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占病美人师尊[重生][玄幻科幻]——BY:棠舟
棠舟  发于:2020年1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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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周感应不到戚余歌的灵力,这说明戚余歌已经从岁和殿里消失不止一两天。
  大门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缓缓关闭,迟宁眼前上演一出幻象。
  在迟宁的印象里,戚余歌很讨厌水。
  可幻象中,戚余歌正站在涨水的河滩前。
  解九泽脸色有些白,怒气冲冲里带着质问:“你昨晚对我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只是你喝醉了,我把你送回住处,”戚余歌面容比现在要年轻,凌厉地反问“你以为我对你做了什么?”
  解九泽依然情绪激动:“我在想什么你心里清楚,你是个真小人。”
  戚余歌忽然道:“你很后悔吧,那年发洪水,你在河里救起了我,没救你的亲弟弟。”
  水涌动着,拍在岸边的沙石上,戚余歌的鞋早已被浸湿,袍脚往下淌着水。
  他却恍若不觉。
  “我叫你:‘哥’,说永远做你的弟弟,做你的小尾巴。”
  解九泽很厌恶:“别再提这些,你配不上。”
  戚余歌便说起其他事:“昨天师父找我去祠堂谈心。”
  “谈什么?”
  “师父问我今后的打算。”戚余歌看解九泽起了兴趣,继续往下道,“我说,我跟着大师兄,大师兄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然后呢?”
  戚余歌笑:“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两个年轻的身影凑近了。
  戚余歌唇上沾着殷红鲜血,却笑得灿烂。
  像多年夙愿终得偿。
  戚余歌说:“然后师父对我很失望。”
  解九泽脸上露出得意的笑来。
  “我从前一直觉得,你不喜欢我,也不会喜欢别人,可许泊寒出现了。”
  “他有什么好,药农出身,小门小户,甚至半分修为也无。”
  戚余歌知道,他加这么多词语来定义许泊寒,很刻薄。
  但这就是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越与许泊寒比较他就越笃定。
  他和解九泽是佳偶天成,天生一对。
  “要不要做一个交易,你喜欢我,我把师父的倚重全给你。”
  说出“你喜欢我”这句话时,戚余歌的眼神亮晶晶的,像只小狐狸。
  活泼,且充满欣喜。
  迟宁有些恍惚,他许久没看过戚余歌这种眼神。
  最近的那次,雨夜里戚余歌和他告别,眼神里满是落寞。
  像野玫瑰枯死,在玫瑰腐烂的土地上,长出连片荒芜衰草。
  迟宁记得这个时间,一个雨水很多的盛夏,戚余歌和解九泽关系的分水岭。
  当连绵大雨终于止歇时,戚余歌迁了院子,住到了十分偏僻的岁和殿。
  岁和殿离青枫道人的住处很远,和解九泽的院子更是在山峰遥远的斜对角。
  殿名青枫道人取的。
  他当时捋了捋胡须,衣袍飘然,一个快化神的顶级修士,摸着戚余歌的发顶:“就叫岁和殿吧,祝我的余歌:岁月和缓,波澜不惊。”
  青枫道人的祝愿似乎并未起效。
  从那时起,戚余歌就开始频繁地顶撞师父,嚣张乖戾,不计后果。
  之前那个戚余歌仿佛被藏了起来,直到解九泽登上峰主之位,从前的戚余歌才部分复活。
  也只是一部分。
  有些被隐藏的,磨灭的,辜负的,就像野玫瑰凋零的花瓣,再不能拼凑完整。
  长恨人心不如水,等闲平地起波澜。
  迟宁似乎撞破了什么秘密,戚余歌没能岁月和缓。
  竟是因为解九泽吗?


第48章 “很难受?我帮你……”
  戚余歌用亮晶晶的眸子瞧解九泽,解九泽面上阴晴不定,眼神里满是厌恶和警惕。
  仿佛没看到似的,戚余歌走向解九泽,带着讨好:
  “跟我试试吧,哥。”
  “既使心不在我这里。”
  “拿我抵许泊寒的命。”
  迟宁身处这个幻象里,看到的听到的都是真真实实的,他真的到了许多年前,在旁观戚余歌和解九泽的故事。
  直到迟宁忍不住去触碰“戚余歌”。
  他的二哥不该这么低声下气的……
  于是画面就此定格。
  岁和殿中弥漫的雾气散去些许。
  屋中央的幻象如镜子般破碎,其余隐藏在白雾中的一切渐渐露出点轮廓。
  岁和殿显露出久无人居的模样,戚戚秋草满庭院,仿佛荒芜百年。
  只剩一抹显眼的红。
  庭中种了芍药,不知是什么品种,一年四季花开不绝。
  在这样的氛围中,芍药依然开得繁盛,红到妖冶。
  雾气散去的清明并未持续多长时间。
  片刻后,雾气重新聚拢,在屋中间凝出一场景象,像戏台上永不疲倦地上演折子戏。
  这是谁的记忆?为什么执念所化?
