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杰振振有词：“你们选了第一条，对方不可能白给，欠债的事落定，老板可是连盛世的股份抵押了一部分出去，少来揣着明白装糊涂这一套，里外不分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窝里横的一把好手。”
　　“你……”你来你去，你不出半个字，本身是事实无力反驳。
　　“我们走！”事情不是没有丁点转圜的余地，只要动作得当，照样可以抢占先机。
　　专业人士关了电脑收好Ｕ盘，怒气冲冲的走了。
　　上了车，有人开腔：“抢注专利。”
　　“这样做不好吧？”心里那道坎摇摇欲坠。
　　“不然还能怎样，一旦技术全面铺开，以国外高精尖设备、人才的能力，赶超就是一场笑话。”
　　“用不着，反正也比不上，自己研究自己的难道不好？”对比国外又不是落后一天两天，至于执拗的抛弃了根本。
　　“你懂个屁！”语气恶劣的喷回去。
　　“市场份额压缩，东西做出来卖都卖不出去。”技术共享了，谁会稀罕高价购买产品。
　　“国内市场……”话只说了一半被无情截断。
　　“你怎么知道国外的东西卖不到国内，那些进口的东西，比国产的还吃香。”
　　“官司一旦打起来……”耗时费力讨不了好。
　　“让他赔，三十年前就有这个技术了，只是尚不成熟。”
　　抢注专利行动再快，坐着火箭中途遇到腰斩。
　　楚络又接到骚扰电话，拄着拐上了楼，凌渊今天休息。
　　敲开书房的门进去，楚络先问：“技术共享发到网上了？”
　　“嗯。”凌渊头也不抬在打字。
　　楚络坐下说：“专利？”
　　凌渊抬头看向明知故问的楚络：“申请专利才能省下打官司耗费的人力物力财力。”不是专利独家授权，上哪收钱去？
　　“你要是在家呆闲了，我叫人过来带你出去转转。”主要是楚络总在眼皮子底下晃荡，看得见吃不着，别提有多闹心！
　　“你不是不上班？”正好闲着也是闲着，请什么外人，共同语言都没有。
　　“我很忙。”话音刚落，凌渊接到特助打来的电话。
　　关了电脑准备走人，扭头见楚络眼巴巴望着自己，凌渊考虑再三。
　　“剧组选角色，你和我一起去？”
　　“好啊！”楚络只要能和凌渊呆在一起，去哪无所谓。
　　出门上了车，凌渊没让特助跑一趟，自己开车。
　　楚络打开副驾驶位置车门，还没等坐进去。
　　“坐后面。”凌渊瞄了两眼楚络腿上的石膏，没点自觉。
　　楚络反应速度极快，坐进去关上车门，动作一气呵成，不给凌渊反对的机会。
　　“坐后面我有心里阴影。”睁着眼睛说瞎话炉火纯青。
　　凌渊没再说什么，发动车子赶往目的地。
　　到达影视公司，凌渊刷脸直接进去，楚络这个半残人士跟在后面。
　　“我应该坐轮椅来。”凌渊就能推着自己，楚络大感失策。
　　“太碍事太占地方。”凌渊讨厌一切麻烦。
　　“技术在手，就不能为了我研究出一辆合适的轮椅？”楚络控诉凌渊对自己的敷衍，简直扎老了心！
　　“不锻炼肌肉会萎缩。”又不是高位截瘫，非得要个轮椅才罢休。
　　楚络一个转身，把凌渊堵在电梯角落，“那你让我亲两下解解馋。”
　　“电梯里有监控！”凌渊冷若冰霜的拒绝，抽疯不看地方。
　　楚络不为所动：“怕什么，敢发布出去离死不远了。”少有人不开眼的惹亚伯德林家族。
　　楚络低头凑过去，凌渊不反抗，心动不如行动，更加大胆起来。
　　“丝！”楚络捂着嘴退离。
　　凌渊反手制住楚络，一手托着对方后脑勺，反客为主的舔着咬破流血的伤口，加深这个觅食的吻。
　　楚络一瞬间意乱情迷，手来回来去在凌渊背上游荡。
　　叮！电梯门开了。
　　“哦！我的天！”电梯外等着的人，捂着惊呼早已出声的嘴。
　　凌渊眨了眨眼睛，退去染上的色泽，推开楚络，理了理微乱的衣服走了出去。
　　楚络找回理智，没事人似的出了电梯。
　　这一层就两间大的排练厅，门头挂着牌子非常好找。
　　“等等。”电梯门口回过神的人追上前去：“请问您是亚伯德林先生？”有点不敢认。
　　凌渊甩出一计，自行体会的眼神。
　　“抱歉。”为之前失礼，之后的怀疑道歉。
