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爽的海风,炙热的沙滩,穿着比基尼打排球的美女,碧水蓝天,阳光都浓稠的似蜜糖一般,惬意的令人想要永远活在这幅动态的画景里。
江赫然控了控耳朵里残留的海水,将冲浪板扔在了脚下,拿毛巾擦着头发,趴在了沙滩椅上。
旁边嘴上深明大义地说着要为组织效力,实则跟过来蹭假期的鹤井躺在遮阳伞下,一遍遍的在身上涂着防晒霜。
“所以你一个紫外线过敏的人,为什么要离开阴暗多雨的鬼天气的庇护,跟到这边来?”
江赫然的肤色是透着霜色的冷白皮,此时只穿了条泳裤,暴晒过太阳后,颈背上都是灼红。
身上涂得跟刮大白一样的鹤井推荐起自用的防晒霜,被首领直言拒绝后,又在自己的胳膊上刮了一层。
鹤井看向遮阳伞阴影之外的明媚天光,笑道:“总是活在暗处,有时候也想见见阳光嘛。”
江赫然没附和,睡着一样地趴着。
身后物品箱里忽然传来一声错觉般的轻响。不时有人往来的海滩上,有个身材瘦小的男人在江赫然视线前走过,回头看了他一眼,又大摇大摆地走开了。
江赫然眉梢动了下,向打开的物品箱上瞥了一眼,招呼鹤井,“我们貌似丢东西了。”
鹤井脸色微凝,脑中回闪出往来人员的神态特征,精准地看向那个身材瘦小的男人的背影。人还没走远,然而鹤某人此时化身被画圈的唐僧,并不愿离开他保护伞的阴影,冲着眼睁睁看贼远走高飞,还跟条不怕烫的死猪一样瘫着的首领温声建议,“大人,劳您亲自动动身子骨行吗?”
江赫然不紧不慢地坐了起来,正在这时,跑腿的便宜儿子回来了。
江赫然慈祥地笑了。
樊天默默的将冰镇的鲜椰子递给了江赫然,再度走向了跑腿的路。
鹤井眼看着那条咬人不叫的走狗,不动声色地追上了那名偷盗者,将那个不够这货踹一脚的扒手一脚踹进了沙堆里,干脆利落地取回被盗物品,干脆利落的将随后现身的两名盗贼的团伙掀翻,一同埋在了沙子下,有点理解江赫然当一名饲养员的快乐了。
鹤井摇头微叹:“当心被反噬啊,赫然。”
江赫然无所谓地抬了抬嘴角,将喝空的椰壳以开天灵盖的手法在桌子的锐角上砸开,用刀剜着滋味甘甜的椰肉,与鹤井一起边吃边看。
虽说都是“下九流”,谁也没比谁高贵,然而几个扒手扒到杀手身上就是他们想不开了。
江赫然向那一瘫,身上“刀枪剑戟”留下的疤痕,已经是举着块大写加粗的“危险勿近”的牌子了。这几名小地痞常年在海滩附近流窜行窃,张狂惯了,意图挑战自我,为职业生活平添激情的色彩,这下别说挂彩,人都要挂了。
鹤井于鼻血横飞得画面中,皱了皱眉,“跟你儿子说说,差不多行了。”
“后面来那俩人以多欺少,先跟我儿动的手,还不让别人讨回来了?”
“需不需要我把救生员的望远镜拿给你,好好看看——那条疯狗哪里挨欺负了?”
江赫然轻声笑了笑,随即压低了嗓音,平声的说:“他挨不挨欺负不重要,樊天往后可能会对你不利,但凡他有一点异动,你可以直接除了他,不用顾忌我这边。”
先前樊天告的黑状,即便是应付交差的无意之词,江赫然都有必要提这个醒。
鹤井跟个老妈子一样,一直不赞同江赫然“养虎为患”,弯着眼角嬉声的说:“那我现在了结了他可以吗?”
“现在不行。”
那边樊天在海滩的治安人员到场后,就从善如流地演起见义勇为的良民了。
江赫然翻身从躺椅上跳了下来,打算以被盗者的身份为这位“良民”赋予惩奸除恶的圣光,为其作证。冲着远观依然出挑,身形外貌无一不顶配的男人,与跟上来的鹤井接言道:“他可是我今晚宴会上的男伴。”
江赫然不舍得亲自对乖顺的樊天动手,可若是樊天在某刻悄然在这个世界上的某处被抹杀——消失就消失吧。
“不就是男伴嘛。”鹤井撑着一把黑色的伞,像只与阴影共生的不见光的吸血鬼,冲江赫然自荐,“首领看看我,我也可以啊,再不济我当你的女伴也行。”
“他能帮我拎包,跑腿,你在外边腾不出手来时还要我帮你打伞,万物都是你的过敏源,遇到个严重的过敏物质,还要我扛你去医院,哪凉快哪待着去吧。”
大到阳光,寻常如动物毛发或某种食物,小到罕见品种的花粉,都有可能让这位擅长用毒的人,被“毒”到身上斑红,甚至昏迷休克。
江赫然的狮虎兽起名,就是从这位娇贵的“小姐”身上得到的灵感。
自带空调降温气场的江赫然身边就很凉快,于是鹤井寸步不离地待好了。
同样制冷的还有樊天。
这位打架过后满脸写着不高兴的男人,不高兴之余还不忘尽责地接过首领手中的物品箱,跟个受气的小媳妇一样赘在江赫然身后。
樊天憎厌与人发生肢体上的冲突,动用拳脚的打斗方式会触动他早年间在“兽群”求生时的负面情绪。
江赫然像是才想起“小媳妇”不高兴的起因,问道:“被盗的东西是什么?”
