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结婚对象的雄虫刚成年 完结+番外[玄幻科幻]——BY:春酒醉疏翁
春酒醉疏翁  发于:2020年04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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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低头看一眼,雄虫枕在他的胸膛,柔软的黑发蹭着衬衫领口裸露的皮肤。
  整个热乎乎的一团。
  阿瑟兰捂着加速跳动的心脏,冷哼, 臭着脸忍了忍,到底没有弄醒雄虫。
  手撑向后撑,仰头看着丛林之外。
  一缕晨阳奋力冲击着雾层, 穿透而来。
  森林正在苏醒。
  鸟鸣声声。
  一只灰色的饮露鸟拍打翅膀, 停在巨大的花朵前。
  黑豆眼, 歪歪头。
  奇怪的看着森林里多出来的两只奇怪生物。
  阿瑟兰垂眸,手指不自觉的搓了搓,最后没控制住, 掐住雄虫的小肥脸, 晃一晃:“喂,起来看朝阳。”
  埃文睁开眼,茶绿色的眼睛, 十分正常的瞳孔。
  大脑迟钝的反应了几秒,他呆了下。
  “阿瑟兰少将。”
  一瞬间,庞大的信息量涌入埃文的大脑。
  他好像记得,自己似乎再次精神力暴动,进入了繁衍本能状态,逼着雌虫连夜挖了一个八米深的坑。
  然后一觉睡到现在。
  呆滞。
  非常呆滞。
  “醒了?”
  雌虫眉眼疏淡,垂眸,和埃文视线相接,缓缓地露出一个微笑。
  曙光一样漂亮的脸。
  修长的脖颈上左一道右一道的污迹,锁骨到颈线流畅凌厉,掩入质地良好的白色衬衫。
  “说说吧,你想怎么死。”
  胸膛微微震颤,和雌虫的声音共鸣。
  因为受伤的关系不得不趴在对方身上,所以感触特别明显,埃文面无表情,耳朵却一点点烫了起来,身体僵硬变成一个虫饼。
  他偏过头,沉默,肚子却突然咕叽一声。
  阿瑟兰笑容不变,很认真:“所以是吃完再上路吗?”
  埃文:“……”
  把毫无反抗之力的雄虫捉起来,阿瑟兰高冷严肃,黑着脸。
  “清蒸雄虫听过没?溜虫段听过没?雄虫豌豆汤听过没?”
  他用手在雄虫胸口比了比:“送到厨房,就这么咔嚓一刀下去,半拉身体用来红烧,半拉身体用醋蒸,货真价实,童叟无欺。”
  埃文的神情逐渐发生了一丝变化。
  “你是在吓唬我吗?”
  “没有。”
  埃文认真:“那你真的没有说冷笑话的天赋。”
  阿瑟兰掐他脸。
  “……”
  但身为军雌,毕竟不是欺负弱小的虫,阿瑟兰收回手,取下了树上的外套和终端,昨晚在这里耽误了太长时间,回到部队之后估计有一大堆问题等着他处理,接下来的好几天肯定忙成陀螺。
  阿瑟兰揉揉眉心,这样考虑的话,就昨晚而言,其实是一个难得的闲暇。
  而且这个家伙这么黏着我,我有什么办法。
  太有魅力可不是我的错。
  想到这里,雌虫态度非常高高在上的伸出手,一脸便宜你给你牵一下的样子。
  埃文揉揉脸颊,看到面前突然多了一只手,他下意识打了一下。
  阿瑟兰:“……”麻蛋,不牵就不牵。
  “为什么突然不高兴。”
  “我没有。”
  不爽之气突破天际,阿瑟兰一边穿外套,一边用终端联系医生送医疗车过来,手指头把终端戳得梆梆响。
  虽然很生气,但是也没有走的很快。
  雄虫受伤并未痊愈。
  埃文跟着阿瑟兰,晨曦之际,阳光凉爽。
  雌虫走向丛林之外。
  那里生长着一棵粉白色的月见怜。
  光透过簇簇花朵的缝隙洒在了那抹背影上。
  “我说你,精神力有问题还是要去看看医生才好吧,老是这么突然陷入筑巢期……看我干什么?”
  埃文回神,摇头,慢慢走上前,胸口和后背还是有窒闷疼痛的感觉。
  阿瑟兰小小的犹豫了一下,在小路入口那里停下脚步。
  等一等好了,毕竟是义务雌君。
  “走吧。”
  雄虫走上前,走了几步,牵住阿瑟兰的手。
  阿瑟兰一顿,心脏突然扑通扑通的狂跳。
  从指尖相触的地方传来一股无可比拟的酥麻感,整只手臂都有些不听使唤,他的大脑宕机了一瞬间,脸颊难以自抑的泛上红粉。
  就算表面冷漠,也要抛弃雄虫自尊的接近我吗?
