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神日[玄幻科幻]——BY:我沉山海
我沉山海  发于:2021年1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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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语念出来更渗人了,字里行间都一股血味。
“第一行的七正好是第七个单词,不知道有什么特殊的代表性。”钟糖说,“后三行没有数字,你说得对,可能它并不是让我们找数字。应该是有一个暗号线索隐藏在这五行里,相当于一个‘法则’,也可以理解成解题需要的‘公式’。只要找到这个公式并把它套进去,就能从这五行里得到一个四位密码。”
“我倒是有了点想法。”钟糖接着说,“第一行或第二行里的‘7’和‘9’,可能是迷惑选项……”
话说着说着,司轻心里突然升起一种奇妙的感觉。
他看向桌子,莫名感觉还有一个什么东西,他们没有发现。
如果要解开密码,这个东西是必要的。
这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像是有个无形的手拉着他往前走,给他指明了前方。
他感觉到,他们需要的这东西并不在桌子上。
“哎,”司轻说,“那桌子的柜子能不能开?”
“柜子?”
钟糖直起身,左右看了看。
“右边的柜子,手边第一个。”司轻说,“里面应该……我也不知道,就感觉里面会有东西。”
钟糖拉开了右手边的柜子。
柜子一开,众人脸色纷纷讶异。
钟糖从里面拿出来了一个相框。
“相片。”他说。
“照的什么?”司轻问。
“一个小女孩,应该是他女儿。”
钟糖把照片翻了过来,想给司轻看看。但一翻,他就看到了照片后面的一行字。
“有字。”他扫了一眼,念了出来,“嗯……‘她很不擅长数数,但喜欢唱字母歌。我用ABCD教她数数,她终于学会了1234’。”
空气寂静了几秒。
所有人恍然大悟,一拥而上,凑在一起看钟糖的那张写了英文版的纸。
司轻也迅速在脑海里把英文成形,狂风乱舞一般在纸上写了一堆只有他自己才看得懂的狂草。
【She looked at me with her seventh pair of eyes full of blood.】
【Broken voice overflowed from her ninth mouth.】
【She says she can read letters.】
【She said she would sing me a alphabet song.】
【she sings, a, b, c, d, e, f, g.】
第一行的七和第二行的九应该就是重点。既然有线索指出ABCD等于1234,这条线索就该套进这个暗号里。
每一行第七个或第九个的首字母,就是密码。
第三行只有六个词,不算在内,所以这确实是一个四位密码。
一切都说得通了。
但第二行只有七个词,或许用第七个套数字才是正确的。如果用“7”的法则,整套密码就是【S.MAE】,换算成26个字母里的字母排名是【19、13、1、5】。复数肯定是行不通的,所以把前面两个复数相加,得到1+9=10,1+0=1,以及1+3=4,整个密码是1415。
不过第二行的九也不能排除可能,如果把第二行的九本身视为密码的数字之一,其他则都用和刚刚一样的算法计算,得到的是【ONSG】,换算成密码是【5617】。
这个就有点不严谨了,司轻更倾向于第一种。
他在这边算,其他人也在桌子上算,算好之后,钟糖就跑了过来,告诉了他他们算出来的密码。
他们算出来的结果一样。
“行,那就带上他走吧,现在四点半多点。”弗尔希说,“安全时间还没过,清理一下路障,下疗养院地下去。”
虞瑞雨道:“骆霄和老阚还在病房里睡吧,还得去把他俩叫起来。我俩昨天晚上走之前问过他俩走不走的,他俩不敢,就说留在病房里。我昨天晚上和刚刚都给他们打过电话,一直没人接,八成是……在睡觉。”
虞瑞雨说到后面都没声了。
她很不确定。就算在睡觉,手机响了也会起来接的。现在电话都不接,上帝还在之前出现过,昨天晚上动静还那么大,现在一切都天翻地覆,说这两个人能安心睡觉是不可能的,怎么看都是凶多吉少。
钟糖说:“别说那么多了,看看去吧。”
神选者们离开了院长办公室,一路往下走。
工作守则上说,三到七层的手术区也禁止非相关人员进入。虽然很显然谁都不许进的疗养院的地下更为可疑,但这里也不能忽视。于是,回去的路上,众人悄悄往那边去看了一圈。
三到七层的每一间手术室都血肉模糊,尸体扁塌塌地横七竖八,肠子内脏到处都是,场面极其血腥,司轻有点想吐。
他多少还能忍住,克罗斯转头就哇的吐了出来。
虞瑞雨和钟糖倒是都很平静,两个都是特殊职业见过大风大雨的人。
钟糖淡定关上门,说:“这个院长绝对在干器官买卖的事儿,要么就是移植。他办公室里那张小女孩的照片多半是他女儿,还有可能是他女儿出了什么事,需要更换器官,为了让她活着,这个院长才一直在做这种勾当。”
司轻听得心里很不舒服,侧首看了眼伏在他背上,还在昏迷不醒的黎放。
众人离开了医院。
天还没亮,大家淋着雨回到了疗养院。
一开门,他们就和门口没了半个脑袋、两眼是两个黑洞的一个尸鬼打了照面。
有几人吓得一哆嗦:“!?!”
