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未婚夫后他入魔了[玄幻科幻]——BY:糯糯啊
糯糯啊  发于:2021年0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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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祯立刻拍马跟上:“姑娘当年定也艳绝四方的。”
  江熠心里本也将第一套方案否决了,他方才听季祯与两鬼说话时便有了另一重思量,此时问两鬼,“这面具之中拘着多少魂魄?”
  “算上我们两个,足够二十个。”
  江熠说:“望舒吸纳你们的怨气与鬼气以增强自身,这面具就是他的力量来源。”
  季祯双手拢在衣袖里面,“那能不能有什么办法不让它吸?比方说给受害鬼换个面具可以吗?”
  江蘅在窗外接话说:“不可,这面具本身只是个死物,是魂魄怨气加持才让它有了变化,即便是换个面具,只要魂魄都在,望舒便能够来去自如,除非这些魂魄不在,或者无法再提供怨气。”
  这话说的让季祯害怕,“你这是什么意思?”
  让鬼都消失,难不成把面具里的其他受害鬼都杀了不成?
  将这些鬼魂的神魂俱灭的确是一个方法,从前也不是没有人想过。但望舒从未离开过这面具,因此即便是想到了这种方法,也很难一试。每次都在尝试以前,望舒就已经消失。
  如今算是个难得的机会,让大多修士来说,他们都不会介意将已经无法轮回的鬼魂消灭,以防望舒再害其他人。
  男鬼倒是没有面露惊讶,而是轻轻叹一口气说:“这样其实也好,我早就想要一死了之了,不过是自己没有办法做到,如今如果能这样,我想其他人都也是赞同的,让望舒以后没法做恶,我们魂飞魄散也就魂飞魄散吧。”
  女鬼没说话,但也没反对。
  季祯却很不赞同,他把鬼面具抱进怀里,“你们本就已经受苦受难这么多年,如今一点好日子都没过上,还要为了望舒再死一次?”他坚决扞卫鬼权。
  “还有其他办法没有?”季祯转头问窗外的江蘅。
  江蘅说:“若是不用此法,又不想让望舒继续做恶,便只有设下阵法趁着望舒无法回归时将这面具隔绝开,但这样一来,也许季公子此生也无法恢复容颜了。”
  季祯纠结起来。
  他看看面具,又看看两鬼的面容,再看看江熠和窗外的江蘅他们,好一会儿才小声开口:“那,那也不是不行的。”
  季祯鼻头有点发酸,变丑的确让他难以接受,但若是为了他一个人变回来,前面那二十个受害者都要神魂俱灭,季祯做不到这样。
  他低下头,自说自话安慰自己:“我回宜城去,以后少出门就是了,我爹娘很疼我,哥哥嫂嫂侄子侄女定然也不会嫌我的。”
  江熠见多了季祯的骄傲自信,此时见季祯垂头丧气忍住不哭的样子,几乎有些想要抱住他安慰的冲动。
  江蘅也没想到季祯会这么说,一时无言。
  两只鬼感受到季祯的善意,连身上的怨气都消散了许多,女鬼眼眶都红了,梦大顺趁着女鬼情绪波动,又一下挤上来大声哭嚎:“祯祯,祯祯你三思,呜哇哇。”
  梦大顺作为一个颜狗,仿佛比季祯还受不了他要永远变丑,此时抽噎得像是快背过去了。
  “别哭了,”季祯眼眶也发酸,“这有什么好哭的。”
  江熠出声打断屋内的悲戚,“其实还有一法。”
  季祯抬头看他,吸了吸鼻子问:“什,什么啊?”