“钱包。”樊天从衣兜里拿出某物,向江赫然摊开掌心,“还有你的糖。”
天气炎热,糖块被男人贴身收着,被体温融得有些化了。
江赫然撕开透明的糖纸,嚼着硬糖上融软的蜜层,舌头顶着糖块尝着滋味——还是很甜。
随身携带糖果的江赫然当年就是被二代头目用一块糖收买的。
第6章 没关系
江赫然的组织的生存之道是不与正道为敌。
一不谋财平民,二不跟官家叫板,赏金目标多是与他们一路的货色。以恶惩恶,以暴制暴,偶尔也会跟官家达成共识,做些除害清障的“好人好事”,所以少有这样平和不见血的任务——在宴会上,为主人家最受宠的小女儿送上一份礼物。
以南亚贵客的身份出席晚宴的樊天与江赫然,得到了主人家只认邀请函不认人的热情接待。
江赫然一身曼艳的纱丽裙裾,绣着金丝的绸巾覆在他的头上,长长得曼带裹缠过身躯垂坠至他的脚踝,宽掩住他精实臂膀的同时,又在侧边留出了被层叠的裙摆堆衬出纤细视觉感的腰肢线条。描画得浓艳的眉目间点着朱砂,佩在身上的金饰随他合掌行礼的动作,于宴厅灯光下晃出耀眼的金辉。
他的“丈夫”亦穿着相应的传统服饰,人靠衣装的两个人,惜字如金的以“家乡话”蒙混过关后,就少说少错的持高冷态度,入座在了不引人注目的角落里。
富甲一方的主人家举办的交际为主的名流宴会,地点设立在为小女儿建造的花园一样的城堡里,为期三天。
礼物的“包装盒”已经送达,是一张字里行间充斥着威胁字眼的恐吓信。
本想将恐吓信放置在显眼处,静候别人发现的江赫然因为层层裹着自己的纱丽实在太热,贼喊捉贼的将信件抖了出去。
闻声赶来的男主人,脸色骤变的看过信件与信封里夹杂的人体的手指骨。
手骨上戴着一枚指环,惊惧的男主人从指环认出这根已经腐朽的手指,是他故去多年的父亲的尸骸。瞬间明白了送来信件的,是前段时间声称要跟他父亲“谈心”的竞争对手。
男主人嘴上怒声地咒骂着该死的竞争对手,一边和不明所以的宾客们赔笑,一边招来巡逻的安保人员加强城堡的安全防护。
“发现”信件的南亚贵客,被里面的手指吓到“花容失色”。
英俊的男宾将他的“夫人”向身边拉拢了一下,以普及率最高的通用语言,不悦地沉声:“我的妻子很胆小。”
男主人歉意的赔礼,招来仆从领着有意离场的二人,先一步回住所歇息。
正在迂回的长廊里走着,江赫然忽然顿住了脚步,扯住了走在前面的樊天的袖子。
领路的仆从还在边上跟着,樊天看着眼眶微红的江赫然,不知道这戏精又演得哪一出,却还是温和的询问:“怎么了?”