  一定是喜欢到我喜欢到不行了吧。
  呵。
  理智阿瑟兰,保持镇定。
  现在一定是晨起低血压,所以心跳的这么快。
  阿瑟兰以拳掩唇,目光高冷。
  雄虫牵着阿瑟兰的手,脚步不疾不徐。
  因为实在疑惑忍不住挤出精神力丝线刺探了一下,但这个举动太不礼貌了,以后不允许。
  只是雌虫因为不能牵手就难过伤心恼火这点。
  实在是出虫意料。
  完全是因为我强大的个虫魅力,和强硬到令人欲罢不能的雄虫气质被吸引了吧。
  苦恼,就算不符合大胸翘屁的标准。
  也勉强牵一牵好了。
  两个虫都默契的没有说话。
  牵着手,各自看向另一边,走过粉白色的月见怜。
  完全是清白正直,坦坦荡荡。
  回到医院,医生让埃文躺进医疗舱,又详细询问了昨晚筑巢期经过,量了血压,测了精神力阈值,确认在一个安全范围内。
  “但他的精神力呈现过度消耗的状态。”
  医生收起仪器,建议:“多进补,少活动。”
  顿了顿:“俗话说雄虫怎么才能好,多生虫蛋错不了。”
  “一举中第三年抱两,婚姻福利翻倍,雄虫的精神力也会稳定控制在安全值。”
  阿瑟兰签完单子,抬眸,投来淡淡一瞥。
  医生:“……”刷地撕下检测数据,递给阿瑟兰,快速离开病房。
  阿瑟兰戴上帽子,在镜子前仔细整理军装。
  疏冷的气质,冷然悍利的军雌作风。
  回头吓哭一片新兵蛋子。
  雄虫因为受伤的缘故躺进了治疗舱,舱盖合上,只有一个透明窗户可以窥见里面的情况。
  阿瑟兰走之前敲敲窗户,雄虫听到声音,回头,挪到窗户前,隔着一层气泡似的透明玻璃向上望。
  阿瑟兰想掐脸,掐不到,于是没说话,转身走了。
  埃文:“……?”
  一区军部会议大楼。
  安德鲁将军把兴致勃勃的记者们送进会议室,回头,给秃头的小王子倒上一杯热腾腾的开水。
  “谢谢安德鲁爷爷。”卡洛斯接过,叹气,礼貌道谢:“可是我现在不想喝。”
  安德鲁摘了武装带,温柔慈爱的说:“那就吹凉了给我喝。”
  卡洛斯哭笑不得:“安德鲁爷爷。”
  “好了好了,我知道这件事不是你做的,但是表彰这种事,有利无弊,你又是王室成员,多争取一点民心总有好处。”
  安德鲁将军用武装带敲着手心:“不过保证你安全的那个混蛋必须要罚,我把他停职了,调给你当几天侍卫。”
  卡洛斯反应激烈,十分严肃的想要拒绝这个安排:“我不要!””
  出乎意料,安德鲁将军端起茶杯吹吹:“为什么?”
  卡洛斯耸耸鼻子,理直气壮的陈述理由:“因为他不遵守交通规则,违章停车,还不装尾气净化装置。”
  安德鲁将军:“……这他雌又不是普法栏目。”
  卡洛斯鼓了鼓脸颊:“说脏话,会生没屁股的蛋。”
  “蛋没有屁股,有,那也是屁股形状的蛋。”
  “!”
  “好了,不要在这里声东击西了。”
  安德鲁将军撂下茶杯,淡淡:“我知道你来这里是为了森川的事,但他和列克谢隐瞒污染物存在是既定事实,这违背了帝国立足根本,不可轻纵。”
  卡洛斯失望的垂下脑袋,还想辩驳几句。
  安德鲁将军眉头一皱,抬眼看到阿瑟兰进来,正打算敲门。
  他用武装带指着阿瑟兰说:“他们这样的军人,起早贪黑,冒着被感染的风险,在一线清理污染物。
  ”你可以问问他,每年因伤退役,甚至死亡的军雌有多少。”
  “卡洛斯,帝国的牺牲太过沉重,三百年前,甚至……算了,你这样的小孩子,什么都不知道。”
  “天真的过了头,就这样,你出去吧。”
  卡洛斯脸颊通红,一般是因为被长辈训斥,一般是因为理智带来的羞愧,他低头离开了办公室。
  阿瑟兰敬礼完,和安德鲁将军讨论最近的形式。
  污染区的清理迫在眉睫,但好在步入复苏纪元以后,污染物的活跃性大大减少,清理起来容易了很多。
  讲着讲着,安德鲁将军从抽屉里取出一张海报递给阿瑟兰:“这个是今年限量发行的,给你一份,回去贴起来吧。”
  又来了,又来了,阿瑟兰默默腹诽,表面十分严肃的接过海报。
  “对了,最近你也不要休息了,等再忙完这段时间,我再给你批婚假,批个十七八天的。”
  阿瑟兰:“……”
  三天后的一个雨夜。
  阿瑟兰摇摇晃晃的回到家,打开门,雄虫正在看书,见到他吃了一惊。
  “阿瑟兰少将。”
  阿瑟兰在门口蹬掉军靴,浑身湿透。
  进门后他挂好外套和帽子,疲惫的嗯了声,顺便把手里套着防水膜的海报递给埃文:“麻烦你帮我挂起来一下,谢谢。”
  埃文面无表情,哦了声,展开海报。
  一张威严肃穆,华丽妖异到不像凡虫的雄虫扛着枪,旁边是序列号和看不懂的花体字。
  “这是什么?”
