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猎奇冒险文[无限][玄幻科幻]——BY:吃人说梦
吃人说梦  发于:2021年12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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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二楼,入口是接待处,前台站着一位长发少女,脸蛋清纯白嫩,很有眼缘,她微笑着招呼他们:“两位,是第一次来吗?”
她是艾莉卡。
紧接着,郁臻的手被什么湿漉漉的东西舔了一口,他低头,是条雪白的苏俄猎狼犬在拱他的手掌心。
“奥汀,你又乱跑!”
一阵关房门的上锁声,严谌攥着一把牵引绳从走廊出来。
短时间内,集中出现这么多张熟悉的面孔,郁臻恍惚了。
杜彧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使他回神,“你怎么又发呆?”
郁臻道:“你确定,我们要住这里吗?”


第53章、安息岛(三) 不丢人
他们房间的窗户正对码头, 一开窗便能尽览小镇风光。
屋内两张单人床,墙头挂着黑白羽毛的捕梦网,陈设简单, 好在光线敞亮, 浴室也打扫得足够干净。
卧室的墙面有一面与空间面积不太相符的镜子, 它的华丽程度与小旅馆的装潢格格不入, 更像收藏家的某件藏品, 暂时存放此处。
镜子的墙背后是浴室, 所以不必担心具备窥探用途。郁臻对异常之物总会多几分谨慎,他试着搬动这面镜子, 但它与墙面钉死了, 没有缝隙可攀。
“你选的什么房间?你不知道镜子是灵异故事必备元素吗?”他责问杜彧道。
“我事先不知道房间里有镜子,你很在意它的话, 拿布遮上就是了。”杜彧拿了一条毛毯盖住镜面,请示他, “这样行了吗?”
“还是很碍眼。”郁臻说, “去问问前台能不能把它卸了。”
对此艾莉卡的回答是:没问题,只要他们负责拆卸费用。
郁臻一口答应了, 反正杜彧给钱。
于是艾莉卡立刻联系了装修工, 对方答应明天一早就来帮忙卸除。
解决了心腹之患,郁臻选了一张床躺上去,望着天花板,说:“我这几天哪儿也不去,就待在房间里, 除了吃饭别叫我。”
杜彧过来看他, “你不舒服吗?”
郁臻翻面埋进被子里, 说:“我要苟且偷生。”
他这一躺, 就躺到了饭点,睡醒时杜彧不在房间了。
饿了,觅食。郁臻去卫生间把自己收拾清爽,出门找饭吃。
旅馆只有两层,艾莉卡的工作清闲,在前台玩游戏,见他要出去,递给他小纸条:“先生,您朋友留的。”
郁臻接过纸条,上面写了一家酒馆名称,杜彧的字笔锋凌厉,辨识度相当高。
他说了谢谢,把纸条捏碎扔了。
杜彧去的酒馆在路边有个巨大的招牌,十分显眼。
郁臻一进门,就被里面的火热气氛感染了,镇子上一半的游客都挤在了这里,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在人群中一眼找到杜彧不是难事,但他同时看见了同桌的严谌和周敛;这三人坐一桌,使郁臻不可避免地想起上一个噩梦。
严谌就算了,周敛为什么会在岛上!?
他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让他知难而退,这个阵容怎么看都充满了危险气息。
郁臻一脚踏进门,临时掉转身体——不料杜彧已经发现了他,在向他招手。
他原本打算装瞎的,结果好巧不巧,柳敏抱着一桶爆米花进门,和他撞了个正着。
“咦?你不是和我住同家旅馆的哥哥吗?记得我不?我们还是坐同一艘船来的呀!”她热情地把爆米花推给郁臻,“尝尝,又香又甜!”
“我记得你。”郁臻婉拒道,“不过爆米花不用了,谢谢。”
“你不进去吗?”柳敏探头望着酒馆里面,又对他道,“你的朋友也在里面呀。”
郁臻正寻思着找个借口蒙混过去,肩膀就被人拍了。
杜彧一手搭着他的肩,把他圈在原地,问柳敏道:“叶子呢?”
“他去买饮料了,不用管他,我们先进去!”柳敏笑着挤进酒馆大堂。
杜彧摁着郁臻的肩膀,让他转向朝门里走,并暗中掐了一把他的后腰,低声耳语道:“你要往哪儿跑啊。”
郁臻怕痒,尤其腰腹特别敏感,他难受地叫了一声,立马甩开对方的手,目含火光,快步走到桌边入座。
一桌人的目光都投过来。周敛不知何故笑出声,被自己喷出的烟呛到。
郁臻捡起桌面的银色打火机丢过去,砸中周敛的额头,“笑什么呢你?”
严谌眼疾手快地接住将要落地的打火机,若无其事地放回桌面。
“操。”周敛捂住被砸到的部位,那是撞击额骨的钝痛,幸亏没擦破皮。
杜彧跟着坐回原来的座位,解围道:“不好意思,他没睡醒,心情不好,你需要冰袋吗?”
