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十七不是哈士奇[玄幻科幻]——BY:纸折月
纸折月  发于:2020年1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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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和茧鼠祭司有合作。这件事,云无真和我都被蒙在鼓里。现在尚不清楚他们合作了些什么。不过云无真应该是可信的。”等杭十七上好药,敖梧自己系上绷带,披了件干净衣服在身上。
  两人折腾着一通,还没吃饭。
  杭十七先前就少吃了几顿,这一闲下来,肚子就咕噜噜发出抗议声,他着肚子,想起自己丢进血池里的鸡腿,又想哭了。不过现在敖梧受伤了,他得照顾对方,不能软叽叽地动不动就哭,要显得可靠一点:“你饿不饿,我去找点吃的。”
  “你要打猎?”敖梧靠在石壁上偏过头问。杭十七虽然兽形的时候行动很灵活,但是打架可一点都不擅长。一只雪鹅都能追得他嗷嗷叫着满地乱跑,实在不像是能打猎的主。
  “我……摘点果子,行么。”杭十七犹豫了一下,怂怂地说。
  “可我不喜欢吃果子。”敖梧起了逗弄的心思,故意说。
  “啊,”杭十七用指甲扣弄着石壁:“那你想吃什么?”
  敖梧凑近他,露出犬齿说:“我想吃肉。生的,新鲜的,带着血丝的那种。”
  “吃生的不好,容易拉肚子。”杭十七咕哝着说。
  “那熟的也行。”敖梧很好商量地退让道。
  杭十七:“熟的……我不会烧火。”
  敖梧:“我会。”
  杭十七自暴自弃地闭了闭眼:“那你想吃什么肉。”
  敖梧想了想:“牙猪?”
  杭十七:“太壮了,我打不过。”
  敖梧又说:“羽鸡?”
  杭十七“会飞,我抓不着。”
  敖梧露出为难的神色:“那山兔总可以吧,这小东西除了跑得快点,没什么攻击力。”
  杭十七抿着嘴憋了半天,找不到推脱的理由,红着脸憋出一句经典电影台词:“兔兔那么可爱,怎么可以吃兔兔!”
  其实不是抓不着,也不是不吃,他单纯胆子小,不敢杀罢了。做好的麻辣山兔端给他吃,他可以吃一盆。但当着他面,让他杀只兔子,他真的下不去手。
  “那算了,还是吃鸡腿吧。”敖梧笑着从空间里摸了个食盒出来。
  杭十七瞪大眼睛,看着跟自己那个食盒同款的红色食盒:“这个不是摔碎了吗?”
  “我来之前,找云无真又要了一个。”敖梧打开食盒,里面装得全是杭十七喜欢吃的东西。最上面一层是满满的鸡腿。
  杭十七吞了吞口水:“这是你特意带给我的。”
  “是给我自己带的,毕竟我想吃肉,你可以吃果子。”敖梧坏心眼地说。
  杭十七眨眨眼睛:“可我也想吃肉……”
  “那,”敖梧凑近杭十七,伸手勾他的下巴:“两个鸡腿,陪我睡一晚?”
  “行啊。”杭十七想也不想地答应。应完想起敖梧最早在冰原,也是这么忽悠他住一起的,问:“你是不是那会儿就看上我了,故意用鸡腿收买我?”
  “是啊,”敖梧顺着杭十七的话懒洋洋接道:“我当时还想,真是个小傻子,为了两个鸡腿就傻乎乎就把自己卖了。也不怕我吃了你。”
  “那你不是也没吃我嘛。”杭十七嬉笑这伸手从食盒里摸个鸡腿出来,咬了一大口,真香!
  “那时候没吃,现在可以吃了。”敖梧用舌尖舔了下尖尖的犬齿,盯着杭十七吃得一鼓一鼓的腮帮子,倒真觉得有些饿了。各种意义上的。
  “现在你也不行。”杭十七吐出一根鸡骨头,扬着下巴挑衅地说:“你受伤了,连路都走不了。”
  不行?虽然这是事实,但敖梧还是被杭十七那嚣张得小模样气得磨了磨牙。
  良久,低笑了声,笑得杭十七毛骨悚然地:“没事,先欠着,伤总有好的一天。”
  杭十七被吓得打了个嗝。
  突然觉得手里的鸡腿,它不香了。


第69章
  不知是不是被敖梧的话影响了食欲, 这顿杭十七没吃几只鸡腿就饱了。树林里有清水竹,杭十七削了几节。这种竹子的竹液,味道甘甜, 在南夏比井水更受欢迎,很多有钱人家里都会钟一小片。
  “喝点水。”杭十七不太会照顾人,笨拙地把竹筒怼到敖梧嘴边,抬手就往里灌。
  “咳咳咳。”敖梧用手压住竹筒,眼尾扫向杭十七:“你是打算呛死我, 好赖掉鸡腿的账?”
