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杰换完药出来,见到这么残暴的一幕,充分确定比老板还总裁的凌渊,是在上面的那一个,拎老板的样子,像是拎小鸡子似的,看不出丁点勉强。
“看好他,禁止上二楼!”凌渊走的干脆。
“老,老板。”陆杰倒了杯水递过去,“凌渊生气了?”看样子像,有点小怕怕。
“开个玩笑而已。”喝了一杯水,楚络躺床上休息,美滋滋勾画出,丰富多彩的病号生活。
老板不正常起来,陆杰心里慌,暗道伤快点好起来,赶紧回国。
夹板气、电灯泡一个也不想参合。
二十四小时期限结束,元凶被推出来,然而这并不是全部。
随后,某些人因各种各样的基础疾病入院接受治疗,几天之后病情突然恶化,连一句遗言没机会留下,离开了这个世界。
一个人是这样,两个人是这样,接二连三,不只一个个例,人心惶惶睡不安稳,找不出他杀的证据,警方无能为力,一下子给本就神秘莫测的亚伯德林家族,再次蒙上一层诡异的色彩。
陆杰吃的好喝的好,伤口如愿以偿的收口结痂,马不停蹄的订机票飞回国内。
终于摆脱每天喂一嘴狗粮的痛苦,陆杰直念阿弥陀佛。
碍事的陆杰走了,楚络更加肆无忌惮的骚扰凌渊。
这天,楚络故意切西瓜把手指划了一道口子,叫人的声音卡在嘴边,身后已经多出一位要找的人。
“好快的速度。”瞬移能力真实亲见,帅了楚络一脸。
“不要吗?”流血的手指搁在凌渊唇边,楚络坏坏的笑,“我自己舔。”
最后一个字音未落,手指已经含在了嘴里,楚络贴着对方问:“什么味道吸引了你?”瞳色变了,非常漂亮。
凌渊极力克制本能,避开突出的尖牙,压抑咬下去的渴望,尝了一点适可而止,吐了出来。
楚络搁自己嘴里嘬,“味道很怪。”伤口愈合了,像没划开一样完整,手指上残留的唾液,鬼使神差的尝了尝。
“喝了我的血,就是我的人。”楚络霸道强势的宣示主权。
“我在为你治伤。”凌渊脸皮见长,应了那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我的脸方不方便一块治疗一下?”楚络凑过去,迫不及待道,“需要我把长好的血痂撕掉吗?”
“一刀整切更省事。”凌渊拿起菜板上的水果刀,递到楚络的手里。
“能长好?”楚络握住水果刀,置于脸上比划了两下,满眼都是信了你的邪!
凌渊简直服了!夺下对方手里的水果刀,敷衍的朝伤口处涂口水。
打开冰箱门,拿出西瓜汁一口气喝干,透心凉却很难压下蒸腾的热度。
楚络见好就收,顶着半张湿意的脸,继续切西瓜榨汁,给凌渊喝。
“什么时候能好全?”毕竟人活脸树活皮,楚络还是要脸的。
“明天。”凌渊用过即丢,不再鸟楚络上楼去了。
楚络切了个果盘,端着放到客厅茶几上,坐下来打开电视消遣。
第62章 甩手
晚饭结束,凌渊上楼洗澡准备休息。
楚络费劲爬上楼,径自走入主卧,来到浴室门口站定。
“我也要洗。”楚络说着进了浴室,倚在洗手台前,伸手敲了敲玻璃罩。
凌渊把花洒开小些,指着角落里的扇形大浴缸示意,自便。
“不方便,腿没地方放,后背没法搓。”楚络意思到位。
凌渊又指了指,墙上挂着的东西。
楚络顺着凌渊手指的方向瞥了一眼,长柄浴刷、拉背条应有尽有。
“搓背必须站起来,双手用力,我现在一只脚站不稳。”楚络充分展现出柔弱急需要人照顾的一面。
凌渊眉头皱眉成川字,“有电动款,一只手完全可以。”
“我的头发也该洗了,看看一手的头油。”楚络上手胡乱抓了两把,“再不洗过两天能炒菜了。”头确实是痒痒,几天没洗了。
“别和我提干洗剂,那玩意不好用,洗了等于没洗。”楚络连最后的口子也给堵上。
凌渊洗完关上花洒,擦干净身上的水迹,穿上睡衣出来。
“买一套专业级护理病人所需的床,又能洗头又可以洗澡。”凌渊不怕花钱,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事。
楚络不干:“你就不能屈尊降贵,照顾一下可怜的我?”
