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态老了。”年轻时候的玩性早没了,凌渊踢了踢楚络,“回去。”
楚络伸手,让凌渊拉自己一把,累的起不来了。
回去洗了个热水澡,吃了个饭,凌渊谢绝楚络留宿邀请,开着车回家。
之后几天,陆杰盯着身边的老板纳闷,被甩了?脸色不太好。
“你那是什么眼神?”不去注意都不行,楚络挑眉。
“凌渊很忙?”忙到扔下老板不管不问的地步,陆杰想不通。
扎心了!楚络脸拉得比驴还长。
吓得陆杰往边上挪了挪,害怕被喷。
每天赶场看电影,楚络用来消磨时间,发信息时才记起,自己被拉黑没拉回来,就用陆杰的手机刷着存在感。
颁奖礼当天,楚络远远见了凌渊一面,对方身边围了一大群人,去了也没办法融入。
电影节正式落下帷幕,陆杰问:“订几号的机票?”
“最早的是哪一班?”挂上公司打来的电话,楚络急着回去。
陆杰上网查了一下航班信息,“明天中午。”
“订票。”公司现状已成为,老虎不在家猴子称大王。
陆杰贴心询问:“请凌渊吃晚饭?”
“他比谁都忙,顾不上。”刚才楚络发短信问过,终于从黑名单中释放。
怪不得老板情绪不高,原来如此。
早上退了房,打车去机场,发信息告诉凌渊一声,人已经在赶往飞机场的路上。
如果能在登机前,再见一面就更好了,楚络畅想了一下下。
突然一个急刹车,坐在后排位置上的楚络、陆杰,由于惯性作用扑了出去。
特助气喘如牛,推开老板办公室的门。
“高速路发生连环车祸。”这不是重点,特助缓了缓说,“楚先生的车也在其中,现场因油箱破裂发生爆炸。”
凌渊蹭的一下从椅子里站起来,“去查,人为还是意外?”
抓了桌上的车钥匙,乘电梯下到车库,公司的事丢给特助处理,风驰电掣般开往事发现场。
一百多辆大车小车连环追尾相撞,消防赶来,先扑前面不断发生爆炸产生的火焰,解救急需脱困的伤员。
车子严重变形,陆杰、楚络的头重重的磕在前排椅背上,两人夹在间隙中动弹不了,前方爆炸的冲击波,震碎了前挡风玻璃。
飞溅四射的碎片划伤了两人,尤其脸上、脖子、手臂最为严重。
“老板,老板。”陆杰最先从昏迷中恢复意识,单纯是被玻璃片痛醒的,呲牙咧嘴直喘气。
“老板,醒醒!”陆杰手臂动不了,手指去够老板的衣角,这个时候千万不能睡,失血过多体温下降会致命。
“老板,老板!”陆杰用尽力气呼喊,用身体去顶驾驶位椅背,试图打开一侧的车门。
前方的爆炸声一直持续不断,已经不是失血过多的小事,一旦引爆乘坐车辆的油箱,瞬间尸骨无存!
车门严重变形打不开,陆杰现在的姿势很难使上全部力气,透过半块漏风的车窗,向外面大声高喊求救。
到处都是求救声,陆杰的声音被嘈杂声淹没。
凌渊火速赶到,下车寻找楚络的踪迹。
血液的香气,像一条看不见的线,吸引着凌渊压抑许久的渴望。
在哪里!找到了!
快步上前,一把拉开变形的车门。
车门开了,见是凌渊,陆杰一时间喜极而泣,“老板现在都没醒。”
车内密闭空间内的血香诱人,凌渊眼睛染上一圈紫银。
“低头!”
