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师尊总是想娶我[穿书] 完结+番外[玄幻科幻]——BY:关城树色
关城树色  发于:2021年09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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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主规劝无果,大怒,宗门上下,无人敢提此事。
  
  冬夜将尽,天上星光寥落,散发出白色的微光,一个冰雪消融的深夜里,叶清玉跨进了张道陵的房门。
  
  张道陵正在窗前仰看夜空,微微抬起的下颚线被朦胧月光照着,好像刷上了一层苍白的釉。
  然后他转过脸来,看到了推门进来的叶清玉,明澈的眼睛里透露出讶异的神色。
  
  他问:“师兄怎么来了?”
  
  叶清玉步履从容走过来,停在他面前,垂下眼瞧了瞧他,道:“这么晚了,不睡觉在这儿赏月?”
  张道陵拿回搭在窗沿上的双手,拂了拂衣袖,有飘渺流光从敛下的褶皱里划过,神色平静道:“没有,我看见沈师姐的房间里还有灯光,不放心就多看了会儿。”
  
  “沈静?”叶清玉挑了挑眉,“你知道了她的事?”
  “我又不是与世隔绝,”张道陵耸耸肩,“宗门里出了这样大的事,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那……”叶清玉仍紧紧盯着他,暗色眸子里有一丝微妙的水光,“你怎么看待她与外门男子私定终身?”
  
  张道陵又转回脸去看窗外夜空,冬末春初的微风已经有了暖意,丝丝缕缕吹拂鬓角的发:“宗门仙规第一条便是不可动凡情,沈师姐的确是触犯了宗规,宗主罚她也是正常不过。”
  
  叶清玉看着他,要说什么,张道陵又道:“男女饮食是人之常情,宗主定的这个规矩是为了让宗门弟子能够摒除一切杂念,一心向道,虽然可以理解但是确实严苛,宗门里众位师兄师姐是习以为常,并不认为这是一个不合人情常理的规矩,所以当有一个人出现突然打破了这个规矩,必然是会遭到攻讦。”
  
  他的神情始终淡淡,说出来的话却端正严谨,不偏不倚,叶清玉嘴角含笑看着他,眼眸却漆黑如同外面的深夜:“你这样说,是因为你也有一个一直放不下的人吗?”
  “……”张道陵转过了脸,定定地望住他,一会儿,又垂下眼,“我已经忘记他了。”
  
  叶清玉却不放弃,颇执着地追问道:“为什么,你来绝青宗不是为了他吗?”
  
  这段日子他们俩因为各种原因时常见面,虽然自那日初见之后张道陵已经恢复了正常,神情一直淡淡的,但是叶清玉确实温柔和煦,见得多了,他偶尔也会透露一些心里话。
  
  此时听见叶清玉这样问,他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平静道:“你说得没错,我来这里是为了他,但是他不在这里,”抬眼瞥了他一下,“我还有一直放不下的必要吗?”
  
  叶清玉眸中微光一闪,但只是一瞬,很快就熄灭下去,嗓音轻柔道:“师弟是不是真的放下了我不知道,不过人确实要向前看,不能总是拘泥于过去,”说着往前一步靠近了他,“你不是说过我长得像他么?你这样看着我,真的能一点都不感到在意么?”
  
  张道陵冷静地抬头与他对视,撑着雪白一张脸,“像又如何?终究不是一个人。”
  叶清玉倾身又靠近了一点,身体几乎要贴上他,双手克制着放在距离他腰身一寸远的地方。
  
  “他不是对你冷淡吗?若是我忍着一日两日不来找你,你也会中意我么?”
  
  张道陵神色一冷,顿了顿,一把推开他,道:“我想你师兄是误会了,他是不如师兄你温柔君子,待人处事有时也会辞不达意,但他时时刻刻都是真心的,不会做出这等轻薄调笑之事。”
  “……轻薄调笑?”叶清玉表情微怔,继而反应过来,“你认为我冒犯了你?”
  
  “不,”张道陵眼睛一眨不眨,清澈眸子里映出烛光的倒影,“你没有冒犯我,师兄拿另一个人相比,是冒犯了那个人。”
  
  叶清玉站在原地看了他很久,最终还是忍住了没有再次向前一点,嘴角不再含笑,那双满是秋水的眼却渐渐透露出温软的情绪:“如果我说我不是故意拿他相比,我是真的为了自己的心,才那样说的呢?”
  