“我不会照顾人。”实话,凌渊从未做过护理。
“我不介意你现学现卖。”楚络恬不知耻的望着凌渊。
两人对视,浴室除了未散的热度和湿意,针落可闻。
最终凌渊妥协了,转身打开浴缸的水龙头,放好热水。
楚络挪到凌渊身后,一把将人抱住,得寸进尺道:“身上还有好几处伤口,不要你麻烦一下……”
“脏!”凌渊嫌弃脸。
“洗了澡之后。”楚络一只脚迈入浴缸中,试了试水温,刚刚好。
“扶我一把。”一只手搭着凌渊的肩头,楚络把身上的衣服脱了。
打了石膏的腿搁在浴缸边缘,这样的姿势半躺在热水中,春光无疑会乍泄。
凌渊找了把短柄浴刷,面无表情的先从楚络的手背刷起,拿出刷马的架势。
楚络闭着眼睛享受,让翻身翻身,让洗头洗头,好一通搓洗舒服极了。
搂着凌渊的脖子站起来,浴缸里的脏水放掉。
凌渊扯出水龙头当花洒用,冲干净楚络身上的泡沫。
“内裤没拿。”楚络上来前没想洗澡,毫无准备。
凌渊扯了条大浴巾,自腋下一裹一缠,扛楚络出浴室,丢到床上。
楚络拉过头顶上方的枕头枕着,侧着身盯着浴室里打扫卫生的凌渊,感叹一句真贤惠。
身上的睡衣湿透了,扔地上当抹布,拿了一条浴巾往腰下一系,里里外外收拾干净。
“今晚我睡这里?”反正都在床上,楚络抓住机会占便宜。
凌渊站在床前,低头审视楚络,无言的把人往里推了推。
“等等,我晚上得起夜。”睡里面下床太费劲。
没奈何,凌渊又把人拎回来,拐杖搁床边,伸手就能够到的位置,卫生间开着小夜灯,总共没有两步远。
凌渊走到床的另一边上去,拉了被子盖在身上,侧身背对着楚络。
楚络往里挪了一点,伸手去抢凌渊身上的被子,想着连人带被子一起拉进怀里抱住。
凌渊翻了个身,扯起的被角压在身下,目光深沉的盯着闹妖的楚络。
“我洗完澡了,任君品尝。”楚络没脸没皮的把腋下的浴巾,稍稍拉下去一小截,露出泡的泛白没了血痂的伤口。
“又不是脸露在外面,有碍观瞻!”凌渊不上当,“再闹滚下去睡。”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睡一晚上完全不会有问题。
奸计落空,楚络安分了仅仅五分钟,睡不着,枕头上全是凌渊的味道。
人又背对着自己,楚络找了条缝隙,手伸了进去,触及微凉的皮肤,胡乱的撸了两把解气。
在凌渊有所动作,制约自己前抽回手,没事人一样的洋装安分。
凌渊懒得搭理多动症儿童,奈何对方蹬鼻子上脸,踢人吧,演一出备受欺凌的惨样更没完没了,于是乎……
楚络睁着眼睛,蓦然一惊,大活人没了!
掀开被子扒拉两下,找到变成蝙蝠的凌渊,好笑的勾了勾唇角,这是有多不耐烦,宁愿变身抵制自己的骚扰。
丁点大的小东西,搁掌心里一比,小了有一圈,浑身毛茸茸的,手感非常不错。
楚络被子一拉盖在身上,小东西搁胸口,躺平了揉搓着毛团,心满意足的睡了。
凌渊嗅到了血气,肚皮下贴着微热的温度,有序的心跳声传达至耳膜,挤压着血管内血流的速度。
半梦半醒间,本能驱使下,挪到表皮薄弱的地方,伸舌头挨着过了一遍。
睡梦中的楚络,觉得身上各处无不痒痒,用手扒拉了一下。
凌渊即便意识处在游离边缘,一直保持着不能下死口的底线,谁知道事情就这么寸。
楚络无意识伸手挠痒痒,恰好触及露出来的尖牙,指腹划了一道口子,溢出的血珠子,做出盛情邀请的姿态。
前爪抱住流血的手指,舔舔啃啃,意犹未尽砸吧嘴,满足的打了个嗝,缩进手心里蹭了两下,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睡熟。
早上被尿意憋醒,爬起来去够床边的单拐,一瘸一拐进了卫生间。
方便完洗手,抬头的刹那哭笑不得,镜中露出的上半身,原本有伤透粉愈合的地方,看不到一丝痕迹,不用猜就知道是谁干的。
真是个口不对心的家伙,楚络擦干手回到床上,毛团变成了大活人。
楚络低头凑近,忍不住亲了亲。
凌渊抬腿,脚丫抵在楚络胸膛位置,只要一用力,踹飞的同时肋骨全断。
楚络笑着控诉:“昨晚上占我老大便宜,不兴我讨回来一厘?”指了指身上消失的伤口。
凌渊遗憾的收了脚,下床进卫生间洗脸刷牙。
早上特助带饭过来,一会送老板去公司。
家里剩下楚络一个人,孤孤单单怪无聊的,顺嘴提出:“能进储藏室观览一圈?”
