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簿系统又bug啦 完结+番外[玄幻科幻]——BY:偷袭点
偷袭点  发于:2021年09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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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他妈是犯罪啊!
  施灿思考了几秒,最终决定先跟上这个混蛋,寸步不离,直到男人驾车离去他再追不上,施灿默默地记下了车牌号,虽然他也不知道记下来的意义是什么。山上山下跑了两趟,施灿后知后觉地感受到腿伤似乎裂开了,绷带扯着伤口,生疼。
  女孩还是刚刚的姿势躺在地上,施灿背对着她站立,万分心酸。半晌,后头才响起窸窸窣窣的声响,紧接着是嚎啕大哭。
  快报警吧!
  女孩双手在地上摸索,林子里太黑了,她找不到自己的衣服在哪里。
  “你往右边走几步,你的外套就挂在灌木丛里。不是那里,你不要往那走!你会摔下去的!”任凭施灿怎么叫喊都没有用,女孩一脚踩空从坡上摔了下去。汽车鸣笛声伴着灯光一闪而过,女孩忍着剧痛爬起来,本能地朝光亮处跑去。
  来不及,车子已经飞驰而过。
  “不要站在马路上,太危险了!”
  冬夜里零下的温度,女孩却是一/丝/不/挂,施灿不忍心看她,到底怎么样可以帮帮她?又一辆车驶来,司机被忽然出现的裸/女吓了一跳,他疯狂踩下刹车,可是太快了,车根本停不下来。
  不要!
  女孩被撞出了几米远,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为什么会这样?
  司机下车匆匆看了一眼,在那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他环顾黑漆漆的四周,做了一个决定。
  苦命的女孩子被独自抛弃在大雨滂沱的山间窄路,一点点失去了意识。鲜血铺了满地,施灿跪在她身边不停地跟她说着话。你不要死,一定会有人来救你的。
  女孩的呼吸越来越弱,血液混着雨水一直淌到了水泥路外的泥地里,就像她的生命,一点点在流逝。这种无能为力的挫败叫施灿快要崩溃了,他除了眼睁睁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为什么还没有人来,为什么还没有车经过。
  世界仿佛一瞬间安静了下来,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天荒地老一样,终于有车经过了。可是它没有停下,就这么冷漠地带了一脚刹车开走了。
  为什么?施灿茫然地看着远去的车辆,他不明白了,为什么?为什么会视而不见?
  已经听不见女孩的呼吸声了。
  她的灵魂还没有脱离出来,她还没有死。
  快来个人救救她吧!
  又一辆车经过,停了下来。
  太好了,有救了。
  可是司机只是降下车窗,拿出手机拍了个照,似乎是发给了谁,他对着手机说话,施灿听到了什么神经病、死人这样的字眼,语气里满满都是嫌弃与卖弄。开着豪车的男人逗留了不到十秒钟,希望再一次被扼杀。法拉利的引擎声真难听啊,施灿讽刺地想着。
  又一辆大货车开了过来,年轻小伙子打着双跳灯下车,他同样被眼前的场景吓得目瞪口呆,但是他没有走,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打了120。
  “你听,有人来救你了。”施灿哽咽着,“你再坚持一下。”
  小伙子回到车上拿了件军绿色的大袄下来,而后小心翼翼地盖在女人身上,那也许是她在冬夜里唯一的温暖了。他不敢上前查看女孩的情况,救护车还没有来。转弯处又传来车声,小伙子紧张得伞都拿不稳,来的是一辆三轮摩托,车头亮着幽幽的黄光。
  两个人从车上跳下来,穿着雨衣看不清脸,但能看出来是一男一女。货车的车灯直直打在女孩身上,那两人像被雷劈了一样,在原地愣了好几秒,似乎是在努力辨认,又有些不肯相信。
  “你……你们认识她?”小伙子舌头都要打结了。
  “女儿!我的女儿啊!”女人爆发出痛苦的哀嚎,她忽然上前一把揪住货车司机的衣领,咬牙切齿地喊道,“是不是你撞死了她,一定是你!”
  “不是!不是我!我只是路过……”
  “不是你还能是谁!”中年男人也加入了擒拿队伍,他狠狠扣住小伙子的双手,将他连拖带拽按倒在马路边的护栏上,生怕他跑了一般。
  施灿看着眼前的一幕幕,终于感到了心力交瘁。
  作者有话说:
  有种画风突变的感觉,开始慢慢进入正题了。。。

18、红发
  ◎那不是公平,那是惩罚◎
  雨断断续续下个没完,直到半夜才歇,山间小道的石板上覆了一层薄薄的青苔,又湿又滑,石坑里积起浅浅的水洼,数那一圈的苔藓最为茂盛。曲径通幽,芳菲未至,山林里喧闹了一阵,随着最后一辆车开走,又重新归于了沉寂。
  鲜血被雨水冲散,淹没在无边夜色里,天亮之前再不会有人注意到这里,即便真有人提灯经过,大概也以为只是不小心碾死了一只山鸡野兔,又被肇事者拎着翅膀耳朵塞进后备箱拉走了吧。
  野仲找到施灿的时候他正一言不发的坐在地上,浑身上下透着“我很丧”三个大字。“不是叫你在树下等我吗?”夜游神牵着小马从树丛里冒出来,瞧着他脸色不大好,走到他跟前蹲下来歪头打量他,“你也是蘑菇吗?”