  迟宁没有勇气再看了。
  这么多的信息,他需要一段时间去消化。
  他窥见了戚解两人之间的恩怨,这是他从未想到过的。
  多年来戚余歌和解九泽以师兄弟相称,从不逾矩。
  解九泽以勤奋克己著称,事事规行矩步。
  迟宁沿着房屋边缘走一圈,见桌椅都积着一层薄灰。
  “戚师兄,你去哪儿了?”迟宁轻声道。
  帐幔紧紧阖着,安静地垂落。
  开着门,外面秋风呼啸而过,但屋内的帐幔一动不动。
  迟宁的第一反应就是,殿中被施了阵法,与扭转时间有关。
  似是一种深深的怀念,也是一种刻毒的咒怨。
  要把人困在这里。
  剥去所有坚硬的壳。
  解九泽赶来时岁和殿内已空无一人,一切陈设都摆放在原位,但外人入侵的迹象还是那么明显。
  那人搅动了殿中的气味,让解九泽精心营造出的假象裂开了个口子。
  解九泽勃然大怒。
  殿门前,他睥睨着容介:“你放人进去了?”
  “迟仙尊忽然到来,我……我一时没有防备。”
  容介跪在解九泽面前,身子伏地很低,十万分的惶恐不安:“峰主息怒,迟仙尊想入内,我实在是拦不住!”
  解九泽斥他:“没用的废物!”
  容介浑身剧烈地抖着。
  他虽然替解九泽做了很多年的事,但一直是偷偷的,从未像最近这样高调的得到过峰主的青眼。
  解九泽对他委以重任,他在簇玉峰也能横着走了。
  容介不想失去现在的一切,他一连磕了好几个头: “弟子知错了!弟子愿意将功折罪!”
  解九泽盯着深棕色的高门,不言语。
  他一直很满意戚余歌的状态。
  像场晚霞,极瑰丽,炫目至欲死。
  明明将要迫近西山,还自不量力地同他叫板。
  戚余歌走便走了,解九泽有千万种法子逼他回来。
  这件事的变数是迟宁……
  解九泽在岁和殿附近设下了结界,普通弟子根本无法靠近,但百密一疏,他忘记迟宁可以不受结界的阻碍自由进出。
  或许是因为迟宁病骨支离多年,解九泽对这位小师弟的防备心弱了许多。
  自身尚且难保,门下弟子又稀少,迟宁能掀出什么大风大浪来?
  今日偏偏是他。
  “院中有棵芍药,铲了吧,”解九泽道,“悄悄处理,别让人看到。”
  “是。”容介连忙答。
  解九泽语调冰冷:“再替我做件事,摇光殿那边,这次不能失手。”
  ***
  此时摇光殿里风平浪静。
  顾凌霄站在檐下逗青鸢,拨拨它翅膀上的羽毛:“不是去林子里了?怎么回来了呢,没找到中意的?”
  青鸢的绒毛炸起来:“我是高等级的灵鸟,怎么会像你说的那般……”
  “哦?”顾凌霄问,“那你们要怎么办?”
  青鸢扑着翅膀飞离顾凌霄:“就就就……往池子里一钻就行了。”
  顾凌霄陷入思考。
  原来灵鸟这么不同?
  青鸢站在栏杆上,以为终于得到了清净。
  此时金猊从地上窜起,扑立在栏杆沿上的鸟。
  青鸢敏锐地飞起,猫口逃生,还愤愤不平去啄金猊背上的长毛。
  从前它可是摇光殿唯一的灵宠,现在来了只猫崽,总是往迟宁怀里钻,它第一面就看这只猫不顺眼!
  于是一阵鸟飞猫跳。
  宗岱把一猫一鸟分开,忍不住说之前的事:“其实也不只是往池子里钻吧,许久前,青鸢还从林子里带了只鸟蛋回来。”
  金猊好奇地歪头,问:“你的?”
  比起听见一只猫开口说话,显然是宗岱插的这句话让青鸢更气愤。
  “不是我的!”青鸢为自己的清白辩解,“它孤零零落在林子里,我好心把它领回来养罢了。”
  宗岱点点头:“应该不是,因为那枚鸟蛋最后还是我孵出来的,青鸢不会。”
  青鸢点头。
  挺起了属于雄鸟的骄傲的胸脯。
  迟宁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闹哄哄的一幕。
  摇光殿里本是冷清清的,什么时候开始热闹起来的?
