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的逃跑计划 完结+番外[玄幻科幻]——BY:夏花花花嘎
夏花花花嘎  发于:2020年07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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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罢了,此时不用更待何时。”男子叹了口气,肉痛地将灵力注入罗盘。
  吸收了灵力,锦鲤花纹停在正中不动了,他将罗盘对着乱坟岗方向拨动,成倍的灵力自罗盘中飞出,将雷光吸引了近一半过来。
  若是秦枢在此,便能认出这男子正是几月前云淮边界小酒馆遇见的那名中年男子,他仍披着大氅,浑身灵力平稳柔和,好似大海深不可测。
  “收!”男子低喝一声,把吸引过来的雷光封存在罗盘中,罗盘与他本身相连,经脉一瞬间有噼啪作响的刺痛感。男子就地坐下,咬牙运转灵力,生生压下那股灼痛。
  在他运功时,罗盘仍未停止转动,将一半的雷光引到这边来,再由男子慢慢化解。
  但天雷并不那么好惹,男子的头发、眉毛被烧得焦黑,脸上泛着红光。体内的灵力被雷光缠上,烧灼刺痛感让人像是浸泡在火海中。男子静心入定,意守丹田,丝毫不为雷光灼痛而动弹半分。
  时间在打坐中渐渐流逝,第四十九道雷劈下后,一切终于结束。
  此时男子周身已是焦黑一片,衣服碎成片缕,狼狈极了。
  男子向乱坟岗放出神识,知晓万幸保得秦枢一条命后,这才换了身衣服站起来,感叹道:“这劫数真真是要了我的老命,总算完成师父的交代了。”
  收起罗盘,男子心疼摸了摸上面的裂痕,看着锦鲤花纹吃饱了游不动,将它往里一揣,便转身离开。
  …………
  雷声停了,血流下来,汇集在秦枢胸口,浸湿半边身子。
  “谢临清?”秦枢轻轻问道。
  谢临清没有回答,垂着头闭着眼。
  在天雷降到三十几道时,他闷哼一声,抱着秦枢的手便渐渐松了。
  四周无声无息,连声鸟鸣也无。
  感觉不到生气,秦枢心凉了一半,手不由自主地颤抖着,探了探身上人的鼻息。
  好在,气息
  虽弱,仍有一丝起伏。
  被八七抽调的身体机能正在渐渐回到身体中,秦枢等不了那么久,挣扎着从纳戒里摸出丹药,往谢临清嘴里塞。
  谢临清已完全失去了意识,秦枢喂进来的丹药根本无法让他自动咽下。
  秦枢想坐起来看看谢临清究竟如何了,探手一摸,只摸到满手鲜血。
  这么多血……秦枢的心完全凉了,越是心慌,越是手忙脚乱,竟想用手捂住谢临清的伤口。
  谢临清靠在他身上,随着秦枢的动作歪向一边。
  扶住谢临清下滑的身子,秦枢不敢贸然动他,怕撕裂伤口。但他并不知谢临清背后究竟如何,只能维持着半拥抱的姿势,头从谢临清肩头越过去打量。
  谢临清的后背用皮开肉绽来形容也不为过,衣衫撕裂,边缘泛起焦黑,鲜血流满整个背后、腰间,连带着秦枢的胸口也被浸湿,两人看起来仿佛在刀山火海里滚了一遭。
  “谢临清,谢临清……”秦枢不能扶他后背,只好改为揽住他的肩膀,将丹药一点点推进去,再揉着他的喉咙,让丹药慢慢被他咽下。
  看谢临清苍白的脸色和唇角的血迹,也知道他的情况很糟糕。
  冷风吹过,秦枢稍微冷静了点,从纳戒里取出备用衣衫,撕成布条缠在谢临清背上止住鲜血。
  怎么会这样,谢临清是不是傻。
  秦枢心头酸涩,听到哐当落地声。
  他低头一看,原来是同光剑,先前一直在谢临清腰间,此刻金光正快速消散,不复以往灵气湛湛的模样。
  秦枢将它收起来,别在自己腰间,又放开神识探查谢临清体内的状况,确认丹药在起效后,小心地把谢临清转个方向,尽量不碰到伤口地背他起来。
  乱坟岗的许多坟头与草木在这次雷劫中被毁,秦枢心里对它们告了声歉,建了结界在周身,乘上灵均,向长南飞去。
  谢临清和他这个形容,委实不能随意投宿客栈,只能去峥一宗的驿站。
  在灵均上再喂了谢临清一颗丹药,终于在正午时挺到了抵达驿站。
  秦枢没心思与掌柜的闲话,轻车熟路直奔银楼后院。
  好在扫撒弟子认得他,看到落在院中的秦枢和浑身鲜血的谢临清时,惊讶地瞪大了眼,疑问
  还没脱口而出,又被他支使着去寻药。
  掌柜的很快闻讯赶来后院,见到两人身上的鲜血,忙不迭加派人手去抓药熬药,又命人拿了驿站库存的丹药过来。
  秦枢不敢假他人之手,怕弟子们下手没个轻重,亲力亲为地照顾着,撒了止血粉,待血止住后又小心翼翼将伤口旁边衣服撕下来,再洒一些止血粉,喂一颗丹药进去。
  谢临清没有自主意识,只能靠秦枢往他经脉里输送灵力,维持灵力运转,以免经脉崩溃。
