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占病美人师尊[重生][玄幻科幻]——BY:棠舟
棠舟  发于:2020年1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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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体疲累,脑中却还清醒着:哪有一个师尊和他一样不像话,半夜的,和徒弟如此……
  同床许久,顾凌霄知道迟宁的一个小习惯。
  就是在有心事睡不着的时候睫毛会不停地抖,扑簌簌的,像很轻的羽毛。
  顾凌霄手掌挡在迟宁眨动的眼睫前,手指在他眉骨上描了描:“睡不着?师尊在想什么?”
  “你明天就不要再来……”
  “我明天怎么?”
  迟宁无论如何说不出让顾凌霄别再来他房间的话。
  两个人的关系走到这种地步,仿佛失控的,扑不灭的大火。
  迟宁在这个过程中不是无辜的,因为他羸弱的身子,需要顾凌霄和他灵修。
  “睡吧,我在呢,”顾凌霄对迟宁说,“我一直一直在喜欢师尊。”
  “只需要知道我的心意,不用着急回应。”
  活了两辈子,顾凌霄才学会如何珍重一个人。
  不是临时起意就去霸占,不管不顾地据为己有。
  他愿意以重视迟宁重视的,在意迟宁在意的。
  顾凌霄仿佛在同冰雪呢喃,对他说:“我总在等你,等你融化时,是不是要首先看一眼我?”
  ***
  之后几天顾凌霄每天帮迟宁调息,清除毒素。
  效果很显著,迟宁嗜睡的状况减缓了不少,他也能感觉到体内的灵气一日日地充沛起来。
  毒素慢慢消逝,这是让迟宁欢欣雀跃的事情。
  既使严寒的冬天眼见着就要到来,一切都要冻成冰。
  迟宁最先发现自己不对劲头是和宗岱在一起时。
  一天他和青鸢陪着迟宁聊天,正聊着看迟宁神不守舍。
  “师尊?”宗岱叫了一下迟宁。
  迟宁猛然回神,朝宗岱看去。
  宗岱吓得一愣,好半天才回神:“师尊,我、我惹你生气了吗?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迟宁恍惚:“没,我想到了别的事情。”
  他坠入了梦魇。
  白天,或者夜晚。噩梦袭来的毫无征兆。
  这一刻还在阳光下,下一刻乌云翻滚。
  他甚至对顾凌霄也无法收敛情绪。
  起床时,顾凌霄轻声叫了一下他。
  迟宁惊醒,一身汗涔涔,重重地推了顾凌霄。
  梦刚醒时的反应最真实,迟宁认为顾凌霄是危险的,不可靠的。
  顾凌霄被推开,下意识的反应是去哄迟宁:“做什么梦了?”
  “噩梦。”迟宁嗓音很哑,“抱歉。”
  顾凌霄笑:“这有什么。”
  迟宁不再敢合眼了。躺在顾凌霄身边,迟宁熬了一夜,但觉得安心。
  顾凌霄这几天醒时总看见迟宁坐在桌边,初冬时节披着白羽大氅执笔写字,一时分不清纸和迟宁的肤色哪个更白。
  “睡得好吗?”顾凌霄问。
  “睡得很好。”迟宁的眼眶都熬红了,再次对顾凌霄撒了谎,“早安。”


第52章 事后无情迟宁宁
  簇玉峰降下第一场雪时,百派大会如期举行。
  人群踏着积雪而来,穿着各式各样的道袍,远远望去,复杂而壮观。
  迟宁被关在摇光殿,听不见外面的一点动静。
  宛如与世隔绝。
  于林带着另一位弟子推开门,请迟宁出来时,迟宁正坐在圆桌旁,端着茶盏。
  杯盖缓缓滤着漂浮的茶叶,迟宁看着不请自来的二位,有点没反应过来。
  于林向迟宁传达解九泽的意思,请迟宁出发去摇光大殿,参加大会。
  宗岱和顾凌霄都不在身边,迟宁犹豫道:“我的茶才刚泡好。”
  于林毫不通融:“峰主的命令是,立刻到场,不可耽搁。”
  那两位弟子催得急,恨不得直接给迟宁引路让他出门。
  于林身边有位面生的弟子,竟冒失地抓着迟宁的衣袖,想强逼着他往外走。
  迟宁敛眸,使出灵力压制,逼得面生弟子连连后退,脊背磕在柜子上,发出好大的一声响。
  “解九泽说让你来‘请’我,你什么样的身份,什么样的位置,敢以下犯上?”