  杭十七心虚地缩回手:“我就是第一回 照顾人没经验嘛。什么赖账, 红口白牙的,不要污蔑人。”
  “那行,没经验可以学,我教你。”敖梧把竹筒还给杭十七。
  “可你不是自己能喝吗?”杭十七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怎么,还说要保护我, 结果连口水都不给喂?自己说过的话, 就着鸡腿吃了?”
  敖梧受着伤,脸色比平时苍白不少,唇色也淡, 靠在墙壁上, 便少了几分迫人的气势, 他垂着眼睛,凌厉的一双眉眼也柔和了轮廓。直接从人见人怕的冰山狼王, 堕落成我见犹怜的病弱青年,还是长得很俊俏的那种。
  “你别这样说话。”杭十七看的心疼,端着竹筒磨蹭过来:“我学就是。你说怎么喂?”
  “你先自己喝一口。含着,不要咽。”敖梧说。
  那表情和声音太正经了,跟以前教他训练场里的各种训练技巧时一样。杭十七没多想, 乖乖含了一大口竹液在嘴里。用求知的眼睛望着敖梧:然后呢?
  “然后……”敖梧伸手勾住杭十七,掀了掀唇角,很坏地笑了一下,忽然倾身吻住杭十七软软的唇。
  小股清冽甘甜的竹液涌进口腔,慰藉了干渴的喉咙。不过更多的都沿着两人的嘴角溢出来,顺着颈线一路蜿.蜒到衣领里。
  仿佛不足够一样,敖梧意犹未尽地用舌.尖勾.缠着,搜刮着,贪求更多的甜味。
  良久,敖梧放开面红耳赤的杭十七,用手抹了下嘴角,弯着眉眼说:“谢谢款待。”
  杭十七憋气地瞪着敖梧,怎么喂了口水,喂得自己像是被piao了似的。但人伤成这样,打又不能打。再说两个人都在一起了,亲一下也没什么。杭十七就是气敖梧亲不好好亲,非得耍他玩。
  不行,杭十七想:我得像个办法报复回来。
  他端着竹筒,一步跨坐在敖梧身上,扬着下巴挑衅:“不客气,再喝点?”
  说完自己灌了一口,主动覆上敖梧的唇,甚至试探地伸了伸舌.尖。
  对于敖梧来说,杭十七主动这还是第一次。他的气息骤然乱了,动作也不复之前的从容,用力扣住杭十七的后脑,吻得又凶又狠。
  杭十七一改以前的怂样,跟他较劲一般,不闪不退,还伸手绕过敖梧的腰,去摸他的尾巴。
  敖梧喉间溢出急促的低.喘,抓回杭十七作乱的手扣在胸前,眼尾终于也染了几分欲.色的潮.红,停下动作,难耐地把杭十七推开一段距离:“别惹我了。”
  “怎么了,这就不行了?”杭十七奸计得逞,圆眼睛笑成两个弯月牙,得意洋洋地摇尾巴。
  “杭十七。”敖梧连名带姓地喊他,声音并不算多严厉,但听得杭十七一阵心虚。
  杭十七抖抖耳朵:“干嘛?”
  “我不行是吧?记着你这句话,以后……别哭。”中间几个字敖梧贴在杭十七的耳边,说得很含糊。
  杭十七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太粗俗,他没法想象敖梧居然会说这么粗俗的话。但又不好意思重复出来确认一遍。就捂着耳朵,起身开溜:“你说什么了,我没听见。你在这里将就着休息一会而,我去找点东西给你做个拐棍。”
  撩完就跑。敖梧看着小混蛋慌里慌张的背影,嘴角溢出一丝笑意。
  真可爱。想……
  杭十七从废墟里扒拉出来些工具,还捡了些能用的木料,一并带回山洞,往回走的时候,杭十七看见废墟边缘有辆被石头砸烂的马车,立刻兴高采烈地拆了它的轮子木板一并拉回山洞,有这些东西,他完全可以给敖梧组装一个板车出来,拉着走,比敖梧自己拄拐快多了。
  杭十七叮叮当当一直忙到月色高挂,双手都打了泡,才总算把板车支棱成形,倒是拐没费多少事,一会就削出来了。
  敖梧倚在墙边,迷迷糊糊睡过一觉。伤口愈合了大半,整个人也看着稍微精神些了,睁开眼睛,就见杭十七坐在山洞口,对着篝火,用小刀削木头,依稀能看出来是个拐杖。
  “你还会木工?”敖梧头一次知道,原来杭十七,除了会拆东西意外,竟还会做木工。虽然做得东西算不上多精致,但也算能用。没人帮助的情况下,只用半天做成这样,倒也不容易了。
  “是以前学的。那会儿我也不喜欢读书,为了挣钱,就什么都学点儿。”杭十七记得那应该是他十三四岁上初中的时候。少年心思最是敏感。在普通初中,他一直努力瞒着自己是孤儿的事情,但被同学嘲笑土和穷,他倒没自卑,只是开始想方设法地赚钱。
  他年龄太小,找地方打工没有一家肯要,都说不收童工,后来拜了个老木匠做师傅,其实就是给人家打下手。但那老木匠人不错,除了教他手艺,还给他发些零花钱,偶尔也送他些子女穿旧的衣服鞋子。不过杭十七没什么长性,学了两年,只学了些皮毛,等十六岁一到,就换了更赚钱的地方打工。老木匠那不去了,只逢年过节提点礼物去探望一下。
  敖梧倒是头一次听杭十七说起往事:“你记忆恢复了?”
