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
自己说自己可爱,真的还能好?
然而不能好的某人一点自觉都没有,还是笑眯眯,满脸都写着“我可爱我可爱我真的最可爱”,让白虎有些心力交瘁。
蓐收:“对了对了,大白你今天帮我买小话本我好感动,所以……”
白虎:“怎样?”
蓐收:“要不要给你个亲亲?”
白虎:“……根本不需要。”
蓐收略伤心。
唉,又被嫌弃了……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了青衣的声音,“我回来啦~”她做鬼时间久了,习惯了到处飘来飘去,也没有敲门就直接穿门而过,结果就看见桌边二人姿势嫉妒暧昧的面对面抱在了一起,嘴巴近的都快亲上了。
青衣:“……”
都这样了还说你俩没一腿!我再死一次都不信!!!
作者有话要说:
不需要亲亲的某人,记住你插好的flag哈~
第十章
“额……你们继续,我……嘿嘿,当我不存在……”
青衣说完转身往外飘,白虎无力扶额,“不是你想的那样。”
“嗯嗯嗯!”青衣拼命点头。
其实我什么都没有想,所以你们根本不用考虑我,想怎么来就怎么来,我可以去外面帮你们守着!谁敢打扰,直接吓死!
蓐收从白虎腿上跳下来,三两步跑到青衣面前,“真的不是呦~”
青衣泪流满面。
真的不用跟我解释了,我已经知道错了,以后到了晚上真的不会到处乱飘了!
“对了,青衣姐姐你之前去哪里了呀~?”蓐收好奇道。
“唔……”青衣抬头望天,“就是随便走走。”
这话一出白虎也有些无奈了,不过倒不至于直接戳穿,然而这一条并不适用于蓐收,他纠结了片刻,还是问道:“青衣姐姐,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不太会说谎呢?”
“……有。”
“谁呀?”
“我相公。”
一听到这三个字,白虎和蓐收都唰的一下望向她。
青衣顿时叫道:“干嘛呀!我就不能有相公吗?!”
有相公倒是没问题,不过……你天天盯着大郎君小郎君的,你家相公知道吗?
“嘁……”青衣瞬间抱臂挺胸,高贵冷艳,显然,有相公的人,就是底气十足!
晚饭后,白虎习惯性的出了门,蓐收自己跑到小花园里消食。夜色很好,抬头就看到漫天繁星璀璨,凉风习习,吹得人浑身清爽,不过小花园这边光线较暗,蓐收也就没有继续往深走,可是……
“青衣姐姐,你怎么了呀?”
此刻的青衣正坐在假山上,双手托腮抬头望月。
其实自从她回来,蓐收可以感觉到她心情不太好,本来以为说说笑笑能让她开心一些,可从现在来看,好像之前的说笑并没有什么效果。
蓐收也手脚并用的爬了上去坐在了她的身边,稍稍探着身子凑到脸前,“能和我说说嘛?说出来会好一些哦~”
青衣牵起僵硬的嘴角勉强笑了笑,不过看着那张可爱的脸,心情确实好了不少,想要抬手揉揉他的脸,不过又想起自己现在是一只鬼,直接接触的话身上的阴气会影响到他,身子弱生病也不是不可能,于是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你们今天……去迎春班看了吗?”青衣尝试开口,“城里怎么说的都有,有说是谋财害命的,也有说是鬼魂索命,还有的说与那个诅咒有关。”
脑中回想一下自己今天看到的,蓐收回道:“我也不知道呢,但是那个死去的小姐姐身上的确穿着一件戏服,全都是血呢,原本是什么样式呀颜色呀,全都看不清。”
“是这样啊……”
月色清冷,映在她原本就惨白的脸上更显诡异,但不知为何,蓐收总觉得她有些难过,如果不是鬼魂没有眼泪的话,现在恐怕都要哭出来。
“到底怎么了呀……”
青衣胸膛起伏了一下,看上去就像是长长的舒了口气,“没什么,就是有些想我相公了。”说到此她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跟蓐收又嘻嘻哈哈了几句,就跑出去继续溜达。
蓐收倒是没有动弹,坐在那里呆呆望着青衣离开的方向,直到一阵夜风吹的他打了个寒颤,这才回过神来。
“看来需要我出马了哦~”蓐收一个挺身从假山上一跃而下,哒哒哒的跑去了大堂。
此刻夜色渐深,大堂里只有几个吃宵夜的客人,小二也就闲着有些无聊,坐在一旁托着脸发呆,时不时的笑一笑,也不知是不是白日做梦娶到媳妇儿了。
结果美梦被蓐收活生生的打断。
小二:“客官,您需要点什么?”
