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敬恩闻言,却露出些失落神色,“哦,是这样啊——”
赵又树受不了地吐槽,“你在失落些什么啊?你不会也看上那石兄了吧?”
李敬恩大惊,“没、没有啊——”
赵又树忍不住要骂娘了。
就在这时,赵又树的小厮却咚咚咚敲响了门,一个小脑袋探进来道:“公子,石小公子来了!”
“什么?”李敬恩吃了一惊,连忙看向那躺在床上,一手还搂了个半裸花娘的舒纪微,又赶忙看向赵又树,满脸不知所措。
赵又树又忍不住吐槽,“你在不知所措些什么啊!”
可即便这么说着,他还是赶紧上前将那花娘从床上扯下来,拍了拍舒纪微的脸,“赶紧的,醒醒!你的心肝宝贝石小公子来了!”
舒纪微正醉得头痛欲裂,不知今夕是何夕,却忽然听到一个清亮又带着些微微软糯的嗓音传入耳中,“舒兄,你这是怎么了?”
舒纪微一个激灵睁开了眼,便见到眼前站着个打扮素净的小公子,脸上干干净净的,带着些天然的纯真,正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舒纪微赶紧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随后便瞥到了站在角落里眨巴着眼睛,正无辜的看着他的花娘,那花娘的身上的衣衫都还没有批上。
舒纪微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心慌得怦怦跳,结结巴巴道:“没、没什么,我我我喝醉了,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什么也没做——”
说着他一下子反应过来,伸手便指向赵又树几人,“是他们叫的人,我只喝酒了,其他什么也没干!”
赵又树被泼了一身脏水,更是愣在那里张口结舌,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石子来回看了看几人一眼,视线在接触到那花娘时,十分有礼貌地撇开了,不想引起对方的尴尬。
随后他侧了侧身,才又笑着说道:“原来如此,那舒兄喝了这么多酒,现在好些了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舒纪微赶紧摇头,“没有,我很好,我、我没有哪里不舒服的,我现在觉得特别好,身体特别棒!”
闻言,小石头实在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他没想到舒纪微喝醉之后竟是这般模样,完全没了平时人精的样子,也再看不出对他的防备了。
比平时可爱多了。
于是小石头笑着唤人送来醒酒汤,又让人买了些暖胃的早点来,哄了舒纪微吃下之后,才又笑眯眯地道:
“舒兄,家里来信说还要再建一所工坊,之前的那些事情大多是你在打理,我却是一窍不通的,不只舒兄这次能否再——”
他话还没说完,舒纪微最后一口粥都没咽下,便连忙点同意一下,“能能能能能能,我行我可以!”
见此小石头不由便露出了甜甜笑容来,而舒纪微看着对方脸上那隐隐露出的一颗甜蜜小酒窝,便立马咧嘴傻傻笑开了。
“草。”被硬塞了一嘴狗粮的赵又树,心中狠狠骂了句娘,转头便扯着失魂落魄的李敬恩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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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弛将鄞川的事情敲定之后,尚奎立马奔赴鄞川。
乾承帝的人早就已经等候在了那里,于是两相协作,消息很快便传了出去。
这道行政命令给予来船三个月的适应期,适应期之后便开始正式执行。
而对于那些中途得到消息的船只,要么他们只能选择去其他港口登陆,要么便只能在周边国家抛售掉一部分船上货物之后再行采购粮食或者棉麻再运往鄞川。
这使得三个月之后鄞川港口的来船一下子变少了不少。
鄞川市市舶司的长官朱大人可是愁白了头,十分担心今年的税收会被其他几个大港口给比下去,到时候他的政绩上就会十分难看了。
眼见朱大人站在市舶司驻港办公小院,一直朝外看着空荡荡港口发愁的样子,尚奎却笑眯眯地安慰道:“朱大人,您无需着急,先不说咱们掖庭司出产的那些稀有品了,便是那直降了一百文的丝织品,就足够那些来船趋之若鹜了。”
尤其是从半年前开始丰朝的所有港口,对那些香料珠宝等珍奇异品提高了50%的进口税之后,许多海外商人对此怨声载道,都说来丰朝跑单趟都要亏本了。
现在有了降价接近20%的丝绸,指不定便能够让他们多赚点。
朱大人却叹气:“尚大人,您有所不知。来我们这儿的大小商人不少,可您要知道,不管在哪里粮食这种东西都是稀缺的,谁能够将那些大船装上1/3的粮食或棉麻送来我们这儿呢?若是他们也搞不到这许多粮食,咱们鄞川航线不就要断了吗?”