陆杰照办,庆幸认识比正常人利害的凌渊,一个破车门不算什么。
凌渊一拳将向后倒的座椅打偏。
“司机!”陆杰提醒位置上有人。
“死了!”凌渊先将陆杰从车里拖出来。
陆杰顶着一脸碎玻璃片瘫坐在地上,有种劫后余生的喜悦。
靠近楚络,血的味道不断刺激着凌渊紧绷的神经,突出的尖牙跃跃欲试。
克制住频频涌动的疯狂念头,鬼使神差凑近,忍不住舔了一下楚络脸上的血迹。
玻璃渣被灵活的舌尖剔除,血族的唾液本身具有愈合伤口的功效。
半张脸清理干净,人也醒了,略一抬头四目相对。
凌渊闭了闭眼睛,压制住趁人之危的歹念,把人移到车外。
凌渊捂着脸倚在车尾,缓了缓浓烈的化不开的谷欠望。
尝到楚络血液的刹那,把人一口吞掉的念头愈演愈烈,关押在心底的恶魔在不停的嘶吼。
“你,不要紧吧?”陆杰胳膊腿还好,能够不费事的站起来,凌渊状态不大对劲。
车钥匙丢给陆杰:“去车那边,坐后面,我晕血,把隔断升起来。”
晕血!陆杰第一次听说,联想到之前开木仓射杀时的英武身姿,不像是有晕血毛病的样子。
“扶我一把。”楚络清楚怎么一回事,“我的小腿可能骨折了。”使不上力气,一动钻心刺骨的疼。
“你快点。”耽搁下去爆炸随时引发,楚络不希望凌渊出事。
凌渊挥了挥手,沉淀片刻,深呼吸压下悸动,嘴里的香甜还在,比想象中更美味。
“该死!”一切脱离了掌控,凌渊所致拳的手紧了紧,终究是沾了血。
“别让我知道是谁在背后搞鬼!”腥红的戾气一闪而逝,凌渊愤怒到了极点。
第61章 病号
上了车,坐在驾驶位置上,身后的格挡遮住了视线,却遮不住飘散的血香。
陆杰也在流血,凌渊却只能感应到楚络的血,对自己深层次的影响。
“果然是特别的!”让自己遇上了,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发动车子,凌渊带两人到名下私立医院治疗。
面对医生,陆杰问出一句蠢话:“会毁容吗?”
医生一边挑出患者脸上的碎玻璃片,一边回答:“没有伤到面部神经。”
“哦。”陆杰心情仍旧低落,“我还没成家呢,脸是社交的门面。”顶着一脸的疤痕,底子再好也会被误认为刚从牢里出来。
楚络只半边脸疼,另外半边被凌渊清理干净光滑如新。
心里美滋滋的想,舔都舔了,剩下的另一半是不是也该凌渊代劳,省下上药的费用,效果还会更好。
凌渊倚着墙站在走廊上,闭着眼睛平复每一处叫嚣的细胞,舔了舔唇齿,回味着鲜美的味道。
特助赶来,“表面上是意外事故,痕迹清理的非常干净。”短时间内找不出新的证据,证明是一起谋杀案。
“所有车主、乘客的身份信息整理出来正在核实。”特助更趋向于针对老板的阴谋。
“记吃不记打。”凌渊猜到有些人不安分,“切断所有合约内的项目,通知到位,一天之内找不到元凶,签订的合约全部作废!”
“万一推出替罪羊?”特助宁愿自己费些力气去查。
“趁机看一看哪些人心志不坚,尽搞些歪门邪道。”无处发泄的凌渊,将炮口对准贪得无厌的家伙。
“是。”特助替‘无辜’者掬一把同情泪。
知道的不知道的,装聋作哑的家族,收到来自亚伯德林继承人的威胁。
“哪个混球拖这些人下水!”气的拍桌子,不求喜从天降,偏偏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下来!
“有人看到姓楚的外国人,住进了亚伯德林家里,两人相处十分愉快,一块去潜水、吃饭。”由不得人不乱琢磨。
“羡慕嫉妒恨?”蠢得无可救要!
“有人好奇心过于旺盛,试探了一下子,没想到反应出乎所有人意料。”这就让人不由自主想入非非,不做点什么心里觉得太亏。
“你想说什么?”来回来去话里有话。
“人没死,接下来的绑架计划,因亚伯德林的怒火告吹,看热闹的人卷了进来,博弈已经开始。”一件小事牵扯到太多人的利益。
“不把人交出去,好处转眼荡然无存,交出人去,又显得几大家族过于畏缩,太给对方脸了!”
亚伯德林身份再高,踩着老牌家族的脸撒野,搁谁身上能痛快?
“这么说,有人不单单计划作壁上观,还打算浑水摸鱼?”等别人费力揪出罪魁祸首,然后站出来捡现成的便宜,够损的!