蓐收:“你给我讲个故事吧~”
小二:“……”
这客官怕不是脑子有病?需不需要去叫个郎中来看看?
见小二皱着眉一脸“您还是上楼睡觉去吧”的表情,蓐收只好默默的摸出一块银子,在银子闪耀的光辉下,小二一扫脸上的阴霾顿时变得春光明媚,“客官您想听什么故事,我从小读着小话本长大的,上到九天揽月下到入海捉鳖,我都能讲!”
蓐收:“揽月捉鳖可以以后再讲,你听过那个戏班子的故事吗?就是关于戏服的诅咒?”
“哦,您说这个啊。”小二摸摸下巴,随即从一旁端来了瓜子花生,示意边吃边聊,“这事我还真知道,不过据说都好几百年了,我也是小时候听家里老人说的。”
这镇上的迎春班可谓是历史悠久,初代班主是从外面来的,后来和他的妻子共同拼搏创建了这个戏班,之后招收徒弟一点点的把戏班发扬壮大,逐渐变成了现在这个规模。
蓐收:“这个故事听起来很温馨很励志呀~”
“唉,您听我说完啊。”小二道。
迎春班就在班主的带领下越来越好,但是突然有一天里面发生了一起命案,班主的妻子被人杀害,死的时候紧紧抱着一件戏服,官府那边调查了许久都没有找到凶手,班主为了怀念妻子就将那件戏服留了下来,不过思念成疾,死前将迎春班托付给了他的徒弟,但是大家嫌那件戏服晦气,结果每次丢弃第二天都见它又原样的出现在戏班里,最后一次班里死了个人,身上正好穿着那件戏服。
虽然这次顺利的抓到了凶手,但是一传十十传百,有关这件戏服的传闻越来越烈,都说穿上它就会收到诅咒,也没人敢动,后来迎春班就有了一个不成文的规定:那件戏服不准丢弃,单独锁在一个柜子里也不许任何人去碰。
本来已经好久没有人想起这件事了,谁想今天就因为这个死了一个人。
小二:“戏服诅咒这事可算得上我们镇子的一大奇闻了,您说这事也是怪,这迎春班每次一死人都跟这戏服有关,说不是诅咒都没人信。”
“这样啊……”蓐收大致弄明白了这个传言,“那知道班主妻子的名字吗?”
“您别说,好像还真有点印象。”小二摸着下巴左思右想,“叫什么了的,花旦?就是戏里面的旦角有一个名字一样的,我这脑子啊,叫什么了的……”
旦角?
好像以前在小话本里看过有关的,旦角里面……
“是叫青衣吗?”
“啊对对对!”小二猛然一拍桌子,“就是这个,青衣!”
原来真的有关系啊……
蓐收若有所思。
这一番折腾下来已经月挂中天,白虎那边作息时间比较规律,早已经洗漱完毕上床睡觉了,谁知还没等睡着,就见蓐收敲门,然后偷偷摸摸的跑了进来。
“大白大白,你睡了吗?”
“睡了。”
“骗人是不对的哦~”
白虎无力的叹了口气,他总觉得自己最近总是叹气,再这么下去,自己真的要长皱纹变老了。
然而蓐收毫无自觉,跑到水盆那边,直接就着本该是明早洗漱的水开始洗脸,忙活了好一会儿,笑嘻嘻的掀开被角钻了进去。
白虎:“你又来讲睡前故事的?”
蓐收:“是哦~”
白虎又一声长叹。
他到现在都没有忘记当初那个故事听得有多酸爽。
白虎:“今天还是继续以前的故事?”
蓐收:“不是呢~”
说完他就把刚刚从小二那里听来的,和青衣种种反常表现都告诉了白虎,“大白,你觉得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不知道,这事都过去了那么久,除非她能亲口说出当年的真相,否则根本不可能被人知道。”
“那该怎么办呢,看青衣姐姐的样子肯定是不愿意说呀。”
白虎动了动身子,侧身而卧,借着透进来的月色勉强能够看清蓐收的脸,此刻正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似乎带着些许的期待。
“你想管闲事?”
蓐收给他纠正,“不是闲事,是青衣小姐姐的事哦~!”