  施灿并不觉得这个冷笑话好笑,反而只觉得又憋屈又心痛,他吸了吸鼻子,把头垂得更低了,说话都带着鼻音:“地府灵车是比救护车先到的。”
  “什么?”野仲没听清,往前递了递耳朵,侧头间顺势瞟到了路面上的一地血污,他大概明白过来,拍拍施灿的肩膀,算是语重心长,“阎王叫你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生死簿上一分一秒都不耽误,你不必内疚。”
  “没意思。”施灿愈发垂头丧气,“真没意思。”
  野仲提着衣摆站起,居高临下看他:“差不多得了,我耐心有限,可不会像栖迟那样哄你。”
  施灿抬起头,一脸无语:“你是不是把主谓宾放错了?”
  “嗯?”
  “应该是你耐心有限,不会像哄栖迟那样哄我吧?”
  野仲啧了一声,摊开扇子帮他遮雨,虽然那雨原本也淋不到他身上:“那我哄哄你?”
  “算了。”施灿拄着烧火棍单腿站起来,又来了火气,“这破棍子,刚刚不管我怎么吹,吹得肺都要炸了,一点儿烟都吹不出来。”
  “我瞧瞧。”野仲接过烧火棍检查了一番,笑道,“都坏了,估摸着你在酆都城外吹得太起劲,已经爆缸了。”
  施灿咬牙切齿:“这什么破武器,还特么一次性的!”
  “你这个级别的小鬼,还能有什么好武器不成?”野仲说,“不过就算你吹了烟出来也没用,那玩意对付鬼怪可以,对付凡人就像这雨水于你,压根没有半点作用。”
  “你说人类怕鬼干什么?”施灿懊恼道,“鬼有什么可怕的?要真有通天的本事,死后肯定先找仇家好好打他一顿,或者直接把他带走!”
  夜游神静静凝视着嘴巴噘得老高喋喋不休的小鬼,末了还轻轻摇了摇头,他忽然一把拉过施灿,抱着他飞身上马,施灿惊得大叫了一声,把马儿也吓了一激灵。
  “大……大人?”施灿小心地往前挪了挪,有些尴尬,没话找话似的,“你从哪找的这小野马?”
  “这是骡子。”野仲驾着坐骑往前走,“小马小驴没找到,骡子倒是有几匹,不过大部分都被野鬼分着吃了。”
  “好吃吗?”
  野仲笑了笑:“我又没吃过,哪知道好吃不好吃。不过就算不好吃也无法,野鬼们可没那么多选择。”
  施灿有些没明白,野仲继续解释:“骡子入不了阴司鬼城投不了胎,所以只能游荡在人间,被孤魂野鬼猎作盘中餐。”
  活着的时候受苦受难,死了也不得善终,施灿心情牵连着又低落下去,喃喃道:“它们为什么不能投胎轮回?”
  “骡子是马和驴杂交的物种,它算是一种人为培育繁殖的役畜,且无生育能力。”野仲不疾不徐地捋着骡子粗糙的毛发,“畜生道中压根没有骡子这样生物,只能说凡人足够造孽。”
  施灿了然地点点头,想了一会儿,又问:“那混血儿是不是也不能投胎?”
  “你倒是会举一反三。”野仲说,“不瞒你说,地府里真是什么样奇奇怪怪的混血鬼都来过,还有操着满口鸟语的,那一阵子判官愁得头发都掉了不少。后来酆都鬼城便立了规矩,但凡是普通话说不利索抑或是长得太老外的混血鬼,通通驱逐出境,该找死神找死神,该见上帝见上帝,反正我们是不管了。”
  “这么一刀切是不是太不负责任了?”
