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块罕见的星光蓝宝石。
“嫁给我。”吴宁停下动作,温柔地吻他的耳朵。
许其悦缓过气来,摩挲着手上的戒指,有些害羞地说:“已经是你的了。”
许其悦无名指戴上了一枚简单的钻石戒指,他认出这是十几年前吴宁买给他的求婚戒指,就是在失恋时被他嫌弃小的那一枚。
“把它当作我们的结婚戒指吧。”
结婚戒指需要日常戴,这枚戒指大小正合适。而且,它具有特殊意义,见证了他们跨越十几年的爱情。
吴宁给他另一枚戒指,简单的素戒,内圈刻了他们名字的首字母缩写,两枚婚戒刻了相同的字符。
许其悦慢慢将婚戒戴上吴宁的左手无名指。
吴宁音色特别,近距离听非常撩人,“现在,我可以吻你了吗?”
作者有话说:
我一而再再而三食言,不要信任我啦!!!
频繁开车会不会晕?想坐车的(标记部分扩写)请按1,不想坐车的请按2,我统计一下,看看要不要vb见。
vb更新了2000+字,可以看了。
49 蜜月
游轮航行在大海上,远离了陆地,近似于远离了陆地上的人类文明。他们如同回到蒙昧之中,寸步不离舱室,没日没夜地亲吻、拥抱。
管家将餐车推进套房,一个小时后,再返回套房将其推走。
大海一望无际,金灿灿的阳光照进卧室,亮得人睁不开眼。许其悦上半身趴在吴宁胸膛上,米白色羽绒被盖至腰间,他裸露出来的皮肤与毛发汗湿,呼吸由粗重归于和缓。
Omega后颈红肿,标记的牙印清晰可见,浑身散发着不属于他的信息素气味,这气味强悍地昭示着自身的存在,标明Omega的归属。
许其悦仰头与吴宁接了一个吻,嘴唇柔软,灼热的气息缠绕着吮吸声,像浸泡在温水中,每一个毛孔都松懈了下来。他们还没有一起经历过发情期,许其悦在亲吻时模模糊糊地想,发情期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吧。
“今晚甲板上有活动。”许其悦端起一杯红酒,走回床边,单膝跪坐在床上,自己喝了一口酒,将酒杯递给吴宁。
吴宁靠在床头,头发些许杂乱,气息慵懒,他端着许其悦用过的杯子喝酒,许其悦爬过来,又趴在他身上,咬他凸起的喉结。
许其悦继续说:“音乐会,还会放烟花。”
“穿衣服。”吴宁移开胳膊,将空酒杯放在床头柜上。
“早着呢。”许其悦用食指蹭吴宁的嘴唇,被吴宁一口咬住,他皱着脸叫了一声,笑道,“吴宁,你现在半点帅哥的架子都不摆了,当初,你可是很拽的,不理我,哼,不理我,到底还不是成了我的人。”
他趴在吴宁怀里,双臂环抱着他,脸贴在心房的位置,抬眼看向吴宁的脸。
吴宁垂着眸子与他对视,嘴角微上扬,“是吗?我有摆过架子吗?”
“嗯哼,你不承认吗?”许其悦眼珠瞥向斜上方,开始回忆,“我问你要手机号你不给我。”
“那时候我跟你熟吗?”
“你拒绝的是你未来的对象!”
吴宁说:“我又不会算,要是会算,肯定不会等你来问我要手机号。”
许其悦坐起身,双手扯了扯吴宁的脸颊。扯脸也损害不了吴宁的美貌,他眉眼惊人的漂亮,深邃冷艳。
“你嘴巴挺甜的,会哄我开心。但我还记得呢,我跟你正式表白的时候,送你花,你连手都不伸,把我晾在那里不尴不尬的,周围一圈同学看我笑话。我那时说了,你不接受我也可以把花收下,你绕过我走了。卞宁同学,你知道你的背影有多潇洒吗?”
吴宁将许其悦的手从脸上摘下来,“我妈不允许早恋,我拿了你的花,没有地方藏。”
“还有。”许其悦还要说,吴宁一把捂住他的嘴,只听得呜呜嗯嗯的模糊字音。
“亲爱的,你怎么能这么记仇呢?”
