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叹黑沉沉的眼眸里像是泛着黑色的海浪,诱使他沉溺其中。
南槐从未直面过信息素毫无保留释放的江叹。
此刻只觉得那股威压挤得他快要喘不过气,海水强势地沾染了他每一寸裸露在外的皮肤。
南槐双腿一软,倒在江叹怀里。
还好及时被对方托住。
他整张脸都埋在了江叹的胸口,不敢抬头去看他,也不敢想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模样。
软软的耳朵蹭过江叹的下巴,近在咫尺。
他一只手稳着南槐,另一只手挑起两只耳朵,在根部微微用力地刮蹭了几下。
怀里的人顿时溢出几声带着哭腔的呜咽。
然而现在的南槐毫无反抗的余力,他最脆弱的地方正袒露在江叹眼前。
刚才的触碰显然并没有让江叹餍足,他沿着根部磨蹭着敏感的耳朵内侧,来回流连,一路划到耳朵尖,在尖端捏了两下后,又回到根部刮蹭。
南槐被他弄得简直快要软成一滩水化了。
到最后几乎是浑身发抖,红得像熟透了的水蜜桃,哀求着江叹别弄了。
江叹虽然还想继续,但看小兔子已经受不住的样子,只好不舍地停下使坏的手。
来日方长。
等南槐的耳朵被浓郁的信息素包裹,乖乖缩回去后,他终于挣扎着从江叹怀里逃开,平复着还没有恢复到正常频率的呼吸。
看着面前满脸写着谢谢款待的人,南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本以为能蹭一顿饭,却不想最后还是成了他人盘中餐。
他真是一只不争气的小兔子。
但始作俑者也别想推卸责任。
南槐恶狠狠地瞪着江叹:“你这个大变态!”
作者有话要说:阿槐:正人君子个屁
江总:来【日】方长
26|吞金兽
那之后南槐一连好几天都躲着江叹,哪怕在小区里电梯口遇上,他也非等对方上了等下一轮。
江叹上次收的利息不少,加上之前公司积压了不少事务,忙得没时间招惹小兔子。
相安无事的这段时间里,南槐最关心的就是自己的崽崽什么时候能出来了。
除了期待见到崽崽的样子,南槐还迫切地想知道崽崽的种族。
这是由于前几天他一直旁敲侧击问江叹这事,奈何对方就是不松口,气得南槐牙痒痒。
他得意洋洋地想,你不告诉我我自然有办法知道。
与此同时,南槐也生出了不小的担忧。
江叹老是这么藏着掖着不肯告诉他种族,难不成真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形象?
救命,他的崽崽命好苦!
在这样期待与担忧并存的交替中,日子过得飞快。
这期间还发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小狐狸考上了大学,准备去学校念书了。
南槐终于明白小狐狸之前天天埋在那些厚厚的书里是为什么了,走的时候南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把温寒弄得哭笑不得。
其实学校就在市中心,离他们的房子不算很远,只是住在学校更方便而已。
走之前温寒特地私下敲打了江叹一番,让他好好照看南槐,不要让他出什么意外。
如果不是江叹搬到了他们楼上,他还真有点不太放心放南槐一个人住。
他和南槐保证尽量两周回来一次,对方才依依不舍放了人。
不过没能在上学前看到阿槐的崽崽,温寒也觉得有一点遗憾。
——
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南槐仍在梦中。
床边小小的婴儿床上摆着一颗金色的蛋,被窗帘缝里透出的光照得熠熠生辉。
突然,蛋微微晃动了两下。
“咔哒——”
轻微是碎裂声响起,蛋壳上裂开了一小道缝隙。
紧接着,金光大盛,隐隐勾勒出一个小小的轮廓。
南槐被这光芒刺得眼睛生疼,愣是被从梦中拉回现实,板着一张小脸睁开眼。
他有很大的起床气,今天又是周末,因此格外暴躁。
等看清光芒来源后,南槐一时惊愕得说不出话。
足足愣了好几分钟,他才跌跌撞撞爬下床,扶着婴儿床的栏杆看向里头那个小小的人影。
那是一个人类小男孩一样的幼崽,但却并不像南槐认知中刚出生的人类幼崽应该有的体型,看起来要大很多,黑色的发丝柔顺地垂下来,眼瞳却是太阳一般纯粹的金色。
是他的崽崽!
