真真假假何必分得那样清呢?有些故事从别人嘴里讲出来,不知比它真实的样子好看多少。”
  这屋子就建在营地附近,白天还有卫兵把守,可奇怪的是,午兰一来,外面的动静便没了。
  她难道将外面的人都处理了?
  “哥哥可是奇怪外面的人去了何处?”午兰一步一步缓缓靠近。
  与其说靠近,不如说是逼近。
  久时构本来是侧倚在桌旁,现在已经坐了起来,防备地盯着她。
  午兰贴着久时构坐下,“哥哥可知陛下为何要杀我父亲?”
  说话归说话,能别靠这么近嘛?
  久时构挪了个位置。
  午兰嫣然一笑,“我来的地方呀,穷山恶水,可人却很富裕,你可知为何?”
  久时构:“……”
  想说就说,有屁就放,不要互动。
  “那是因为住在那里的人并不种地,而是靠种毒草、制毒药为生,”午兰一个人说着,“可是毒药须得有人试药才行,穷山恶水哪来的人试药呢?”
  久时构猜到了,“所以你爹拿你来试药?”
  “我本有两个哥哥和一个弟弟,后来哥哥们为父亲试药而亡,母亲便带着比我小一岁的弟弟逃离了故土,留下我一人在父亲身边。哈,不知是不是我命硬,直长到六七岁都还未被父亲毒死,可是后来有一天,父亲很开心地回家,提了几坛酒,还带了我从未吃过的蜜果。”
  午兰讲这些的时候,就像只是在叙述一个她听来的故事。
  她清白的脸上没有同情,没有悲哀,甚至没有一丝波动。
  “我从未见父亲那般开心过,父亲长得很丑,笑起来更丑,我知道,这对我定不会是一件开心的事。所以那天晚上,趁着父亲喝醉睡着,我偷了他的毒药册,一个人逃离了家。”
  久时构虽然还没原谅这丫头要杀他的事,但手却轻轻搭在午兰肩上,就像安慰一个来找他诉说心事的小姑娘,“然后你遇上了陛下?”
  “不,是陛下遇上了我。”午兰道,“我发现陛下时,他身上全是血窟窿,我只是随便探了脉,竟在他身上发现数十种毒,我见他生得好看,便救下了他。”
  久时构忍不住问:“他如果长得不好看呢?”
  午兰:“兴许我会从他身上跨过去。”
  久时构:“……后来呢?”
  “后来,后来父亲找到了我,他要让我随他回家。”
  久时构:“你就那么确定你父亲会害你?”
  午兰:“父亲从来不是慈爱的的父亲,他若对我笑,只会是因为他配出了一种更烈的毒药,我偷了他的毒药册,看见他正在调配的这味药还差最后一个药引,是童女心脏。”
  久时构:“??!”
  “那天父亲追来之时,陛下伤重尚未痊愈,我本想弃了他自己逃走,可是陛下却拉住了我,那是我第一次听见有人对我说,别怕。也正是在那天,我收到了人生第一个礼物。”
  久时构喉咙干涩:“是什么?”
  午兰忽然笑得非常灿烂:“我父亲的心脏!”
  久时构感觉胃里有什么东西在翻腾,一口气堵在嗓子眼。
  午兰却越说越开心:“陛下将心脏连肉递到我面前的时候,曾告诉我,若有人样貌丑陋,你便一定要挖出他的心来看看,看看他的心可是与他的皮囊一般丑绝。哥哥,初见之时我曾挖了颗心脏送你,你不要,可于我而言,那是我能送出的最贵重的礼物。”
  久时构万万没想到这背后竟是个这样的故事,过往的确令人唏嘘,但对久时构而言并不意味着报复就是对的,尤其当午兰将对父亲的怨念转移到其他无辜的人身上时。
  “长相是先天定的,你不能单纯凭样貌去判断人。”久时构道。
  午兰抚掌笑了起来,“哥哥,我今日找你并不是为了听你讲道理。这岛上别的没有,唯月色与故乡有几分相似,哥哥就不想与我同去山顶赏月?”
  久时构怎会听不出她语气中的娇嗔,然而他只道:“你来这里陛下知道吗?”
  这话问的有点多余,陛下前脚走,她后脚来,显然是故意等陛下走了她才来。
  “我自然是背着陛下来的。”午兰道。
  久时构并不了解午兰和陛下平时如何相处,但直觉告诉他,午兰今夜来这里一定没安好心。
  午兰就像看穿了他在想什么似的,“哥哥,我说了,我不杀你。”
  久时构才不信她的鬼话,“所以你来找我,总不会只是想给我讲你童年的事吧?”