吴宁扳起他的腿贴在腰间,将他压在身下,很快,许其悦就没有心思回想过去了,也没有能力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信息素在房间里交融,蔚蓝海面时起时伏,最后一抹金色日光被海面吞噬,“砰”的一声,烟花绽开,大的光团破碎成细闪。
声音吵醒了许其悦,他闭着眼睛嘟囔了几个字,手摸向身旁,摸到丝滑的床面,倏地睁开眼。吴宁不在床上。他看见洗完澡后的吴宁背对着他穿衣服,便侧身单手撑起脑袋,朝吴宁的背影吹了声轻浮的口哨。
吴宁闻声回头,凤眼睨着许其悦,淡笑,转身向他走来,俯在他眼前说:“我以为你会一觉睡到天亮。”
他身形全然符合专业模特的标准,高大挺拔,绝好的衣架子,穿什么衣服都好看,走路却非常困难。本不该这样的,就像一块美玉摔碎了。
许其悦给他整理白衫的衣领,起身时被子滑落到小腹,裸露出来的皮肤散布红紫吻痕。
“你可以把我叫醒。”
吴宁问:“你不累吗?”
许其悦忍笑瞪大圆溜溜的眼睛,瞪着他,快速前倾身子亲了他一口,然后眼睛挤成弯弯的。
“我打算穿好衣服再叫醒你,你先醒了。”吴宁捋顺他额前的碎发,向后抚平,他一撒手,碎发重新掉回额前。
游轮甲板上人群聚集,烟花将半个夜空点亮,坠落的光点如雨,在半空中消失。两人在机器人主题餐厅用了晚餐,之后穿过草木繁盛的中心花园。
音乐会已开始,许其悦从船员手中拿到一张节目单。这是一场跨界音乐会,音乐风格囊括古典、爵士以及摇滚。
甲板上人太多了,摩肩接踵。他们在外围站了一会儿,吴宁的腿不适合久站,许其悦挎着他的胳膊,扶他坐在花园的木制长椅上。
枝叶隐蔽处,两人并肩坐着听远处传来的音乐,无人讲话,他侧枕着吴宁的肩,半圆的月亮西移。
女声在温柔的管弦乐中轻轻哼唱,慵懒优雅,像红唇间的贝齿微张,缓缓飘出的白色烟气。
“When I fall in love……it will be forever……or I never fall in love……”
许其悦起身,站在吴宁面前,向他伸出右手,问:“跳舞吗?”
这首歌旋律舒缓,适宜慢节奏的交谊舞。
吴宁抬头看着他,无奈道:“恐怕跳不了。”
“跳得了,我做你的支撑。”
许其悦用力,试图把吴宁拉起来。吴宁轻叹一口气,脸上挂着宠溺的笑,借许其悦的力和文明杖站了起来。
“我能撑住你,真的。”许其悦仰头真诚地望着吴宁,手握住吴宁执杖的手,滑向下方,拿走了他的文明杖,将其靠在椅子上。
他仅剩许其悦可以依靠,站立,保持平衡。
不是托着手,也不是扶着肩膀,他们亲密地拥在一起,脸贴着脸,随轻缓的音乐挪着小步子,安逸,动作幅度小到仿佛是在原地摇晃身体。吴宁搂着他的腰,而他环着吴宁的脖子,叶片缝隙漏出幽暗的光,薄光铺在他们脚下。
“……and too many moonlight kisses……seem to coolling the warmth of the sun……when I give my heart……it will be completely……”
许其悦在吴宁耳边说:“我想过了,你去哪里我都会跟着你,只要你不将我独自丢下。”
他的父母五十多岁,身体健康,尚不需要他守在身边,公司有合伙人顶着,他平时在公司也不管事,公司有他没他无大的影响。
“我不会将你独自丢下。”他停顿片刻,又轻声说,“……对不起。”
想到公司,许其悦说:“那个WE的业务真能赚钱吗?我还是觉得它做的是二房东生意。你给它投了几十亿美元,不怕全打了水漂?”
“运营得好能获取利润,但利润空间不大。房地产公司跟它合作的目的在于转嫁风险。”吴宁话锋一转,语带笑意,“反正不是我们的钱,你就不要操心了。”
“海跃的钱也是钱啊,你搞风投胆子太大了吧。”许其悦嘀咕。
吴宁低头亲了亲他的侧颈,吻落到唇上,顶开牙关。许其悦心猛地跳动两下,脸颊发烫,闭着眼睛慢慢回应他的吻。
新婚,恨不得每时每刻都黏在一起。
回房间时路过泳池,许其悦在泳池中望见了WE的总裁。
“乔治亚在船上啊,我还以为他先下船了。你把人家约在船上,一直晾着他,不好吧。要不要去打声招呼?”他拽拽吴宁的手。
乔治亚潜入水下,霎时水花飞扬,他在水中抱住一个金发青年,旁若无人地与他玩闹。
吴宁见了这种情景,说:“不打扰他了。”
“他配偶也在船上?”
“不是,没这么年轻。”
许其悦表情若有所思。
“吴。”乔治亚发现了他们,甩下金发青年,游到泳池边,上岸,“明天让直升机来接吧?”
