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仙宫唯一的兔子精[玄幻科幻]——BY:玉乔青
玉乔青  发于:2020年09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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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鸿哪里想到自己换了一身装扮还会被认出来?而且,那日这兔子精不是喝得神志不清了么?怎么会记得他的脸?
  但他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很快定下心神,从兜里掏出一块事先准备好的腰牌递给牧遥看:“是啊,我们见过的。我是太子殿下手下一位侍从,因为跟着太子殿下一同参宴,所以被特许坐在宴席末端见见世面。见你醉酒,我便拜托天枢宫的小童送你回去了……你之后感觉还好吗?”
  牧遥接过腰牌正反翻看了一遍,金灿灿的,也不知是不是真的金子做成的。正面除了刻有‘阿虹’二字以外,还刻着三个铁画银钩的大字:白虹殿。
  近来他已经被池迟教会了很多,知道白虹殿是太子殿下所居之处,便将金鸿的话信了十成十,递还了腰牌。
  “还、还好……我没事啦,只是喝多了一点点。”牧遥歪着脑袋看着眼前的人,总觉得他和之前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眼神不太一样,衣服也不一样,连身上的气息都变了。
  金鸿自地上站起,向牧遥伸出左手在线撒谎:“我叫阿虹,你呢?”
  牧遥哪里好意思让一个伤者拉自己,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站了起来:“我叫牧遥。”
  站起身后牧遥才发现眼前的人极高。
  他本以为陆清川已经够高了,比他高出半个头,谁料阿虹比陆清川还高上一些,自己站直了也就到他的下巴。
  他觉得有些委屈,自己明明在族内不算是矮的兔子,到了天界后,除了池迟与他一般高,旁人都比他高上许多。
  为了进一步激发小兔子的同情心,金鸿故意用左手碰了碰右臂,表情有些痛苦。
  牧遥见他的右臂好像都不能动了,果然一双大眼睛眨了眨,视线全落在了他的身上,关切问:“你的胳膊怎么样了?还能动吗?”
  眼前的人苦笑了一声:“大概得养些日子才行。万幸腰牌没被他抢走,不然的话……”
  “不然的话会如何?”牧遥问。
  金鸿叹了口气:“若他去做一些坏事却留下我的腰牌,我就不要想在天界待下去了……”
  “还好还好,它没有被抢走!”牧遥边安抚金鸿,边想着方才那个灰衣人。他越想越不对劲,有些生气问,“那人到底是谁啊?他为什么随便打你?”
  “是……”金鸿沉吟片刻,而后摇了摇头:“算了,不重要。反正你就算知道了,也不能改变什么的。”
  “怎么不重要?我、我虽然法力低微……但天界不是最讲道理的地方吗?你是太子殿下的侍从,他难道不会为你讨回公道吗?”
  金鸿面上闪过一丝旁人无法察觉的落寞,声音低沉:“不会的。像我这样的侍从太子殿下身边还有许多,他是不会在意到我的。”
  那样的谨小慎微和敏感悲观像极了刚刚飞升的自己。
  牧遥心里一酸,声音软了几分:“总有人会在意你的!比……比如我啊,等我以后变厉害了,我一定会帮你打跑那些欺负你的人的!”
  金鸿眼睛一亮:“真的吗?”
  “嗯嗯!”牧遥不仅点头,还怕金鸿不信,指着自己来的方向给金鸿看,“我就住在那里,你任何时候想来找我,便去那里找我!”
  二人一见如故,你一言我一语聊了许久。
  牧遥猛地想起今日文然约了自己,便匆匆和金鸿道了别:“我今日还有些事情,改日再聊!一定要来找我呀!”
  “好啊。”金鸿笑着目送牧遥离开。
  等那个小小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嘴角的笑意也淡了。
  “果然深藏不露……”金鸿叹服,“能伪装的这么自然,一定是熟知各种妖界秘法才是。”
  ·
  文然一边偷懒,一边看着勤快的牧遥上上下下的整理着,与他闲谈:“青神君和易知真君好像今日就到了天界,当即被白帝请去了凌霄宝殿,至今都未出来。”
  他也不想压榨免费劳动力,可可牧遥认真收拾时面上的神情实在过于满足,让文然有一种不让他来帮忙,就是在辜负他的错觉。以至昨天分开时,鬼使神差的又邀他再来一次。
  明明太子爷要打听的事情都已经打听完了。
  牧遥想了好一会儿才将青神君与易知真君的名号与故事对应了起来,慢半拍问:“我听说,青神君以前就……对白帝不敬。这次带着易知真君来此,到底是为了什么呀?”
  “为了什么?”文然好似对即将发生的事情了然于胸,笑道,“无外乎就是趁太子殿下受伤,来耍一把威风罢了。”
  牧遥摸了摸鼻子:“怎么,太子殿下也受伤了吗?”
