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象马甲号是究极BOSS 完结+番外[玄幻科幻]——BY:质谱仪
质谱仪  发于:2020年02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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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人在?
  他环顾四周,蹑手蹑脚地走进去。
  没等他把门掩上,他察觉到背后出现一股熟悉的气息。
  一双胳膊从他腋下穿过,环在他的腰上,将他轻松提起。希德两脚悬空。
  卡尼亚斯抱着懵然的希德,慢条斯理地坐到门口的椅子上。
  希德察觉到是谁在捉弄自己,立刻往外跳。卡尼亚斯将五指按在他的肚子上,轻轻按揉了几下,圣子大人全身一软,无力地摊在圣骑士身上。
  “没吃饱,来觅食了?”圣骑士笑吟吟地揉他的耳朵,“真奇怪。你不是说,要‘四间’吗?”
  希德被捏得耳朵一痒,转过头看他:“你刚刚去做什么了?”
  “去外边散散步,消食。”卡尼亚斯云淡风轻,“你是怎么回事,托比·奥尔德?不是说以后都不会进我的房间吗?”
  希德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借口,轻轻地说:“我看到没人在。而且刚才有个影子从大门走过去了……”
  卡尼亚斯闻言,稍收敛了笑容,将精神力往外扩开。
  片刻过后,他往希德脸颊上拍了拍:“一条没有威胁力的小虫子而已,圣子大人不必连这种人都害怕。”
  他将希德抱起来,朝门外走。
  希德眼疾手快把门带上了。卡尼亚斯托住他的双腿,让他的脊背抵在冰凉的门板上。
  希德怕被他扔出去,把手环在他脖子上。
  希德的脸正贴着卡尼亚斯的锁骨,还一不留神往上面蹭了一下,既像撒娇,又有点暧昧的因素。
  更要命的是——圣子大人只穿了一条松松垮垮的睡衣。
  这条睡衣的设计者在卡尼亚斯眼中简直是不知廉耻。这么松软的布料,看上去一扯就能轻易撕开。
  到时候是他先动的手还是睡衣动的手,那可说不清了。
  卡尼亚斯顿了顿,压低声音:“快去睡觉,否则你长不高了。”
  现在他是真的想把这只熊从他房间里轰出去。
  看上去天真单纯的小朋友,怎么像长在他心眼上,这么会玩他的火。
  希德被他唬了一跳,支支吾吾道:“但那里有——”
  “那条虫子?”卡尼亚斯笑了笑,“我去把他赶走。”
  圣子大人快哭了:“你明明知道……”
  卡尼亚斯耐心地和他兜圈子:“你也明明知道,之前是你要我多订一个房间,多浪费我一个银币。”
  希德坐在他臂弯上,在心底默默数了数自己这次带出来的钱。
  圣子大人艰难道:“我可以把钱还给你……”
  闻言,卡尼亚斯从容不迫地问:“够吗?”
  他的语气高深莫测。
  圣子大人的气势一下子蔫掉了。
  从搬到帝国学院的公寓后,希德就不再花切尔特家的钱,他钱袋子里的家当都是他这几年自己攒的。
  包括购买从矮人泰勒那里订制的防具——以及上次去柯特妮的店里借酒消愁,他还没把那笔巨款要回来。
  每次花钱他都有点心疼,但是为了不让卡尼亚斯发现,他从来不在别人面前露底。
  “先付一半好不好?”圣子大人的语气可怜巴巴,像只小动物,“剩下的我分期给你。”
  卡尼亚斯轻笑一声,十分冷静地拒绝这个软声软语的提议:“不好。”
  希德悄悄地说:“黑鸽子都能打欠条。”
  “那是黑鸽子,不是奥尔德。”
  圣子大人生怕他听见,压着嗓音嘀咕了一句,却还是被卡尼亚斯听到了。
  ……他的熊居然在指责他是“奸商”。
  他慢慢倾过去,触到希德的额头,将他的脑袋抵在门板上。
  “真不好意思,奥尔德家所有人都是奸商,”卡尼亚斯从未像这一秒冷漠无情,“不然,如果你再反悔怎么办?前不久才翻过我的情书和笔记,现在又溜到我房间里,不知道还想做什么。你在我眼里可是惯犯了,大人。”
  希德不说话。
  卡尼亚斯见状,直接将把手转开来。
  希德回了神,按住他的手,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下。
  这一次,卡尼亚斯沉默的时间比希德环住他脖子的那次还要长一点。
  他忍了很久才没把这只圣子就地正法。
  卡尼亚斯正在艰难地按压心火,他已经在心里把这只作妖的熊脑瓜子揉来搓去了无数次。


第61章
  良久,他方才笑着问:“你这样也叫作吻?”
