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渣后上仙和魔尊跑路了 完结+番外[玄幻科幻]——BY:何所往
何所往  发于:2021年06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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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雨之夜,宫修贤握着剑闯进地宫,浑身的血管清晰可见,里面涌动着如同虫子一般黑色的血,像是烧开的滚水,在血管里疯狂的胡乱冲撞。
  这种反噬的法子,会在四十九天内叫他生不如死,最后活活折磨到筋脉爆裂,七窍流血而死。
  那日,才刚刚第三天。
  符濯见他的模样,脸上看似小小地吃惊,嘴上却道:“不愧是燕煊的做派。”
  说罢,像是欣赏杰作似的,上下打量一通,最后才将目光落回到宫修贤冷厉的脸上,啧啧道:“小仙长,你这么瞪我作甚,是燕煊对你下的手,又不是我。”
  宫修贤不知他的身份,但他知道,那个将蛊虫和信件放在他桌上的人,绝对和眼前人脱不了干系。
  那信件上明明白白地写着:“此蛊可助你夺得羿宁,若是想同我联手,可到青城茶馆来寻掌柜联络。”
  如此,他才得到了那蛊虫,若非师尊一再刺激,他也不会选择将蛊虫下在师尊身上。
  他只是……快要被师尊逼疯了。
  没成想,那日师尊逃走之后,不知为何他无法操控到那蛊虫,再之后,他便成了现在的模样。
  真正的生不如死。
  他能做的唯有躺在师尊的榻上,抱紧师尊的被褥,去嗅师尊留下的气息,那就是他在痛苦的想要自杀前的唯一慰藉。
  师尊……他好想师尊。
  燕煊听完那女子的形容,神情微动,淡淡道:“符濯救他?”
  “自然,他当然会救宫修贤,不然怎么引起你们二人的争斗呢。”女子凑过来,故意压低声音道:“不过,这些可都是符濯不让我告诉你的。我崇拜尊主的风采,定然什么都告知给你。”
  闻言,燕煊嗤笑一声,用刀尖隔开她和自己,道:“那么,你是想让我感谢你?”
  女子用团扇在燕煊身上虚扇了扇道:“尊主消消火,溶溶绝无此意,我虽是符濯的心魔,但是也是他极为厌恶的东西,他厌恶我,我也厌恶他。他欣赏尊主,我也一样。”
  恶心。燕煊想道。
  他转身不再理会她,而是昨夜抱着羿宁睡了一晚,现在心情好得很,不想让这些脏东西坏了心情。
  女子凝视他的背影,悄然叹了口气,从身后召出几个魔修来道:“既然尊主看不上我等肮脏的身份,不愿合作,那就把瘟疫散出去吧。”
  魔修们点头,下一刻便隐于阴影中消失了。
  徒留女子在原地站着,看向远方。
  符濯,你想把我当成一颗可以随意丢弃的棋子,那么我,也绝不会让你轻易得逞。
  卓溶溶,卓是符濯的卓。确实恶心。
  *
  燕煊走过酒楼后院的回廊,正好看到羿宁在教甘儿玩什么,他悄声靠近,没有漏出一丁点声响。
  “不,不对,是野径云俱黑,江船火独明。”羿宁轻轻握住甘儿的手,在桌上徐徐写下这两句。
  甘儿苦着脸,握着毛笔冥思苦想道:“那下一句写什么?”
  羿宁轻笑一声,点了点她的额头道:“飞花令可不是你这么玩的,要自己想。”
  原来是在玩飞花令,燕煊倚靠在梁柱上垂眼去看,眼底的暗色一闪而过。
  他也想,被羿宁这样教写字。
  而这厢甘儿感觉自己像个小土帽,她真搞不明白是谁发明这么奇奇怪怪的游戏,非得写诗就算了,诗里面还必须要有“云”字。
  云是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吗,甘儿抬头看了看天上飘着的云朵,开始苦恼地咬笔头。
  “云在天边飘,人在地上望!”甘儿终于想出合适的句子,兴奋地说道。
  一听就是随口胡诌的。
  燕煊在心底嘲笑一番,缓缓走到他们身边。
  头顶忽然被阴影笼罩,羿宁抬头,被燕煊牢牢锁在怀里,他扯开甘儿,握着羿宁的手指捏紧笔杆,在纸上边落笔,边凑近他耳边道:“人人道,柳腰身。
  昨日乱山昏,来时衣上云。”
  说着,手掌轻轻搭在羿宁的腰间,将他箍在怀中,“上仙,这样可算接了你的令?”