  迟宁觉得无奈。
  簇玉峰上人人都知他虎落平阳,从前得罪过的或是陌生的,不知道多少人上赶着想来踩他一脚,好彰显自身优越。
  出了摇光殿,于林还到迟宁身边跟他赔了句好话。
  “迟仙尊别生气,我们也是不得已。毕竟是百派大会,我们这边的长老只有峰主一人在场,也不太合适。”
  这些天来迟宁一直对解九泽表现得很配合,太顺服了。
  迟宁希望尽量让解九泽放下防备心,今天是个好机会,正好去看解九泽要当众搞什么名堂。
  迟宁想过百派大会里出现变数,但没想过变数来得如此快。
  原本和两位弟子走在路上,经过一处空荡的小径,迟宁一转头,身侧的弟子都不见了。
  迟宁举目四眺,只见白茫茫的雪色。
  甚至连他们来时留下的几串脚印都看不到。
  迟宁裹了裹大氅,独自一人继续往前走。
  天空中又飘起雪花,等到肩膀上落了一层薄雪时,他终于看见路边一座歇脚的亭子。
  迈进亭中,迟宁脱下大氅抖了抖。
  这里有人设下了结界,迟宁若是一味找路,怕是十年也出不去。
  八根柱子架着顶搭起来的亭子,处处漏风,迟宁寻了个位置坐了,
  迟宁冲着眼前的一片空茫说了声:“沈秋庭。”
  寒风止歇,身姿颀长的男人出现在亭中。
  没了砭骨的风声,迟宁觉得暖和了些,慢吞吞地搓着手掌。
  他依旧是垂着头,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影,唇微抿着。
  对另一人的横空出现无动于衷,对那人的重视仅仅止于“沈秋庭”三个字。
  沈秋庭明显焦躁起来,一道连串的脚步声后走到迟宁面前。
  高大的身型很有威慑力,让迟宁不得不抬眸看他。
  时隔许久,沈秋庭终于再次见到迟宁,他道:“上次我还能和你并肩而战,如今见面却是势如水火。”
  迟宁神色很淡,只是在沈秋庭俯下身的同时往后移,背靠在了亭子的栏杆上:“我没记错的话,上次见面我们也是仇敌,你用噬灵术来害我。”
  沈秋庭的唇角绷出不愉悦的弧度。
  迟宁大概能感觉出对方在发怒,因为寒风重新又咆哮起来,夹着雪往亭子里钻。
  迟宁衣袖掩着唇,轻咳起来。
  沈秋庭在离迟宁不远处坐下,看样子还要耗些时间。
  迟宁咳得太厉害了,沉闷的呛咳声一直没停过。
  等到抚着胸口直起身来的时候,脸上浮现出病色的潮红。
  冬天太难熬了,年年入冬的时候,迟宁总会生出畏惧感。
  怕等不到来年开春。
  盯着迟宁颤抖的背弓看了几秒,沈秋庭一挥手,在亭外加了屏障,把风雪都隔在外头。
  迟宁捏了捏:“多谢。”
  沈秋庭不过和迟宁距离几丈远,很近的间隔。只要他想,就能走近,触碰。
  他曾经这么做过的。
  甚至看过迟宁的后颈,知道那里有一节凸起的,单薄的骨头。
  终于见到朝思暮想的人,沈秋庭看迟宁病得羸弱,忍不住问:“你这么怕冬天吗,我觉得你当是冬天出生的。”
  迟宁:“我不知道。”
  迟宁真的记不起来自己的生辰,他毕生都在寻找完整的记忆,但是只能在角落里搜寻到一些杂七杂八的小事。
  关于小时候居住的那片森林,小狼朋友,哥哥们,这些琐事,迟宁视为珍宝。
  印象里,他是瞬间长大的。
  从故乡到簇玉峰,中间像是被利器劈开,两个阶段天差地别,宛如两座孤立的峰峦。
  其间千回百转的事情都被遗忘。
  舟楫沉没在深海里,任凭迟宁怎么回想,都只能想到散碎的几个片段。
  刀刃和鲜血。
  “我不知道。但分开这段时间我似乎错过了你的生辰。”迟宁重复一遍,下巴尖蹭在大氅领口的白色长绒上,眉目温和,“祝贺你,平安顺意。”
  无论什么时候,沈秋庭都想得到迟宁的那份柔软。
  多年前他被迟宁搭救,他那么孤僻那么奇怪一个孩子,迟宁没拿异样的眼光看他。
  迟宁当时和现在一样,目光平和安静,像能接纳所有事情。
  来到世上,沈秋庭时乖运蹇,得到的第一个祝福是来自迟宁的。
  迟宁对一个骨瘦如柴的孩子说:“新的一年了,祝贺。”
  沈秋庭得不到迟宁的柔软,就要玷污,往上面泼上脏水。
  “表面上装得光风霁月,内里是彻彻底底的虚伪。”沈秋庭道,“你扪心自问,是不是每一个决定都有失偏颇,你眼里只有顾凌霄!”
