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功德向鬼王出卖美色 完结+番外[玄幻科幻]——BY:盈也
盈也  发于:2021年07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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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不行。”刘春生还是一如既往的懦弱坚韧,像个撬都撬不开的河蚌,又硬又牢。
  “不行什么不行!”得亏慕子云手劲大,一把拽住了暴怒的掩清和,不然掩清和只怕要一脚踢到他脑袋上。
  但掩清和实在生气,又抬起腿一脚铲飞了地上木头碎块,断裂的木块直直砸到刘球定的小腿,打得他“哎呦”一声,夸张地蹲下身去。
  “少给我装!你现在看起来和刘春生都快成兄弟了,还这么不经打吗!”见刘球定这幅赖皮模样,掩清和又气愤道,“莫说有违天理,今天就冲你方才给我喷的那口涎津,我也要把这事给办了!”
  他语气虽差,可用词却文雅得不行,刘球定一介农夫,反应了许久才意识到掩清和所说的“涎津”是指自己的口水,实在百口莫辩,却又不甘示弱,只能硬着头皮回了句:“你、你不能这样!我是不小心的…!堂堂仙官怎么能与我这凡人计较!我、小心我去王母宫告你的状!”
  “你还想告状?信不信我现在一脚踢死你,好省了再准备换命仪式的功夫!”
  见掩清和真的飞起一脚就要踹他,慕子云连忙将人拽回,罕见地厉声呵斥道:“清和!天庭有监督官在巡逻呢,你在这无故殴打凡人,是想被罚吗?你的俸禄还想不想要了?”
  听慕子云提起“俸禄”二字,若是受罚必定会罚俸、外加不知不知何时结束的监禁,这样一来便是酬劳与外快都要没了,小霜台的残破状况在掩清和脑海中一一闪过,贫困的现实总算是为他找回几分理智。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见掩清和不再躁动,慕子云是前抚抚他的胸口、后又顺顺他的背,好声好气地哄着,“我知道你是为他们好,只是这换回来也不是件小事,总共七日时限还未到,咱们就让他们再想想吧。”
  掩清和的暴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他昨夜虽是给足了慕子云面子没再继续那话题,可到底是太过吓人,刘球定、刘春生与刘画这祖孙三代早已被他吓了个透彻,莫说是一夜过,就算是十年过,恐怕也不敢再坐在掩清和身边了。
  刘画到是不怕掩清和昨夜那副模样,她本想坐到掩清和身边去,可惜自家这父兄都不许,只能委身与他们四人挤在一起。
  到底是太挤了,慕子云挤了整整一个白日,总算是耐心耗尽,这才在这半矮的车厢中弯腰站起。他刚想坐到掩清和身边去,谁料马车竟是忽然一个急刹,害得他靴底一滑一脚踩中了刘画垂地的纱裙,接着便平衡不稳、一脑袋直接栽到了掩清和的胸口上。
  这还不算完,就在掩清和被他撞的胸口闷痛呼吸不顺之时,竟是听见耳边传来清脆的断裂声,他余光一瞄,发觉那处车厢的木板竟是被虫蛀了个空,此刻被慕子云一撞,两个大男人的总量一压,这木板便直接从另一块木板上脱离了出去。
  车厢里空荡荡的,掩清和手足无措,更是失衡向后,慌乱之中,他只能抓住他唯一能触碰到的东西,而后从马车上双双摔下。
  充当暂时马夫的自然是无所不能一教就会的郭承允,他刹停了马车之后刚想掀开帘子给慕子云汇报,却意外见得自家主子与掩大人抱着对方从车里摔了出来。
  一切发生得太快,慕子云还未来得及调整姿势便压着掩清和摔到了地上,他在上面还好,掩清和垫在他身下,后脑勺在泥地上重重地磕了一下,磕得人只是短促地“嘶”了一声,便陷入了短暂眩晕之中。
  这可把慕子云吓得不清,连忙伸手将掩清和拉起,又一手将他圈在怀里,一手揉上他的后脑勺,揉了好几下没摸到血,才想起找人问罪。
  “你怎么急停啊!”
  见掩清和晕眩,郭承允自知大事不妙,可又不能逃避,只能挠了挠后脑勺,讪讪回了句:“主上,我见路中间有个人在杵着,见马车来了也没有要让的意思,才不得不拉紧缰绳的。”
  他解释完,又有些不太放心似的问了句:“掩大人他…没事吧?”