  “哥哥,”午兰语气越发软糯,听得久时构一身鸡皮疙瘩,“我想告诉你,从陛下送我父亲心脏的那一天起,我便将命奉给了陛下,他要我杀人,我便替他杀人,他要我为他配毒,我便为他炼世上最毒的药。”
  “所以呢?”久时构道。
  午兰眼神分外坚毅:“所以陛下若想留下你,我便会让你这辈子都没法离开他一步。”
  久时构心里升起一种相当不妙的预感,“你想干什么?”


第25章 反派奇怪
  久时构:“你想干什么?”
  “哥哥,你莫怕,我果真是不会杀你的。”
  说着,她手里变出一个小白瓷瓶,“你可知这是什么?”
  久时构最受不了这丫头说话说到一半就开始互动的毛病,看不出来观众完全没有想理你吗?
  午兰揭开封口,放在鼻子前嗅了嗅,“这药名为曼青,是我从曼青蛇身上萃取的毒液,加以几许蜂蜜,总不算太苦,作用倒是和下在你饭菜里的麻药差不多,只不过要更省事一些,这一瓶下去,哥哥下半身从此便不能再动了,自然哪里也去不了。”
  久时构:“……”
  你好烦。
  午兰身型虽然不大,但久时构目睹过她挖人心脏的模样,还见过她在山壁间来去的情形,当然知道如果午兰要对他动手,就算他平时健身打拳练摔跤,也绝对没可能从她那对钩子下逃开。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你家陛下的意思?”久时构盯着她。
  午兰手里的瓷瓶往外冒绿色的烟气,尽管久时构不清楚它究竟是什么玩意儿,但也大概知道这种绿了吧唧的东西一旦进了胃,肯定有他受的。
  “这是我揣度着陛下的意思的意思。”午兰说道,像打哑谜似的。
  久时构:“假如你揣度错了呢?假如陛下并不想让我当残废呢?”
  午兰道:“陛下说想在营地附近种一片桃林,我便为他去山腹挖桃树,陛下说让我留你一条命,我自然也就不会再杀你,可是啊哥哥,你知道陛下为何会将你囚在此处么?”
  久时构心想午兰如果去当老师,大概是个很会激发学生思考的人。
  这也是久时构没想通的问题:如果伍庭担心自己完成任务,直接杀了他不是更方便吗?一个死人总是要来得安心些,还省了看押他和给他送饭的人手,可伍庭不仅没有杀他的意思,反而似乎很想让他活着,究竟是为什么?
  午兰看着他沉思的模样,笑了笑道:“那是因为若被你寻到反派再将其送走,这座岛上便再无我等容身之地,若你死了,也是一样,我们便不得不重回乱世。哥哥可知,乱世的桃花都是溅着血的。”
  久时构:“这些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连他这个尊贵的选手都不知道。
  午兰手指蘸取了一滴绿色液体,在指尖缓缓揉开,“我们曾拷问过一只系统,那畜牲说,你若死了,任务便将失败,所有不该出现在这岛上的人即刻便会被送走。”
  不对。
  久时构立刻意识到,如果他一死陛下等人就会被送走,那么按照系统的尿性,这会儿应该早把他弄死千八百次了,不至于派树西来给他送葡萄糖溶液救命。
  难道树西对他们说谎了?
  树西为什么要对他们说谎?总不能是好心为了保护他吧?
  “否则你以为先前陛下为何会派桥东、鲁南随你去山腹?”午兰轻笑一声,怪瘆人,“你总不会真以为陛下是为了保护你吧?”
  久时构:“……”
  “那是因为陛下下令,若你在山腹遇上别的什么人,不管你有没有试图将人送出岛,只要那人我们不曾见过,不论男女老幼,格杀勿论。至于你嘛……陛下的原话是,断手断脚不论,性命无忧即可。”
  久时构顿时感到心里一凉。
  他总算明白了,那天陛下大半夜跑去岛南救他,原来只是为了……
  唉,久总裁忽然有一种爱被辜负的感觉,他当时居然对陛下充满了感激,原来都是错觉。
  果然朋友并不是那么容易交到的。
  午兰:“哥哥,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
  久时构心情不好,“什么秘密?”
  午兰:“你前些天画那么多船舶图纸,其实一点用处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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