尸鬼看着他们,嘴角一咧,露出了鲜血淋淋的一张血盆大口。
弗尔希面无表情地端起枪。
砰地一声,鲜血飞溅,尸鬼倒地。
枪声引得其他的尸鬼纷纷侧目。疗养院里并不是只有这一只,还有许多其他的尸鬼在前厅四处乱晃,地上爬的天花板上挂的各种各样,简直百鬼夜行。
众人被鬼万众瞩目,一时内心发毛。
尸鬼们嘴里发出各色的叫声,哭着笑着吼着朝他们扑过来。
弗尔希变出了一把机.枪来。
突突突突一阵狂响,尸鬼们凄惨哀叫。弗尔希扫射着将尸鬼逼到一起,然后拎出一个火箭筒——
砰地一声,爆炸的热风掀飞了众人刘海。
护士站被轰出了一个大洞,弗尔希扛着火箭筒回过头:“完事了,走吧。”
众人看着疗养院的前厅:“……”
前厅已然一片烧焦的尸骸,墙上满目疮痍全是弹孔,护士站更是被炸得看不出原样,墙上直接被开了个大洞,直通另一边的后院,甚至能看到另一边的马路。
尸鬼全没了,众人透过护士站的墙上开着的大洞看到了夜雨,清凉的夜风再一吹,一切劫后余生的惊险竟然多了几分寂寥之味。
钟糖:“弗尔希……你这种人啊,一般在我们那……叫拆迁队。”
弗尔希扛着火箭筒,表情无辜:“为什么啊?”
“因为你这种人会把楼都拆了,一个人顶一队拆迁队。”
弗尔希:“……我没有。”
“你不说你炸过神像吗。”钟糖说,“行了,别说这些了,进去了。”
迈过碎石瓦砾,众人走进走廊,到了骆霄门前。
他们本还犹豫着要不要敲个门,但弗尔希丝毫没犹豫,直接拉开了房门。
屋子里满是飞溅的鲜血,血味甜腻腻地萦绕在屋子里。
众人心里咯噔一声。
弗尔希往里走了几步,目光凝重地四周环顾了一圈,最后看向了左面的墙。
他停了下来,目光彻底阴沉。
众人跟着走进去,循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
骆霄整个人被倒挂在墙上,肚子上开了一个大洞,里面一片空洞,骨头和内脏全都没有,半个上身都扁扁地塌了下去。
他瞪着两眼,表情恐怖,面无血色,看那样子,大约已经死去很久了。
他背后的墙上,用血写了一行大字,字体大大咧咧地挤满了一整张墙。
【LAST CHANCE】
司轻头皮发麻,不禁退后了两步,背着黎放的两只手攥紧了。
弗尔希回过了头,毫不犹豫地走向另一个房间。
“弗尔希!”
众人连忙跟上。
弗尔希拉开阚温博的病房的门,走进去便直奔主题。
他向左看。
阚温博赤着上半身坐靠在墙边,成了一具无头死尸,颈部往上是炸开的大片鲜血,不知为何,周身有满满一大片发出恶臭气味的垃圾。
他的面前,倒着一个不知哪儿来的护士。
护士也同样是无头的尸体。
同样的血字,也出现在这里的墙上。
【LAST CHANCE】
——最后的机会。
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回来做神。
不然,这就是所有的末路。
这是上帝的警告。
弗尔希站在那里,站得笔直,良久无言。
他沉默了好久,才长长叹了口气。
他伸出手。他的手中金光闪烁,阚温博身边的垃圾都在这片金光里消散成烟,那具无首的尸体也被平放了下来。
弗尔希回手一勾,床上一张被溅上了鲜血,但还算干净的被单飞了过去,慢慢罩到了阚温博的尸首上。
弗尔希转身离开了。他回到了骆霄的病房里,同样把他放了下来,平放到地上,用被单盖住了尸首。
做完这一切,弗尔希放下了手。
他又沉默了很久很久。
“我知道,这条路会有很多人死。”他说,“我很抱歉,但我会弄死他的,我保证。”
“嗯,”克罗斯说,“走吧。”
“说不定安全时间结束的时候护士就来上班了,没多少时间了,走了,去试密码。”虞瑞雨也说。
钟糖也道:“没错,你也应该知道的,在这儿傻站着死人可活不了,赶紧往前跑,捅死那个上帝才是上策。”
司轻把黎放往背上颠了颠,附和着道:“而且,那些护士一来,看到你把这儿拆成那个鸟样,说不定要通缉我们的,快跑吧。”
弗尔希属实没想到这些人的态度会是这样,愣了一下,无奈地浅浅一笑,点了点头:“好,走吧。”
神选者们离开了病房。虞瑞雨离开时朝尸体双手合十了一下,念叨了两句“安息吧安息吧”。
众人有样学样,各自对着尸体念叨了两句。
他们走到铁门旁。铁门就在护士站旁边,但却没有被弗尔希的拆迁行为所波及到,还崭新得很。
弗尔希拿ID卡刷了门,摁了密码。
摁的是以7为公式算出来的密码,1415。
叮地一声,铁门应声打开。
“开了!”