  由此可见,若是真心相待,无论分开多长时间,中间经历过什么,再次遇见,还是会有动心的可能。
  
  冬天终于过去,人间又是一春,绝青宗与世隔绝,时令虽晚,但早晨推开窗户,略显清淡的晨光照耀在窗格上,也会有微风拂面的感觉。
  
  这一年的春天,宗门里因为沈静的事节外生了不少枝,牵扯进许多人,缠绵纠结,苦痛怨恨,一时也难以说清,只说那个最初被应仍清派去照顾陆羽的女弟子,在一切都说清沈静与陆羽终于相认时,因不堪受辱第二天便在房间里悬梁自尽了。
  
  出了人命两人也不愿回头,应仍清就把他们都关在了阁楼中,好久才放出来。
  他把自己座下的弟子召集在一起,说了许多,叶清玉最得力,又是大弟子,等众人都散了之后,又被留在房间里嘱咐了好长时间。
  
  这天晚上,月上中天,叶清玉带着两瓶清酒敲响了张道陵的房门。
  
  张道陵就站在门口,门一打开两人险些撞在一起,叶清玉向后趔趄了一下,然后才伸手摸摸他的头道:“站这儿做什么呢?”
  边说边往里走,张道陵关上房门,跟在他身后进来,道:“我总觉得你今晚会来找我,所以我就在门口等了会儿。你果真来了。”
  
  叶清玉身形顿了一下,把酒放在桌子上,转过身来面对着他,笑了笑:“我的小师弟怎么这么聪明。我特意为你带了两瓶酒,过来,我们说说话。”
  
  张道陵走到他身边,看了看两只瓷白的酒瓶,瓶身上印着一支樱花,又抬眼去瞧叶清玉:“宗门里不让饮酒,你忘了?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这个你不用知道,”叶清玉旋身在桌边坐下,“我有的是办法,你只说要不要尝一口。”
  
  张道陵看着他:“要,”也弯腰坐下来,“既然是师兄特意为我带来的,怎么能拂了师兄的好意呢?”
  叶清玉看他一副盛情难却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一下,伸手去拿酒杯,看着碧色酒液缓缓流出,笑意却又敛了回去,只留一点残存在唇边,把酒杯递给他:“只一口,尝尝味道便罢了。”
  
  张道陵将杯子接过,趁他不注意直接仰头一饮而尽,拿手擦了擦嘴角,道:“好苦。”
  
  叶清玉攥着酒瓶的手顿住,眼里有隐隐的光,温声问道:“你是不是……没有喝过酒?”
  
  “对啊,”张道陵晃了晃脑袋,感觉有一点晕,“从小家里不让喝,后来悉心修炼也没有心思碰酒,现在入了宗门就更不可能了。”
  叶清玉撑着头,温柔看他:“真是个好孩子。”
  
  “……”张道陵放下酒杯,不满道,“师兄你是不是取笑我。”
  
  “没有,”叶清玉摇了摇头,自己也饮了一杯,接着倒满,又饮一杯,眼里终于升起了一丝红意,“这酒确实有些苦,早知道换一种了。”
  
  张道陵回味了一下刚才那杯酒,舌根处确实还弥漫着一股苦涩的味道,可是看叶清玉眼睛都红了,明明只喝了两杯,不解道:“师兄酒量不好?怎么刚饮仿佛就醉了的样子。”
  
  叶清玉还是摇头,没有回答,他给彼此斟满,一杯推给对方,自己举起一杯:“我是高兴,虽然在宗门里也有很多年了,可是自从遇到你,之后的这段时间才是我最快乐的日子。”说着一饮而尽,放下酒杯,眼里浮起一层迷离,“谢谢你。”
  
  张道陵怔怔地看了他好久,不知是不是也醉了,两颊泛红,眼里像是含着泪:“我也是。”
  
  月亮沉落,黑夜完全隐没了下去,整个宗门陷入了绝对的寂静,该来的,终于还是在第二天这个初春的早晨,所有人都神志松懈的时刻,来了。
  
  应仍清终于下定了决心要严惩两个不知悔改的弟子,在这一天召集所有人在大殿集合,叫人把奄奄一息的陆羽带来扔在堂下,等了许久却不见沈静,张道陵也迟到了很长时间。
  他皱了皱眉:“真是越发顽固了。来人,叫几个弟子,去把她找来。”
  