“我认为亚伯德林这么做,不是为了节省时间找出凶手,最有可能借机试探各家诚意。”
“机会来了?”说不激动是假。
“分割别人的利益?”这个可以有,蠢蠢欲动中。
“侵吞、整合是常态,未必伤筋动骨。”底蕴摆在那里。
“有头绪了?”幕后凶手不难猜。
“我更好奇亚伯德林是真的在乎那么个人,还是单纯的为了面子,毕竟在自己的地盘上出了事,无论是不是刻意针对,老虎不发威,难道当病猫?”换位思考,咽不下这口气。
“应该是在乎的。”刚收到最新消息,“正主亲自去救的人,现场有录像为证。”
“啧,千算万算,原来好这一口,早知道……”可惜了。
“早知道送一打过去?”笑话,也不看看能不能配得上。
“就他那样的身份,用得着我腆着脸送,倒贴的人比比皆是。”并不是投其所好就能拉近关系,如果亚伯德林继承人这么容易讨好,大部分人就得怀疑对方的能力是否够格。
医院内,上完药简单的包扎起来,天气原因硬捂着对伤口愈合有影响。
陆杰、楚络在特护病房住了下来,这事闹的计划全打乱了。
陆杰去卫生间,病房里楚络对刚进门的凌渊说:“有不留痕迹的药吗?”暗示意味浓重。
“医生换药发现,好的出乎意料,会把你扣在这里切片。”一句话断掉楚络不该有的妄想。
“我可以跟你回家。”楚络厚颜无耻提出要求。
“核磁图下午才会出结果,万一内脏有细微的损伤,医院更稳妥。”把人接回去,板上钉钉的引狼入室。
“车祸不是意外事故,你要对我负全责。”楚络脑子转的飞快,大致猜出苗头,趁着这次机会赖上凌渊。
凌渊气不打一处来:“如果你不去频繁的找我,就不会入了有心人的眼。”
“这不是你一直单身的理由!”话题跨度之大,从洗手间出来的陆杰一脸懵。
“单身怎么了?”脸伤了更没人要,陆杰做好了单身一辈子的准备,“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又自由又舒服。”
楚络运了运气,这都哪跟哪,“过两天伤好的差不多,你先回国,公司都快上演猴戏了!”
“谁这么想不开?”陆杰蓦然思绪一沉,“别是国内不安分的人暗中搞鬼?”车祸并不简单。
“手再长够不到,只会紧着眼前一亩三分地。”楚络结束话题。
“行,争取后天回去。”公司要是倒了,陆杰就得喝西北风。
“饭菜会有专人送来,入口的东西记得多长个心眼。”凌渊该走了,一大堆事等着自己处理。
“用的药是不是也得小心防范?”哪里是住院看病,赶上大片剧情,弄得陆杰提心吊胆,看哪都透着邪乎。
楚络见缝插针:“去你家吧,保险起见。”
陆杰也觉得老板的主意不错,凌渊家里比其他地方更安全,一个可以徒手拆车门的狠人,极具安全感。
“我有手有脚,能照顾骨折的老板,你看要不……”折中一下,陆杰这次极立站在老板这一边,生命安全最重要。
楚络一步步加码:“一次不成功,还会有第二次。”谁知道幕后黑手在试探什么?
凌渊火气未消,楚络的话无异于火上浇油。
“等着。”凌渊去办出院手续,人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
遂了心愿的楚络乐开了花,这次没白受一回罪。
凌渊开着车送两个伤患到家,安排好一切去了公司。
特助等在办公室外,见到老板跟了进去,手里的资料搁桌上。
“呵,都盯着我的私生活,有用?”后半句问的是特助,凌渊翻完资料往桌上一摔。
“威逼利诱手段百出,总不缺乏背叛者。”事实上可供利用的空间,远比想象的还要大。
可笑!凌渊靠在椅子里,“合约都签了,现在说背叛是不是有点晚?”
“您的意思是?”特助摸不清老板的真正意图。
“不用管,看看谁最先冒头。”凌渊拖得起,别人未必耗得住。
回到家,楚络拄着一只拐,把刚回来的凌渊堵在了厨房里。
陆杰在卧室卫生间照镜子擦药,没功夫当特大瓦数电灯泡。
“我的血好喝吗?”既然破了例,楚络借着一身伤,正大光明撩凌渊。
“如果可以,我更乐意免费打折你另一条腿。”凌渊依旧没给好脸,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楚络把单拐搁一边,跳着蹦到凌渊面前,近到呼吸相接,双手揽上对方的颈部。
“这半边脸得靠你修饰一下。”楚络不介意凌渊占便宜。
“你想让我把长住的伤口再撕裂?”凌渊露出尖尖的牙齿,一副乐意奉陪的架势。
“只要你清理干净,我无所谓。”比脸皮厚,楚络敢称第一,没人敢争第二。
“我介意。”拉开颈间的胳膊,凌渊把拐塞楚络腋下,“站稳了,摔了不负责。”
楚络故意做出向前摔的动作。
凌渊忍无可忍,一把揪住楚络的衣领,顶着突出的青筋,将人拖回一楼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