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家有仙夫 完结+番外[玄幻科幻]——BY:颂尔
颂尔  发于:2021年0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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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榛心里一沉,祁僮估计早就料到他还和这个万年冢有联系,那他现在找过来做什么?
  “你想问什么?”他一咬牙,破罐子破摔道。
  “我想问……”
  祁僮将声音拖得老长,赫榛抿着唇看他。
  见赫榛紧张的模样,祁僮心里一软,扫了扫他额前落下的几缕头发。
  “我想问啊……”他们一个躺在床上,一个撑在另一个上方,祁僮假意苦恼地叹了一口气,察觉到赫榛整个人瞬间绷得更紧,才慢悠悠开口道:“你知道我不会娶别人当媳妇后,在河灯上改成了什么愿望啊?”
  赫榛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对上祁僮满眼温柔的笑意后,脑子里嗡的一声。
  眼睛又酸又胀,他伸手扯过祁僮的衣领,对方猝不及防被他一拽,整个人差点直接栽到他身上。
  赫榛张了张嘴,喉咙里却像是哽着一块石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他紧紧抓着祁僮的衣服不肯放,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眼眶里的泪顺着眼角一滴一滴直往下淌。
  “诶,别哭啊。”祁僮用拇指帮他拭着眼泪。
  可赫榛滚烫的泪珠怎么也断不掉,祁僮无奈,只好俯身将它们全部吻去。
  “你……你怎么……”赫榛嘴唇不停地颤着,好不容易挤出一点声音,却说不完整一句话。
  “嗯,想起来了。”祁僮缱绻地吻着他的鼻尖和嘴角,“委屈我们家小赫榛了。”
  一句话像是把那么多年的委屈全部勾了出来,赫榛还是很想哭,只好发狠地也咬上祁僮的唇,两人唇舌纠缠在一起,像是要把这么多年的落下的喜欢全部补回来。
  屋里像是烧了起来,本就相爱的人带着远到而归的眷恋撞在一块,轻而易举就挑起了彼此深藏的欲望。
  赫榛发现自己是真的想他,分开了一天都想念得紧,现在人在眼前了,都不敢去想那一千年自己是怎么独自走过的。
  外套被丢在了床尾,相爱的人恨不得将每一寸都献给对方。
  箭在弦上的一刻,这座两人都无比熟悉的屋子突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赫榛眼睛往门边剜了一眼,“谁?”
  祁僮从没见过他这种神情,平时乖得跟兔子似的人,居然还会有这幅凌厉的模样,发红的眼尾在杀气升腾的眼神下衬得极媚,祁僮看得整个人都烧了起来。
  “小公子,探到冥界少主在冢外。”
  门外传来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隔着门板有点失真。
  “……”
  冥界少主都在床上了,才探到冢外有人?赫榛差点没忍住吼了一句。
  他飞快瞥了一眼祁僮,发现这人正饶有兴味地撑在他上边看着。
  这小神仙眼里明晃晃的“一群废物!”太过稀奇,祁僮简直要笑出声来。
  赫榛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所想,抬起头在他额上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对外面说道:“不用理他!”
  “可是……”那道声音犹豫着。
  赫榛不明显地“啧”了一声,“没听清吗?!我说不用理他!你可以走了!”
  “不被理睬”的某人挑了挑眉,突然起了坏心。
  揽过赫榛的后背直接将人抱到了门边的墙上,赫榛措手不及,一只手不小心打到了门,发出一声闷响。
  门外的人听到动静连忙又问了一句:“小公子要把少主接进来吗?”
  赫榛被人抱着,背靠在墙上,有滚烫的东西抵着他,这个姿势让他有点害怕,不由瞪了使坏的祁僮一眼,谁知这人十分嚣张地勾了勾唇。
  “不用,你怎么还不走?”
  门外的人也不知是真关心还是真八卦,不死心道:“难道要让少主独自在山里转悠吗?这里他可进不来啊。”
  那人话音刚落,赫榛猝不及防就被那滚烫的东西撞了一下,辛亏反应快咬住了唇,才没有惊叫出来。
  待他缓过了这一阵,气得打了祁僮肩膀一下,无声控诉道:你发什么疯!
  祁僮眯了眯眼睛,凑到怀里人的耳边,声音轻得仿佛夜风里拨了一根琴弦:“那赫榛说说,我进不进得来?”
  “小公子?”
  “滚!”
  生气的美人也是别具风情,祁僮使坏地又用了一下力,赫榛差点叫出来,在声音冲上嗓子的时候埋头咬在了祁僮的颈侧。
  “兔子急了,咬人了。”祁僮不嫌事大地笑道。
  “小公子真的不……”
  赫榛抬手隔空猛摔了一个杯子,“滚!”