周敛摇头,粗声道:“不碍事。”
“小敏回来了,我们继续玩。”严谌主动收拣桌面散乱的扑克牌,手法熟练地洗牌。
“你想玩吗?”杜彧问他。
郁臻道:“我是来吃饭的。”
“这里的烤鸭胸肉还可以,能吃。”杜彧体贴道,“我帮你点,让服务生给你换张桌子?”
“那就多谢老板了。”郁臻毫不留恋地起身,走到角落一处单人座位去。
郁臻找的好位置在夹角靠窗,周边无人来来往往。他才不在乎杜彧和那群人在玩什么,只管专心吃自己的饭。
他以为这会是漫长的一晚,然而他结束用餐时,杜彧也离开了牌桌,结完账,跟他一块儿走了。
牌局没散,柳敏满面红光,叶映庭哭丧着脸,周敛手边的烟灰缸堆满了烟蒂,严谌神色淡然,看不出输赢。
出了酒馆,街道冷风肆虐,全然没了夏夜的氛围,行人稀少,冷冷清清。
杜彧和他并肩走着,路灯暗淡,两人的影子在地面拉得很长。
“你不喜欢人多?”
“……”
“还是,你不喜欢那几个人?”
“……”
“你摊手。”杜彧站定,与他面对面说。
郁臻按耐着性子,敷衍地伸出右手。
杜彧从风衣的衣兜里,拿出一叠厚厚的圆形筹码,放进他手心,“都是我从他们那里赢来的,你拿去兑。”
郁臻掂量着手里筹码数量和面值,就他们的玩法和时长来说,赢得真是不少了,杜彧牌玩得不错啊。
“你想干嘛?”他单刀直入地问。
杜彧两手插在衣兜里,说:“想你开心点。”
郁臻翻转手掌,一大捧筹码劈劈啪啪地掉到地上,随处滚落。他拍拍手心,学杜彧的样子把手插进衣兜,道:“好了,我开心了,可以走了吗?”
杜彧稍微有点困扰,不过很快淡笑道:“可以。”
当晚,郁臻睡得很晚,一是他白天睡了一下午,二是被杜彧烦的——怎么有那么幼稚的人?
杜彧得知他怕痒以后,仿佛小孩探索到新天地,时不时要挠他掐他几下,没有机会就制造机会。
事不过三,第三次郁臻忍无可忍了,大叫道:“我警告你,别挑战我的忍耐限度!”
杜彧举起双手,以示服从道:“不敢了不敢了,别杀我。”
两人各睡一张床,关灯后,他总算清静了,然而旅馆的墙不隔音,他能听见来自四面八方的噪音。
楼上颠鸾倒凤的情侣,左邻右舍看球赛、喝酒谈天的房客……他相信在这儿住上半个月,自己绝对会患上神经衰弱。
他喊了几声“杜彧”,对方没有回应,轻悄的呼吸声匀稳,睡着了。
嫉妒嫉妒嫉妒,他疯狂嫉妒,他再也不午睡了。
大约到了凌晨四点,各方动静终于消停了。
房间归于漆黑与宁静,窗缝传入的海浪声遥远模糊,郁臻刚要睡着,听到柔软重物坠地的闷响。
他的眼睛张开一条缝,觉察到幽暗的室内晃过淡淡反光。
是镜子上的毯子掉了,镜面反射出了窗帘透进的弱光。
他的思绪在混沌与清明之间辗转,最后他忍着困意坐起身,下床去捡墙边那条毛毯,重新盖住镜面。
这面镜子正对他们的床头,郁臻直起腰的瞬间,看到镜子里,自己的床边立着一个佝偻的人影。
它细长的身躯好似畸形的瘦人,脊椎像被重物压弯,驼着背,幽静地站在那里,一绺绺的湿发垂在头颅两侧。
郁臻忘记呼吸,两腿有些发软,他不动声色地用毯子遮盖好镜子,舒气,呼吸,然后转身——
房间仍是原样,窗帘透进薄弱的光亮,弱化了物体之间的分界线,而他的床边并无人影。
——啊啊啊啊!真的闹鬼了!
郁臻冲向杜彧的床,不由分说地掀开被子钻进去——他人的体温和暖和的被窝安抚了他瑟瑟发抖的身心。
床上突然冒出个人把你缠紧,睡得再死都会被吵醒。
杜彧睁开眼,困惑而不耐烦地盯着他,声音沙哑困倦道:“你每次发作都是半夜……”
“闹鬼了……”郁臻半张脸埋在被子里,露出一双黑眸,惊慌地四处乱瞟,悄声道,“你选的破房间,果然闹鬼了。”
“鬼有什么好怕的。”杜彧闭上眼,心不在焉道,“快睡吧,天亮了就没了。”
郁臻的头拱进对方胸膛,身体缩成一团,“我恨死你了。”
***
第二天早上七点,郁臻顶着黑眼圈去到旅馆楼上的自助餐厅吃早饭。
他几乎一夜没睡,睁着眼硬挨到天亮,便起床穿衣洗漱;杜彧还在睡觉,他想找艾莉卡问问那个装修工何时来,可是前台没人,艾莉卡可能去睡觉了吧。
时间尚早,旅馆一派清净,连小镇长街也静谧安详,远方的海面笼着薄雾,后方的雪峰安然沉睡着。
他游魂一般地荡到三楼,餐厅只有周敛一个人,在吃卷饼。
郁臻没胃口,倒了一杯牛奶,捧着杯子慢慢喝。
“我说,你和你男朋友,晚上能不能小声点?”周敛一脸倦容,同为失眠所扰,“我住你们隔壁,很痛苦,非常痛苦。”
郁臻左右看了看,餐厅一共就两人,周敛必定是在和他说话。
什么男朋友?他和……杜彧?