  也?文然眯了眯眼。
  能说这个字,便是身边也有人受伤了。可天府宫里只有一个叫池迟的小童,另外认识的人便是身上没有大碍的陆清川。
  除非是是今日才认识的新伙伴。
  文然虚眯着眼睛,想到昨日太子殿下信誓旦旦说要用一个新的身份靠近牧遥,便已将他的计划猜透了大半。
  “哦?怎么,还有谁受伤了吗?”他问。
  牧遥一边将卷宗分类归放整齐,一边答:“嗯。今天我认识了一个新朋友,他叫阿虹,是太子殿下的侍从,胳膊受伤了。”
  文然拖长着尾音‘哦’了一声,而后笑道:“巧了,太子殿下伤的也是胳膊,易知真君此番便是算准了太子殿下实力不如从前,特意来挑衅的。”
  虽牧遥对传闻中的太子殿下没什么印象,但到底还是要关心阿虹的主人,忙问:“那该怎么办?如果太子殿下输了会怎样?”
  “看是输成什么样吧。”文然随便扒拉着眼前书案上的卷宗,实则一点去收拾的意思都没有,懒懒答,“太子殿下守三界和平近万年,素有战神之称,这样的情况即便打平了,三界之内都会有不好的评论,更何况是输了。”
  说到此处,他的语气变得更加深沉且坚定:“他,输不起。”
  牧遥手中的动作停顿了下,轻叹了一声:“唉,那太子殿下也挺可怜的。”
  文然没料到牧遥会这么说,挑了挑眉:“可怜?为何?”
  “其实身居高位的人,不一定有很多朋友吧?”牧遥道。
  “太子殿下是天界战神,需要守护三界的安危,即便如此,重伤的时候还要受到同族的挑衅,意图将他从那个高高的位置上赶下来……不能不比,却更不能输,他心里一定也觉得孤独委屈吧……”
  听完牧遥说得这一段话,文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你可想错了!我们的太子殿下从来不会觉得孤独。他啊,眼前只有敌人,从不会回头看自己的伤疤。”
  ·
  眼前只有敌人,从不会回头看伤疤的金鸿正拉着随身近侍阿虹比划身形。
  被借用了名字的阿虹敢怒不敢言,小心翼翼问:“太子爷,我今天下手……会不会太狠了啊?”
  说话间眼神卑微地看着金鸿一动不动的胳膊,嘴唇有些发干。
  天地良心,若不是太子爷强行硬逼着他做这一出戏,他怎么敢对太子爷动手啊!
  金鸿好似感受不到右臂的伤痛一般,毫不在意答:“无事,就是要足够逼真才好呢!阿虹,今日做的不错。”
  受到夸奖的阿虹还来不及窃喜,耳边又传来了太子爷带着魅惑力十足的嗓音。
  “做戏嘛,自然就要做全套。我还有一个想法,需要你的帮忙。”
  阿虹隐隐觉得有些不对,迟疑半晌,憋出一个字:“啊?”
  金鸿笑了,好似所有都尽在掌握,左手指了指阿虹,道:“牧遥晚间从天府宫出来时,记得将这身衣裳穿回去,照我说的做。”
  “……”
  阿虹接过那身下午才换掉的灰色衣裳,可怜弱小又无助的点了点头。


第5章 是心动啊
  牧遥刚从天府宫出来,便见一个灰色的身影从眼前闪过。
  等等,那不是今天伤了阿虹的那个坏人吗!
  “你、你你你给我站住!”牧遥左看看又看看,本来想追上去的,可他对自己有着极深刻的认识,空有灵力而用不利索,实在有些不太敢。
  谁料那人跑着跑着,身上掉下来一块腰牌,金灿灿的,看起来格外富贵。
  牧遥觉得那腰牌眼熟,忙上前捡起令牌,上头明晃晃写着三个大字:白虹殿,而后便是‘阿虹’两个小字。
  这竟然是阿虹的腰牌!
  那灰衣人发现自己掉了东西,掉头回来便要抢走腰牌。
  “你抢阿虹的腰牌做什么!”牧遥努力将腰牌往身后藏。
  灰衣人这次还用黑布遮住了半张脸,露出来的眼睛里藏着无尽杀意,眼神狠厉:“多管闲事,拿来!”
  “不给!”牧遥双手紧紧攥着阿虹的腰牌。他记得很清楚,这个东西对阿虹很重要,绝对不能让坏人抢走的!