艳丽的美人指着自己眨个不停的左眼,嘤嘤道:“迷眼睛了。”
在有风沙的环境下,江赫然骆驼成精一样的睫毛可以让他在野外狙击目标时不被外界的风吹草动影响视线。然而在装扮过后,稍不留神,斑落的眼妆就会被刷子一样的睫毛扫进眼睛里。
江赫然左眼被迷到睁不开,带着妆又揉不了,凑近愣着不动的樊天,低声说:“帮我吹一下。”
樊天有求必应地轻揽着江赫然的腰。被宽松的裙褶衬托得纤细的腰身,真正搂上时,亦会从当前的视觉上给人一种不堪折握的错觉。
樊天另一手托着身前人的脸,以一个几乎吻上对方的距离,向着江赫然的眼睛轻轻地吹了吹。
宴席上两人浅饮过的鸡尾酒化成了温热的吐息,在这一刻交汇在了一起。
覆在脑袋上的绸巾果然太热了,江赫然觉得自己的耳根在发烧。
“好点了么?”年轻的“丈夫”尽管总是一副冷戾的面孔,对待“妻子”却极尽温柔,拿开了捧着对方下颌的手,手臂却依然环在对方的腰上。
旁边的仆从不禁羡慕起两人的感情。
江赫然与樊天有过最深入的肉体相触,身体对于愉悦感的产生是有记忆的,难以在樊天的亲近下故作无动于衷,假笑着道了声谢,错身与人拉开了距离。
刚刚那样再对视一会儿,江赫然可能会随心随性地吻住樊天的嘴唇。
在被带到分配的客房后,随着房门的关闭,江赫然立刻撤了一身女性化的装扮。
南亚贵宾的夫人受惊需要休养,在未来的一天内都不会再出现在众人的视野内。
做回首领的江赫然打开提前被侍仆运到房间里的行李箱的密码锁,拿出一张所在地的内部平面图研究了起来。
这次的任务自由发挥度高,没什么需要提前踩点筹划的地方,再让主人家渡过和平与放松警戒的一天,第三晚揭开惊喜就算任务达成了。
江赫然看了会儿城堡的消防通道线路,待到洗过的头发干得差不多了,将自己撂在了床上,在屋中另一人擦拭装备与拼装枪械的轻响中睡了过去。
旁边铺位躺上人时江赫然没被吵醒,然而在最沉眠的夜半时分,身体被攀上来的黑手抚触时,江赫然瞬间清醒了过来。
骤起的杀意在辨别出凑过来的是谁后,又略有无奈的迅速消散。
这狗崽子怎么又梦游了?
而且同床前他也没又当爹又当妈的作伪女人形象,甚至为了加强这货对枕边人的印象,临睡前还持着爹的身份和他聊了几句,好端端地拱他胸口吃什么奶?
江赫然按亮了灯,不客气的将蹭着他胸肌,舔他乳头的脑袋推到了一旁。
梦游并非真的做梦,樊天也像是跟江赫然睡出了身体记忆似的,潜意识形成了惯性般,一个劲向对方身上扑,吃不到就上手揉,不依不饶的向那两点上凑。
前几次处在性欲期的江赫然都很主动,今晚被多次推开后,樊天半敛着一双因失神而显得格外无辜的眼,像个无端被责备的孩子,带着鼻音委声的唤道:“妈妈……”
江赫然耐着性子,用女声催他:“快睡觉。”
往常被催促就跟被催眠一样的樊天,这会儿却只是静默了一会儿,随后主动脱下了裤子,记忆行为般,抱着江赫然的小腿抵在他灼硬的胯间蹭了起来。
“做爱。”樊天俯身逼近江赫然,含混带欲得说:“操你。”
久未与人激情过的江赫然,下身被撩拨出了勃发的反应,下体隐秘的入口也因人而异的淌出了湿润的春意。
江赫然凝视着樊天,以男声冷静地问:“我是谁?”
他耐心地追问了几遍,樊天却始终没有回应。
江赫然抿了一下嘴角,深呼吸,将被樊天扯开的衣襟合拢,翻身跳下了床,坐在了远离男人的沙发上,用打火机搓出一簇火苗,吞吐着烟雾,冷却着自身的欲望。
樊天却像道甩不脱的影子,悄然跟了上来。
江赫然掀起眼皮,看了身前的人一眼,有些不耐烦了,“我不是你妈。”他隔着烟雾寒声地说:“我是江赫然。”
潜意识想要做爱的樊天只知道这个人与他抵死交缠过,不在乎这个人是谁,无所谓是谁。
樊天欺身环上江赫然的腰,被尼古丁的味道勾起了似梦非梦时的记忆,吻住了对方带着烟味的唇。
就像是明知道对方是江赫然,却依然热情的拥抱了他。
江赫然得到了先前就想索取的亲吻,贪婪无餍的首领很容易就被满足了似的,没再一味地抗拒接近,任由樊天将他剥光拆吃。
两人交叠着躺倒在宽敞的沙发上,江赫然舔吻着樊天的唇峰,扔掉了手里的烟,反客为主的在男人充满力量感的身躯上摸索着。
没戴套,上次被干到潮喷的情况又难善后。江赫然避开插入,翻身以趴伏的姿势并拢双腿,引导着男人硬挺的性器,嵌进大腿的腿缝,以后入般的贴合相蹭纾解彼此的欲望。
在那粗硕炙烈的阴茎挤开腿根,顶翻湿透的蚌肉贴着敏感的穴口擦掠时,江赫然难以自抑地颤抖,将脸埋进了撑着身体的手臂上,轻喘了一下。
樊天倒是好糊弄,茎物有了容身之处后,立刻大肆地抽插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