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功德向鬼王出卖美色 完结+番外[玄幻科幻]——BY:盈也
盈也  发于:2021年07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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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怎么不行了!”掩清和没来由一阵堂皇,由于急着为自己开解,再开口时也带了些结巴,“大丈夫能屈能伸,与你吵嘴没意思,不如示弱来的痛快。”
  “那你方才那副乖顺矜贵的模样是骗我呢。”
  掩清和有些气结:“你…”
  “不是吗?那你是不是……其实没那么讨厌我?”慕子云笑得灿烂,显然乐在其中。
  鬼王大人面如春风,调侃完这一句便继续望着那窗外的小院,而这被人寻了乐子的大美人可谓是面色比锅黑,沉默着、一边埋怨自己为什么会抽风示弱,一边懊恼着又与这人拌起了没营养的嘴来。
  多说无益,少说保命。
  他二人一直等到了第二日的四更时分,才见着那小院里有了动静。
  掩清和先前中的咒虽然已解开,但似乎留下了些许莫名其妙的后遗症——例如一冷就犯困。西北的初冬与江南的初冬完全是两般模样,鬼行宫所在的桂花坪还只是有些凉风的时候,西北便已经快要下雪了。
  所以他很不客气地靠在墙边睡了过去,左右有慕子云在身侧,应当也误不了事,纵使天寒地冻,墙面冰凉僵硬,他还是这样睡了过去。
  直到听见更夫敲锣,才猛然惊醒。
  掩清和睁开眼,便见着,慕子云一直在看着自己,听见他道:“你终于醒了,我还是第一次见着神仙休息的。”
  “那是你孤陋寡闻。”
  慕子云本想就着这“监视还睡觉”的理由逗他一番,谁知大美人竟是真的鼻尖红红、一脸倦容,此情此景如何能让人不动容,所以鬼王大人话到嘴边便拐了个弯,关切地问了句:“你不舒服吗?”
  “托你的福,是那返老还童咒的后患。”掩清和直白了当,又吸了吸鼻子,反问道,“有没有什么情况?”
  “他来了,又走了。”慕子云大言不惭,“我为了留意你睡觉,看都没去看他一眼。”
  这番话倒是真情实意,慕子云一早便发觉掩清和靠在墙边睡着了,本想把人叫醒,琢磨了一番还是柔软心作祟,任由他睡去。为了看清楚那小院,屋里的窗便大大方方地开着,冷风从外头灌进来,他又想着将人挪到床上去,只可惜现在的掩清和是个一碰就炸的炮仗,他可不想扰人清梦,省的再被打。
  但到底是怕人睡软了身子摔了磕着碰着,便一直留意着。
  掩清和听完他这番话语,连伸到一半的懒腰都静止了,望向他的眼睛微微睁大,不可置信道:“你有病吧,这与我何干?你大可丢下我去捉他,我又不跑。”
  “明知他的目标是你,我怎能放你冒险?”
  许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坚冷总被柔情环,望着刚醒来、还有些睡眼惺忪的掩清和,慕子云说这番话时竟是有几分认真。
  这人突如其来的体贴再加上自己良心作祟,便弄的掩清和更加不自在了。
  他装模作样地冷哼了一声,试图为自己找补,道:“这小小的客栈总共二十间客房,加上你我待着的这一间,有十五间都住着你鬼界之人,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当然是亲自看着才能放心啊。”慕子云笑了笑,道,“任起枝何其精明,今日来的是不是本人都不知道,放他走也无妨,更何况咱们对他一无所知,操之过急怕是会误事,咱们不妨先去看看那两个凡人是何情况,再做下一步打算。”
  “有理,那便走吧。”掩清和没多犹豫,转身便朝着屋外去。
  慕子云赶上他的步伐,问了句:“外头风冷,要不要我将外衣脱给你?”
