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酌:“……不愧是魔域高徒,真是擅长丢人现眼。”
王公子当即一声冷笑,丢出六份金锭子,势在必得,这些银钱也有花童的业绩,花童当下喜上眉梢,托着盘子噔噔噔往下走,结果还没等他唱,扫了眼对面下来的盘子,又灰溜溜的上去了。
王公子不可思议:“他济王还出的起钱?”
花童小声:“不是济王的花童。”
这个时候,叶酌也听到了底下的唱价。
“秋山殿,三千。”
塔灵默默告诉他:“这是有禁制我进不去的哪个房间。”
仙君眼前一黑。
财大气粗意味着势在必得,有禁制代表身负修为,塔灵难以窥破,代表修为极高,这他娘的怎么跑?
他生无可恋的往背后一靠:“我现在可是有家室的人啊亲娘欸,我现在找百慕救命来得及吗?”
“来不及。”塔灵诚实:“有大能锁城,我报不了信。”
此番再无人唱名,拍卖尘埃落定,叶酌被牵入房间,红烛帐暖,锦被鸳鸯,一片靡靡之色,有丫头向他倒喜,并嘱咐:“您在这房间等着就好,那位爷马上就来。”
她合上门,叶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塔灵焦虑:“我们现在冲出去?”
叶酌摇头,道:“冲不了,外头都是护卫,冲出去更不体面。”
他在凳子上坐下来,自顾自的沏了杯茶,随后一饮而尽,道:“不急,我想了想,如此高价点名要我,加上他是个修士,见色起意的可能较小,保不齐是想利用我的身份,或是问出什么,其间还有周转的余地。”
这个时候,有人轻轻的在门上叩了三下,叶酌平静下来,正端着微笑打算开门,结果往隔着门一看,他忽然就觉着那道身影,似乎有些熟悉。
叶酌轻声问:“……大美人?”
“温行宝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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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要的仙君卖笑,长老来嫖(~o ̄3 ̄)~
第88章
听见叶酌的声音,温行扣在门上的手微微一缩,不自觉的后退一步,他垂下眸子:“嗯,是我。”
叶酌就打开门把人拽进来。
长老无比配合,随便他拉,他就把人按在座椅上,顺手倒了杯茶,笑道:“你怎么找到我的?”
温行指了指头顶的玉冠:“它带我来的。”
那是仙君亲手给他戴上去的白玉潭,此物虽然没有器灵,但灵气还是在的,叶酌仔细瞧了瞧,暖白的玉质点缀在乌发之间,和他的皮肤一样漂亮。
叶酌乱夸:“美人配美玉,真合适。”
按常理,温行这个时候该不好意思,左顾右盼的岔开话题,但现在,他微微摇了摇头,苍白的脸色透出一股浅薄的红晕来。
叶酌提茶壶的手一顿:“你喝酒了?”
温行眨眨眼,点了点头。
这可真是奇了怪了,雪松长老出了名的清贵自律滴酒不沾,叶酌灌都灌不进去,这回他倒是自己喝上了?
叶酌探了探他的额头,奇道:“好端端的,怎么忽然喝起酒来了?”
温行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忽然伸手在叶酌腰间推了一下,叶酌根本没想到还有这一出,他本就没站稳,当即一屁股坐在了桌子上。
这下他就比椅子上的温行高许多了,叶酌先是一愣,旋即笑开了,他故意做作的绕着头发,伸手去碰温行的脸,柔声道:“哟,爷,这是干什么?崇宁给你笑一个?”
温行扣住他的手,而后环住了他的腰,将脸蹭在他的胸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叶酌这下觉着不对了。
他取下发冠,将它随手搁在桌子上,看着一头乌发倾泻下来,捻了一点在指尖,而后亲了亲长老的发顶,问他:“不开心,为什么?”
温行闷闷的说:“你来逛青楼了。”
叶酌“?”
他无奈的笑了一下:“这是那跟哪儿,雪松长老,温行大爷,还是你买的我……”
温行收紧了手臂,把叶酌接下来的话憋在胸腔,他接着说:“我以为你来逛青楼了。”
叶酌就去推他,笑道:“所以误会解开了,不生我的气了,先放开我,我给你笑一个?”
温行固执的摇头,抱的更紧了,他说:“我生我自己的气。”
“白玉潭告诉我你在青楼,我很生气,然后我问我自己,如果你一定要逛,我有资格拦你吗?”