  阿瑟兰咳嗽不断,脑袋昏昏沉沉,手指在额头点了点,致礼:“风暴之眼,那位冕下的画像,对了,是贴在门上的,别搞错了。”
  埃文:“……?”嗯。
  阿瑟兰不知道埃文内心的波涛汹涌。
  他倒在沙发上,病了。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还有一章。
  以后每天双更,有事会挂请假条。
  啾咪,


第31章
  心情, 意外的十分复杂。
  指尖拂过风暴之眼。
  埃文垂下眼睫毛, 手指微微收紧,倏忽放松。
  但在灯影下长长的沉默着。
  慢慢合拢海报,沙发上, 已经变成一个废虫的阿瑟兰瘫倒,疲惫的头一点一点, 快要睡着了。
  “这是, 哪里来的?”
  和地宫中前任冕下的相貌有三分相似, 那是一面长长的历史墙,一座无言的丰碑,缅怀着因为地宫而失去生命的雄虫。
  这张脸孔应该是地宫的第六任冕下,塞壬·米萨卡。
  因为在PA最活跃的年代, 米萨卡冕下独自在地宫中呆了太久,感染后匆匆离世,没有留下后代。
  地宫失去核心, PA暴动, 祭司束手无策, 往里面填了很多雄虫,却始终不能扼制。
  这种情况下,祭司才会破例让陆邵舒前辈进入孤岛, 在确定他的精神阈值之后, 恳请他成为新的冕下。
  孤岛外的雄虫很少刻意修炼精神力。
  因为静修本身是一件非常枯燥乏味的事,平常生活所需的精神力,并没有地宫要求那么高。
  因此一直没有没有推广。
  埃文擦干净画报上的雨水, 放到书架,歪头看了看,心里默默地念着塞壬·米萨卡的名字。
  无论一百年或是两百年。
  或者更远以后,他们都不会被忘记。
  而画报,大概是祭司们按照这些前辈们的模样做成的,送出了孤岛,生前不能离开,死后便当自由。
  一种无声的,属于苦修士的缅怀。
  阿瑟兰翻身:“喜欢吗?安德鲁将军是狂热的虔信者,对这张[风暴之眼]情有独钟,每年都会送的。”
  雨水滑落。
  雌虫白皙的肤色上脸颊浮起两团病态的姹红。
  疏淡冰冷的眉眼,满脸疲惫放松。
  埃文十分珍惜,回过头询问阿瑟兰:“一定要贴吗?”
  阿瑟兰摇头:“过两天夏日庆典再挂也好,我去买几个花环回来装饰一下。”
  埃文点头:“好。”
  但有一天,他也会变成一张画报。
  不同的是,他会努力活的久一点,因为出来看过这个世界。
  “水。”
  刚刚学会用智能家电烧水的埃文给阿瑟兰倒了一杯热水,然后从浴室挑了一条毛巾递给阿瑟兰。
  “为什么会生病。”
  阿瑟兰嘴角抽了抽,为什么,因为不眠不休工作了两天,雷雨天顶着瓢泼大雨展翼,送受伤的兵蛋子去医院,路上被风刮到崖壁上,摔成傻逼。
  爬起来吐吐血沫继续赶路。
  累病是情理之中,不病天理不容。
  他躺倒,摸摸湿漉漉的头发,用毛巾盖住脸随口胡诌:“挖坑累病的。”
  其实也没有那么严重,大概是发热发炎,加上一点淤伤,裹上被子睡上一觉就好了。
  军雌嘛,风里来雨里去。
  成天在污染区晃荡,哪会有不生病的。
  只是一个虫在外面奋斗久了,再精致的虫也习惯了粗糙,平常除了军部的事,追科幻剧,个虫生活上就很不精致。
  因此湿衣服也懒得脱,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
  埃文皱眉。
  因为精神力始终不太稳定,这两天吃光了家里的储备果蔬,但也还是不太敢用精神力梳理。
  他蹲下身,拿起毛巾。
  雌虫呼吸均匀。
  湿润的嘴唇,露出一点牙齿,打着轻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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