  希德湿着眼睛,从朦胧的水雾里不可置信地看圣骑士。
  他已经很乖地让卡尼亚斯抱在怀里,还让他占便宜了。
  果然,就像柯特妮说的,贵族佬没有一个好东西。
  希德一筹莫展,问:“你还想怎么样?”
  “把耳朵变出来。”卡尼亚斯想了想,“尾巴也要。”
  希德思索了好久,才明白卡尼亚斯要他用局部的变形咒变换出小熊猫的耳朵和尾巴。
  圣子大人生气得差点抛出一个禁咒:“……你怎么那么坏。”
  “你应该很早就察觉到这一点。”
  “很早……之前你都不是这样的,”希德细声细语地说,“我以为——我以为——”
  当初在蒂亚戈山岭的时候,他以为卡尼亚斯就是很温柔很强大的邻家大哥哥。
  卡尼亚斯和艾伯特是同龄人,前者的优点盖过了后者所有引以为傲的长处,简直是一名完美的兄长。
  那个时候的卡尼亚斯是希德心里亦兄亦父的幻影,几乎填补了他幼时的所有遗憾。
  后来……
  他就是太迟钝了,才会以为卡尼亚斯会是那种角色。
  卡尼亚斯轻声问:“你后悔了?”
  希德的脸上闪过一点绯红。
  卡尼亚斯戳了戳他的脸颊,他讷讷地摇了摇头。
  他不后悔,只是觉得卡尼亚斯很讨厌。
  是特别矛盾的那种讨厌方式。
  比方说,为什么要把他赶走?
  还故意在他跟前和他清算总账。
  他不是不愿意还钱。
  可是卡尼亚斯和柯特妮的账都没算得这么清!
  还有一个原因——
  希德:“你从前那么喜欢听老爹拉的小提琴。”
  “嗯。”
  “……但你那天是真想杀了他。”希德低落地问,“你们不是朋友吗?”
  卡尼亚斯平静地纠正他:“你误会了。我和他们不是朋友,从来不是。”
  “那我呢?”
  “也不是。”
  希德呼吸一滞。
  “男朋友怎么能算朋友?”卡尼亚斯在他鼻尖上亲了一小下,“好了,不要转移话题。我们继续。”
  希德几乎要跳起来:“我不会。”
  卡尼亚斯把他按住门把的手挪开,希德听到木门销从锁道滑出来的脆声,连忙说:“我真的不会……课本上没有这样的咒语。”
  圣子大人的声音已经沾上哭腔了。
  ——特别可爱的软绵绵的那种哭腔,像糖果一样,也是卡尼亚斯特别喜欢听的那种。
  “我教你……”卡尼亚斯附在他被粉色染透的耳畔,低声说一句咒文,“悄悄话要靠近我耳边说,你刚才说得那么轻,我差点听不见了。”
  希德很快就明白过来了。卡尼亚斯指的是他刚刚骂的那句“奸商”。
  他更不想说话了,在斤斤计较的恶魔面前讨价还价,简直是嫌自己活得太长。他按着卡尼亚斯方才教的咒语,把熊耳朵和毛茸茸的尾巴变出来,捂住眼睛。
  赤金色的尖耳朵从圣子银白色的软发间钻出来,仿佛山溪间的枫林。
  卡尼亚斯往希德的耳尖碰了一下,熊耳轻轻地抖着,在他掌心上慢慢地打着圈。
  尾巴也是敏感区域。茸毛最茂密的尾梢本能地团成一个球,以预防任何形式的进攻——
  即使这种宛如鸵鸟般的自卫方式一丁点用处都没有。
  希德感觉到他的尾巴被捏住了,双腿一僵。
  “别捏了……”他呢喃着,“很痒的。”
  他把自己短了一半的尾巴弯在卡尼亚斯的手臂上,像在求饶似的。
  希德听到卡尼亚斯又在笑。这个作恶多端的骑士将一只胳膊环在他腰上,大概是为了防止他逃跑;另一只手将床柜打开。
  他从手缝里窥过去,望见卡尼亚斯正在摆弄一个金属制成的四四方方的玩具。
  这是矮人泰勒送给卡尼亚斯的东西,作为他们出席自己侄女结婚典礼的谢礼。
  “你在干什么?”希德感觉有点不妙,“这是做什么的?”