  虚伪的人正虚虚倚着柱子,黑发垂着,低头捏自己冻得发麻的指尖:“你和顾凌霄,没什么不同的。”
  “你从来都在试探我,恨不得看穿我的心肠,告诉所有人我的坏,把我赶出门派去。”
  迟宁皱着眉,轻轻摇头。
  沈秋庭只说对了很少的一部分。他是试探沈秋庭没错,但从未想过驱逐。
  在得知沈秋庭被排挤后,迟宁还默默帮了沈秋庭很多。
  这些话都没被说出口。
  刚才勉强算是舒缓的氛围被打破,迟宁和沈秋庭针锋相对。
  “你愿意这么想就这么想。”迟宁顿了顿,道,“你是跟着哪个门派混进来的吧,把我拦在这里,应该不是毫无目的。拖了这么久的时间,你的目的应该也达到了。”
  沈秋庭神色一凛,随即讽刺道:“迟仙尊还是不要妄加推测的好。”
  “不承认也罢,”迟宁站起身来,“我等的人已经到了。”
  ***
  顾凌霄赶来的时候迟宁独自站在路边。
  还是迟宁和于林走散的地方,顾凌霄跑过去,喘息间呼出大团白雾。
  迟宁的脸色不好,被雪光映着,显现出近乎透明的苍白。
  天气转寒后,顾凌霄总是随身带着手炉,此时他把手炉塞到迟宁掌心里:“师尊没事吧,很冷吗?”
  “遇到点小麻烦。”
  顾凌霄转到迟宁身前,伸手想为迟宁整理大氅的系带。
  “很晚了,要赶快去大殿。”迟宁边说边利落地躲开了顾凌霄。
  顾凌霄的手顿在半空,愣了愣才说:“好……”
  两人之间隔着不短的距离,走着。
  发情热过去,迟宁像退了烧,从前高烧时的冲动劲都散去得差不多。
  顾凌霄的手掌握着他,在他耳边唤他名字……这样的融化和失控随着高温退去,迟宁不愿意再有了。
  冬天下一场雪,就是让人把光秃秃的人间看得更清楚。
  逐渐接近簇玉大殿,四周慢慢热闹起来,不断有后辈和认识的同道和迟宁打招呼。
  迟宁像往常一样回应,但对方的眼神一直在迟宁和顾凌霄之间来回看,带着窥探,和隐秘的好奇。
  这样的氛围黏糊不清,迟宁感觉浑身不舒服。
  刚上了台阶,还未进殿里,迟宁余光瞥见从一侧钻出个人影,速度极快,迟宁来不及闪躲就被重重撞上,身形一晃,勉强没跌倒。
  那团人影也是踉跄几下,他那边还发出一声响,像是打破了什么东西。
  迟宁定睛看去,入目是千叶派熟悉的道袍。
  偏是他最不想沾上的人。
  对方打碎了坛酒水,液体哗啦啦流在地上。
  动静不小,四面八方的人都看过来。
  对面是个年轻弟子,瘦高的,此刻梗着脖子像只斗鸡:“这可是我们掌门不远万里带来的见面礼,打坏了!你配得起吗!”
  迟宁衣摆上被溅上了酒水,他拎着衣裳,有些嫌弃地往后退几步。
  如果追根溯源,是斗鸡弟子着急走路先撞上来的,迟宁这边占理,并不着急解释。
  四周的人小声议论起来。
  能认出迟宁的是多数,有好心的人小声提醒千叶派的弟子。
  斗鸡不依不饶:“你要跟我向掌门解释清楚!这事跟我没关系!”
  迟宁看得出对方是个愣头青,周围围观的也有千叶派的女弟子,却没一个人出来阻止他。
  想来人缘不好。
  迟宁不想和小弟子闹起来,先答应:“好,你带我去见你掌门。”
  小弟子走过来,却被脚下的酒水和雪弄得脚下一滑,身体往前跌倒。
  紧急间他伸出手来,为了自保,用力推了迟宁的肩膀。
  迟宁毫无防备地往后跌去。
  身后是百余个台阶。
  足以粉身碎骨的高度。


第53章 “会有人看到…”“可我管不了那么多。”
  顾凌霄揽着迟宁的肩膀让他直起身。
  “没事吧。”顾凌霄关切地问。
  迟宁还没从刚才的惊险中回神,下意识地摇头。
  顾凌霄眉宇间全是戾气。
  他身量高,走上去拎着千叶派弟子的衣领。
  刚才怒气冲冲的斗鸡变成了只小鸡崽:“你、你干什么?这里……这么多人看着呢。”
  “知道这么多人看你还不怕丢人现眼,自己有错在先偏得倒打一耙。”顾凌霄拎衣领的手一推,一记不带灵力的掌风击在对方胸口。
  既使顾凌霄留了分寸,这掌也够那弟子受的。
  千叶派弟子痛叫一声,脚踩在酒坛碎裂的瓷片上崴了几下,快要摔倒时被身后的人群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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