  这一折腾便到了入夜,谢临清的情况总算稳定下来,没有了随时吊着命的危险。
  第二日清晨,房间里。
  秦枢好不容易闲下来,坐在床边,撑着头微微阖眼。
  轻微脚步声从屋外传来,将秦枢惊醒。
  他打开门,接过弟子手中的药汤,便让人回去了。
  经过丹药一天一夜的修复,谢临清外伤基本没了大碍,只需待伤口结痂后自行愈合。可雷光造成的内伤不小,他的经脉中仍有雷光混杂在灵力中,对内里造成肆虐性破坏。
  秦枢输送完灵力后,轻轻将人扶起来,一手穿过谢临清的腋下,够到另一边肩膀,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另一只手舀了勺汤药,送到谢临清唇边。
  谢临清仍然没有自己的意识,汤药从嘴角滑下,秦枢给他擦了擦,不死心地再喂了一勺。
  褐色的汤药还是滑落下来,谢临清紧闭着眼,呼吸极轻。
  看着谢临清的脆弱的神色,秦枢出了会儿神。
  在撕开表面那层伪装后,他似乎从来都没把谢临清的话当过真,更没有好好看过他一眼。谢临清说的心悦,谢临清为他做的一点一滴,从来是润物无声,并不强求。他却总觉得谢临清居心叵测,心机深沉。
  可如今,看着昏迷的谢临清,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流了满身的鲜血刺眼极了,昭示着谢临清能为他做的远非口头之言。
  秦枢伸手摸了摸谢临清的脸,和渐凉的汤药一个温度。
  他端起碗来,忽然喝了一口,然后捏着谢临清的下颚,将汤药渡过去。
  双唇紧紧相贴,堵住了流溢的汤药,苦涩也似乎没有那么浓烈了。
  秦枢闭着眼睛,睫毛微微颤动。
  撬开谢临清的牙关,
  舌尖引着汤药流入喉中,柔软的触感让他不敢睁眼,生怕谢临清此时醒来。
  虽然喂药过程难以言说,但这个法子确实可行,汤药被他一口口渡给谢临清喝下,到后半夜时,谢临清脸色明显好了很多。
  修士不需要每日睡觉,秦枢不眠不休地守了谢临清好几天,每日喂药都如法炮制,亲到熟门熟路,只用第一次一半的时间便喂完了药。
  第六天傍晚时,谢临清终于醒了过来。
  意识模模糊糊,费了半天劲才睁开眼睛。谢临清感觉自己趴在床上,后背与经脉俱是灼烧般的疼痛,眼前朦胧一片。
  眨了眨眼睛,总算看清楚周身环境。
  师尊坐在床边,阖眼似乎在休息,神色难掩疲倦,换了一件普通青衫。
  谢临清没有叫醒他,静静看了片刻,又回想自己昏迷前发生的事。
  雷声轰鸣,雷光一道接一道打在他身上,神魂撕裂的痛苦传来,他以为自己撑不住了,然而同光从腰间挣脱,剑中剑魂替他挡下几道惊雷,随后他陷入了昏迷。
  眼角余光看见同光完好无损地放在桌上,与灵均并排放置,谢临清放出神识,探查其中剑魂,心里不由得轻叹一声。
  同光剑魂遭受此等重创,消散不少,稀薄得难以凝聚。若没有天材地宝助其恢复,只怕要等上漫漫百年了。
  黯然一瞬,视线游移,看到桌上的药碗时,谢临清微微一愣。
  ……
  秦枢没睡太久,小憩片刻又醒了过来。谢临清依旧躺在床上无知无觉,容颜沉静,仿佛下一秒便会醒来。
  秦枢看了他一会儿,又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谢临清没有回应,他还没脱离昏迷状态。
  秦枢给他把了把脉,发现经脉正在自我修护,雷光变少了,看来汤药的效果不错。
  或许今天便能醒了,秦枢松了口气,正逢弟子送汤药来,他放下谢临清的手腕,转身去开门,并未看到谢临清的手指动了动。
  “你回去吧。”秦枢接过汤药,回屋关门,准备开始每日例行的喂药。
  娴熟地将谢临清扶起来,秦枢喝了一口汤药,贴上谢临清的唇。
  谢临清呼吸停了一瞬,随后急促些许。
  秦枢专心喂药,没注意到这个细节。
  最后一
  口喂完,秦枢本要离开,却毫无防备被勾住脖子,加深这个吻。
  他惊愕抬眼,刚好对上谢临清睁开的眸子。
  那双眸子带着融融笑意,清亮又澄澈,只一眼便让人沉溺进去。
  谢临清没亲过人,连啃带咬,只凭着本能步步深入,辗转厮磨,舌尖勾缠,反客为主般步步紧逼,亲得秦枢晕头转向,喘不过气来。唇瓣酥酥麻麻,睁眼是谢临清眸中一泓春水,闭眼是无限放大的感官,秦枢觉得自己像是被抵到墙角,逃脱无门。
  药碗早已空了,水声啧啧,唇舌交缠。
  打断二人的,是八七的一声【“呦”】。
  听到八七的声音,秦枢清醒过来,将谢临清推开,反手擦了擦唇角水渍。
  谢临清本就没什么力气,被他一推,又趴回床上,眉头微蹙,似乎牵扯到了背后的伤口。
  秦枢心虚一瞬,转而又想,刚才是谁亲得那么理直气壮的,现在柔弱以为他还会相信吗?