  卡尼亚斯将他的手掰开:“拍照留念。以后我可很难见到这样子的大人了。尾巴动一动,托比·奥尔德,我从镜头里看不见它。”
  恼怒的希德急中生智,堵住炼金照相机的镜头,将另一只手糊在卡尼亚斯的脸上。
  卡尼亚斯很干脆地放开了相机,一手穿过圣子大人的膝下,将他压到床上去。
  挣扎之中,相机从希德怀里摔倒地上,发出清脆的哀鸣。
  希德的背刚撞到床垫上,他听到那个声音,全身一抖。
  泰勒警告过他们,这架炼金制品十分贵重,没有上百个金币根本无法承担其昂贵的造价。
  希德绝望了。
  他已经能预见吝啬的恶魔之子卡尼亚斯·奥尔德会用更恶劣的代价让他抵押。
  短暂的死寂之后,他说:“我会把它修好的。我保证。”
  他脸上是赴死的悲壮。
  卡尼亚斯忍不住笑出声,按着圣子的脑袋,压住他柔软的唇深深浅浅地吻着。
  他将手穿过希德的头发,握住从他头上生出的红猫熊的耳朵。狐狸似的耳朵偶尔挠过他的手掌。
  最心爱的人倒在他的床上,把他的床弄得乱糟糟的,还被他锢在怀里,由他为所欲为。
  这个认知让卡尼亚斯很满意。
  纵使他不能对懵懂的熊做些什么,但入睡之际能搂着这只抱枕已经让他心满意足。
  他放开希德的时候,希德眼尾带红。
  卡尼亚斯将手指抵在他的唇上。未回神的圣子下意识舔了舔卡尼亚斯的指肚。
  温温软软,令他想把那抹诱人的红色掐在指尖。
  只有希德在他面前做这样的动作,卡尼亚斯才不会感觉到这带有丝毫轻佻。这是生命最本初、单纯的示好方式,如同刚诞生的婴儿本能地信赖父母。
  但也因此,他更想在这张干净的白纸上染上各种各样的颜色。
  黢黑、血红。
  让圣子躺在铺满黑色羽毛的床上;或者使少年沾染鲜血,所听、所看、所闻,感官全部受他的影子支配。
  全身心地归属于他。
  卡尼亚斯目光深沉地想。
  他往希德的耳朵上咬了一口。
  圣子瞬间清醒,往他腹间踢过去,被他握住了脚腕。
  “我不需要你的钱,你整个人都是我的。”圣骑士往他耳朵里吹一口气,去除他身上的变形咒,“连我让着您,您都吵不过,日后成为教皇会很吃亏的,大人。”
  他跟随教皇克拉拉游走时见过不少语言尖酸刻薄的大臣。
  要应对那种场面,光是会装作冷漠可不够用。
  不过,这不是问题。
  卡尼亚斯可以在那些权臣敢和他的熊呛声之前,把他们统统送进地狱。
  希德不说话。
  什么叫“连他都吵不过”,除了卡尼亚斯之外,几乎没有人每句话都处处针对他。
  还让他连句反驳的话都找不到。
  卡尼亚斯察觉到希德心里在怎么指责他。圣子大人的心情太好猜了。
  他说:“是你没想到而已。我真的让着你了。”
  “比如呢?”
  卡尼亚斯问:“我的骨哨不是在你那儿吗?”
  希德尽量往冷酷无情的方向想着。
  许久,他终于悟了。
  他哼了一声,慢悠悠地坐起来,说:“我要回去吹笛子,吹通宵。”
  卡尼亚斯笑着把他按回来。
  希德把脸偏过去,不想看他。
  卡尼亚斯哄道:“别生气了,我给你削苹果。”
  “……”
  “两个?”
  “三个。”
  “好,”卡尼亚斯无奈道,“我去拿刀。”
  希德维持被他气到的表情,把拖鞋踢掉,将床上的被子抖开,把自己裹成一团。
  卡尼亚斯将三个苹果放在茶几上,从小型行李箱里取出刀具包。
  希德看着均匀的苹果皮从卡尼亚斯手里垂下来,问:“奎克怎么样?”
  卡尼亚斯递给他半个削干净的果子:“您认为他不对劲?我也觉得奇怪,我方才去院子确认过,他们的马车已经摘了铃铛。”
  矮人的马车上一般都会悬挂铃铛。
  这是因为从矮人国度到萨尔之间横跨着一条极其漫长的迷雾沼泽,若是在沼泽里迷失方向,铃铛的声音可以吸引过路的同行。
  但奎克似乎并不想让别人在他迷路时找到他——
  或者说,他根本不希望任何人发现他们的行踪。
  卡尼亚斯将油灯放到床柜边上,灯火将圣子的眼睛照得澄澈动人。
  他说:“我趁着天黑,去翻找了奎克商队的货物,放在马车上的确实是绢匹、油画之类的奢侈品,很贴合矮人贵族的审美风格。不过,他们在一辆运输货物的马车底下加持了空间结界,那个结界很隐秘,只有极微弱的精神波动,矮人国度里绝没有那样技艺高超的法师。”
  “然后你把它打开了?”
  卡尼亚斯:“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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