  “没事,只是磕了一下。”慕子云一边揉着掩清和的后脑勺,一边顺着郭承允的话意扭头看去,果真见得一人站在路中央。
  看着是个活人,且是个女子,其见马车停了便走上前来。
  这女子即使一身夜行衣,却也依旧能看出其身姿绰约,每走一步都尽显体态轻盈。慕子云眯了眯眼,见其身后背着双剑,显然是个练家子,但此刻却并未拔剑出鞘,显然只是想“拦”,而并非“劫”。
  但尚在晕眩中都掩清和没能顾及这样的细节,他察觉这女子接近的意图已是不易,就着保护弱小的本能,便下意识指着马车念了句“护”。
  其手腕上的银镯立即如令脱出、飞至马车车顶,以车顶木板中央为结点,向着四周顷刻迸出一层银白色的结界来。
  那女子的修为显然不及掩清和,她走了没几步就被结界挡在外头,只能止住脚步,扭头转向慕子云,问了句:“你们要将他们带去哪里?”
  慕子云望了一眼车里的人,随意答了句:“自然是带去阴曹地府。”
  “若是带去别处就罢了,带去阴曹地府……我可不答应。”那女子“唰”的一下抽出背后双剑来,兵戎相见的意味尤甚。
  慕子云虽是听得她利刃出鞘的声音,却也没在意,只是沉着脸将掩清和从地上抱起,才回了句:“你先破了这结界,再来谈答应与否的资格吧。”
  就在这样针锋相对、时刻都会爆发的危险时刻,刘画竟是还敢掀开车帘、露出个小脑袋来八卦。
  谁知,就在她看清这女子的面容之后,便笑开了颜,脆生生地叫了句:“娘亲!”


第38章 路见不平拦路虎
  “娘亲?”
  刘画这脆生生的呼喊好似一记醒神铃,惊得掩清和神志都清醒了几分,意识回笼,痛觉便明显,他下意识抬手想要揉揉自己的后脑勺,却因此不小心戳到了慕子云的脸颊。
  四目相对之下,他这才发觉自己被人抱在身上,连忙挣扎着要下来。
  “怎么了?”慕子云望着他,一脸莫名其妙。
  掩清和后知后觉与他生气,奈何这一激动又惹得自己的胸口无名躁动,喘不过气似的疼,只能咬着牙骂了句:“放我下来!抱着我这算什么样子!”
  “又不是你娘亲,这么大反应做什么?”慕子云无奈将他放下、又扶着他站稳了,老妈子似的念着,“见你晕乎我才抱你的,又不是故意要占你便宜。”
  想起方才的事故,掩清和本就来气,此刻又听他这么说来、更是扯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轻声问了句:“那你是顺势占便宜了?”
  慕子云对掩清和这表情再熟悉不过,明显是小猫发怒的前兆,便笑着松开了手,道了句:“倒…也不是。”
  场面实在尴尬,郭承允适时接话,他轻咳了一声,凑到慕子云身边提醒道:“咳…主上,她好像看不见我,想来应当是还未跻身天界,天眼未开,看不见魂体。”
  “我自然看得见。”那女子听着这话便转过头来,冲着他道了句,“在下虽未跻身天界,但既然敢拦你们的马车,自然还是有几分本事的。”
  掩清和眉毛跳跳,心道这寻常女子出嫁了,对自己的称呼便多是“妾身”或“奴家”,以视对夫家的看重,但看着种种迹象,面前这女子显然并非寻常女子。
  他便笑着道了句:“他们出不来,既是有几分本事,那便请刘夫人自行进去吧。”
  画结界乃修士基本,其形式固定、大多数是可出不可进的,但掩清和是谁,自然特立独行,向来就与世俗不一样。
  眼下刘画贴在那层银白色的屏障内,但掩清和双手抱着手,满是一副戒备模样,显然是没有要打开结界的意思。
  那女子见得这情况,倒也是个识相的,忙把剑一收,双手抱拳行了个礼,朗声道:“在下池问盈,见过二位大人。”
  “刘夫人有礼了。”掩清和扬了扬眉毛,显然是不领情,“只是这凡事讲究有始有终,你这半路有礼的就不必了。”
  “别这样。”慕子云故意用肩膀撞撞他,而后冲着刘画问道,“画姑娘,她真是你娘亲么?这夜黑风高、荒山野岭的,保不齐是什么牛鬼蛇神,你可要看清楚了。”
  刘画一个小孩子,可看不透这大人之间的明争暗斗,只当掩清和是真的不相信,连忙叫道:“哎呀公子哥哥,她真是我娘亲!你就让我出去吧!”