  那灰衣人轻哼了一声,唰一声拔出腰间佩剑,剑光森寒,好似剑刃上缠着无数冤魂恶鬼,散发出阴冷恐怖的威势:“你要是不给,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见灰衣人步步紧逼,牧遥吓得都快哭了,想要跑,但又怕那柄剑从后背捅穿自己的前胸,只好死死盯着灰衣人快步倒退着走,慌乱间左脚拌右脚,扑通一声摔在地上。
  “嗝~不、不要过来!”牧遥吓得打了个嗝,脑袋上蹦出两只软乎乎的耳朵来。
  白白的,绒绒的,看起来手感很好的样子。
  灰衣人阿虹:“……”
  躲在暗处的金鸿:“……”
  阿虹茫然看向金鸿所藏的位置,眼神求助。
  金鸿修长的手指无奈地揉了揉眉心,而后点了点头,授意继续。
  阿虹犹豫了一秒,总觉得自己是一个欺凌弱小的恶霸。更何况小兔子委屈起来那双大眼睛水润润红通通的,嘴巴一扁就和要哭出来似的,搞得他罪恶感蹭蹭上涨。
  可身负太子爷的命令,阿虹只能极其不情愿的趁小兔子之危夺走了他手里的腰牌,以一种绝对能让身后的人追上的速度逃跑了。
  牧遥心急如焚。他记起今日阿虹说过这个坏人抢走腰牌以后会去做坏事,然后嫁祸给阿虹,到时候阿虹一定会被赶下天界的!
  “不许跑!抓小偷啊!”他不顾屁股疼立马从地上爬了起来,朝着还剩一个影子的灰衣人追了上去。
  小兔子屁股后面还有短短的、绒绒的小尾巴,金鸿神情有些复杂,看着二人的身影都渐渐消失在眼前,从暗处走了出来。
  他瞧了瞧方才小兔子平地摔的地方,又瞧了瞧他极其一般的奔跑速度,还有一看便还未稳定的化形之术,眉毛缓缓拧了起来。
  若真的全是演技,从洞察人心到毫无痕迹的伪装自己,这只兔子精比妖界大多妖精都厉害得多。
  怪不得是妖界第一只飞升的兔子精。
  ·
  因心系阿虹的腰牌,牧遥顾不上周围的景致变得越来越陌生。还好他跑得快,一直没跟丢,追着那灰衣人跑了极远。
  阿虹好几次都险些将身后的人甩开。
  可一想到自己的任务,又只能慢下脚步等一等,听到后头哒哒哒的脚步声追了过来,再装作已经精疲力尽的样子逃跑。
  等到了目的地,他终于能放纵自己的速度,一头扎进了窑神殿内的炼丹房。
  乒乒乓乓、稀里哗啦,咚咚咚咚。
  阵阵嘈杂声从炼丹房内传出,直传到前殿内。
  正抚着胡须将一颗颗圆润饱满的丹药装进白玉瓶的太上老君,听见了炼丹房内不寻常的动静,脸色一变:“发生了什么?”
  小童耳力不足,没听到炼丹房内的动静,小声问了句:“天尊,怎么了?”
  那炼丹房内的声响绝非是炼丹炉出了问题,应当是来了小贼了!
  太上老君随手将白玉瓶往桌上一扔,匆匆朝着炼丹房赶去。
  还未接近,阵阵奇异的药味从不远处传来,一闻便是丹炉内的丹药全毁了!
  他气急败坏推开炼丹房的大门,却见一个穿着月白长袍的年轻人蹲在地上,努力想要将倾倒在地上的丹炉扶起来。
  听见有人来,年轻人回过了头,那双比常人更浅色的眸子里盛满了惊慌。
  “我、我只是……”牧遥倏地缩回了手,好不容易藏起来的耳朵和尾巴差一点又被吓出来。
  扶到一半的丹炉又哐一声砸回了地上。
  其声之大,令人耳鸣。
  太上老君:“……”
  跟在身后的小童皱着脸掏了掏嗡嗡的耳朵:“……”
  “你——”太上老君气得面色赤红,“好你个小贼!竟然偷到我窑神殿来了!走!我这就拉你去凌霄宝殿找天君说个清楚!”
  牧遥又急又怕,登时眼眶就红了,委屈巴巴摊开手心一块金灿灿的腰牌,解释道:“我……我今天和文然……阿不,司命星君聊过天后,傍晚出来……”
  太上老君气急败坏:“你说的东西和你擅闯我窑神殿何关!”
  “……”牧遥扁了扁嘴,“就出来后,我遇到了一个很可疑的人……他抢了我朋友阿虹的腰牌,一路朝这边逃,我、我就跟了过来……再后来,我听到里面声响很大,进来便看到东西都倒了……我就想着,把它们扶起来……”
  一股火气直冲太上老君的脑袋,他指着坐在地上的牧遥和炼丹房内乱七八糟的丹炉,质问道:“你的意思是,你反而是在帮我?!这些东西都是别人弄乱的?!”
  谁料眼前的年轻人还点了点头,眼神十分诚恳:“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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