  “责任?”野仲失笑,“那可是阴司地府酆都鬼城,多的是人心鬼蜮十八层地狱,说什么善良责任,未免可笑。”
  “所以这世间之事,因果轮回,也未必都是公平。”
  “何为公平?你杀了人却逃脱了罪责,死后孽镜台前一照,作恶多端打入十八层地狱就是公平?”野仲冷笑了一声,“不,那不是公平,那是惩罚。”
  “那究竟什么是公平?”施灿不解。
  “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野仲用扇子轻敲他的头,语气和缓下来,“你将来慢慢自会知晓。”
  施灿觉得这夜游神有些古怪,但一想,他们地府里头的鬼官似乎都这个调性,非都拽得二五八万还说些似是而非的话。
  这大概就是,官腔吧。
  嗐。
  骡子驮着他俩跑了十几里路,穿过郊外山林,又经过几座村庄,气氛愈发诡异起来。夜游神察觉出不对劲,这分明是通往黄泉路的方向。
  那越狱的鬼神既已逃出,怎么会兜了一圈之后又往地府跑?
  他圈紧怀里的小鬼,扬鞭策骡,又往前跑出去没多久,他们在黄泉分叉路口发现了两名被重伤的鬼差,以及一辆空荡荡的灵车。
  “什么情况?”施灿瞧着眼前这一幕,“怎么还有打劫灵车的?这是孤魂野鬼吃腻了骡子,要吃人了吗?”
  夜游神独自下马,啊不对,下骡查看,鬼差吊着最后一口气,艰难地吐出两个字:“红发……”
  “赤问。”野仲面色难看地低语了一句。
  “谁?”施灿趴在骡背上干着急。
  “你通知无常,我去去就回,不必等我。”
  话毕,夜游神大人广袖一甩,并一缕青烟,消失不见了。

19、旁观
  ◎最苦不过求不得◎
  二位无常大人一眨眼功夫就到了,灵车被劫乃大事,更何况还关乎鬼牢出逃的罪犯。
  杏粼先查看了一番倒地鬼差的情况,摇摇头表示没救了,他又转头看向施灿,见他这一副狼狈模样,又好气又好笑:“你这腿还要不要了?”
  “要吧。”施灿挠挠头,“刚刚都疼麻木了,现在又开始一下一下跳着疼。”
  杏粼招呼他坐下,用匕首割开凌乱肮脏的绷带,原本就未愈合的刀口更加血肉模糊,他一边处理伤口一边数落:“栖迟自己那么讲究,怎么把你养得乱七八糟。”
  哪有乱七八糟?不是,谁被他包养了!
  闻人语端着平板从灵车上走下来,靠着车身埋头操作着什么,过了一会儿才抬起头看向他们,说:“全车十八具亡魂,都不见了。”
  施灿面无表情:“又超载。”
  闻人语啧了一声:“你的关注点能不能跟我们统一一下。”施灿耸耸肩,没敢直视自己血淋淋的小腿,只好直勾勾地盯着杏粼看,杏粼今天只穿了件宽松的低领毛衣,他俯身刮着淤血,不经意间露出大片白皙的锁骨,施灿疼得打了个哆嗦,然后没过脑子地问了他一句:“你不冷吗?”
  “嗯?”杏粼也很随意地回答他,“不冷啊。”
  “喂,你眼睛往哪看呢!”
  施灿还没来得及回答,余光中就瞟见一道黑影咻地蹿过来,紧接着喉咙一紧被硬生生掰起了下巴,闻人语站在他身后,箍着不让他动弹。“你干什么?”施灿晃着脑袋反抗,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脑海里竟然诡异地闪过了栖迟问他的那句“听见声音了吗”,他有些吃惊,没留神笑了出来。
  “不是吧,”闻人语低头看他,“你傻了?”
  “你才傻。”施灿干脆放弃抵抗,仰着头呆呆瞪着闻人语看,倒把黑无常大人瞧不自在了。闻人语松开他坐到杏粼边上,托着腮问他:“夜游神还说什么了吗?”
  “好像说了……蠢。”施灿想了想,没再看杏粼,“鬼差说了红发。”
  无常大人们相视一笑,闻人语调侃他:“你语文学得不错啊。”
  “我理科更好。”施灿真诚地补充。
  “人家说的是赤问,不是吃屋恩——蠢!”闻人语憋笑憋得嘴巴酸,“夜游神要是听到了非得来给你掏耳屎。”
  杏粼用腿撞他,无奈:“你别那么恶心。”
  “对不起,”闻人语秒怂,“我错了。”
  施灿咦了一声:“你俩怎么老这么打情骂俏的。”杏粼上药的动作一顿,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但很冷淡地回了一句:“别胡说。”
  闻人语刚才还笑得开心,突然就笑不出来了。施灿没察觉到他们间微妙的气氛,又开启了蓝猫淘气模式,追着问:“那赤问又是什么意思?”
  “名字。”闻人语认真起来,“在逃的两位鬼神之一,红发赤问。”
  名字一听就挺霸气,至少比眼前这两位无常大人文绉绉的名讳吓人多了。
  施灿:“所以是这位赤问大人劫了灵车?他想干什么呢?靠,不会是把他们抓走当人质吧!”
  “那他直接把车开走岂不是更方便?”闻人语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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