  窗外众人也认真听起来。
  “消除众鬼身上的怨气,便可斩断望舒的力量来源。”
  “如何消除?”曙音吃惊地问。
  众鬼这么多年累积的怨气,岂是随便能够消除的?无论用什么法器吸纳,恐怕那法器都可能变成第二个鬼面具,而法器还有可能加强望舒实力。
  “以灵草洗净。”江熠言简意赅。
  “可是哪里有这么多灵草,便是有也是一笔,”江蘅刚想说是一笔天价花费,忽然想到什么,立刻住了嘴。
  季祯隔空都仿佛感觉到众人将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
  季祯犹豫地说,“可是我手上没有灵草啊,灵药倒是有一点的。”
  江蘅马上说:“灵药是灵草炼制,比灵草的功效更加凝练,你有多少,若是数量不够可以另外想些办法。”
  季祯手下有个灵草园的事儿也不是什么大新闻,这灵草园每年产出的药丸子不多,但在修士中间也算一药难求。主要是这灵草园似乎并不在意经营,每年能流出来售卖的灵药少之又少。
  便是他们云顶山庄和季家有这一重婚约在,每年能买到的也极其稀少。
  “喔。”季祯擦了擦眼睛,暂且将自己的情绪压下去,他乖乖爬下软榻去边上抱了一只小箱子过来。
  他将箱子哐当一下放到软榻上,又伸手将窗户开了一条小缝,让江蘅能看见灵药。
  “我手上也不算多,不知道够不够,若是不够的话,”季祯一边说一边开锁把药瓶往外摆,第一层就摆出一小排,后面还有二层三层,一只只玉瓶躺倒在木箱里,“若是不够,我让人去城外取。”
  他说完话没听见回应,因此转头看向窗外的人,江蘅还好些,曙音和江追江启却眼睛都直了。
  季祯不是修士,这些灵药对他来说和寻常药品差别不算太大,因为不知如何引导灵气,普通人吃多了只能补过头。只有修士见到这些灵药才知道这是什么金山银山。
  江蘅片刻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足够了。”
  这么些药瓶子里头不知多少药丸子,都是灵草炼制,别说二十个鬼,来两百个又何妨。
  曙音此时对季祯哪里还有不满,只想抱着季祯好好叫他一句嫂嫂。
  以梦魇的躯体为媒介,江熠和江蘅一道将灵药引入鬼魂体内游走。梦魇的身体在此期间变得透明,季祯肉眼可见那药丸子在游走的过程中不断变小,而鬼魂体内的黑色的怨气也跟着渐渐消散。
  一只鬼身上少说要用五颗药丸,如此循环将二十只鬼的怨气都清楚干净,也是足空了三只药瓶的。
  魂魄们虽然没了怨气,但也暂时地留在鬼面具中。面具此时质地产生变化,从木头变成了精致的玉面。
  他们少了望舒的压迫与蒙蔽,开口便能让季祯听见声音。
  此时众鬼身上累积几十上百年的郁气一扫而空,通体舒畅轻松,又能通过面具自如地观察外部世界,几乎获得了如同新生一般的喜悦与幸福感。
  他们感激季祯念惜自己的存在,又愿意花费如此天价让他们恢复清明,一时争先恐后地同季祯说话,“恩人快把我们戴在脸上。”
  “戴在脸上?”季祯奇怪,同时对戴这面具还心有余悸。
  “如今我们没了怨气,又有灵气加持,已经能够自主,您将我们戴在脸上,容貌也能随之改变。”
  季祯闻言惊了,征询着江熠的目光,见他没有反对,便真的拿起那张面具试了试。那面具刚碰到季祯的脸,便在众人视线中消失不见,但季祯自己能感受到面具的存在,也能随时将它取下来。
  而他的脸的确是变了容貌,每一两息功夫就变一张脸,有男有女,无不是容貌极好之人。
  “您中意哪个都好。”众鬼异口同声。
  季祯自己去照镜子,选定一张脸后,自己的脸果然不再变化。他睁大眼睛,镜子里的俊脸也睁大眼睛,他将面具取下来,镜子里就又回到了他被望舒变出的丑脸。
  “好神奇。”季祯忍不住感叹。
  鬼面具本来是由望舒控制剥夺人美貌的,如今由受害鬼们控制后,反而成了随意选择二十张绝好容颜的面具。这不是由一个杀器变成了灵器吗?
  不过季祯摸摸面具说,“你们都很好,但我还是要夺回我自己的脸,再替鬼行道。”
  他将梦大顺装回到玉瓶中,又把面具也踹进怀里,自己戴上一个带着深色面纱的斗笠,绑好系带,与江熠他们一道往醉香楼去。
  刘武此时正守在醉香楼下。
  他得了季祯的命令,假装无事在这里继续等待,中间有什么消费也照样进去付钱。只是刘武有些搞不懂这是怎么回事,醉香楼上他悄悄问过,季祯的确还在,那家里怎么还有一个爷?
  他忍着惊恐,直到看见熟悉的马车赶过来,江熠他们下车,刘武才松了一口气,擦着汗迎上去。


第三十六章 你这怂包蛋
  大早上的,醉香楼这种地方并没有多少人气。恩客们大多还躺着没睡醒,大堂中只有几个小厮百无聊赖地这里擦擦那里转转,偶尔站在一起说几句有关客人的私密话。
  季祯跳下马车后抬头盯着醉香楼的招牌看了一眼,麻溜自己小跑就冲了。
  江熠见状想拉他,奈何没拉住,只得跟着季祯一起加快脚步,没了往日从容,也少了些清雅。
  季祯在门口未见着人,进了大堂正好听见两个油头粉面的小厮站着絮叨:“昨天来的那公子哥听说癖好怪得很。”
  这话才说完,他们听见季祯的脚步咚一下停在他们面前,虽然戴着个斗笠,但似乎灼灼的目光隔着斗笠正看着他们。
  两个小厮素来知道看客人有钱没钱,此时不过一打眼看见季祯的衣料,便立刻知道他不是什么普通的主,因此立刻娇滴滴地笑起来,上前给季祯行礼,“这位公子,可是第一次来醉香楼?”