尚奎闻言却笑了,“自从我们这儿有了出口税,朱大人你也曾说过,出口船只却比往年一下子少了许多,难道那些船就真的不出海了吗?”
朱大人怔怔。
尚奎却继续说道:“总有那商人有着通天的本事,能够赚取别人赚不到的银钱。”
说着他要抬眼往窗外看去,却忽然看到远处的海平面上多出了许多黑点点,再仔细一看,那不就是一片黑压压竖着无数风帆的船只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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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乾承帝那天主动离去之后,就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来凤临宫了。
闻弛想了想,觉得应该是自己那天晚上的表现,被对方看出了些端倪。
他思考了很久这件事情,最终还是决定趁此机会与他把事情说清楚。
之前利用对方为小爱报仇,却是他的错,那时候他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才会做下这样的决定。
乾承帝说得没错,他总是牵挂他人,却又总是把乾承帝放在对立面去利用他,从没有想过对方也是个人,而且也是一个拿真心来对待他的人。
想清楚这一点之后,在现在这个身份上闻弛就更待不下去了。
而这天乾承帝正好兴冲冲过来找他,“那10万匹布朕已经让人接走了,直接送到鄞川港口处,船已经起航了。”
闻弛闻言眨了眨眼,好奇道:“陛下这船要开到何处去?”
乾承帝神秘一笑,“等他们回来你就知道了!”
闻弛乐了,“这事陛下不会是还没有把握吧?”
乾承帝大笑,“还是阿弛懂朕!”
此话一出,闻弛脸上的笑容便淡了下来。
第62章
乾承帝却没有察觉到闻弛的情绪, 只依旧笑着问道:“鄞川那边怎么样了?”
闻弛笑了笑,打起精神来说道:“鄞川的来船数量虽然有所下降,但是并没有受到很大的影响。这一个来月中,有十几条船抵达鄞川, 而其中据尚奎回报, 有5条船带来了大批的粮食和棉花、麻料。”
虽然这些先抵达的船只, 都以中小船只为主, 那些大的商船恐怕还在观望中,但这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个好消息。
丝织工坊接到了相应的订单, 也正着急地赶着这批货。
闻弛害怕这会影响一部分以出口为主的丝织工坊的生意, 不敢大批量接订单, 只以其所运来粮食和棉花、麻料总金额的三分之一为上限,接受订单。
同时他们也只接受其原料的三分之一, 另外三分之二则直接由这些商船投入市场,来平稳桑蚕的价格。
至于他们运来的各种粮食,市舶司都以市场价, 照单全收, 收入国库中。
这样,这些粮食正好可以填补上一场战争消耗的国库存粮,以便应付预料之外的粮食短缺问题。
乾承帝点头又说道:“等到明年春天和夏天, 大部分在冬季种植根薯的地区, 就能迎来第一次收获。你那种水车搅拌机,大多已经在各个城镇乡村中安装好了, 一旦根薯收获, 百姓们就可以用此来制作薯粉,作为平日的口粮。”
听到这些,闻弛也很高兴。
其实对于根薯的吃法, 虽然第1次收获还没到来,但有了乾承帝的身先士卒,倒也有很多人在这这上面动起了脑筋,其中有一个叫申广的官员,就想出了用根薯制糖的办法。
乾承帝还想让闻弛的掖庭司,在这些这上面动点脑筋,看不看能不能进行批量生产。
“我们这虽然有蔗糖,可根薯所制之糖却另有一番奉为,朕吃着倒是比红糖好吃。”乾承帝道。
闻弛闻言愣了愣。
他没想到丰朝还没有白糖。
“蔗糖是用什么做的?”
“一种叫甘蔗的植物,阿弛若是喜欢,朕可以让人送些来。”乾承帝笑眯眯说道。
闻弛很少主动对他说要什么东西,所以他听了很高兴。
闻弛点点头,他不知道蔗糖的进化史,却记得白糖也是用甘蔗做的,没道理有了甘蔗却没有白糖。
他倒是要看看这甘蔗跟他以前世界里的有什么区别没有。
其实在这种制粉制糖的问题中,掖庭司真正能够使用的机器无非是打碎之后加速烘干,闻弛之前在制作番薯淀粉的时候,便已经考虑过这个问题。
打碎现在已经有了水力搅拌机,而烘干所需要的燃料,也不一定非得用灵能液。
毕竟现在源植产量还不能有效地供应较大市场,单单用于丝织工坊的那些大型纺纱机,就已经十分的不容易了。
像烘干设备这种东西,倒是可以直接使用煤炭燃料。
而这件事情,却并不是只有掖庭司能干。
丰朝现在有将近4亿人,这样大的人口基数中,多的是有那脑子好用的技术性人才,不用实在太可惜了。
“陛下何不想想,如何在百姓中挑选出能够在这方面下苦工的人才,进行嘉奖和选拔。还可在各州府设置一个新的单位,将人才汇聚到手中。”
乾承帝愣了愣,忽然灵光一现道:“就像父皇收拢道师一般?”