叶酌骤然一惊。
都说是酒后吐真言,仙君也没想到白都表了,他的大美人身上的焦虑和不安还是没能消退下去,他连忙想要和温行解释,却见长老已经站了起来,一条腿半跪在了桌子上。
他这个姿势,就比叶酌高了,小腿和仙君的大腿擦在一起,叶酌险些给他弄硬/了,他抬头微微仰视,能看见了大美人形状漂亮的下巴尖儿。
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以为温行要把他按倒在桌子上了。
但是长老整个人靠了过来,把下巴轻轻的磕在了叶酌的肩胛,用一种像是撒娇,像是控诉,又像是小孩子像家长寻求肯定的语气说:“但我是有资格的,如果你敢去逛青楼,我可以把你扯出来打一顿。”
他小声说:“因为我又不是你的徒弟了,你徒弟可以有很多,但是道侣,是只能有一个的。”
叶酌哭笑不得。
温行显然是醉了,他身上的酒气和雪松的香味混在一起,清冷之中有带了点勾人的媚意,这种时候是没办法和醉猫理论的,叶酌抱着他,点头如捣蒜:“可以可以,我的宝贝大美人干什么都可以。”
他撑着温行的小臂想让他起来,哄道:“先下去宝贝儿,我给你拿点醒酒汤。”
温行摇头:“我不要,就不要,无论如何都不要。”
一连三句不要,叶酌无奈摊手:“那我们也不能一直这样吧,坐桌子上好累的。”
温行这才放开他。
叶酌无奈的给他倒了一杯水,长老拿水杯的方式就像朝臣举着笏板,说不清的端庄好看,他叹了一口气,揶揄道:“长老,你怎么那么有钱啊,三千两说丢就丢啊?”
温行道:“以前的俸禄,我虽人在白狱,俸禄还是照发的。”
叶酌扶额:“那你也不用一丢三千啊,留着买菜不好吗,清婉是个穷鬼,一千就可以压死他了。”
温行脸悄悄的红了,他东看西看:“我不管,你就是要很贵才行。”
叶酌服了他,只能道:“好,没问题,你开心就好。”
他本来想和温行说一下水下江川的事儿,现在却也没法和醉猫交流,头疼的把他推上床,道:“太晚了,睡觉吧,我有个重大发现明天和你说。”
“等一下。”温行反手握住他,忽然来了一句:“我……我花钱了。”
“嗯?”叶酌好整以暇:“所以你要对可怜的崇宁小公子做点什么吗?”
大美人呐呐良久,破罐破摔:“我要和你睡觉。”
他脸都涨红了:“道侣这种,一定要……才能是盖棺定论了。”
叶酌瞳孔一缩。
他微微动了动喉结,捏紧了轻薄的衣衫,笑道:“真的啊,你可别高估为师的定力啊。”
然而别看长老刚刚还如此强势,等真的要开始了,他就缩回去了。
叶酌扣着他,撑着脸笑道:“是你要和我睡的,你怎么反倒开始害羞了?”
他扣着温行发抖的手,引着他抚摸过自己的脖颈,当温行颤抖的指尖划过喉结的时候,叶酌忍不住微微笑了一下,喉结微微抖动,震颤的触感烫的温行一僵,慌忙垂下眼睛。
叶酌道:“买了我,这点程度不够回本吧?”
他扣着温行的手,拉着他一路向下,滑过一颗颗盘扣:“碍事吗?帮我解开它。”
小倌服本就清透,灯光稍亮一些,都能隐隐约约的看个大概,更何况这样的挑弄。
温行的脸涨的通红,他的手抖的不成样子,被扣着抚摸仙君修长的脖颈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昏昏乎乎的,指尖那一小块皮肉发热发胀,等到第二颗盘扣被解开,叶酌拉着他,像拆礼物一样,一点点将衣物从胸膛上剥下去的时候,温行已经不能思考了。
他满脑子只剩下两个字。
——渎神。
叶酌这个时候还要来诓他:“宝贝儿,叫师傅。”
温行红着眼眶,甩开叶酌的手:“不,我不要。”
但过了片刻,他又自己蹭进了叶酌怀里,有点委屈的和他抱怨:“我不是这个意思。”
叶酌拦着他,亲亲发顶:“你是什么意思?”