凌渊:“门没锁,中午饭特助会送过来。”
“好,我等你回来吃晚饭。”楚络送走了凌渊。
进入储藏室,看似不起眼的东西,拿在手上发现,完全找不到窍门。
刘姥姥进大观园,哪哪都新奇,楚络没敢随便鼓捣,万一发生始料未及的事故,哭都来不及。
单纯的就只是看看,猜一猜都是做什么用的。
掐着点出了储藏室,坐客厅等着特助送午饭。
下午用凌渊批准的笔记本电脑,联系公司开网络会议。
陆杰一回国,下飞机立刻赶往公司,一出现震住不少牛鬼蛇神。
能处理的,陆杰都处理的差不多,有些实在处理不了的先晾着,让某些做贼心虚的人先乱一乱阵脚,主动露出狐狸尾巴抓现形。
陆杰脸上的伤让人想入非非,加上大老板没跟着一起回来,各种猜测雪片般漫天飞舞,艺人更是人心浮动。
视屏会议一开,见到楚络的其他大股东心思格外复杂,有人巴不得对方在国外出事,好联系其他人接手公司,来一出更名改姓。
有人悬着的心放回肚子里,自知之明还是有的,跟着楚络才能有饭吃,坐着拿钱不香吗?非得累死累活管理公司自负盈亏。
楚络开会前,查了一下义肢销售赚了多少,达到心里预期,会议上直接扔了个大雷。
“出售工厂!”所有参加会议的人,均一副大白天活见鬼的表情,互看一眼别是疯了!
“干的好好的。”说扔就扔败家不说,为什么呀?
“事情太多。”楚络轻浅的点透其中内因。
在座都不是蠢人,面对虎狼环伺的现状,卖掉也许是更稳妥,更省心回本快的有效办法。
“谁来接手,不是任何人都敢买下!”这才是众人考虑的重中之重,股东当中有人意动,碍于接手后面对的困局,吞不下吐不出如鲠在喉。
“核心技术同时出售,还是只有工厂这个架子?”问的相当直白,目标明确一针见血,浇了蠢蠢欲动者一个透心凉,高兴的太早容易乐极生悲。
“卖,有什么不能卖。”有钱不赚是傻瓜,等到技术共享一放开,再出手,很难找到愿意给钱的冤大头。
股东们你看我我看你,喜讯来的太快,有点接受不能。
念头在真与假之间来回徘徊,就怕楚络借机试探人心,逗大家玩一场。
股东各有各的小心思,眼下站在同一立场上,短暂达成同盟,眼神一递,说出来的话风一变。
不管真卖假卖,先把人稳住再说,打着为楚络好的旗号,让先缓缓,说不定能有回旋的余地,干嘛非得卖出去。
私底下,火烧眉毛似的联系同道中人凑份子,一个人独吞不现实,联手合作共赢才是王道。
再说,他们这些股东非专业人士,吃闲饭好多年,玩不转高科技产物,买下工厂和技术,是为了更彻底的赚更多的钱,而不是砸在手里,变成一堆废铁。
楚络把戏演的足足的,不信大鱼不咬钩。
之后谈及公司的一些项目,股东哪还有讨论的心情,对方说什么是什么,完全没有疑义,满心满眼全放在工厂上。
深感度日如年的股东开口:“你是老板,你说了算。”甩手掌柜立挺的态度,其他人跟着点头附和。
要的就是这效果,楚络愉快的结束会议。
股东们一部分着急找人先走了,一部分拦下陆杰刨根问底,担心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
不是楚络欺骗大家,用香饵钓鱼,而是与对方合作的人不靠谱,毕竟是外籍人士,万一只是楚络一相情愿出售技术,另一边没赚多少钱不乐意,双方一来一回扯皮,说是卖要等到猴年马月?
陆杰能说的绝不掩着,把老板的苦倒一遍,加深工厂的重要性,卖掉实属被逼无奈。
股东注重的,同样是由义肢带来的衍生产品,下金蛋的母鸡谁不是藏着掖着,要不是扯后腿的人太多,真没他们这些股东什么事。
蛋糕就那么大,先分到自己那一块再说,别到时连口渣渣都剩不下。
消息传的飞快,吃饭前接到国内打来的电话。
楚络对被别人教训不感兴趣,挂断电话拉黑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