  他吼得急促,甚至带上了哭腔。
  门外的人应该不止一个,而且似乎挺遗憾没捞到八卦,只听那逐渐走远的声音说:“这脾气真是越来越大,我还想着能把那少主拉进来,看他们吵一架呢。”
  “听见没,脾气越来越大。”
  待门外的人全部散了,祁僮腾出一只手刮了一下他的鼻子。
  赫榛本来就怕摔下去,见他又空出一只手,连忙将人抱得更紧,“你别闹了。”
  “行,听媳妇的。”祁僮乖乖把人抱到了桌上。
  坐到桌上时赫榛松了一口气,但很快他又觉得不对,祁僮抵着他,这会儿却停在那怎么也不动。
  已经被撩拨起来的欲望得不到满足,他用脚蹬了蹬祁僮的腰腹,整个人委屈得眼睛都红了。
  “祁僮你别闹!”
  本来浓情蜜意时顺理成章就把事办了,被刚才那么一打岔,祁僮发现了这人少见的一面,忍不住又想继续逗逗他。
  “我没闹,这不是乖乖不动了嘛。”
  “你!”看着祁僮眼里压根没打算藏的笑意,赫榛愤愤地瞪着他,“你”了半天,最后急得要哭了,眼尾泛红,委委屈屈憋出一句:“你别欺负我......”
  “我哪有欺负你?你让我别闹,我就安分了,你看我多听你话。”
  赫榛看着这个撩完不善后的人,他的膝弯还贴在祁僮腰侧,祁僮说那话时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特意往前倾了倾,两人那处若即若离,那感觉磨得他要疯了。
  被祁僮的气息烫得迷糊,赫榛张口就控诉道:“你不疼我,我讨厌你!”
  祁僮:“真的?”
  被这么一反问,赫榛整个人声势居然弱了下来,扁了扁嘴将脑袋埋进了祁僮肩上,声音都软下来:“假的。”
  祁僮失笑,揉了揉他的脑袋,怎么能这么可爱。
  也没再舍得继续欺负他,将人抱在怀里,共赴极乐。
  *
  屋里的蜡烛亮着微光,两人足尖相抵相拥在床上。
  赫榛亲昵地蹭进祁僮的怀里,被子随着他的动作落下了些许,两人的肩膀露出了一小片。
  “你全部想起来了吗?”
  祁僮摇了摇头,凑过去在他额头亲了一下,把入往生画室之后事情跟他说了一遍。
  “那天你那么着急地要拉着我走,是因为那个唐成的前世的事情?”
  赫榛调整了一下姿势,让两人的拥抱更契合。
  “那时候,我看到凌江王的恐惧,压过了那个男孩死在我眼前的震惊,甚至没想到要叫人来看看那孩子,就直接跑回了家。”
  已经过去那么多年,赫榛却依旧记得当时的心情,他怕祁僮出事。
  “从小到大,凌江王总是病态般地带着我去接触不同的凡人,然后再当着我的面把那些人杀掉,这个疯子享受看到别人得到又失去的痛苦,连我这个亲生儿子都不放过。”
  “那一年我是趁他和天兵交手受了重伤,受他操控的鬼役也变得迟钝,才找准机会偷偷溜出来的。我逃离万年冢两年,要是被这疯子知道我不仅过得很好,甚至还和你在一起了,他肯定不会放过你。”
  祁僮叹了口气,问道:“我当时探过你,一直都以为你是凡人,是不是凌江王把你灵力锁了?”
  “我小时候就是因为掌控不了灵力,才导致我娘亲死去的,所以他把我丢进万年冢后就直接锁了我的灵力。”
  赫榛说着说着委屈起来,“我误打误撞闯进冢心之后,那里连小粽子待的那种亭子都没有,一个人在那里待了几十天,凌江王估计是被我哭烦了,才动手给我在冢心设了一个小茅屋。”
  祁僮想起了那时连下雨都不会找客栈躲雨的赫榛,他还曾笑他傻乎乎的,现在想想却只觉得心里被剜了一刀,从小在万年冢长大的赫榛,可能对一个能遮风挡雨的住处的基本概念都没有。
  “那你在万年冢里的那些年,都做些什么啊?”
  不知是不是察觉到气氛渐渐沉重,赫榛睨了他一眼,眼里闪着笑:“玩泥巴啊。”
  祁僮一噎,他记得这话他也说过来着。
  赫榛看他无语的表情,露出一个小狐狸一样的笑,半晌,他又问道:“我没有灵力,不知道你和不夜侯都不是凡人,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啊?”