  “不必。”掩清和冷漠道。
  他们到时,郭承允与另一名鬼差早已在人家屋子里待着了。
  掩清和比慕子云先一步跨进了屋里,这很明显是一间柴房,角落里都堆满了柴火,只是地上莫名铺着厚厚的干草,干草上垫了一层被褥,被褥上有两个一老一少的……光溜溜的人。
  冬日的五更,天亮稍晚,只是屋里生了火还点了蜡烛,火光印得四周都亮堂堂的——掩清和绝望地闭了闭眼睛,突然无比希望此刻的自己是瞎子。
  他脚步一停,后背自然就撞上了慕子云的胸膛。
  “主上,掩大人。”郭承允自然而然地凑上前来,笑着问了声好。
  “怎么了?”见掩清和止步不前,慕子云便探头望了一眼。
  ……
  “你们俩把人家扒得这么光,是想直接冻死他们好直接去判官殿问话吗?”慕子云很有气度地把掩清和往身后拽了拽,自己走上前去。
  “扒干净好检查嘛。”郭承允挠着后脑勺笑了笑,道,“您看咱们还生了火呢,冻不死。”
  另一位鬼差名叫聂晚秋,他一手捏着笔在卷宗上仔细记录着,嘴里应道:“主上,两个庚申月丁亥日生人,于壬寅时换命成功,核对没有错。”
  一夜有五更,即一更、二更、三更、四更、五更,不论春夏秋冬,五更皆是寅正四刻敲锣,方才掩清和惊醒之时,正是壬寅时。
  今日虽不是庚申月丁亥日,可这俩人是同月同日生人,掩清和心下疑惑,不由得皱起眉来。
  ——等等,庚申月丁亥日壬寅时,这明明是自己的生辰,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嗯,别的呢?”慕子云似是未察,从郭承允手中接过蜡烛,凑近了那两具躯体。
  聂晚秋应道:“他们胸口同样的位置上有颗红痣,大小差不多。”
  !
  掩清和愣神片刻,连忙凑到慕子云身侧一起去瞧,只见那一老一少的躯体上果真有同样的红痣。
  一股怪异地情感涌上心头,他忽然有些心虚,不由得扭头看向慕子云,而后下意识抚上了自己的领口——那衣物遮盖下长着红痣的地方。


第21章 对人好要理由吗
  世间有那么多的凡人,就算是随意抽取百来号人、见着其中三十人胸口上都有一样的红痣,也无可非议,毕竟胸口有红痣本就算不上什么稀奇事。
  可——任起枝会为自己做的每个人偶都系上红绳,显然是个讲究人,倘若这红痣是他为经自己手换过命的人留下的标记,那便怪不得掩清和剑走偏锋、心生疑惑了。
  毕竟……
  掩清和似乎意识到了,自己与任起枝究竟缘起何处。
  只是情况尚未明朗,现在一切都不好说。
  “主上,虽说换命改命是他们阳人自己的事情,但我看这爷孙俩如何也不像是双方自愿的,咱们需要干涉吗?”郭承允开口问了句。
  郭承允活着的时候作为一个合格的酒楼大厨,自然是从跑堂学徒一步一步做上来的,这下九流差事的千锤百炼足以让他变成一个人精。
  他人虽然老实,却也猜得到——这前任鬼王放任之事,新鬼王是有可能管的。
  同样是鬼差,聂晚秋显然是长期被各项繁琐事务支配,此刻一听要做这麻烦事情便下意识回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说不定人家就是孙子不想活了,爷爷渴望返老还童呢?咱们既然是阴人,就别多管闲事了。”
  “这怎么叫闲事呢,主上您看……”
  慕子云只是“嗯”了一声,意味不明。
  “清和觉得呢?”他随即扭头问道,见掩清和有些错愕,便又问了句,“觉得咱们该不该管?”
  掩清和本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此刻被他问得猝不及防,显然是有一丝慌乱,忙回了句:“先调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再做打算吧,若是违背天理道德,自然要管。”
  听了他的回答,慕子云十分满意似的“嗯”了一声,便没理他。
  掩清和有些不太自然地抿了抿嘴,又问道:“既是已改命运,还能将其改回去吗?”
  “自然,而且还很容易,连这些零零碎碎的东西都不用准备,只要在生死薄上一改就行。”慕子云捡起地上散落的铜钱红绳,笑了笑,“任起枝再神通广大也不过沧海一粟,如何能与天斗。”
  “那我们…现在去鬼界吗?”
  人有心事的时候就容易敏感,明明知晓慕子云说话一直都是这样的调子,却让掩清和心中没来由地一阵忐忑。
  毕竟敌我武力值悬殊,若是慕子云想杀自己,自己大概只能挣扎几个回合,就会无可奈何地嗝屁了吧。
  慕子云倒是没什么异常,反倒拉着他站起身来,冲着他笑道:“不急,现在天亮了,百姓们应当都起床了,让他们两个先回去,我和你去街上的成衣铺子里买件披风吧,看你冷得鼻头都红了。”
  掩清和&郭承允&聂晚秋:??
  说神仙不会生病,那是假的,冷过了头也会身子不适,只不过这样的情况在天界统称为元气不足、灵力不济罢了。
  慕子云望着掩清和那纤薄的身材,弱不禁风极了,好像风一刮就会倒似的,怕人一直这样冻着会生病,生病了自然就会耽误事儿,便将买衣裳提拔成了第一要紧的事儿。
  泛定城小城小镇,百姓们都不富裕,自然是不会花大价钱买制好的成衣,好在西北天冷,翻遍全城,总还是能找的见一家成衣铺。
  他们二人走在路上,见掩清和心不在焉,慕子云便问了句:“你觉得…是巧合吗?”
