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不怕冷,但这床太硬了,铺上被褥你睡着也能舒服些。”还有句话谢尘舟没说:怕欢好时白惜渡硌着难受。
白惜渡撑着脑袋看他:“我以前很少会躺下来睡觉的。”
谢尘舟点点头,他也同样,更多时候是在打坐。
他动作很快,把床铺好后想把白惜渡再抱回床上,白惜渡却拉着他的手向外走去:“走吧,带你看看小草。”
那棵奇诡的植物已经长得和屋子一般高了,像柱子般脚踩地头顶天,只不过仍旧是细细一株。
在死亡中生长的植物,却是生机勃勃。
白惜渡轻声叹道:“都这么多年了,居然还是这么细弱。”
原本摆在冰屋里的尸体全都不见了,连根毛都没剩下。
白惜渡扫了一眼,表情没有什么变化,谢尘舟却是觉得他有些说不上来的低落。
白惜渡静静看了一会儿,突然转头问谢尘舟:“你当初杀我,后悔吗?”
谢尘舟望着他,正色道:“我很后悔。”
也很歉疚。
他并不想杀白惜渡,可天帝的钟声对他也产生了影响,在某些瞬间,他甚至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听使唤了。
刺进白惜渡心脏中的那一剑,本应从白惜渡腰侧划过,撑死了也就能割破一层衣裳。
可那一剑却刺中了白惜渡的心脏。
白惜渡轻轻捏了捏谢尘舟的手掌:“你就不怕我杀你?”
谢尘舟将他的手握紧:“我的命随时可以给你。”
白惜渡嗤笑一声:“漂亮话谁都会说。”
谢尘舟温和地看着他,并不为自己辩解什么。白惜渡也没有再说下去,而是拉着人回到隔壁,直接压在了床上新铺的被褥里。
他生于冰雪中,此时却疯狂渴望烈火的温度。
急切的、不得章法的吻落在谢尘舟脸上、唇上,手指在谢尘舟身上游走,摸到身下某处时坏心眼地用手掌盖住,稍用力揉了揉。
谢尘舟闷哼一声,搭在他臀上的手收紧,攥了一把滑腻的臀肉。
“嘶——”白惜渡吸了口气,半真半假地埋怨道,“你弄疼我了。”
说完舔舔唇角,从谢尘舟的喉结开始,一路向下舔去。
他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把谢尘舟的扒开的,层层叠叠的衣物搭在谢尘舟肩头,又顺着他撑在床上的手臂落下。
白惜渡在他小腹上吮吻许久,直起身来扯开自己的发带挡在谢尘舟眼前,在他脑后牢牢打了个结,而后继续俯下身去。
谢尘舟视线受阻,却依然精准地捏住了白惜渡的下巴:“你要做什么?”
白惜渡握住他的手腕将他拉开,找到谢尘舟的腰带将他的手也绑了起来,而后以隔着裤子落在谢尘舟性器上的亲吻作为回答。
那东西早就硬了,又被白惜渡隔着一层布料舔弄许久,顶着裤子的样子看起来有些可怜。
作乱的家伙终于大发慈悲,将谢尘舟的裤子往下拉了拉,露出他的性器。
白惜渡成心不想让他好过,对着性器顶端吹了口气,又用手握住根部松松套弄两下。
谢尘舟喘息愈发沉重,白惜渡却在此时退开了,谢尘舟只能听到衣物摩擦发出的窸窣声响,和令人遐想的水声。
白惜渡将自己的衣物脱了扔在床尾,舔湿三根手指后便趴在床上含住了谢尘舟的性器,湿润的手指摸到自己身后穴口揉了揉,小心翼翼伸进去一个指节。
他从没自己做过扩张,手指进得有些艰难,谢尘舟的性器又太大了,撑得他嘴也不舒服,含了一会儿就嫌累,吐了出来,偷懒地一下下舔着。
谢尘舟看不见,触觉便愈发敏锐,清晰地感受着白惜渡的唇舌如何触碰着自己。、
谢尘舟声音低哑:“惜渡,把我的手解开。”
白惜渡不理他。
“乖,听话。”
白惜渡仗着他看不见,悄悄翻了个白眼,将后穴中的两根手指抽出,解开了绑住谢尘舟两手的腰带,而后便被一双大手按住压在了下面。
谢尘舟没有解开绑住眼睛的发带,压着白惜渡,嘴唇从后颈沿着脊柱滑到尾椎处,发带尾端滑过白惜渡光裸的背,带来噬骨的痒。
察觉到谢尘舟想干什么时,白惜渡急道:“不——”
谢尘舟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用刚才绑过自己的腰带将白惜渡绑了起来。
白惜渡气得脸颊发红:“你给我松开!”