　　“这边请。”原本是去接人的，没想到吃了一记大瓜，差点没噎死。
　　楚络对金发男士频频落在身上的眼神很不舒服，好像自己有多不要脸，带伤扒着凌渊。
　　关系不清不楚的，确实让楚络备感焦急，要不然甩金毛一句，没见过别人搞对象！
　　“这么多人？”楚络一眼望去，“不是拍动画电影？”要演员就有点说不过去。
　　“配音演员，形象气质符合，有时候需要演员的动作表情，丰富动画人物神采。”并不是闭门造车，有详细剧本就可以在电脑上创建人物进而构思，动画电影远远比真人电影难拍的多。
　　“哦。”楚络对动画电影这一块，停留在单纯的后期特效上。
　　“欢迎。”导演见到大作家，热情的拥抱。
　　“这位是？”怎么还带个伤患？导演用眼角余光扫向派去接人的助理。
　　金发助理欲哭无泪，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一个朋友，家里呆闲了出来散散心。”凌渊简单解释了楚络的身份。
　　导演了然的点了点头，既然是不重要的人，没必要投入过多关注。
　　众人落座，为了照顾行动不便的楚络，凌渊选择坐在边上，让对方坐最外面。
　　导演无所谓坐哪，其他人更不会在意这些小事。
　　“去洗手间就说。”凌渊把人带来会负责到底。
　　楚络在桌子底下，伸手去勾凌渊的小拇指，“知道。”
　　从早上九点开始试戏，一直到中午饭点，导演并不是很满意演员的表现，说的最多的一句话是，“太浮夸！”
　　世上不缺走后门的人，导演同样批得一无事处毫不留情，职业操守外加性格是一方面，大作者正在台下看着呢，放水等于砸自己饭碗。
　　导演问凌渊：“找些年纪小的过来试试？”演技上是不如老油条，胜在想象力丰富，脱开固定的框架，说不定会有意外惊喜。
　　凌渊点头：“可以。”
　　休息两个小时，凌渊谢绝导演约饭，带着楚络就近找了家餐厅用饭。
　　下午继续，服装道具就位，演员画好妆换上戏服，给人的代入感会更强烈。
　　坐了一天，回去后楚络要求洗澡，“腰疼腿也麻。”反正就是自己一个人完不成，需要代劳。
　　凌渊进门先奔厨房，喝掉一瓶西瓜汁，稳了稳情绪上了楼。
　　楚络跟着进了屋，“一起洗，我帮你搓背。”跃跃欲试迫不及待。
　　凌渊没说行也没说不行，进了浴室放热水。
　　楚络打着小算盘，晚上就赖在这里，凌渊嫌烦会变成毛团任自己撸。
　　凌渊先把楚络收拾干净扔床上，然后冲澡。
　　“我可以帮你，浴刷洗不干净。”楚络一步没迈出去，吃了一记闭门羹。
　　收拾完卫生间，凌渊出了主卧把门反手一锁，到隔壁去睡。
　　等着搓毛团的楚络傻了眼，门上锁打不开，总不能走窗户跳下去，好高啊！可以预见二度腿折的代价。
　　楚络抱着凌渊盖过的被子，嗅着上面的味道，闭上眼睛自我催眠。


第65章 轮椅
　　早上，凌渊把门打开，揪楚络起床。
　　“有事？”这么早叫自己，破天荒一回。
　　“私人飞机航道已经批复，吃完早餐送你去机场。”凌渊不可能天天在家守着楚络。
　　“理由？”早不送晚不送偏偏……
　　不对，私人飞机升空需要审批航道，凌渊早就有送自己走的打算，藏的好深！
　　楚络没有反抗的资格，起来洗脸刷牙。
　　“出差。”凌渊的‘狂躁’症愈演愈烈，楚络这块眼皮底下的肥肉，迟早得生吞嚼碎了，为了各自安全起见，避开一段时间看看情况。
　　不是家属不能随行，楚络闷闷不乐，早餐更是食不知味。
　　凌渊开车送楚络到达机场。
　　“飞机能随时待命来回飞？”楚络抱着异想天开的心态求证。
　　“不能！”凌渊掐断楚络不切实际的痴心妄想，“国内航道不容易审批。”
　　也对，楚络在国内就没买私人飞机的打算，撑场面的玩意，飞不了几回忒麻烦，养护费用不光包括飞机本身，还有负责驾驶飞机的机组人员，这笔不菲的支出用在哪不行。
　　“每天视频通话？”楚络争取最后的福利。
　　“有聊的话题？”凌渊是真没有共同语言。
　　楚络：“……”膝盖中一箭不算，万箭穿心躺平！
　　“你就不能关心关心我的腿？”楚络来气，“或者你需要我。”
　　凌渊极其理智：“饮鸩止渴不是好事，劝你也戒掉。”身体上出现的症状再细微，足够重视起来。