  想归想,秦枢手上动作还是很自觉,检查了一番,确定伤口没有再次崩裂,才将目光转向谢临清带着笑意的眸子。
  要说的话卡在喉咙里,本来便是他为了喂药先亲上去,此时要以此指责谢临清未免矫情。将药碗放在桌上,秦枢强作镇定道:“既然醒了,以后便自己喝药。”
  谢临清笑意不减,因着昏睡几天的缘故,声音有些许喑哑:“师尊的心意,真让我好生惊喜。”
  看到桌上的药碗时,他已有所猜测,没想到师尊竟真的亲口喂药。
  汤药入口,便是再苦,也化为甘甜。察觉到秦枢将要离开,谢临清这才忍不住舐咬过去,勾着脖子亲了个够。
  作者有话要说:谢临清:虽然药苦,但师尊甜!


第60章 第六十章 养伤
  屋内点起蜡烛,秦枢吩咐驿站弟子熬了碗粥送来。
  这几日谢临清因着昏迷,粒米未进,好在本身是修士,早已辟谷,影响不大。
  秦枢端着碗坐在谢临清枕边,叫住准备离开的弟子道:“你来喂他。”
  弟子低头称“是”,秦枢把碗交给他,自己起身准备去院中透透气。
  屋子里实在是太热了,热到他面红耳赤,不敢多待。
  见师尊出了门,谢临清就是想动也动不得,只得老老实实待在床上,视线追着秦枢而去。
  弟子扶他起来,一面恭敬喂粥,一面道:“谢师兄不必担心,长老定是乏了,去歇息了。”
  “师尊这几日没有休息么?”谢临清问。
  弟子点头道:“正是,长老可担心谢师兄了,一直守着不让人替,弟子从未见过哪位长老对门下弟子如此上心呢。呃,师兄别误会!弟子没有说其他长老不好的意思。”
  谢临清摇摇头,眸光微敛,淡淡应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弟子喂完药便离开了,房门带上,屋内一片寂静。
  谢临清等了很久,等到睡前时分,秦枢才推门进来。
  秦枢过来看了看他背后的伤口,轻轻将他的衣物褪到一边:“我要搽药了,这药敷上来有些清凉和刺痛,你忍着些。”
  伤势太重不能动弹,谢临清便稍微转头,眼角余光追着秦枢左右移动的衣摆,乖乖道:“好。”
  秦枢挽起袖子,指上沾了些乳白药膏,轻轻涂上谢临清的伤处。前几日伤口血肉模糊得令他心惊胆战,这两日结痂后,狰狞程度有所下降。
  “看我作甚么?我又不会跑了。”秦枢察觉到他的目光,瞥了他一眼。
  谢临清没移开脑袋,认真答道:“看师尊好看。”
  “又打趣我?”秦枢就着手上药膏给他脸上也抹了一道,总归谢临清现在不能起身,只能任他欺负。
  抹完后秦枢手一僵,暗恼自己现在怎么越来越幼稚,像个小孩子一样,便收回手专心涂药,不再看他。
  谢临清微微笑了,好久不见师尊的小性子,再次出现竟觉十分可爱。
  药膏抹到脸上凉凉的,有股栀子清香,很快便消失不见。他眨了眨眼,问秦
  枢道:“这是师尊研制的药膏么?”
  秦枢不通医术,这药膏是八七提醒他在纳戒中找到的,便答道:“不是。”
  纳戒中乱七八糟的东西太多,原主估计从来不整理,也很少取用。秦枢整理过几次,每次都能发现新的东西,久而久之也放弃整理了。好比这药膏就是他这次整理才发现的,原来不知在纳戒那个角落放着。与药膏一同找到的还有两发求援天星,应当也是原主从未用过的东西。
  谢临清动了动鼻翼,疑惑道:“这药膏的味道有些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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