  那天早晨,响彻了整个绝青宗的是女子的尖叫声。
  
  张道陵的房间里,晨光透过青色纱窗映照进来,纱帘半掩的床榻上,依稀可见有两个人依偎在一起。
  从身形看是一对男女,姿态很亲密地卧在同一个枕头上。
  
  进来找人的弟子不敢掀开被子,怕看到什么更不堪的场景,留下一人看守,其他几人慌忙去叫宗主。
  
  张道陵从宿醉中醒来后,看到的就是一幅他这一生都不愿想起的场景,回忆起来都是无法忍受的痛。
  
  自己不着寸缕,身边躺着他前几天还担心着的受尽折磨的沈静师姐,师姐衣衫凌乱,他能感觉到她还完好地穿着衣裤,只是都被被子遮盖住,裸露的上身只有一件单薄的中衣裹着,眼角还有未抹去的泪痕。
  此情此景,他百口莫辩。
  
  床前站着一群人,应仍清负手在前,冷眼看着这一切,眼底有遮掩不住的怒意,身后众位闻讯赶来的弟子们也都是一言难尽地看着他。
  他微微抬了抬眼,目光与人群中的叶清玉对上,不作片刻停留,转瞬间又垂了下去,突然嗓子里逸出了一声笑。
  
  没有人说话,很快沈静也醒了过来,她此前实在经受了太多痛苦,神志几乎就处在崩溃的边缘,只被一根弦牵着,此时睁开眼睛看到眼前场景,条件反射一声穿透耳膜的尖叫。
  这尖叫仿佛耗尽了她身体里最后一丝力气,声音消失后眼神都涣散了,双手垂下去,不一会儿就倒在了凌乱的床被间。
  
  应仍清神情微动,刚要说话,张道陵却先他一步开了口:“师姐受不住刺激昏了过去,宗主,把她带走送去医修那里吧,晚了恐怕来不及。”
  
  应仍清冷冷地,不发一词,张道陵并不退缩,仰着头与他对峙,半晌,应仍清后退半步,朝身后两名女弟子一招手:“去,把沈静带走。”
  所有男弟子都瞥开了眼睛回避,沈静被拿衣衫卷裹着带了出去,一时屋里又静了下来。
  
  张道陵拉过被子盖住自己,不看众人一眼,冷静道:“要审讯且先等弟子穿上衣服,这副样子实在有辱宗门脸面,众位师兄都出去吧,我会到大堂自行领罚。”顿了顿,抬起头来,目光掠过叶清玉那张苍白的脸,“在这之前,能不能让我和叶师兄单独说几句话?”
  
  叶清玉留了下来,应仍清经过他身边时,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房门关上,屋子里只剩他们两人。
  
  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天光大亮,但是房间里还是窗帘半掩,显得到处都不清明。
  
  张道陵慢慢掀开被子,想要捞起床下的衣服穿上,可是刚动一动就感觉身下一阵酸软的疼痛,他低头回忆了半晌,没再动作,有气无力地躺了回去。
  叶清玉在床前看着他,始终面无表情。
  
  张道陵沉默了一会儿,最终平静地开了口,眼神却不再看向他:“我不问你这么做是为什么,也不想知道你此时看到我这副不堪的样子作何感想,我只问一句,”他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像一闭上就会有什么东西滚落下来,“……你究竟有没有想起我?”
  
  叶清玉不答话,他转身在桌边坐了下来,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握在手里却不喝,良久,道:“事已至此,你问什么都是毫无意义。”
  “……”
  
  “是啊,没有意义,”张道陵看着面前被子上的刺绣,“可我总觉得这次会不一样,你总归是又看到了我,你还那么温柔,可是……可是我没想到,”他喉咙滚了滚,“你竟然会这么对我,我以为我们这次会好好的。”
  
  忍了忍,终究是没控制住心里的伤痛质问了出来:“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你的心是铁做的吗?”
  
  叶清玉静静地坐着,不看他,也不回应。
  张道陵无力地眨了下眼,垂下去,长长睫毛盖住了眼底神色:“……是我自作多情。当你决定这么对我的时侯,我们之间就没什么可说的了。自然更不必问。”
  
  叶清玉举杯的手微顿,最终还是饮了下去,“收拾收拾去大堂吧。众人都还在等着我们。”
  “……好。”
  
  张道陵也不犹豫,点点头,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却在弯腰的那一刻牵扯出了身体里更深重的疼痛,不得不抬起头,冲着叶清玉的方向道:“你能帮我拿一下地上的衣服吗?我很痛,实在不能动。”
  
  叶清玉面色平静,手却微微一抖,杯子的水差点洒出来,他放下杯子站了起来,两步走到床边拿起衣服,在张道陵伸出手的瞬间,他摸出中衣的领口抻过去,似乎是想要帮他穿上。
  张道陵挑了挑眉,略微冷淡地看了他一眼,侧开了身子,双手接过,道:“多谢。我要更衣了,师兄回避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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