　　“用过即丢。”楚络走前在凌渊脸上狠狠的咬了一口，留下个短时间内消不掉的牙印。
　　“你的理智呢！”像个吃不到糖的孩子，真够可以的。
　　“见到你之前是有的。”楚络揽着凌渊的脖子，“见到你之后全部喂了狗。”
　　凌渊：“狗也冤。”
　　“呵呵呵。”楚络闷笑出声。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就是真实性格暴露，楚络也挺屈。
　　“两个人如果做不到保持理智，危险系数高涨，后果不是你或者我能够承担得起。”凌渊扯开粘在身上的狗皮膏药。
　　楚络张嘴就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凌渊眉头打结：“死不可怕，并死不活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连鬼都作不了。”
　　楚络闷笑不止，凌渊真是耿直的可爱，有种想拼命揉进骨血中的冲动。
　　“下次见。”楚络抱了抱凌渊，拒绝说再见，这个词包含另一种程度，再也不见的意思，不吉利。
　　凌渊送楚络上飞机：“到了打电话。”
　　“你走吧，伤心。”楚络推了推凌渊。
　　飞机起飞，凌渊上了车，突然感觉心里莫名其妙空了一块，不禁摇头失笑。
　　开车去公司，最近因技术共享的事，另一个邮箱天天爆满。
　　谈合作的一率删除，都已经开放系统原代码，还等着坐享其成，把成果喂进嘴里去，白日梦做多了！
　　特助进来，看到老板在写写画画，一张草图出炉，下意识开口问了一句：“要做新式的轮椅？”
　　凌渊恍然回神，再看纸上的东西，感觉被楚络带歪了。
　　“随手画的。”凌渊觉得魔怔了。
　　特助递上今天需要批复的文件。
　　凌渊翻了翻，没问题后签上大名，盯着桌上的草稿看半天，“做了也用不上。”到时候送过去，楚络的腿早好了。
　　飞机上，楚络打了个喷嚏，心道：一想二骂三感冒，肯定是有人想自己，希望是凌渊。
　　私人飞机造价高，舒适度成正比，像住星级酒店一样，全方面服务到位，漫长的飞行终于落地，到家了。
　　陆杰提前开车来接，来回看了一圈私人飞机内部，感慨有钱就是任性。
　　刚上车，楚络就给凌渊打电话：“我到了，在陆杰的车上，准备去公司一趟。”
　　开车的陆杰用耳朵听着，多余的话一句没说，下个路口调头，本来打算送老板回家休息一两天，腿上还打着石膏，没想到老板是个拼命三郞，今天这班是加定了。
　　公司是真得去，并非嘴上花花两句博取凌渊关心，楚络旷工半个多月，老板不干活，底下的员工就得喝西北风。
　　凌渊刚想把打好的莫名草稿撕碎了扔纸篓里，楚络一个电话打过来，收住抛出的动作。
　　“哦。”凌渊应着，手里团成球的碎纸展开，搁桌上，一点点抹平，原封不动拼回去，神来一语，“轮椅还要？”
　　轮椅？楚络一个愣神，凌渊还记得这件事，不容易!
　　“你亲手做？”楚络笑出一脸褶子，“再不好用我也会用。”
　　凌渊沉默片刻：“我怕你坐不了几天，又被人打成半残。”
　　楚络危机意识秒上线：“轮椅不用多高级。”为了个金属疙瘩，填进去半条命不值当。
　　“还是别要了，去哪不是买。”凌渊盯着一桌子碎纸犹豫再三。
　　“不一样。”楚络哄道，“要不你买一个寄给我？”
　　凌渊预估了一下：“寄件费能再买一辆好的，钱打给你，自己去买。”
　　楚络笑了：“把你的黑卡寄给我刷怎么样？”
　　凌渊很实在的回道：“国内用不了。”
　　“谁说的！”楚络就想知道凌渊会不会给，“国际联锁的地方通用。”
　　凌渊问了句尖刻的问题：“你要把户口转我名下？”
　　开玩笑，楚络说：“我不当你儿子。”故意避重就轻。
　　陆杰心里啧啧半天，瞧两人这腻乎劲，简直了！
　　“挂了。”凌渊有事需要处理。
　　“别忘了寄卡。”楚络这才恋恋不舍的挂断。
　　陆杰很是好奇，脱口问出：“会寄？”没毛病吧？
　　“不知道。”楚络原本说的就是句玩笑话。
　　到了公司，员工目睹大老板拄着拐打着石膏来上班，惊讶之余八卦之火熊熊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