“你误会了。”郁臻病恹恹道,“他不是我男朋友,我们昨晚什么也没干。你听到的应该是我们楼上的声音,我也被吵得一晚上没睡好。”
周敛冷冰冰道:“楼上?呵,你不用不好意思,被/操不丢人。”
“真没有,他是我弟弟。”郁臻随口瞎诌,“再说那分明是一男一女吧!”
说完,他立即明白了问题出在哪里。
按照方位,他们房间的楼上不是别处,正好是这间餐厅,谁会在大半夜跑到餐厅乱搞?不排除有寻求刺激的情侣,可旁人看来,还是他们俩在自己房间乱搞的可能性比较大。
郁臻换了角度回顶道:“少说我们,你自己昨晚看比赛直播的声音也不小,我脑子都快炸了。”
周敛怒道:“你神经病啊?老子昨晚一回来就睡了!谁看直播谁死妈!”
一串急促纷乱的脚步声从二楼爬到三楼,几分钟后一个身影闪现在餐厅门口!
“出事了!出大事了!”叶映庭扶着门框,上气不接下气道,“所有人都不见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杜彧:?我连手都还没牵过……
郁臻:啊啊啊没有噪音扰民!


第54章、安息岛(四) 集体失踪
叶映庭也是昨晚失眠的人之一, 他五点起床,换衣服沿着海岸线晨跑,所以身上还穿着宽松的运动套装, 鬓角和颈脖湿透, 周身大汗淋漓。
他费力地讲述了自己前两小时的见闻。
除他们以外, 镇子上的所有人, 全都不见了。
叶映庭出门的时候天还没亮, 路灯却已经熄灭, 他在灰暗的黎明中穿过街道,来到码头, 顺着海边的礁石和公路慢跑了一个小时。
返回的途中, 他感到饥饿,想顺便在路边面包店买份三明治当早餐;此时天蒙蒙亮, 街道上一半商店开了门,但没有亮灯, 也无人看店。
听到此处, 周敛点了支烟,烟灰抖进空盘子。
“还没营业吧, 这种地方节奏慢, 谁起那么大早做生意。”
“奇怪的就是这个!”叶映庭一拳头砸上桌面,牙关颤栗道。
郁臻去保鲜柜拿了一盘水果,有他最爱的树莓。他喜欢用手指戳进树莓的肚子里,就像给五根手指戴帽子似的,叉着柔软娇嫩的红色小果子吃。
缺点是吃完过后, 一手指尖全是鲜红的汁液, 不美观。
郁臻举着脏兮兮的手, 说:“叶同学, 你接着讲。”
叶映庭看到,他不嫌脏地把指头挨个含进嘴里——这是他童年养成的坏习惯,因为没人帮他纠正,长大也没能改过来。
叶映庭喉咙发痒,挪开眼睛,继续说:
他走进了昨天买过饮料的烟酒铺,那间铺子还维持着正在营业的状态,酒柜没上锁,收银台摆着一碗吃剩的面条和咬了半截的火腿肠,汤碗凉透,面糊了,是隔夜的食物。
仿佛是店员宵夜吃到一半,被人叫走了,留下残局没收拾,也一直没有再回来。
他朝屋里喊了几声,没有人回答。
然后他去了昨天他们打牌的那家酒馆,也是同样的情况。桌椅是胡乱摆放着,满地烟头垃圾,扫帚倚在墙边,木桶盛满清水,正要准备清扫和打烊,可是人却不见了。
这些小店是镇上居民在经营,底楼铺面,楼上是住房。叶映庭站在街道上四面张望,朝二三楼的窗户大喊:“有人吗?你们的店门没关,不怕遭小偷吗?”
他嗓门儿不小,喊话的用意是希望有人探出头解答他的疑惑,哪怕被骂两句。然而他连喊了一路,楼上楼下不见任何一扇窗户亮灯,更没有人出声回应他。
整条街宛如死去了一般,寂静无声。
叶映庭吓得魂飞魄散,狂奔着跑回旅馆,幸好旅馆的灯仍亮着,他跑去砸柳敏的房门,一路挨着敲叫醒各房间的住客,并跑到三楼餐厅来,见到了他们。
“不可能。”周敛一口否定道,“这地方再小,几百上千人是有的,能说不见就不见了?”
叶映庭喝了一杯温牛奶压惊,说:“外面是真的一个人也没有,我挨家挨户看了也喊了,他们集体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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