南槐激动得捂住嘴,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崽崽软乎乎的手臂。
崽崽歪了歪头,捉住南槐的手指,声音又奶又软地喊了一句:“阿槐爸爸。”
南槐心都要化了。
崽崽还光着身子,他赶紧从柜子里拿出一条毛毯给崽崽盖上,只是那些金色的蛋壳却不知道去了哪里,南槐找了半天也没见着。
于是他试探性地问乖巧坐在一边的崽崽有没有看到。
没想到崽崽扁了扁嘴,一副委屈的模样像要哭出来。
“饿!”
南槐震惊了。
崽崽这意思是把蛋壳给吃掉了吗?
他印象里那颗蛋的外壳极为坚固,摸上去感觉用小锤子都敲不碎,居然被他的崽崽吃了......
南槐担忧地看了眼崽崽紧闭的小嘴巴,那里头长着的牙齿得多尖锐啊。
担心归担心,喂饱崽崽才是头等大事。
南槐一边安抚好崽崽,一边出去翻吃的。
人类幼崽吃的奶粉南槐有备下,但是崽崽现在看起来比一般刚出生的幼崽大,南槐也拿不准他会不会吃。
总之摸着石头过河走一步看一步再说,南槐泡了一小碗端到崽崽嘴边,没想到崽崽只是闻了一口,就很嫌弃地把头别了过去,眼圈都红了,可怜得不行。
不吃奶粉,难不成是要吃饭?
幸好南槐前段时间学了一些基础的幼崽食谱,他迅速跑出厨房估摸着捣鼓出两样,讨好地端到崽崽面前。
没想到这次崽崽的反应比之前还大,直接把南槐手里的碗推开,差点掀翻。
南槐郁闷地舀了一口,有这么难吃吗,他觉得还可以啊......
没办法,南槐只好打电话给孔茵。
通了之后那头的声音很明显刚刚还在睡觉,南槐一边道歉一边把情况告诉了孔茵。
“他虽然看起来比一般人类的孩子大,但估计还是要吃奶粉的。”
南槐苦恼:“我试过了,但是他不吃。”
孔茵回忆了一下他记忆里龙族幼崽的金贵,沉默了好一会儿说道:“你试试贵一点的。”
语气听上去有那么一点一言难尽。
贵一点的?
南槐冥思苦想,终于想起来,前几天温茉给他们寄了两罐奶粉,说是进口的牌子,一罐大几千,南槐吓得当即就给收好了。
这哪是奶粉,这是哗啦啦的钱啊。
他当即挂了电话准备试试。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泡好之后南槐特地凑近闻了闻,闻起来好像是比他自己买的香一点。
不过他觉得好没用,得看崽崽吃不吃。
南槐小心翼翼地端着,生怕洒了,这一碗虽然是用小小一勺泡开的,但可值钱着呢。
“阿崽,这个你要是还不吃,你阿槐爸爸就真的没有更好的东西了。”
崽崽迟疑地往前凑了凑,小鼻子一动一动地闻着味。
南槐紧张地盯着崽崽,终于在他的注视下,崽崽给面子地张开了嘴,喝下了南槐勺子里盛的一口。
南槐终于松了口气,开始一勺一勺地喂。
崽崽可能是刚出来,饿坏了,南槐足足给他喂了好几碗,崽崽终于打了个奶嗝,揉了揉眼睛,接了一个长长的哈切。
“困!”