  羿宁身子僵住,那手掌的温度清晰的隔着衣物传来,叫他一下子回忆起昨天燕煊流连在他身上的触感。
  他想躲开,却被扣得紧紧的。羿宁呼吸微滞,努力平静地说:“格式不工整,你接的还不如甘儿。”
  甘儿高兴的蹦了蹦,拿起自己刚刚那张写了诗的字纸转个圈,看了又看,欢喜得很。
  “哦,是么。”燕煊有意无意地在他耳畔留下自己的气息,低低道:“上仙可再给我个机会,叫我重新接一接?”
  “不给。”羿宁干脆利落地拒绝,从他怀里挣扎着出来,才觉得脸上凉了几分。
  燕煊却不肯轻易罢休,贴在他身后,软声道:“那上仙也教教我,就像教甘儿那样。”
  羿宁不可思议地看他一眼,道:“你和甘儿怎么能一概而论,自己自学。”
  连甘儿这小孩都要争一争,燕煊的脾性真是……幼稚,还无理取闹。
  “上仙教的了她,教不了我?”燕煊故作失落地将脑袋压在他肩上,委屈地道:“真不公平。”
  羿宁扶额,身上像是被只可怜的大狗压着蹭蹭,虽然让人分外嫌弃,却始终不忍心甩开。
  “那你坐下。”羿宁妥协说完,燕煊便从善如流地坐在甘儿刚刚的位子上,拄着下巴沉沉地笑着。
  羿宁紧抿着唇瓣,终是叹了口气,落座在他身旁,无奈道:“坐正。”总是要靠在他身上,坏毛病。
  燕煊乖乖坐正,却歪着头看他:“上仙要像教甘儿那样教我。”
  “你是不会写字?还是不会作诗?我看你平常拽字掉文倒是一套一套。”羿宁忍无可忍,脱口而出。
  没成想燕煊脸色黯然下去,声音极淡极轻地说:“嗯,我知道了。”
  羿宁:……
  每次燕煊如此这般,羿宁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话说重了。
  “飞花令里,五字要对五字,对诗是对诗,对词是对词。”羿宁轻轻地说。
  燕煊垂下眼睫,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情绪不高的样子。
  羿宁没来由地心软下来,柔声说:“你来对‘云’字试试。”
  “我不会。”燕煊撇开头去,手指还握着笔,似乎在等待着羿宁做些什么。
  良久,羿宁叹口气,小声数落道:“幼稚不幼稚。”然后伸手覆上燕煊的手指,缓缓在纸面落笔,写下一句诗。
  被温热干燥的手心包裹着,燕煊微微眯了眯眼,悄然靠在了羿宁的怀里。
  好舒服。
  毒蛇小憩在梅枝上,细细嗅着花苞中的淡香。
  “我刚刚说的,听懂了吗?”羿宁低头看他,却发现他盯着自己的手出神,不由得失笑道:“根本没听是吧?”
  燕煊绽开笑容,尖尖的虎牙看起来咬人很疼,无比自然地承认:“是。”
  如此怀抱,他哪里静的下心来去想什么诗词。
  从前在燕家,为了让娘少挨一些打骂,燕煊刻苦听课,其实,并没有起任何作用。
  羿宁松开他的手,刚想说不教了,气一气他。
  却听外面甘儿嚷了一声:“虎小白!你背着包袱要去哪!想逃跑是不是!”
  羿宁抬眼看去,只见小白一只脚刚踏出门槛便顿在原地,欲哭无泪地回头道:“俺就是出去逛逛街,不是要逃跑。”
  甘儿小跑过去把他的小包袱卸下来,扯住他的胳膊不让他走。
  “不是俺要逃跑,是再不走就真来不及了。”见躲不过,小白只好拉住甘儿的手道:“你跟俺一块回虎族吧,俺刚刚听外面人说,城里开始有瘟疫了!”
  瘟疫?
  羿宁放下笔,想走过去问清楚,却被燕煊握住腕子道:“去做什么?”
  又想多管闲事。燕煊恨恨地咬了咬牙,道:“别忘了你来南柯泽是做什么的。”
  羿宁颇为心虚地以手抵唇,小声道:“我知道,只是好奇去问问。”
  “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燕煊仍旧不松手,好好的气氛,又被破坏了。
  羿宁脸色微红,抬眼看向他,道:“见事不管,不是我为人的准则。更不是我心中的道。”
  所以,他管这些事,也是修行的一部分。
  “随你。”燕煊对上这样的目光,想说的话突然哽住了。
  也是,不管闲事就不是羿宁了。
  于是,酒楼走廊内,小白的屁股又挨了一脚。
  “自己走也便罢了,还想拐走谈甘?”