  “你不是说讨厌鬼吗?”祁僮点了点他的鼻尖,“所以我决定打死也不说,你必须得最喜欢我。”
  “至于不夜侯,我知道他是妖,但他真的太弱了,和孙大夫又是一副正常生活的模样,我以为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物种。”
  见赫榛勾了勾唇,一副准备睡过去的样子,祁僮连忙掐住了他的脸颊,“诶诶诶,先告诉我后面发生了什么,我倒要听听我是怎么失忆的,到手的媳妇都能飞了。”
  赫榛两边脸颊被他扯得变形,一把拍开这人作乱的爪子,把被子往上一拉盖住了半张脸。
  “你媳妇翅膀硬了,给你灌了碗孟婆汤之后自己单飞了。”


第89章 二选一
  陆晓说过,人像画只对喝过孟婆汤的人起作用,祁僮入画之后还疑惑了许久,他不是凡人,也不存在轮回,想了半天也没想通自己怎么会喝上这玩意儿。
  既然赫榛说是他灌下的,那祁僮就相信有个中缘由。见这小神仙眨巴着眼等着他问话的模样,觉得可爱,又满心无奈,他发现这人好像总是害怕他会发火。
  天地良心,祁僮肯定自己几乎就没凶过他,哪怕一千年前的事都忘了,他也敢肯定自己不会凶赫榛。
  在枯骨幻境的时候,赫榛曾说过“眼神骗不了人”,直到入了画看见他们俩的过往,祁僮知道他说的是对的。
  曾经的两个少年,满心满眼都是对方,当他作为旁观者看到自己和赫榛在一起的模样,基本完全感同身受,这么可爱的一个人,喜欢都来不及,怎么舍得凶他。
  祁僮轻叹了一声,凑过去把人搂进怀里,“干嘛这么看着我?怕我凶你啊?”
  “不生气么?”
  “气什么?怕我怀疑你对我不怀好意啊?”祁僮指尖顺着他的发丝,轻声道:“我这人也就有点财和色,不都被你劫了嘛。”
  赫榛似乎是笑了一声,没有声音,温热的气息却打在了祁僮的锁骨。两人静静地抱了一会儿,赫榛才动了动,从祁僮怀里钻出来,保持着两人相对的姿势,却不看他。
  “那天我急急忙忙地想拉着你赶快走,也不过是自欺欺人地以为自己能再一次逃过凌江王的手心罢了。”赫榛缓缓开口道,“其实我们连大门都没迈出去。”
  祁僮猜到了什么,问道:“镇长家里的人找过来了?”
  “嗯,有镇民看到我匆匆跑走,发现小孩死了之后就以为是我做的。”赫榛讽刺地笑了一声,“何况还是那个间接害死了温爷爷的孩子,所以镇长一家堵到了我们家门口哭天喊地,让我赔他们孩子一条性命。”
  祁僮:“其他人呢?也都指责是你干的?”
  “孙大夫看了孩子的伤,说孩子是从高处坠下而亡,不可能是我做的,孩子摔死的地方附近,屋子虽然不高,但光凭小孩一个人也是爬不上去的,就算有人抱他爬上屋顶再推下,伤痕也不致于这么骇人。”
  “但他们哪还有理智,再加上我们和孙大夫都和温爷爷关系好,镇长一家就咬定了是我干的,孙大夫是在给我掩饰,认为我们就是蓄意报复。至于其他镇民,估计也只是半信半疑,但当时那地方除了我没有别人,他们能想到的最有可能杀害小孩的,就只有我了。”
  祁僮:“所以我们原定第二天就离开的计划就这么被打乱了。”
  “嗯,镇长一家把我们软禁在竹林那座小屋,派人轮流看守,打算葬了小孩之后再找我们算帐。”赫榛叹了一口气,“本来他们当场都想动手,但孩子的伤太过蹊跷,有些长者提出再等两天,说不定真有其他人做恶,错杀无辜就真的让仇人逍遥法外了,镇长听了才稍稍冷静了一点。”
  “当晚凌江王就直接屠城了?”
  “没有,他不会这么简单就屠城。”赫榛眼睛垂了垂,语气里藏不住的厌恶:“在他还没享受到看别人得到希望又破碎的乐趣之前,他是不会动手的。”
  这得多变态啊,祁僮暗暗腹诽道。
  赫榛一抬手把屋里的烛光熄了,一时间整个空间变得漆黑,对方的呼吸声被无限放大,赫榛有种几乎能听到对方心跳的错觉,思绪也渐渐飘向了那远去的过往:
  夜半时分,两人却都没有困意,屋外看着他们的人发出令人烦躁的脚步声。
  赫榛侧耳听了一会儿,转头对祁僮说道:“我们可不可以逃出去?”
  那人叹了口气,反问道:“你今天到底看到了什么啊?我知道不是你做的,但你肯定看到了害死那小孩的人,为什么不直接告发他呢?”
  赫榛不安地抓着衣袖,不知道怎么开口说出凌江王的事。祁僮见他这模样,走过来抱了抱他,温声哄道:“别怕,你说我就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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