说完之后崽崽就裹紧了身上的小毯子,歪了歪身子倒进了小床里。
南槐终于松了口气,听着崽崽迅速入睡后浅浅的呼噜声,笑着给他掖了掖毯子。
随后他意识到一件很致命的问题。
他之前给崽崽买的衣服完全派不上用场了。
因为之前没想到崽崽出来就已经长大了不少,买的衣服都偏小。
南槐痛苦地揪了把头发,眼下只能先给崽崽买两件救急用,再把能退的退,不能退的出掉回点本了。
洗完碗,南槐先把这事告诉了孔茵、小狐狸还有温茉,他犹豫了一下,点开江叹的微信。
到底还是没把对方给删了,但是自从江叹和他坦白了身份后,他们就没通过微信聊过天了。
南槐的手三番五次停在输入键上,最后还是退了出去。
哼,你不找我我也不找你。
南槐戳了戳崽崽的脸,虽然他很不想承认,但是崽崽眉眼间确实有江叹的感觉。
他不信邪地又看了好一会儿,最后得出了崽崽的眼睛和鼻子更像化形后的自己的结论。
算是勉强扳回一局。
不过......
崽崽就这么直接化形出来,南槐也看不出来他的原型是什么,不知道崽崽自己知不知道。
南槐担忧地叹了口气,只盼着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种族就好了。
之前发的消息陆陆续续都有了回信。
孔茵的是道贺,温茉让拍一张崽崽的照片过去,而温寒让南槐回个电话。
南槐想了想怕吵着崽崽,走出卧室合上了房门。
“喂,小狐狸。”
“崽崽怎么样,一切都还好吧,早知道我这周赶回去了。”
“阿崽一切都好的,刚刚吃饱了已经睡了。”
“那就好。”
南槐暂时没把崽崽挑食的事告诉温寒,就算崽崽只吃贵得吓死人的奶粉,他也得自己想办法解决,不能事事都麻烦小狐狸。
“你有没有想过,之后上班怎么办,崽崽出生了,你总不能把他一个人丢在家里吧。”
温寒的话让南槐忧愁起来。
放崽崽一个人在家他肯定是不放心的,但是把崽崽带着上班好像更不现实。
“实在没办法,只能暂时辞了工作了,再想办法吧。”
虽然他挺舍不得面包店的工作的。
没想到南槐把这个想法和店长说了之后,对方在电话里声音都吓得变了调。
“小南槐啊,是不是嫌工资太低了,姐姐给你涨工资你别走好不好。”店长可怜巴巴地说道。
南槐为难地开口:“家里最近有一个小孩子要带,把他留在家里我不放心。”
“小南槐,你已经有孩子了吗?”店长震惊道。
毕竟南槐看起来还很年轻啊,这么快就有孩子,那得有多少暗恋他的小姑娘伤心呐。
南槐想了想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扯谎,干脆承认了。
反正店长也不知道是他生的。
“真的?”店长惊道,“是最近刚出生的吗?你藏得也太好了,之前完全没听你说过。”
南槐挠了挠头,崽崽怎么也不像刚出生的样子啊。
“大概......两岁多了吧。”
店长再次因为南槐的话凌乱了,两岁?
但是之前没听南槐提过要照顾小孩子的事情,难不成这里面有什么隐情。
比如和孩子妈妈闹了什么矛盾之类的......
店长的眼神顿时愈发怜爱,真是个漂亮的小可怜。
“这样吧,我租的房子就在楼上,你要是愿意,白天可以把崽崽带过来让他待在我的房间里,这样你也能随时上去照顾,怎么样?”
“这样太麻烦你了。”南槐推辞道,“而且我怕阿崽把房间弄乱。”
“没事,”店长十分大方道,“你的宝宝肯定乖巧可爱,你就别拒绝我了,我可是把你当亲弟弟才这么说的。”
固然南槐给店长带来了不少流水,但她也是真心喜欢这个小青年,才愿意这么做。
对方已经这么说了,南槐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
“明天带崽崽过去看看,如果他愿意乖乖待着,那我就不走。”
挂了电话,南槐还是有点焦虑。
如果崽崽能待的下去,那就是最好的情况了。
他出去的时候崽崽还在睡觉,打电话就几分钟的时间,卧室里突然传来动静,南槐赶紧跑过去看。
门一开,一个空罐子“咕噜噜”滚到了脚边。
南槐目瞪口呆地捡起,正是他给崽崽喂的奶粉罐子,怎么就空了!
他看向婴儿床里端坐着的崽崽,对方捂着小肚子打了个饱嗝,无辜地看向南槐。
南槐一脸痛苦面具,看来他还真的不能把面包店的工作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