  小白哭丧着脸缩在角落,憋屈万分地说:“俺是为了谈甘好,又不是要害她。”
  他晌午去外面找鸡腿吃,就听见好多人在街头哀嚎,又是吐血又是发疯,怪异恐怖得很。他好不容易拽住个知情的小魔修,才得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现在南柯泽到处都是染了瘟疫的人,尽一个时辰,便有大量的人被传染。根本不知道因何而起,患病的人浑身滚烫,高烧不退。
  先是额头出现鱼鳞似的蓝色鳞片,接着吐血不止,随着时间的推进,会呕出乌黑的混和着胆汁的血来。
  已经陆陆续续开始有身体孱弱的人死去了。
  所以他才会急急忙忙地想跑,直觉告诉他,这绝对是符濯他们干出来的事。
  “近日风和雨顺,根本没有死畜天灾影响,怎么可能突然开始流传疫病!”羿宁急切道,他不是没有见过疫病。
  那般恐怖的死象,他这一生都不愿再见到第二次。
  疫病不管对于魔族还是人类都极为致命,若不及时将其遏制,恐怕只消四五日,南柯泽便会化作一座死城!
  怎会如此突然……羿宁只觉得头脑发昏,脚下快要站不住了似的。
  “别急。”燕煊眉头微蹙,伸手抵在羿宁的脊背上,又道:“我去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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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三春
  被身后的手掌有力支撑着,羿宁才觉得呼吸勉强顺畅些。
  这件事,绝不能坐视不管。羿宁提起剑来,对燕煊道:“我去寻药,你去通知所有城主,告知给所有百姓和魔族,闭好门户,不要出门,再去调查到底为什么会出现瘟疫。”
  羿宁的思路清晰干脆,行事又极为果断。有他在,想必这场瘟疫很快就能过去。
  燕煊点了点头,见羿宁转身就要走,将他一把拉住了道:“就这么去,你还以为你法力高深不会死?”
  羿宁在原地踌躇半晌,试探着问道:“只是在医馆问一问病因和药,我会小心行事的。”
  他也确实不想给燕煊添麻烦。
  燕煊盯着他,良久,才缓缓道:“行,去吧。”大不了染了病,回来他给羿宁喂血。
  见他同意,羿宁立刻动身起行去城内的医馆。
  南柯泽包括着大大小小三五个城池。他们所在的这座是主城,周围还有其他几个附属的小城池。
  往来通商繁茂,如果主城都有了瘟疫,那么想必其他的城池都无法幸免于难。
  他须得再快一些,问出病因,提炼可以治病的药来。否则,只会死更多人。
  *
  “他们知道了?”卓溶溶弹了弹耳鬓边的金丝簪花,露出倩然笑意,又道:“城里的人死了多少?”
  黑衣魔修单膝跪地,说出个数字来。
  听完,卓溶溶捂住唇瓣,状似惊呼一声,笑道:“这么多呀,真是罪过。”
  她果然是符濯的心魔,手段恶劣的如出一辙。思及此处,卓溶溶微微眯起眼睛,想到符濯那张脸有些作呕。
  “光这点手段,怎么能让心狠手辣的尊主大人后悔呢。”卓溶溶闭了闭眼,耳边传来歌女吟唱的声音,脑海里浮现出燕煊的样子。
  既然燕煊看不上她,那么,她稍稍报复一下也可以吧?
  她斜倚在美人榻上,把团扇在胸前,睁开眼懒声道:“放消息出去吧。”
  燕煊啊……都怪你不帮我,所以才会死那么多人。
  *
  羿宁四处寻着,一路走来,街道上已经有太多人倒在路边。
  这瘟疫竟然传播的如此之快,杀人的速度简直令人不可思议。
  人心惶惶,这样下去情况只会越来越糟。
  最重要的是,流言蜚语会越来越多。若此时有人传出谣言,那么定会陷入无法抑制的场面。
  接连逛了五六个医馆,都已经闭门不待客,有的甚至门都被拆掉,里面都早已被洗劫一空。
  依照羿宁的经验,先是出现伤重的情况,此时百姓会陷入巨大的慌乱当中,紧接着开始死人,百姓会如同无头苍蝇般寻求救助。
  他不清楚现在是何阶段,但直觉告诉他,绝对是有人在暗箱操控这些事。所以那人接下来的目的,就该是传播谣言了。
  正思考着,忽然听到不远处有嘈杂的声响。
  这种时候居然还有人群聚集在一起?羿宁瞳孔微缩,快步赶过去。
  “你们都赶快回家,别出门,快回家去!”一个佝偻老妇尽力大喊着,身前是争先恐后想要来医馆抢药的人,她声嘶力竭道:“水剑草根本不能治疗疫病!”
  尽管她一直在喊,可却没有任何人听她的话。人群拥挤万分,老妇被人推搡在地,几乎快要被淹没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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