这次到谢尘舟不理人了。他揉揉白惜渡的大腿根,埋首在他两瓣臀肉之间。
白惜渡呜咽一声,将脸埋进了枕头里。
后面被舌头舔弄的感觉太奇怪了,那舌头又湿又滑,往他穴口里挤,又舔到了他的会阴处。
白惜渡受不了这种刺激,声音发颤:“别,别舔了,直接进嗯——”
他话还没说完,谢尘舟便顶了进去。
白惜渡手被绑着,没办法撑起身子,腰臀被谢尘舟捞起来跪着,这姿势让他有些不舒服,可他只是哼哼唧唧地求饶。
这种时候谢尘舟注定不会理会他,挺着腰在那温热湿软的地方为所欲为。
白惜渡被弄得泄出来后,谢尘舟抱着他换了个姿势,自己坐在床头,像抱小孩似的将他抱在怀中,却做着小孩不能做的事。
白惜渡腰酸得厉害,趴在谢尘舟身上,两手轻轻蹭他的小腹不停求饶:“够了,放、放过我吧,我再也不作弄你了……”
谢尘舟一手扶着他的腰,一手压在他小腹上,对白惜渡道:“你低头看看,是不是顶出形状来了?”
白惜渡脑子一片混沌,当真低头看了看。
谢尘舟好像笑了一下,手抚上他的脸,摸到一手的眼泪。
被弄得泄了三次的白惜渡筋疲力尽地窝在谢尘舟怀中,迷迷糊糊地想:铺上被褥睡起来确实舒服些。
第四十八章
许是因为离得近,联系加强了,白惜渡在睡梦中不仅看到了天帝身上的那粒种子,还看到了一墙之隔的小草。
虚空中,他们呈现三方之势,白惜渡盘着腿撑着脑袋看看慢慢成长的种子,又看看高而纤弱的小草,轻轻叹了口气:“太慢了,有什么法子能让它长快点?”
小草轻轻摇了摇,一片叶子坠落下来。
白惜渡本是不能直接触碰小草的,可在他的梦境中却无碍,他伸出手接住那片叶子,捻在指尖转了转,心生一计。
谢尘舟睁开眼时,就看到白惜渡眼巴巴地望着自己,他声音里还带着初醒时的低哑:“看什么呢?”
白惜渡两手抱住谢尘舟的脖子凑上去轻声道:“想到了一个能让那老东西死得更快的方法。”
“什么?”谢尘舟埋首在他发间嗅闻,按理来说冰雪不该有气味,可他总觉得白惜渡身上就是有股说不上来的冷冽的味道。
白惜渡的手指轻轻在谢尘舟颈边摩挲:“我记得许云松有的时候会给天帝送药吧?”
“是,如果炼出了上等灵药,就会给慈青送一份,由慈青献给天帝。”
“小草和我说,天帝前段时间觉得心口闷,叫了个医官过去,好像就叫慈青,但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白惜渡指尖卷着谢尘舟的一缕发,“把小草的叶子混在药里送上去,说是治心口闷的。”
谢尘舟沉默一瞬,道:“天帝不会轻易服药。”
“我知道。”白惜渡道,“不吃也无妨,只要这药还在天上,叶子能和种子遥相呼应,就能加速种子的生长。”
白惜渡轻轻扯了扯指尖的发:“我不想等那么久了。许云松对天帝如何看?”
谢尘舟道:“谁是天帝于长青并无区别。”
“那便好。”
——
许云松本体是棵树,因此不乐意到昆仑那样寒冷的地方去。但这次谢尘舟和他说白惜渡这儿瓶极品灵药,让他自己过来拿,他便来了。
他和慈青是兄弟,慈青在天上做医官,他在世间帮着寻灵草炼药。眼下有白送的极品灵药,断没有不要的道理。
昆仑的冰雪非别处能比,寒冷非常,许云松刚刚进入昆仑境内便有些受不住了,一边庆幸自己灵力深厚足以御寒,一边哆哆嗦嗦地往白惜渡的住处去。
在他冻死之前,终于看到了两间冰屋,许云松激动地几乎要落下泪来。
无形的禁制白光一闪,无声撤去,许云松正正神色走到冰屋前,厚重的帘子自动掀开,许云松踌躇一会儿,还是走了进去。
冰屋里新添了许多物件,不再是先前那样空旷冷清的样子,白惜渡正坐在桌边翻着谢尘舟新买的话本,谢尘舟一手捧冰一手握刀,正在雕着什么,看到许云松后点点头:“来了。”
许云松觉得屋内的气氛诡异得很,当然,并不是那两只鸟之间出了什么问题,而是觉得自己似乎不该和他们出现在一处,正尴尬不知该说些什么时,白惜渡回头亲亲热热道:“长青仙君来啦!”