  好像是随着宗岱和顾凌霄的长大,他们之间有了千丝万缕的牵扯,把他坠向红尘烟火。
  顾凌霄最先看见迟宁,走过来:“不是去说重明镇的事,怎么去了这么久?”
  迟宁眼神飘忽:“我还……随便走了走……”
  “山上凉,师尊这样在寒风里吹久了,又要生病。”
  顾凌霄握了握迟宁的手,触感比冰雪还要冷。
  宗岱是个心眼比桥洞还大的,看着顾凌霄拉迟宁的手,也没觉出什么不妥,附和说:“进屋吧,我生了火盆。”
  迟宁像是大梦方醒,发觉出危险来,反捏住顾凌霄的掌心:“我们不能住在……”
  话未说完,一大群人就进了摇光殿内。
  领着人来的不是述风,而是解九泽的二徒弟,于林。
  于林向迟宁说明来意:“今早丢失一本重要秘籍,峰主疑心是门派中弟子窃取,特意要我封闭所有署司,逐个排查。”
  迟宁大概能猜测出这是冲他来的。
  弟子们在摇光殿里仔细搜查,迟宁问站在他一旁的于林:
  “述风呢?怎么不是他来。”
  于林答:“述风师兄身体不适,之后峰主的命令都由我来执行。”
  “我今早还见他,他看起来健康无虞。”
  “是突发急症。”
  查了一盏香的时间,手下的人来汇报,说殿内并未发现异常。
  迟宁想,解九泽总算不是要栽赃他。
  于林向迟宁行礼,语气恭恭敬敬的:“打扰迟仙尊了,但在整个簇玉排查结束,找到窃贼之前,还请您不要出门。”
  顾凌霄皱眉反驳:“不是摇光殿的问题,听你的意思,是要软禁?”
  “软禁”二字一出,在场众人皆是神色一变。
  迟宁手心沁出一层冷汗,阻拦顾凌霄:“既然是解师兄的意思,那我照做就是。”
  天气越发冷了,今年似乎要提早进入初冬。
  解九泽封闭了摇光殿,这已经是第五日。
  金猊窜上院墙,往外面查探了一会儿,又跳下来。
  “怎么样?”顾凌霄问。
  金猊舔舔爪子:“院外都是人,看得很牢。”
  顾凌霄之前一时冲动说出的话还成了真。
  他们是被软禁了。
  顾凌霄最担心的不是无法外出,而是迟宁的身体状态。
  迟宁最近愈发嗜睡,一日里有八个时辰是睡着的。
  偶尔醒了,也没什么精神,聊不了几句话又靠在人肩膀上昏沉沉的。
  他最开始认为是因为天气转寒,人自然而然地犯困。
  但迟宁这样的情况越发严重,显然已经超出了正常程度。
  迟宁一层一层脱去衣衫,穿着中衣坐进了寒潭里。
  昏沉好几日,不是风寒不是发热,迟宁终于后知后觉发现。
  他的发情热到了。
  从前的发情期不难熬,没有什么别的症状,泡在寒潭里降温就可以顺利度过。
  可这次难耐许多。
  浑身无力不说,体内的燥热一阵接着一阵,像被一团火煨着,找不到发泄的出口。
  既使是现在浸在暮雪潭里,潭中的水几欲结冰,迟宁也觉得体内的热没被驱散多少。
  心猿意马间。
  原本很淡薄的情.欲爬了上来。
  发现迟宁不在房间,顾凌霄穿过黄叶未凋尽的梅树,找到了暮雪潭边。
  迟宁正闭目养神,敏锐地感知到人来:“你干嘛?”
  “担心你的身体。”顾凌霄看迟宁双颊泛着潮红,疑心道,“是不是发烧了?”
  “没、没有。”迟宁推开顾凌霄的手,很是抗拒。
  “听话,让我看看。”
  迟宁往后退,顾凌霄倾身没碰到人,反而脚下一滑。
  噗通一声,顾凌霄也落入水里。
  迟宁惊慌地揽住顾凌霄的腰,把人拉到水面上。
  两人的身体因此紧紧相贴。
  都是男人,顾凌霄立刻察觉迟宁身体的异常。
  “难受吗?”
  顾凌霄灵巧地挑开迟宁湿透的中衣。
  “不……我没事……”
  “别怕,我帮你……”
  顾凌霄一手抚过迟宁眼尾的红,另一只手五指轻轻握上“迟宁”。


第49章 “解九泽,我不再爱你了”
  迟宁薄薄的背弓猛然往后缩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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