虞瑞雨握住拳头耶了一声。
众人也都纷纷松了口气。他们成功解开了密码,不管怎么说,这算成功了一步。
“走。”
大家拉开铁门,往下走去。
往地下一层走到一半时,有哀戚的哭号声传了上来。
那声音仿佛是从很深很深的地底下传上来的,还带着回音,一声一声凄凄惨惨戚戚,呜呜啊啊地哭叫着,如泣如诉,是女人的声音。
“真渗人。”克罗斯说。
“是吗,对我来说这声音就是来活了。”虞瑞雨道,“别怕,有我在,这儿还有个心软的神。”
弗尔希:“我不是。”
众人往下走到地下一层。
整个一层都没开灯,只有铁门这边的出口墙边上“安全出口”的告示幽幽闪着绿光。大家把手机打开,四处照了一圈。
走廊幽长,房间不少,有个像护士站一样的前台,一个尸鬼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他溢满血丝的两眼木木,没有下巴,只有上颚。
手电筒扫过去的时候众人都吓了一跳,纷纷握草一声,弗尔希拿起枪就砰砰两枪。
他的枪法倒也真是神了,两枪都中了尸鬼的脑袋。尸鬼身子一歪,直直倒了下去。
真的是直直倒下去的,动作很死板,应该只是个模型。
众人惊魂未定,走上前去。弗尔希拿着枪绕进去一探究竟,钟糖跟在他身后,为他照亮前路。
尸鬼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弗尔希踢了两脚,尸鬼硬邦邦的。
“真是个模型。”弗尔希说,“但我不建议真的把它当模型,这玩意儿百分百会活过来。”
“肯定的啊,真吓人,”虞瑞雨说,“这些尸鬼都是以前来这个医院治病的病人吧?”
“是啊,被取了器官,然后含怨而终,都是可怜人。”弗尔希道,“走吧。”
钟糖:“……等等。”
弗尔希:“嗯?”
“我看到了……不太妙的东西。”
“什么?”
“这个。”钟糖还照着这个尸鬼模型,“这个东西……它站起来了,还朝着我们爬过来,追着我们往下跑。”
“……”
众人沉默。
克罗斯:“那它……什么时候爬起来的?”
钟糖指了指走廊深处:“我们当时走到第三扇门那儿,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个东西在很里面的地方,突然就呜呜嗷嗷叫了一声,就开始追我们。”
“也就是说,这个东西还自己爬起来往那边走了好长一段路?”虞瑞雨道,“这兄弟还真是身残志坚啊。”
克罗斯:“不该夸它吧!”
弗尔希说:“别紧张,解决方法不是有一个吗。”
他掏出一把冲.锋.枪来,对着尸鬼就是一阵电光火花,整整一梭子子.弹都打干净了。
尸鬼成了个马蜂窝,脑袋四肢都分了家。
“这不就后患无忧了吗。”
“恭喜你啊,”钟糖声音凉凉,“它现在只要把脑袋和四肢安回去,就和我看到的一模一样了。”
弗尔希:“……”
众人再度陷入了沉默,从地底深处传来的女人哀哭声仍未停止,一声一声地把气氛渲染得非常到位。
“怎么办,”钟糖看向其他人,“现在就掠过这一层,赶紧往地底跑吗。”
“不行,”司轻说,“这一层可能会有线索。现在的主线任务是找到德莱登医院的秘密……虽然不知道上帝还会不会给我们和信物相关的线索,但总得试试。”
“你不用试了,他肯定不会给。”弗尔希说,“上帝巴不得你们都死在这儿,好让我跟黎放乖乖回去继续做傀儡,又怎么会给你们有关于信物的线索呢,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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