“你好像认识她才一天。”
“可是有一个词叫做一见如故。”
“平时你连书本都懒得看,现在倒是想起来扯个文绉绉的词。”
“嘿嘿……”蓐收似乎是有些困了,猫儿似的打了个哈欠,往白虎的怀里钻了钻,“睡觉睡觉哦,明天还得好好计划一下呢~”
自此,一夜无话。
翌日清早,蓐收拽着白虎在楼下大堂美滋滋的的喝豆花,谁知早饭还没吃完客栈就进来两名衙差。
“二位官爷,不知到此有何贵干?”掌柜赶忙上前招呼。
“把入住者的登记交出来,我们要带回去检查。”
“这个……”掌柜虽然有所疑问,但还是乖乖拿出了登记的册子。
衙差简单翻看了一下,转身离开了客栈。
“哎,你说是不是与昨天的事有关?”
“这还用问吗,肯定是啊,衙差拿册子回去应该是要查人的。”
大堂里吃早饭的已经三三两两的开始议论起来。
“大白,我们一会儿要潜入衙门吗?”
“先去戏园看看吧。”
“嗯,也好~”
就在二人讨论行程的时候,小二从外面带回了一个消息。
半个时辰之前,衙差封城了。
第十一章
封城了?
蓐收与白虎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与诧异。
“大白大白,这案子严重到要封城的地步吗?”
白虎显然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和蓐收快速喝完豆花,去到外面街上一问,才知道这事现在已经被传的沸沸扬扬,据说昨天有个胆子大的,跑到了戏园一个被衙差疏忽的死角,爬墙往里看了看,差点没吓得栽进去,回来后好一顿这样那样的与旁人说了一遍,结果一传十十传百,就算最后衙差以扰乱公务之名将人抓了起来,但还是遏制不了传言的速度。
衙门那边一面三令五申不许谣传,一面加派人手寻找线索,而且明显想要趁此机会彻底解决戏服诅咒一事,干脆下令封城,此案告破之前只许进不许出。
“你还要继续查吗?”白虎带着他走在街上,就像身边无数行人一样,“官府明显要彻查此事,这种时候我们没必要出手,他们会给出一个合理的答案。”
“不对哦~”蓐收摇摇头,“官府确实会给个合理的答案,但是未必是我们要的答案呢,也未必是青衣小姐姐想要的答案呢。”
白虎一怔。
他突然驻足,弄得蓐收莫名其妙,“怎么了呀?”
温暖的阳光映在他的脸上,显得活泼又开朗,这是白虎无比熟悉的一张脸,然而刚刚他说出的话,却又有几分陌生,毕竟在白虎的印象中,这人与“靠谱”两个字是完全不沾边的。
见他还在发呆,蓐收挥着小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大白大白醒过来哦,你这么呆的话会被人贩子拐走的,万一被卖到哪家做童养夫可怎么办?!虽然我一定会花银子去赎你,但这种银子还是最好省下来嘛。”
毕竟价格不菲,都能买好多好多的小话本了。
白虎:“……”
果然啊,这种跳脱的思维就不应该对他有所期待!
戏园那边已经被衙差彻底搜查了一遍,不过为了不破坏现场,戏班里的人暂时被迁到了别处。无戏可看,再加上这里刚刚死过人,戏园周围一下子冷清了不少,有些避讳此事的都不惜花费时间绕点远路,这与前两天热闹非凡的场景简直是天差地别。
蓐收和白虎为了不引人注目,依旧是从后院翻墙而入,也不知死去的那位姑娘究竟是流了多少血,到了现在还能闻到一股子血腥气。
“大白,我们应该从哪儿开始查?”
这话问的白虎一愣,“是你说要过来查的,难道你来之前根本就没有想过……”话说到一半,白虎硬生生的把后半句咽了回去。
算了算了,不跟他这脑子计较,免得自己心累。
对于官府而言,查案需要先查清死因、寻找线索,然后按照线索一条条的排查,但对于他二人而言,首要任务是要先弄明白这姑娘是被人还是被其他阴邪之物杀死。但这一点其实不难推断,按理说那姑娘死后有鬼差前来拘魂,属于寿终正寝或者说命里该有此劫,如此一来倒是排除了阴邪之物作祟的可能。
但如果是人为的……
到底是谁能和一个姑娘家有那么大的仇,竟然用这么残忍的方法将其杀死。
白虎换了个背风的地方,一来是不想闻着那股血腥味儿,二来背风处有棵树可供乘凉,总比一直站在太阳下边晒着要好。他刚想招呼蓐收,就将其跑到那摊血迹前,撩起衣摆蹲下身,一动不动的似乎在思考什么。