  “嗯,之前断断续续回忆起一些,跟着茧鼠祭司来这里以后,基本就全想起来了。”杭十七边说边忙着手里的活。他正在削手握着的部分,这里尽量打磨的平滑一点,让敖梧握着舒服。
  敖梧记得杭十七以前很期待恢复记忆的,可他现在想起来了,却一副不愿多谈的样子,看来他以前的生活或许并不是那么开心:“你以前也是自己一个人过?”
  “也不算一个人,我们那个世界有福利院,就是专门收留没有父母照顾的小孩的,我在那里长大。”杭十七恢复记忆以后,才发现自己前十八年实在过得乏善可陈,形只影单,唯一在现实世界最亲近的,竟然也只有一只狗而已。
  他看似跟谁都好相处,自来熟,但实际上却和所有人都划分出明显的界限。既不亲密,也不交心。他就像是一个打包好行囊的旅人,随时准备拎包上路,而其他所以的人,无论是福利院里一起长大的伙伴,还是学校里一起玩闹的同学,亦或者对他有过帮助提携的老师长辈,都被他划分在过客的行列里。从不过界。
  这样在他上路的时候,才能够毫不留恋地挥手,不担心会抛下谁,更不担心会像小时候那样被抛下,像是一个多余的累赘。
  只有那条叫做长命的哈士奇不同,他是杭十七唯一的随身物品,不管走到哪里,都会仔细带着。它的存在对于杭十七来说更像是一种活着的证明,证明他在这个世界上,仍被需要着。
  “你的族人去哪了?”敖梧听得皱眉。
  杭十七:“我们那个世界,大家都是人类,没有兽形,也不按照族群生活。”
  敖梧:“那父母呢?”
  杭十七:“我没有见过。或许见过的时候太小了,还不记事。”
  敖梧听得有些心疼:“那你一个人,过得辛苦么?”
  “也还好,有长命陪我。”杭十七把胸前的链子扯出来摸了摸,又看到旁边的狼牙,握进手里,很轻地补充了句:“现在有你陪我了。”
  敖梧心软得一塌糊涂,把杭十七的手抓进手里:“我会一直都在。”
  两人吃过晚饭,杭十七有些犯困,靠着敖梧迷迷糊糊地地睡着了。敖梧用剩下的伤药在他手心抹了些,接着把杭十七的脑袋放到腿上,让他躺下睡得舒服一点。
  南夏的夜并不寒冷。对于霜狼来说,反而算得上凉爽舒适。杭十七睡熟的时候很乖,蜷缩成小小一团,尾巴抱在怀里。
  敖梧白日里睡得太久,这会儿倒是不困,便靠在岩壁上闭目养神。
  月至中天,敖梧忽然听见林子里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那两个人似乎伤得不轻,应该跑不远,你们在附近仔细搜搜。”
  “是。”
  敖梧锁起眉头,轻轻拍了拍腿上睡得正香的杭十七:“醒醒,好像有人来了。”
  “嗯?”杭十七揉着眼睛坐起身来,又猛然清,绷紧身体问:“那老头找过来了吗?”
  敖梧:“别紧张,不是茧鼠祭司,应该是他手下的茧兽人。”
  随着他声音落下,不远处传来吆喝声:“这边好像有个山洞,你们几个在附近守着,你俩跟我进去看看。”
  杭十七不敢出声,用口型问敖梧:“跑吗?”
  “你扶我起来。”敖梧压低声音说:“先解决掉进来的这几个,再往外冲。”
  “你这样了还打架,能行么?”杭十七小声质疑道,一边拿上做好的拐,把敖梧扶起来。
  从山洞外一共进来三个人,两个茧兽人,领头是是一只茧鼠。敖梧和杭十七贴着岩壁旁边有处凸起,算是视线死角,刚走进来不容易看见。敖梧耐心等那三人走到前面,从他们身后发动突袭。
  战斗中的敖梧半点看不出受伤的虚弱,上一秒还需要人扶着才能站稳的敖梧,下一秒已经如恶狼般朝三人扑过去。手朝前绕过那茧鼠兽人的脖颈,银光一闪,刀刃没入一人喉咙,鲜血喷涌出来。
  旁边两个茧兽人这才慢半拍地发现有人,转身攻击敖梧,敖梧收起匕首,闪身避过两人刺来的刀,抬手按着两个人脑袋朝中间一碰,趁着两人头晕目眩的空档,快速把两人结果了。整个过程快速安静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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