  人的血液里总有八卦因子,即使他们三人闹出的动静不小,却也相安无事,车里的人纷纷掀开帘子、在刘画身后探出个脑袋来。
  最夸张的自然是刘球定,蹲监坐牢时都没觉得有这么惨,此刻却是激动得几乎要哭出鼻涕来。掩清和面露嫌色,唯恐他将鼻涕抹到自己银镯的结界上,忙一挥手扯了结界,好让他们亲人团聚。
  但真撤了结界,又并没有出现他想象中亲人重逢的极感人画面,从马车内激动跳出的只得刘画一个,同为儿女的刘念只是呆呆立在车板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与自己同日出生的刘念不一样,作为妹妹的刘画,身高只到自己母亲的胸口,到底还是个小姑娘模样,她抱着池问盈的胳膊蹭了许久,念叨道:“娘亲好久都没回家了,也不让爹托个信,画儿想娘亲。”
  “画儿乖,娘亲也想你,只是娘亲又要修行,又要照顾小姨,实在忙不过来啊。”池问盈捏捏她的鼻子,难得收起锋芒。
  慕子云望着她们抱作一团的模样,止不住咂舌:“真是母女情深,亏你舍得阻拦。”
  他看似说的随意、像是无心,可听这话的人却知道事实并非如此。
  掩清和努了努嘴,忍下心头泛起的破口大骂之欲,才回了句:“我做事自有我的道理,用你装好人?”
  “清和,这就是你不对了。”慕子云颇有道理,“他们都是凡人,心智未开,这几人的年纪加起来都没你我一半之多,有什么好计较的。”
  掩清和还是没忍住,抬起手锤了他一拳,骂了句:“照你这么说,我是她老祖宗,她这般待人我还不能刁难一下了?”
  像是为了践行自己的观念,慕子云比他大得多,被他打了自然也是笑着,甚至一如既往像知心哥哥般问了句:“你到底在气什么啊?”
  “她还没飞升,却能看见小郭,说明她有阴阳眼。”掩清和的视线停留在池问盈身上,借着车厢门帘旁悬挂着的灯笼散发出来的昏暗光线打量,而后道,“若是没看见也就罢了,可这看都看见了,她却当小郭是赶马的下人,连招呼都不打一句。”
  “哎哟,你还关心起他的感受来了?”慕子云显然是没想到这个答案,诧异的同时,又下意识反问道,“我天天被你又骂又打的,怎么不见你关心关心我的感受?”
  掩清和听了他这莫名其妙的话,一股无名之火从心头窜起,连带方才磕到地的后脑勺都疼了起来,忍不住怒意流露,皱着眉反问道:“怎么不见你关心我?从你我相识到现在,你哪天没坑我?”
  “呃…掩大人别气了。”见慕子云面色不佳,郭承允连忙凑上前来,着急解释,“我是主上的贴身鬼差,也没个正儿八经的官职,端茶递水扫地洗衣什么都能做,说是下人也不为过——”
  掩清和猛然打断他,义正严辞道:“不一样,你是将,不是奴。”
  “听起来你还挺喜欢他?”慕子云难得维持不住笑脸,就连自己说话的语气中沾染上了些许不满都没察觉。
  掩清和本来还没想好如何回答这听起来更莫名其妙的问题,却又忽得听见刘画在喊自己,便草草回了句“自然是比喜欢你要多得多”便扬长而去,只剩面色更差的慕子云与胆战心惊的郭承允在夜风中凌乱。
  郭承允一扭头便见着慕子云如炭般发黑的脸色,忙劝了声:“主上,掩大人就是这种性子,您别放在心上。”
  “他是什么性子我用得着你说?”慕子云对着郭承允总算是不再藏着掖着心中那股莫名的情绪,却也不是气结,只是没好气道,“本少爷活了几百年,第一次照顾人的经历都贡献给他了,你做几顿饭给他吃他就觉得你比我好了,那我陪他睡的觉洗的澡算什么啊,真是个小白眼狼。”
  郭承允跟着慕子云的时日虽算不得十分长,却也算得上了解了,知晓其这种表情实在是反常,便试探似的问了句:“主上,您这是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慕子云白他一眼,道,“我警告你,你回去告诉聂晚秋,你们两个以后见着他不许对他这么好声好气。”
  郭承允愣了片刻,一时分不清慕子云这是真情还是假意,是厌恶还是欢喜,总之只能迟疑着、被瞪了一眼之后又朗声应了句:“噢……好!”
  慕子云虽是这样说着,一副气到极致、都不许旁人与掩清和说话的模样,身体上却还是实诚,即使板着脸背着手,也要朝着掩清和的方向走去。
  而这边,也不知刘画叽叽喳喳这么久与自己的娘亲说了什么,池问盈对着他们的态度竟是一个天翻地覆般的大转变,就差没跪在地上给他们磕几个响头以表谢意。
  “掩大人,谢谢您与那位大人救了我一家老小,方才是我唐突了,还请掩大人见谅。”池问盈右手抱拳抱得紧,看架势险些要单膝跪地。
  掩清和这人就是难伺候,旁人待他冷淡了就生气,若是热络又头疼,他现下见池问盈这般,只能揉了揉眉心,生硬道:“不必如此,举手之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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