“啊,啊,来了。”许云松下意识打开扇子扇风,把自己冷得一哆嗦。
白惜渡拿起桌上的药瓶:“我在昆仑深处发现了一株从未见过的药材,对治心病有奇效,不过我也用不上。听尘舟说仙君的兄长在天庭为医官,常常给兄长送药,那这瓶药,便赠与仙君吧。”
许云松双手接过,塞到袖袋里,又从袖袋中摸出一个乾坤袋递给白惜渡:“多谢。太衡的灵药不比我少,可除了药我也没什么好东西,就带了珍藏的话本,权当回礼,万望不要嫌弃。”
白惜渡满意接过,连连道谢,然后和许云松分享自己满书架的话本。
许云松本来还有些拘谨,可好不容易碰上个和自己一样喜欢看话本的人,很快便忘了其他,和白惜渡聊得起劲。
谢尘舟在一旁听得好笑,也没插话,自顾自继续手中的动作。
待到许云松心满意足离开后,白惜渡伸了个懒腰,做到谢尘舟腿上吻他的喉结。
谢尘舟由着他亲,直到白惜渡在他喉结上轻轻咬了一口才放下手中的东西,握着白惜渡的后颈将他吻得喘不过气来。
“很开心?”谢尘舟抵着白惜渡的额头,拇指压在白惜渡的唇角。
“仇人离死更近一步,我不该开心吗?”白惜渡反问,张嘴咬住谢尘舟的手指。
谢尘舟指腹划过白惜渡的尖牙,心不在焉地问道:“除了他,还有谁?”
“没有了。”白惜渡含着他的手指,话都说不清,便先吐了出来,抽了帕子给他擦手,“罪魁祸首是他,其他的说到底也是奉命行事,没必要。”
谢尘舟静静看着他,心底轻叹。
白惜渡先前太苦了,只希望大仇得报后,他不再为仇所困,能恣意地、快乐地活一遭。
第四十九章
许云松带走的那瓶药是白惜渡不眠不休花了整整七天炼出来的,也不知他使了什么法子,致命的叶子混在其他药材中,原本的药性被大大削弱,可以碰,甚至可以服用了。只不过其他人身体里没有小草的种子,吃下去也不会怎样,只有天帝会被那瓶药影响到。
许云松乐呵呵地把药送了上去,慈青细细查探后也没有发现什么端倪,便报了上去,交由内侍送到了专门为天帝驻药的屋子里。
天帝正看公文看得心烦,听闻慈青送了新药,便摆摆手让内侍直接送过来。
内侍手中紫檀木托盘上放着一个白玉碟,承着一粒丹药,跪在天帝脚边恭恭敬敬将托盘举过头顶。天帝拿起药丸在眼前端详,除了颜色青些,与其他丹药似乎并无不同。
慈青多年来都是天帝的御用医官,天帝对他很是信任,眼下大致看了看药,没发现有什么问题,便就着温水咽了。
到了晚间,内侍捧着一盒月落珠来到慈青的住处时,慈青还有些茫然。
内侍笑道:“陛下用了仙君今日送去的药,这心口啊,立马就畅快啦!精神也好上许多,处理起公文来,都要比往日快上几分。这不,陛下让奴婢给您送来这月落珠,以示嘉奖呐!”
慈青没想到天帝会这么快就用了他送去的药,毕竟先前送过的药,大部分都放在贮药房里,送进去是什么样,现在仍是什么样。
他也没有多言,谢过内侍后领了赏,传信给许云松让他上来一趟。
许云松收到信立马到了慈青的住处:“兄长,找我何事?”
慈青随便挑了两颗珠子留下,剩余的连盒子一起递给许云松:“天帝对那瓶药的赏,我留下两颗应付一下,其余的都是你的。”
许云松奇道:“天帝这么快就用了?药效如何?”
慈青笑笑:“听前来的内侍说,药效很好。你从哪寻来的灵药?可真有你的。”
许云松摆摆手:“友人所赠。那,兄长,这珠子我拿回去和他们分了?”
“随你。”慈青给弟弟整了整衣摆,“行了,回去吧。”
许云松揣着一盒月落珠回了住处,没燃灯,打开盒子的一瞬间,月光便淹了整间房。
月落珠就像它的名字那样,拿在手中,如同月亮落入掌心,散发着皎洁的光芒。这珠子是天界的卷云鸟口中之物,卷云鸟日日衔着这珠子绕月而飞,卷云鸟死后,这珠子就会落到月亮下的天池中。
月落珠和普通珍珠一般大,没什么特别的用处,就是作为装饰品比较好看,需要的时候也可以照明。
许云松觉得那两只鸟应该会喜欢这种又圆又亮的东西,于是自己留了两颗放入柜中,其余的全都带到了昆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