  “快里面请。”
  说着两人一边一个就上来挽住季祯的手臂。
  季祯想问他们话,因此没顾着挣脱,然而不等两人的手掌碰到季祯的胳膊,一块绸缎忽然仿佛生了魂,一下从后面将两人的手缠住,再一拉扯,两个小厮都是跟着猛一踉跄。
  他们惊慌地往后瞧,只见一位容颜似天人的素衣青年,正面色清冷地看着自己。
  而那快绸缎此时也恢复死物之态,无力地从他们胳膊上滑落下来。
  再仔细看一眼这绸缎,似乎与他们大堂角落一处帘子长一样,其中一个小厮抬头往帘子那边看,果然见那里少了一块东西。
  季祯背后没长眼睛,自然没见着这一幕,他只感觉本来还在自己身边的两个人忽然消失不见了。季祯好奇回头,看见江熠隔着几步站在自己身后,没觉得有什么奇怪,他只随便拉住身边一个小厮的衣袖说:“你们方才说什么公子哥,可是昨天夜里来点了几个头牌的?”
  小厮一愣,季祯说是说对了,然而这话他们该不该回答他们心里也没有底。那位公子哥是客人,客人的事儿他们怎么能在背后说呢,起码不能随便说,这是他们这一行的职业道德。
  小厮因此油滑笑道,“这位公子,您说的什么,小的听不太懂。”
  另一人说:“客人的事儿我们从不多说的。”
  两人倒是一副老实样。
  季祯在宜城见过的油滑小厮多了,也不逼他们,只简单回头对刘武伸手,“拿来。”
  刘武福至心灵,立刻从怀里掏出一叠子东西。
  那一叠子厚得很,远看就像一叠纸,待近到跟前季祯手上,小厮才看清楚那堆东西是什么。
  好家伙,好厚一叠银票,看着面额怕是当场把醉香楼买下来还有不少富裕的。
  两人当场馋哭了。
  季祯抽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在两人面前挥了挥,“谁听懂了?”
  两个小厮互看一眼,眨眼睛互相推搡着,争先恐后竹筒倒豆子般,唯恐自己说得比另一人少。
  他们前面说奇怪的的确是望舒所化作的季祯,实际上不只是他们,整个醉香楼知道昨天这个客人的,都觉得这客人奇怪。
  “那位公子一晚上点了许多我们家的头牌,起先两个进去后又点了两个时,我们还当这位爷如此生猛,怎料想他让人进去并不是睡人家。”
  季祯听着望舒顶着自己的脸做这种事,本来正在气头上,然而听见小厮这个转折,又好奇,“没睡,那他干什么了?”
  “听说这位公子让他们和自己一起照镜子,又,”小厮顿了顿,有些尴尬地说,“又说我们头牌长得如此普通,竟然敢称自己作头牌,说,说长成他这样的来当头牌还差不多。”
  小厮既是觉得自家头牌被小看这种话在客人面前说出来有些尴尬,又觉得昨天那客人说的话属实奇怪。
  奶奶个腿的!
  这还是想顶着他的脸出道不成?季祯感觉自己的斗笠都要跟着燃起火来。
  他如个炮仗似的站起来就想要冲冲冲,被江熠按住肩膀留在原地,“季三,先等等。”
  江蘅与江追他们正在醉香楼外布置法器结界,为的就是万无一失让望舒无处可逃。
  季祯在纱罩下撅嘴撇脸地说:“你也该生气的,他都顶着你未婚夫婿的脸干这种事,还想当头牌,你都不生气。”
  若是梁冷被这么做,江熠是不是得提刀杀上去啦?季祯就不捡好的猜。
  只是他这话说的撒娇味道大过埋怨,听起来半点也不凶,还因为不满意望舒改了自己的声音,说话时刻意压着点嗓子,比平日还多了些奶唧唧的味道。
  江熠放在季祯肩膀的指尖紧了紧,隐隐将他往自己怀里压了几寸,虽然隔着面纱却也能隐约看见季祯的表情。江熠的目光温和极了,落在季祯的脸侧,声音也带了温度,“是我的错。”
  季祯此时已经不往前冲,然而江熠还是有些不想松手。
  直到身后有脚步声进来,曙音带着些朝气的声音响起:“师兄,我们都布置好了。”
  江熠回过头去,这才慢慢松开了手,在抬眼看见江蘅注视着自己才放下的手的目光,江熠淡淡扫过,只对曙音道:“好,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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