  “什么?”
  “方才在那小茅屋里不是还偷偷看我来着,我当你是有话要说,怎么,这会儿又不想说了?”慕子云望向他,面色如常,甚至带着一丝笑意,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当着他们两个的面,我总不能说‘哎呀,清和的胸口上也有一颗红痣’吧?”
  ——所以才找了个借口将自己带出来。
  掩清和心下了然,含糊其辞地道了句:“……说来话长。”
  “好吧,那先买衣裳,回去再说。”慕子云也没纠结,大大方方地将他拽进了一旁的成衣铺子里。
  那成衣铺子的老板才刚来开门,衣裳都还没挂出来,此刻还蹲在自家铺子门前吃着面,便见着一位公子连拖带拽地将另一位公子扯进了铺子里,跟人贩子似的,惊得差点被一口面呛死。
  眼见着蹲在门口吃面的掌柜已经自行站了起来,慕子云便止住了想要将人提溜起来的念头,道:“老板,劳烦给我家公子拿件厚披褂,最好是有毛领的。”
  那掌柜应了声,将手中碗筷搁在柜台上,拿起皮尺走到掩清和身边。这边在给人量着尺寸,慕子云便在店里四处转悠,将摆出来的衣裳一件一件仔细看过,时不时回头目测着掩清和的身量,目光之赤裸,弄得后者实在是……有些不自在。
  “先说好,我可买不起。”掩清和道了句。
  慕子云爽快道:“没关系啊,我买给你就是了。”
  掩清和收回视线没再说话,心道这人是真的要给自己买衣裳,只能乖顺着举起了手,让那成衣铺子的老板量尺寸。
  两人都是顾客,而慕子云是金主,自然拥有更优先挑选衣裳的权利。
  他给掩清和挑了件红色的披褂,厚的很,长度刚好能遮住鞋子,后头的兜帽上还有一圈绒毛,看起来暖和极了。
  到底是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他二人从成衣铺子回到客栈,掩清和正准备裹着披褂坐下,就见着慕子云将那方椅上的软垫拎了过来,显然是要给他垫着坐,而他也不再好意思不领情了。
  掩清和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心道今日自己算是栽了。
  “你既然不愿意直说,那咱们就来玩个好玩的?”慕子云坐在他身侧,撑着下巴望他。
  掩清和随口问了句:“你怎知我不愿直说?”
  慕子云显然是没想到掩清和会这样说,笑道:“可我想与你玩。”
  “玩什么?”
  “我们来问对方问题,提问者问出一个问题,被提问者若是不回答便要自罚酒一杯,下一轮还是由原来的提问者提问,直到被提问者愿意回答。”大美人难得乖顺,慕子云直呼不容易,便更是珍惜这机会。
  珍惜这套话的机会。
  “凡间的酒喝不醉怎么办?”掩清和解下披褂放在一旁,撩了撩自颈间垂落的发丝,望着他道,“秘密都抖落出来,岂不是很难堪?”
  慕子云望着他顿了片刻,伸手在腰间的乾坤袋里摸索了一会儿,随即拎出一坛子酒来,笑道:“孟婆庄出产的鬼见愁,包醉。更何况这游戏是你来我往的,不吃亏。”
  这冷面美人人冷心更冷,像这般人最怕欠旁人人情,只要稍微对其热络些,便会将人惹得不知所措,现下明显是、也明知是穷崖末路,却还拖延着不愿面对,如此情形,恰合他心意。
  游刃有余地揪着丁点儿好意步步紧逼,令人无处躲藏、心防逐步分崩离析,是慕子云最爱干的事情。
  好似拖着拖着自己就会放过他一样。
  “怎么样,玩吗?”慕子云笑着催促道。
  掩清和只能舒了口气,道:“玩。”
  再在心里头骂道:这狗东西……
  慕子云将桌上倒扣着的两个小茶杯拎到他二人面前,揭开酒坛塞子,一边倒一边问道:“你爹娘……”
  他话音刚落,掩清和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端起刚倒满的茶杯灌了一口酒,警告之意尤甚。
  慕子云怔愣片刻,有些抱歉似的笑了笑,道:“……好吧,那下一个问题。”
  “你那手镯是什么来历?”他又问道。
  掩清和撇了他一眼,平静道:“是娘亲的东西,只是个装饰,不是什么法器。”
  “原来如此啊,我还当……”
  “当什么?”掩清和将视线从茶杯上移开,落到了慕子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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