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职冥府之后[玄幻科幻]——BY:七寸汤包
七寸汤包  发于:2021年03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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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低头一扫,给软垫上的太岁注了一道灵气进去。
  温白和周伟注意到陆征的动作,走了过来。
  刚走近,他们就看到那只小太岁慢悠悠爬了起来。
  像是缓冲似的,静坐了一会儿。
  温白和周伟怕惊扰到它,连话都不敢说。
  可下一秒,两人就被吓了一跳。
  因为小太岁一抬爪子,“波”的一声轻响。
  剩下的一只耳朵,就这么被它抓了下来。
  陆征:“……”
  温白:“……”
  周伟:“……”
  太岁举着那只耳朵,递给离它最近的温白:“给你。”
  稚嫩的童音,听着竟比小莲灯还要小些。
  周伟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它它它!会说话。”
  小莲灯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说话,于是有样学样:“听听听到啦!”
  陆征曲指在它花瓣上弹了一下:“不准学。”
  温白:“……”
  可能是听惯了小莲灯的声音,现在听到太岁开口说话,温白倒也没有觉得很奇怪,甚至很快就接受了。
  只是他担心这小太岁是被悬德弄出什么条件反射了。
  如果遇到一个人就摘只耳朵给它,以后怎么把它放回村子里去?
  温白盘腿坐在地上,指着它攥在爪子里的耳朵,问:“这是什么?”
  小太岁愣了一下:“须须。”
  温白叹了一口气,连太岁带软垫,抱到自己怀里:“这是耳朵。”
  小太岁显然不懂。
  还一直保持着递耳朵的姿势。
  温白看着那只耳朵,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只好求助于陆征。
  一个莲灯就够闹了,现在又多了个太岁,陆征叹了一口气。
  他接过那只耳朵,直接往太岁头上一按。
  太岁脑袋都被按得转了转。
  温白不知道陆征用了什么法子,但总归耳朵是重新装上去了。
  温白盯着它看了好几秒:“好像…有点歪?”
  陆征不承认:“就这个位置。”
  温白:“……”
  行叭,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小太岁再次抬手去碰那只耳朵,被温白轻轻按下,再次重复:“这是耳朵,不是须须。”
  “我问你,耳朵是用来做什么的?”
  小太岁这次回答得很快:“用来吃。”
  温白:“……”
  温白只好从头教起:“不是,耳朵不是用来吃的,是用来听的。”
  小太岁愣了很久,话说得似乎有些辛苦:“听什么?”
  温白:“很多。”
  温白也没什么教孩子的经验。
  但他很清楚,如果没有遇上悬德,这小太岁应该会自己长大。
  这些东西,也不用别人教,天生地养,天地自然会教会它。
  温白只好道:“风吹的声音,下雨的声音,还有我们说话的声音。”
  温白轻轻蒙住它那只耳朵,只露出一点缝隙来,轻声说:“这样是不是就听不清楚了?”
  小太岁没说话,只歪了歪脑袋。
  “所以,这是耳朵,是不能吃的。”
  “不能随便摘下来,更不能随便送给别人,知道吗?”
  作者有话要说:小太岁:我喜欢他,我要把须须都送给他。


第26章 那种关系
  陆征给的灵力很纯, 阴司之气中又混杂着一点地气,小太岁吃了一点醒来后,精神都好了很多。
  醒了也不闹, 乖得有些过分。
  可能是灵智刚开没多久,话总说得费劲,常常是温白说十句, 它回两句。
  可每当温白说话的时候, 都听得很认真。
  仅剩的一只小耳朵时不时抿一下。
  温白怕它仰着脑袋累, 索性抱到了手上。
  小太岁就自己转个身子,扒着温白的手指, 脸贴在他的指腹上,肚皮朝上,盯着他看。
  它话说得慢, 动作更慢,常常把一旁的小莲灯急得都想帮它翻个身。
  可温白却不催它,等它找好位置,气喘吁吁躺在温白掌心的时候, 再伸出手指替他顺气。
  换了个新环境, 小太岁多少有点紧张,温白本想等它睡了就把它放进玉葫芦里,可小太岁却一直睁着眼睛,温白动一下,扒着他手指的小爪子就紧一紧。
  温白就随它去了。
  周伟说这小太岁看起来好像不认生, 哪怕经过悬德那事后,对人也没有很强的防备心。
  温白原先也是这么担心的。
  可慢慢的, 他却能感觉到,他还是有些害怕的。
  可能它的认知还不足够让它弄清楚悬德做的那些事叫什么, 但人身上的恶意藏不住。
  灵物五感接通,对人身上的气息自然敏感。
  只是它刚开了灵智就被悬德抓住,身体又虚弱,所以很多东西还分辨不出来。
  小太岁不困,温白就一直陪着它。
  直到天大亮,晨光落进来,小太岁才睡了过去。
  温白把它放在软垫上,挑了个合适的位置。
  可能是久违地看到太阳,小太岁一直往太阳底下钻。
  温白想着日头太足也不合适,毕竟以前都是埋土里的,就用叶子稍微遮了遮光。
  一个晚上没睡,温白竟也不觉得累,回头看了小太岁一眼,索性也不睡了。
  昨天悬德被谢九章直接带走后,就没了消息,也不知道要怎么处理。
  现在时间还早,再等半个多小时,可以给陆征或谛听打个电话问问。
  温白这么想着,起身烧了壶热水,坐在沙发上随手找了本书打发时间。
  看到周伟顶着一头鸡窝出来的时候,还有些惊奇:“怎么起这么早?”