第二天,海雾散去,白色直升机在游轮停机坪降落。许其悦透过窗往下看,搭载数千人的庞大游轮越来越小,缩成深蓝海面上的一粒尘埃。
他对他们接下来的旅程充满期待,手移向吴宁的胳膊,此时的吴宁正低着头翻看一本书,抬起眼皮瞥了他一眼,视线回到书页上。
许其悦观察吴宁上翘的睫毛,无聊地数他多久眨一次眼睛。
两个多小时后,旋翼卷起的狂风将草坪吹得伏倒,直升机降落在私人住宅的后院当中。佣人准备好了轮椅,舱门打开,立即迎了上来。十几只棕色的苏格兰牧羊犬甩着尾巴跑过来,围着乔治亚打转。
“去!去!”乔治亚把狗驱开,走在前面。
养了十几只狗不算惊人,许其悦看见沙发旁的地毯上趴着一个棕毛生物,起初以为是只体型庞大的敖犬,那生物动了动耳朵,露出脸来。
猫科动物,竟是一头雄性的狮子!
“不咬人吧,可以摸吗?”许其悦害怕的同时感到新奇。
夜晚,许其悦坐在床上,思索着说:“他这么有钱吗?车库里三十多部限量的跑车。”
“没多么有钱。”吴宁说。
许其悦回头看他,笑说:“感觉他比你有钱多了。”。
“公司还没上市,又连年亏损,能有多少钱?”
许其悦爬上床,抱住吴宁,笑意更深,“你不刚给人送了十亿美元吗?”
吴宁关掉房间里的灯,在黑暗中说:“我看中他会讲故事。”
作者有话说:
抱歉,最近三次有点繁忙。
这章里的歌是《When I Fall In Love》,私人感觉Julie London版的比较好听。
50 暗涌
海面之下,许其悦朝同伴打了个停止的手语,端起渔枪一枪击中海底礁石旁的大鱼。金属尖端刺穿了鱼的尾巴,他拉着线将鱼拽过来,是一只五六十斤重的金枪鱼。
渔猎的收获已经超出预期,他跟陪同的潜水教练合力把鱼托出水里,游艇上的几人伸手接应。
所有人都很开心,欢呼声转了几个弯才停止。
阳光,大海如蓝宝石般深邃,许其悦在别人的帮助下爬上游艇。
乔治亚走过来摘下墨镜,低头瞧着刚捕上来的金枪鱼,“蓝鳍的,你真幸运,这种鱼不多见了。”
许其悦把挂在腰上的鱼虾解下来,脱潜水装备,浸水的头发粘成片低伏着,他笑说:“金枪鱼分你半条。”
游艇靠岸,五六十斤的蓝鳍金枪鱼被运走冷冻排酸,两天后吃。许其悦单手提着一条石斑鱼和一只澳洲龙虾,赤脚踩在沙滩上,慢慢走向吴宁。
吴宁在沙滩上坐着,旁边一男一女两个孩童忙于堆沙子。他身上穿着许其悦给他买的花衬衣沙滩裤,头发没有抹任何发油或发膏,清清爽爽的,被海风吹拂。
他皮肤在阳光下白到反光,甚至比两个白种小孩还要白。许其悦觉得幸亏自己早上出门前给他涂了厚厚的防晒霜,不然他一定会被晒成红的。
“这边堆得太矮。”吴宁专心看两个小孩堆沙子,还给他们提建议,日常在金融市场指点江山的手指向沙土城堡的一端。
许其悦静悄悄地来到他身后,刚准备捂住他的眼睛,吴宁对面的小女孩先抬起头来,一笑露出换牙期的门牙豁口。
“你丈夫!”女孩说。
“你丈夫!”男孩也说。
吴宁回头,许其悦平复捂他眼的动作,抬起潜水猎到的鱼虾给他看。
“噔噔蹬蹬,今天的晚餐。我好久没下水了,不止这些,我还猎到一条超大的金枪鱼!”许其悦比划金枪鱼的大小,扬起下巴骄傲道,“快,夸夸我。”
孩子们叽叽喳喳的声音阻止了吴宁说话,他们要吃许其悦做的鱼。自从他们跟随父母参加过许其悦准备的晚宴,就对他的手艺念念不忘。
“不,今晚只属于我的爱人。”许其悦坚定地拒绝,没有商量余地。
他不喜欢与小孩打交道,也许他自己在心理上就是个没有长大的小孩,所以不愿去迁就他们、照顾他们。然而吴宁对孩子表现出超常的耐心,邻居家的两个小孩都黏着他。
女孩可怜巴巴地求吴宁:“让我们去吧。”
吴宁微笑道:“对不起,我无法更改他的决定,我们家由他做主。”
许其悦挎着吴宁的胳膊扶他起身,喜形于色,欢欢喜喜地携带他的人和鱼虾离开沙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