闻弛点头,“就像陛下您收拢青芝山和阴氏一般。民间多是有那藏龙卧虎之辈,陛下合该好好利用才是。”
闻弛并不想扩大掖庭司在整个丰朝中的影响,所谓树大招风。他一开始建立掖庭司的目的也仅仅是为了能有多几个帮手帮他制造一具合适的身体,也为了让那些人有口饭吃。
所以即便丰朝需要各种技术性人才,他也不想让他们与掖庭司产生关联。
听了闻弛的话,乾承帝立马点头,随后便拿了闻弛的纸笔,在上面简单的写了几句话,便交由常明送了下去。
正事谈完,乾承帝熟门熟路地便叫来几个自己在永乾殿用惯的小太监,让他们备水服侍他沐浴。
乾承帝被上次的事情吓得有些心理阴影,现在是不敢再用闻弛宫里的宫女的。
见乾承帝的身影消失在帘子身后,闻弛沉下眼帘,却露出沉思之色。
浴池中,乾承帝在小太监的伺候下舒舒服服洗了澡,又泡了一会儿。
正打算起身,他却忽然发现帘子后面出现了一个婀娜的身影。
乾承帝吓得立马站起身,就要走出池子,却见那帘子忽然被人撩开,乾承帝跨在岸上的那只脚顿住了,怔怔看着那走进来的女人。
那女人跟之前的那些人一样,都穿着一身薄薄的春衫,好似风轻轻一吹,就能将她身上的衣物撩开。
浴屋中的温度有些高,逼出了那女人身上薄薄一层香汗,却将一部分衣衫都染得有些透明了。
那女人却也不甚在意,只是撩了撩鬓边有些湿润的发丝,朝乾承帝笑了笑,又向他走了过来。
随后他便堂而皇之一步地在所有人面前,一步跨下水池,让那水立即浸透了她的衣裳,露出曼妙身姿。
乾承帝此时已经缩回了踩在岸上的那只脚,怔怔地站在池子中,任由那女人一步步靠近,却是一动都不敢动。
直到那女人站在他面前,身上衣服湿得好似什么都遮盖不住了。
乾承帝忍了又忍,实在没能忍住,伸手抓住那个女人的胳膊就要将她往自己怀中揽,可那女人却忽然低声开口道:“陛下,我美吗?”
乾承帝粗喘着气,抓着那女人手腕的五指在上面留下了深深的红印,却依旧不舍得放开,他现在只觉得手中握着的那肌肤滑腻其几乎就要在他手中化开!
乾承帝用目光火辣辣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听到她这话之后傻傻点头,甚至都无法控制自己的舌头说话了。
看到他如此反应那女人却缓缓露出明媚笑容,那笑美得几乎晃到了乾承帝的眼睛。
“是啊,我也觉得她很美。”那女人慢悠悠说道,“陛下你现在是不是想亲我,抱我,摸我,恨不得把我放在床上与我缠绵至天明?”
这话就说得相当露骨了,可是它就像是一个钩子,将乾承帝内心的所有**都勾了出来。
乾承帝狠狠咬紧牙关,可他想,即便是再强大的意志,恐怕也无法抵抗得了这样的诱惑。
这么想着,他再也忍不住,将那女人一把揽入怀中,正要低头吻住对方。
可女人的下一句话,却如一盆冰水,一头浇到了他头上。
“我第一次见到这具身体时,也是如你这般的反应。”
闻弛笑眯眯地看着他,口中的话却像是冰锥一下下扎在乾承帝火热的心上,“我也像你一样,想亲她,抱她,摸她,恨不得把她放在床上与她缠绵至天明!”
乾承帝神色冷了下来,体内的火也逐渐熄了下去。
可面前的女人却并不就此放过他。
她巧笑倩兮地又继续说道:“陛下,您摸摸看,舒服吗?如此柔嫩的肌肤,摸在手中好像是一块最上等的丝绸——”
一边说着,她一边握着他的手,“不仅前凸后翘,还有不盈一握的小蛮腰——这具身体几乎有着让任何男人都痴迷的曲线,和一张清丽雅致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