  昨晚处理好小太岁的事情后,时间已经有些晚了,周伟家又离得远,温白便直接留了他在家里睡觉。
  反正那个书房除了看看资料外,基本就是留给他们用的,也习惯了。
  周伟魂游似的“嗯”了一声。
  温白喝了一口热水:“没睡好?”
  他一个整晚没睡的人,看起来都比他要精神一些。
  周伟躺倒在沙发上,又应了声:“嗯。”
  温白疑惑道:“你不是没有认床的毛病吗?”
  周伟躺倒就睡的本事是公认的。
  再退一步讲,就算真有,这床应该也睡熟了。
  周伟答得很直接:“做噩梦了。”
  温白:“被悬德吓到了?”
  周伟有口难言。
  吓到是吓到了,不过不是被悬德吓到了,是被陆征吓到了。
  他怀疑陆老板是不是昨晚回去之后给他下了什么降头。
  否则昨晚他怎么会一直梦到被鬼追?
  说起昨晚的事,周伟就后悔,很后悔。
  他就不该一时兴起,说要来小白家看看他养的小灵物,更不应该在小白问他“太晚了,路上不安全,在我这睡”的时候,一口应下。
  最最不该的,就是当着陆老板的面,一口应下。
  周伟气息虚弱:“昨晚陆老板回去了?”
  温白翻了翻一页书,点头:“不然呢?”
  周伟:“自己回去的?'
  温白:“谢九章派了车过来接走了。”
  周伟思索良久,有些扭捏地蹦出一句:“小白,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你…们?
  温白总算抬头看他:“?”
  周伟脸暗搓搓红了下:“你昨晚不是说,让陆、陆老板也留下,然后跟你住一个屋吗?”
  温白一时没反应过来。
  等回神后:“…………”
  昨晚,温白是在留下周伟之后,才想起还有个陆征。
  他跟周伟说的是“时间太晚了,路上不安全,留我这睡”,毕竟周伟还没做小城隍,转眼又快到中元,万一又遇上什么孤魂野鬼,他也不放心。
  但陆征是谁?鬼不撞上他就谢天谢地了。
  所以温白并不担心他老板的人身安全。
  可他既然跟周伟开了口,礼节性也得留一留陆征,老板也的确辛苦了一天,于是便跟陆征提了一嘴,说晚上留这睡也可以。
  话没说出口之前,温白还斟酌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开口,说了之后,反倒无所谓了。
  留这睡也没什么不好,之后小太岁要是出现什么问题了,也能第一时间找他。
  温白想着,陆征是老板,那肯定不能让他睡沙发,而自己睡主卧,于是就说了一句“睡我房间就好”。
  当时他说这话的时候,周伟正在喝水,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突然呛得满脸通红,捂着嘴巴趴在沙发上咳嗽,小太岁都被吓得一哆嗦。
  当时温白怕他咳撅过去,也就没顾得上陆征那头,先去给他顺气。
  等回过头,陆征已经拒绝了留宿的事,说谢九章派车来了。
  温白不怎么意外,也没怎么在意,就点了点头。
  谁知道,在周伟这里,就变成了“他要和陆征睡一个屋”的意思了?
  温白一把合上书,在周伟脑门上敲了一下:“我是说,让陆征睡我屋,我睡沙发。”
  周伟声音一扬:“所以你和陆征不是那种关系?”