他撇过脸,羞的眼角都红了,小声道:“我不想……你,你来。”
叶酌发出一声闷笑,衔着他的头发亲了一口:“宝贝儿,你确定?过了这一次,我不会那么好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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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试了一下,写肉果然还是太难为我了,好ooc啊,我们还是跳吧(按下刹车)(戴上头盔防止有人打我)
第89章
酒足饭饱。
第二天叶酌醒的格外早些,他下楼端了豆汁汤粥,窝在房间里和温行一起吃东西。
长老酒醒了大半,可惜面颊上的红晕自今消不下去,他和叶酌各自整肃衣冠,在一张圆桌两边端端正正坐下来,这才能分出精力说点正事。叶酌细细描述了水下江川之景,皱眉道:“这座城池,当真十分古怪。”
温行问:“靠灵力回溯五千年时光绝无可能,是否是幻境阵法?”
叶酌道:“这也不可能。”他敲了敲桌子:“温芒,你来说。”
塔灵自玉佩之中飘出,凝成一个男生女相的俊秀青年,施施然对温行行了一礼:“长老。”
叶酌给他引荐:“温芒塔灵。”
塔灵接嘴:“正是,长老给封在白狱那段时间,我可是看着您长大的。”
温行真不知道白狱有塔灵,毕竟他刚入塔那会儿还哭过,当下有两份赧然,拱手道:“……年少不知事,劳烦前辈了。”
塔灵倚老卖老:“那是,我还记得你刚来的时候……”
叶酌一巴掌把他按下去:“你说正事。”
温芒这才收敛神色,拱手道:“是这样的,我等入水下江川时,恰逢元君寿辰,祭拜之人乌压压一片。”
“我奉仙君令,仔细观察过这些百姓,他们跪拜时皆口称“元君仁慈”,声线发音各不相同,心跳脉搏清晰可辨别,头发纤毫毕现,如此逼真,绝无幻境的可能。”
温行又道:“是否可能与白玉潭一样,是个独立的小世界?”
叶酌摇头:“也不可能,小世界之所以叫小世界,就是因为他小,我当年炼制白玉潭不过几座青山,几乎抽干了一身灵力,要炼制江川那么大的小世界,绝无可能。”
——所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煞费苦心搭建第二个江川不曾?
叶酌皱眉:“然而我实在想不通,搭建这样一座完全一样的城池,到底有什么用?而且既然城池是真的,也并非时间回溯,为何要让里面的百姓误以为现在是五千年前?”
温行道:“苦思无益,不如你带我下水一观?”
叶酌拖开凳子站起来:“好,我去叫一下倌倌。”
倌倌还没回来,据楼里的丫鬟说,济王喜得美人欣喜难耐,当天晚上就带着春雪公子游湖去了,两人玩的甚是开心,现在也不知道去哪了。
叶酌冷笑:“淹死没有?”
丫鬟一愣,笑道:“哪能啊,就算春雪公子再柔弱,要是失足落水了,济王殿下不得救他吗?”
叶酌心道你们柔弱的春雪公子怕是能一剑砍死十个济王,他叹看口气,拉着温行:“得了,不带他,我们先走。”
越山湖以画舫闻名,热闹也都在晚上,他们到的时候,画舫都系在岸旁,整个湖面静悄悄的,反射出一点细碎的鳞光,风平浪静的不正常。
叶酌往两人身上贴了避水符,便拉着温行,扎进了深潭之中。
如今已是深秋,这湖水寒凉的很,叶酌一进去,就打了个喷嚏。
温行抱歉道:“是我思虑不周。”
叶酌阻止了他念祛寒咒:“仙根贵体,冻不到我,再说了——”
他拖长音调,绕着温行游了一圈:“你是给我当道侣的,又不是给我当侍女的,怎么当师傅的时候你就想照顾我,现在当了徒弟,还是想照顾我啊?”
长老最受不了仙君那种带着点笑意的打量,他恼羞成怒,按着叶酌的肩膀把他往水里一推:“走了。”
越到湖中,气氛便越是压抑,温行凝眉:“好强的死气。”
叶酌附和:“塔灵第一次下来便感觉到了,当时我们还说这要枉死了多少人,才有这样的死气。”
温行问:“但你说,这下头是另外一个江川?”
他们彼此对视一眼,都看见了对方眼中的凝重。
江川贵为人族第一大城,即使是五千年前的江川,也该是往来种作,生生不息的地方,这种地方,怎么会有怎么凝重的死气?
叶酌悬停在水中:“许是我在江川漏看了什么,我们且等一等阵梯,按照我上次的经验,它们马上就会聚集起来。”
但是这一次,他们在黑暗中悬浮许久,四周别说细小的漩涡,连水流的涌动都丝毫感受不到,整个湖如同死了一般,温行一道探灵打出,四面八方空空旷旷,半点响应都没有。
叶酌皱眉:“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