  温白都气笑了:“哪种关系?”
  周伟装模作样咳了一下。
  温白认真道:“是什么给了你错觉,觉得我和陆征是那种关系?”
  周伟嘟囔了一句:“我看到了。”
  温白:“?”
  周伟:“反正我觉得陆老板对你特别好。”
  温白直接道:“那你看错了。”
  在陆征眼睛,他大概率就是个麻烦精。
  周伟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是吗?”
  温白很肯定:“是。”
  周伟拖长音调:“哦。”
  “这话在我面前说说就算了,千万不要在别人面前说,尤其是阴差,知道吗?”温白提醒道。
  要是传到陆征耳朵里,还想不想做小城隍了?
  周伟苦笑了下。
  晚了。
  那些阴差早知道了。
  连他都是被告知的。
  留宿的话头揭过,周伟没看到小太岁,就指了指温白腕间:“进去了?”
  温白头轻一侧。
  周伟顺着温白的动作看过去:“睡了?”
  温白:“嗯,刚睡下。”
  “刚睡下?”周伟反应了一会儿,“你不会和它聊了一个晚上吧?”
  他记得昨晚他撑不住先回去睡了的时候,这人还在和小太岁聊天。
  虽然那天聊得他都犯困。
  因为基本都是小白单方面在说话。
  小白声音也放得轻,跟催眠似的。
  温白点了点头:“嗯。”
  周伟起身给自己泡了杯茶,也顺道着给温白也倒了一杯:“聊出什么了?”
  说起这个,温白就有些头疼:“昨天你不是说,幸好只是摘下一只耳朵,不是别的吗?”
  周伟“嗯”了声。
  昨天看见小太岁一爪子薅下一只耳朵,吓得魂都飞了一半。
  但惊吓之后,还庆幸只是一只耳朵,起码还比较完整。
  这要是一下子卸下一只爪子,或者把小脑袋瓜掰下来,那就不只是吓一跳这么简单了。
  “那是悬德只碰过它的耳朵。”温白道。
  “啊?”周伟不大信,“他会这么好心?”
  “我猜是可能是因为那些符篆。”温白继续道。
  周伟想了想:“你是说那些什么符篆的灵气留在了它身体里,弄得四肢一团黑,悬德担心有问题,不敢吃,所以躲过了一劫?”
  温白:“嗯。”
  “所以不是只吃了耳朵,是只能吃耳朵,”周伟嗤了一声,“我就说!”
  “还好,我问过了,不怎么疼。”温白看了小太岁一眼。
  这算是昨天一整天以来,温白听到过的最好的消息。
  小太岁跟他说摘耳朵不疼的时候,他还不确定,怕它只是不清楚“疼”的概念和感觉。
  后来特地跟谢九章确认了下,听到他说太岁这种灵物,灵智初开时期,对外界的一些刺激感应都要钝些,才彻底放下心来。
  总归是不幸中的万幸,周伟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见外头光线彻底亮堂了,温白摘下腕间的葫芦:“差不多了,我先把它放到葫芦里去。”
  周伟点了点头。
  驭。艳。
  温白念着陆征教他的口诀,把小太岁引到玉葫芦里头的时候,放在茶几上的手机震了下。
  周伟刚好弯腰倒茶,一下子看到上头“老板”两个字,差点没拿稳杯子。
  他的大脑告诉他别好奇,这不是你该看的。
  可眼睛却明显有它自己的想法。
  不怎么听使唤地快速扫了一眼。
  貌似是发了张图片。
  又扫了一眼。
  第二段文字框的开头是“悬德”两个字。
  再扫……不能再扫了,周伟最终喊了一声:“小白,陆老板发消息了,可能是跟悬德有关的事。”
  小太岁安然收进玉葫芦之后,温白才走了过来。
  他拿过手机一看,怔了下。
  周伟:“怎么了?”
  温白把手机一转。
  周伟被上头的人脸吓了一跳:“这谁啊?”
  温白:“悬德。”
  周伟一下子抓着手机,又看了一遍:“怎么变成这样了?”
  图片上的悬德不知道老了几岁,满脸沟壑,须发花白,哪怕是在知道了这人是悬德,有了大致轮廓的前提下,都有些辨认不出来。
  而且还不是很健康的那种老态,像是急速膨胀后又骤然收缩的皮鼓,松垮得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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